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裴清只是置身事外的玩家而已,他说不上多讨厌洛瑛,但是真的有些怕他。
  如何要从狼爪下逃出去见正牌攻呢?唉!裴清深深地叹了口气。
  洛瑛口气不善,“不准给我闹脾气,全部都吃完。”
  裴清自然是求之不得了,但是又不能表现出吃货的本质,于是只能闷不吭声地拿筷子一粒米一粒米地挑。洛瑛看到他这个样子异常心烦,恨不得把那些东西都塞到他嘴里去。
  吃完后,裴清习惯性地想用手背去抹嘴角,恍然发觉这种行为太不高冷,于是站起身来拿起了配套的餐巾。可是刚刚站起来的那一瞬间,一阵激烈的呕吐感涌了上来,裴清一个没忍住,弯下腰吐了个稀里哗啦,那样子实在是惨不忍睹,完全毁了原角色的形象啊。
  裴清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吃的,也不管这个身体是否能承受。
  他默默地在心里吐槽主角的胃口太小了,完全无视洛少爷阴云密布的脸。
  洛瑛有严重洁癖,当然这只是他生气的原因之一,最重要的是裴清这种行为简直就是蔑视他的命令。
  一把拽过裴清的头发,把他往浴室里拖,琴姨被这个动静吓了一跳,想上来劝,但是一看到自家少爷的脸色,她还是默默地退下去了。
  浴室当然也是格调一致的奢华。洗手台上的整面镜子照着裴清和洛瑛,洛少爷容装华贵不凡,相较之下,惨不忍睹都不足以形容裴清的狼狈了,白白糟蹋了一张还算清秀的脸。
  洛瑛把裴清压在洗手台上,打开水对他的脸一阵猛冲,把他呛得直咳嗽。裴清挣扎了起来,水花溅了洛瑛一身。
  洛瑛的目光凶狠而阴鸷,他狠狠的一脚踢在了裴清的膝盖上,疼痛感让裴清跪在了坚硬的地面上,冰凉的水当头泼下来,全身上下都湿了个透。
  洛瑛从上方压制住了他的身体,裴清下意识地想挣扎,一双有力的手却从他身后紧紧勒住了他的腰,这种暧/昧又危险的姿势让裴清心惊肉跳。他立马乖了下来,不再动了。
  当对方白皙的手指解起了他的纽扣,裴清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握住了洛瑛的手腕。
  “你干什么?!”
  洛瑛看着他,冷冷地笑了,“你马上就知道了。”
  裴清简直要崩溃了!
  系统啊,你他妈不给我开金手指也就算了,一来就被男的侵犯算个什么事啊?
  裴清僵硬地站着,洛瑛不耐烦地皱起了眉,把他压在宽大无比的洗手台上,直接扬手撕开了原本就单薄的衬衫。
  对方身上像狼一样凶悍冰冷的气息让他一时间动弹不得,而且身体原本就有伤,他一挣扎又很快被压制住手脚。
  浴室里充斥着白茫茫的热气,从上方落下的热雨,哗啦啦地打在俩人相贴的身体上。
  洛瑛的双手扶在裴清的腰侧,看似只是轻轻地抚摸,但裴清知道对方有多么用力,只要他稍微一挣扎,洛瑛就毫不留情地用力掐。
  裴清只能死死地盯着地板,不断地对自己催眠,这只是游戏啊游戏,但是游戏的效果偏偏很逼真。当洛瑛从后方拉扯着他的腰进入时,他还是痛地咬住了自己的手腕。
  “我说了,让我生气的后果很严重。”对方湿滑的舌尖舔过耳垂,然后狠狠一咬,渗出的血丝很快就被热水冲走了。
  裴清沉默不语,咬着唇忍受着一下下的猛烈撞击,在心中把洛瑛千刀万剐了,原本还对他无感,现在立马变成憎恨了。但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大不了就当一种酷刑忍受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佣人送了暂新的衣服进来,洛瑛换好后一句话都没说就直接走了,裴清强压着心里的愤怒,穿好衣服后就一瘸一拐地从浴室里出来了。
  疲惫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琴姨端着一碗粥进来了。
  “裴少爷,您饿了吧,我熬了点粥给您送过来。”
  裴清从床上艰难地坐了起来,琴姨赶紧拿起一旁的靠枕放在他腰下垫着。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谢谢阿姨。”
  正欲接过那碗粥,却发现琴姨呆愣着不动。
  裴清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问道,“阿姨,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琴姨这才反应过来,摇摇头,笑道,“自从少爷帮您带回来,我就没见您笑过,刚刚发现您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裴少爷,以后要多笑啊。”
  呵呵,那也得我笑地出来啊。裴清冷哼了声,又在心里默默地把洛瑛蹂/躏了n次。
  琴姨走了之后没多久,穿着白大褂的夏奕就进来了。
  裴清立刻正色起来了,因为这个医生可是重要角色。系统传来的资料表明他也是沈靖容的人,很早就被安插在洛瑛身边了,但是不像其他的卧底那样或死或残不得善终,这么多年了他都没有被发现,可见是个狠角色。
  裴清又记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对方狠狠地扇他巴掌。估计是因为房间里有监控,一点不合理的举动被拍到了都要引起怀疑,所以夏奕那样打自己——果然够狠!
