第一百七十四章 吐血的刘仲洙
  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月票支持!
  ……
  话到此处皆以挑明。
  完颜永中苦笑,“些许风月不足挂国事。”说完对刘仲洙使了个眼色,你不是要找回场子么,赶紧发难吧,好歹也让宋人知晓,我大金文人不输你大宋士子。
  最主要是岔开这个话题。
  耶律弥勒还活着这事你知我知就行,绝对不能光天化日的摆上案头来闲聊,否则谁都收不了场。
  刘仲洙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心里还是有点不相信李凤梧那小妾就是耶律弥勒,不过在他看来,这并不重要,自己一定要让这大宋雏凤吃瘪不可!
  好教他知晓,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笑里藏刀的问道:“不知李使君师尊何人?”
  谈起老师,李凤梧由不得不尊敬,“山阴陆氏,陆游。”
  刘仲洙心里咯噔一下。
  虽然身在北朝,可也是知晓山阴陆氏的大名,只是这陆游么……好像没听说过啊,并不是什么学问昭赫之人。
  其实这倒是怪不得刘仲洙。
  陆游虽有大才,可谁叫他科举时候得罪了秦桧呢,要不是赵昚给了个恩科进士,这位放翁就要被历史湮没了,是以金国这边不知道陆游之名再是正常不过。
  刘仲洙又问道:“李使君能取锁厅试第二名,断然是有大才的,不知所学所专何科?”
  科举考试,有进士、九经、明法、明经和宏词博学等诸科。
  李凤梧参加的秋闱是大科,也不谦虚,“皆有所学,皆有所知。”
  刘仲洙是金国大定三年进士科进士,闻言笑道:“那倒要多多讨教了。”
  李凤梧哈哈一笑,摆手。
  刘仲洙愣住了,“李使君何意,莫非是嫌我刘仲洙才疏学浅,不配与君坐而论道?”
  李凤梧笑了笑,“非也,只是我李凤梧读书不过一年多,能考取锁厅试第二名实在是我大宋官家厚爱,恰好我又有那么点运气,侥幸而已,并不是我李某有多么厉害,区区锁厅试第二名,在大宋本次秋闱中,泯然众人矣,不说正试解元的慧子木待问,随便拧一个吕祖谦,便不是我李凤梧可以比拟的。”
  这倒是有几句实话。
  如今的临安,李凤梧虽有官家谬赞大宋雏凤,可真正明春春闱的状元热门人选,且并不是他独占鳌头,慧子木待问夺下了秋闱解元,声名大振。
  出身东莱吕氏的吕祖谦本已授恩荫官,按理应该参加锁厅试,不知何故,秋闱前两三月被罢了官,所以参加的正试,夺下了正试第二名。
  如今成了春闱状元的二号人选。
  这个吕祖谦和木待问一般,也不是平凡人物,出身东莱吕氏,吕夷简的六世孙,吕大器的儿子,博学多识,主张明理躬行,学以致用,反对空谈心性,开浙东学派之先声。他所创立的“婺学”,也是当时最具影响的学派,在理学发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与朱熹、张栻齐名,并称“东南三贤。
  当然,现在他还只是个年轻人而已。
  不过其家世真是显豁得不能再显豁了。
  其祖吕夷简,字坦夫,咸平三年登进士第,天圣六年拜同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登上北宋相公宝座,景祐二年加右仆射,封申国公,庆历元年徙封许国公,判枢密院,改兼枢密使,次年因病以太尉致仕,庆历四年卒赠太师、中书令,谥文靖。
  然后重点来了:
  嘉祐八年(1063年),配享仁宗庙庭,宝庆二年(1226年),理宗图其像于昭勋阁,为昭勋阁二十四功臣之一。
  昭勋阁二十四功臣并非一朝之功臣,上至赵普、曹彬这种开国元老,下至赵汝愚、史浩这种中兴名相,从北宋延续到南宋。
  但这二十四个人可谓大宋最精锐的臣子。
  来看看昭勋阁二十四功臣都有哪些人,赵普、曹彬、薛居正、石熙载、潘美、李沆、王旦、李继隆、王曾、吕夷简、曹玮、韩琦、曾公亮、富弼、司马光、韩忠彦、吕颐浩、赵鼎、韩世忠、张浚、陈康伯、史浩、葛邲、赵汝愚。
  当然,这个二十四功臣都是站在宋理宗赵昀的角度上来选的,所以诸如范仲淹、王安石、寇准、狄青、岳飞和虞允文等并不在列。
  如今昭勋阁二十四功臣并没有出现,但这却也说明了吕夷简此人的不简单。
  吕家之辉煌,在整个大宋和历史上都极其罕见。
  自曾祖吕希哲以下,吕家便世代有人在朝中为官,可谓真正的龙门世家,而在学术上,则以吕祖谦为最,创造了婺学,堪称一代宗师。
  所以吕祖谦考中正试第二名,真不是黑马。
  而李凤梧因为锁厅试只考了个第二名的缘故,在大众眼中还不如锁厅试第一名史弥大,呼声大减,被此二人压在身后。
  刘仲洙自是不信李凤梧读书不过一年多时间,开什么玩笑,读书一年多就能考个锁厅试第二名,其他考试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啊。
  笑道:“李使君自谦了,听闻得大宋士子喜爱对子,不如你我籍此机会,探讨一二?”
  李凤梧摇头。
  刘仲洙郁闷无比,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莫不是看不起我,我刘仲洙虽只是个进士,但四岁读诗,八岁读赋,十三岁作词,也算薄有名声,不至于辱了使君。”
  李凤梧嘴角扯起一抹弧度,看起来刻薄得可恨,“再有才学,终究宋改金姓,道不同不相为谋。”
  刘仲洙扯扯嘴角,心里恚怒,“我自幼饱读诗书,才华贯通,如今中进士……”
  “你宋改金姓。”李凤梧毫无道理的回复。
  刘仲洙眼冒金星,脸红耳赤,“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明省自身,时势使然,我徒奈何,使君此言,实在是不辩明白是非……”
  李凤梧依然是毫无情绪的一句:“你宋改金姓。”
  刘仲洙大口喘气,额上青筋暴突,声竭力嘶的吼道:“君子有天地正气,我立身清白,持家为重,依礼倚学,行得浩然,断无愧对先祖天地。”
  李凤梧冷冷的瞥了一眼几欲发狂的刘仲洙,还是那句:“你宋改金姓。”
  刘仲洙猛然怒睁双眼,眸子里几欲喷火,两只手狠狠的抓着衣衫,不停的颤抖,“君子灼灼然,上不愧天地,下不愧父母,后不愧子嗣,何罪之有?”
  李凤梧轻蔑的哂笑,声音中云淡风轻的蔑视宛若大风泼墨,“你宋改金姓,两姓家奴。”
  刘仲洙的身躯顿住,定定的看着李凤梧。
  “哇!”
  突兀的,刘仲洙身躯一个委顿,猛然一口鲜血喷在茶几上……“气煞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