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婚事(3)
  “我愿意与他成为夫妇,从今天开始相互包容、相互扶持,无论是好是坏,无论富贵或贫穷,无论疾病或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直到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
  一句誓言多少人都说过,可真正到死亡才能分开的夫妻,世间又有几对?
  很少。有这样儿的,都成了经典,譬如梁山伯与祝英台。
  她心里不免苦笑!
  在祖父的指导下,交换了结婚戒指,她才发现自个儿真正发了。
  在她的手指上,那颗婚戒不仅仅是传说中的‘鸽子蛋’那么简单。虽然她不懂钻石的价值,却也知道,一颗钻石的优劣,得从它的大小、纯净度、颜色等来区分。这颗心形的粉红色钻石,不仅个头大,颜色饱和度高,单从做工之精巧,切割之完美,就知道它绝非凡品。
  一颗婚戒的价值,她几辈子都赚不回来。
  得了,也算没亏!
  她正在嘲笑着这么安慰自己,却听到耳边有人在大声儿的吹口哨,有些人还在吼嚷着闹腾。
  “亲一个……亲一个……老大……亲一个……”
  “新郎新娘……快点儿亲一个……”
  “快亲啊……快亲啊……现场直播,房屋留影……”
  占色心下颤了颤,抬起头来,潋艳的目光就看向了面前的男人。而他,也正专注的看着她,凉薄的唇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来。下意识的,占色想到前次雨中那个不成功的吻,心下惶惶之余,便多出了些奇异的念头。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情绪,在大家的哄笑声里,在摄影师的镜头之下,她非常地想要知道,在结婚这个大好的时刻,他会不会吻下来——
  台上的人思绪纷杂。
  台下的众人,仍然是各有所思。
  不得不说,今天的新郎新娘确实是天生的一对。此时两人静静相拥着,穿着洁白婚纱的新娘子圣洁又娇媚,身体曲线妖娆赛万物,美艳可倾城。而新郎倌亦是挺拔健硕,俊朗无铸,惹得未婚女子们心下痒痒。
  那么,在这样儿的时刻,这两个人要再给大家献上一个热吻,那必定掀起婚礼的高潮了。
  权少皇搂着她的腰,没有动。
  占色也一直看着他,世界安静了下来。
  尽管下面还有人在起哄发笑,尽管不停有人在催促他们来一个深情的热吻,可她却觉得心里此刻是无比安静的,耳朵里也像什么都没有听见。
  男人微笑了一下,轻轻勾起她尖巧的下巴来,大拇指落在她幼嫩的面颊上,摩挲了几下,另一只手就猛地扣紧她的腰肢,用力往怀里一扯,就将她整个纳入自己的胸前。然后,他目光烁烁地看着她,手掌压下去托住了她的后脑勺,万分深情地低下了头——
  哇!
  好唯美的一个动作!
  有些道行浅的来宾们,已经激动的尖叫了起来,有些拍着手起哄。
  “热吻……热吻……”
  “老大……我们要热吻……”
  “不对不对……不仅要热,我们还要看舌吻……法式的啊……”
  耳朵里被各种热情的声音充斥着,耳膜‘嗡嗡’直想,占色的脸蛋儿有点儿发烫了,在他的掌控之下,全身麻酥酥地细胞都紧张了起来。一双手,下意识地扣紧了他结实的腰,缓缓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
  眉心一热,她的心顿时就凉了。
  果不其然,男人的吻只是落在她的眉心上。
  同样的深情,同样的怜爱,可是给她的感觉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个男人是本来就不喜欢接吻,还是他压根儿就不想吻她?!
  她心里明白,他还念着‘前女友’呢,指定是后者。
  更何况,学心理学的她,更知道一个道理。在大多数的男女看来,唇与舌的纠缠,那才是真正爱情的缠绵,甚至于比为了生理而做爱还要来得神圣。就像有些男人去嫖女人,他可以毫不考虑地恣意与任何女人在床上热情翻滚,却不会随便与女人激烈接吻。
  心下凉了,她也只是笑了笑,没有什么表情。
  不过,台下的来宾们跟她想的肯定不都一样。大多数不过认为新郎倌在玩矫情罢了,没有人会感觉到她的落寞。当然,今儿的来宾很多,很杂。几乎她见过的熟面孔都在了。那些人的想法和情绪自然也不尽相同。
  比如艾家两姐妹,艾慕然心里是冷笑的,在她看来权少皇‘那事儿’真是实事了。他不爱占色,只不过把她当成了那个女人的替身,要不然怎么会不吻?!而艾伦么,她就觉得只是遗憾了,好不容易有一个机会看到这对风采摄人的男女玩下激情拥吻,结果就这样轻松收场了。
  也有人心里又是另种遗憾了,比较来参加婚礼的杜晓仁。她刚才也是非常想看这个吻的……要不然,午夜寂寞时,她拿什么动作来慰藉自己那颗骚动的心呢?
  另外,还有一个人表情淡定,目光复杂又迷离……他是严战。
  在叹息和调笑声儿里,占色微笑着没有吭声儿。不过,尽管男人宽厚的手掌依旧怜爱的放在她的腰上,可刚才那‘眉头一吻’太膈应人了,轻松就将她心里好不容易升起的一串粉红色泡泡,给戳灭得一干二净。
  “你不过就是一个替身罢了。”
  当她的目光无意掠过艾慕然挑衅的眼睛时,短短几秒钟的对视,她几乎就能从姓艾的眼睛里,看见了眸底写着这几个赤裸裸的大字。
  笑声,欢乐声,恭喜声,声声入耳。
  婚礼,算是礼成了。
  在今儿参加婚礼的人里面,真真最开心的一个,无疑就是权十三了。小家伙儿在她转身要去换掉婚纱的时候,笑咪咪地偷跑了过来,拉了拉她的裙摆,昂着小脑袋,学着刚才他俩的结婚誓言,声音稚嫩地对她严肃地说。
  “额娘,还有我呢。我们一家三口,只有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
  小鬼头长得好,人又机灵,声音不大不小,顿时引起了旁边人群的哄笑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