  医生把药箱放下了,拿起一双白色橡胶手套戴好,冷淡道,“趴过去,检查伤口。”
  尽管知道对方和自己是一条战线的,裴清还是被他森冷的气息冻到了。
  “还是不用了吧……”
  夏奕面无表情,“洛少爷叫我来的,我只管执行任务。”
  裴清咬咬牙豁出去了,为了游戏献身的玩家才是好玩家有木有!
  对方冰凉的手指探了进去,不同于洛瑛的霸道粗鲁,夏奕的动作和力道都很标准,不适感并不是那么的强烈。
  检查好了之后,夏奕留下了一管药,“撕裂伤,睡前抹一次。”
  在离开之前,夏奕深深地看了裴清一眼,似乎是提示他什么,系统没有给他开读心术的金手指,所以裴清心里也疑惑对方是想传递什么信息。
  当天晚上,洛瑛没有回来,裴清舒了口气,终于不用绞尽脑汁地想怎么应付那只狼了,正准备抹完药后立刻睡觉。
  拧开盖的时候意外发现一张小小的纸条被卷成筒状塞在了里面。
  裴清心里一惊,不露声色地把它取了出来,捏在手心里,缩到被窝里去后他才敢借着透进来的光线看上面的内容。
  “7.5,带你回去。”
  看完之后裴清就把纸条塞到嘴里,吞了。
  夏奕7月5日那天就能带自己回沈家了!只要他再煎熬15天就可以摆脱洛瑛这个变态了!很好很好,两个星期他还是可以熬过来的,在这段时间里他只要尽量乖一点,不惹对方生气,不被弄残弄死,就可以和正宫沈靖容见面!
  爽爆了!夏奕果然靠谱!
  裴清窝在被子里欣喜了好一阵子,后来才慢慢有了睡意,沉入梦乡。
  他不知道的是,洛瑛其实早就回来了,只不过是因为呆在了监控室里,所以他把裴清一整晚的行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包括他的小动作和脸上细微的欣喜表情。
  非常可疑,又不自量力,居然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一丝淡然又略带讥诮的笑容浮现在了洛瑛英俊的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3章 敌人变情人(三)
  虽然一晚上不见,但是洛瑛第二天早晨却是和裴清一起吃饭的。对方优雅地坐在那里,无声地散发着迫人的气势。
  裴清哽了下口水,一向喜好重口味的他对着可口面点和清淡的小粥完全没有胃口。他拿着筷子愣了好一会儿,最后又放下了,端起那碗粥喝了一口。
  清香而不甜腻,但是裴清却怎么都咽不下去,总感觉粥里那若有若无的甜让他很反胃。
  洛瑛盯着他,看着他把唇轻轻地挨在瓷碗边缘,白玉的颜色衬得他淡粉色的唇分外好看。裴清当然不知道在一个动作之间他就变成了一个诱受。
  洛瑛突然想狠狠咬他的嘴唇,于是修长的手指捏住了裴清的下巴,把他的脸拉近自己。
  裴清一口粥吐了出来。
  上天明鉴,他可不是故意的!从昨晚起他就打定主意不去招惹这头霸王龙了!但是抵不过那种反胃感啊,于是把喝进去的粥就这么呕了出来。
  这个举动落在对方眼里,变成了裴清对他无言的反抗和轻蔑。
  他对自己总是这个态度。
  冷笑一声,洛瑛用另一只手抓住了裴清的手腕。
  裴清早就不敢抬头看对方的脸了,几乎是闭上眼睛等着一顿暴打的来临。所以,在洛瑛的手指碰到他手腕的一刹那,他几乎是本能往后退了好几步,一直闪到桌子后面去。
  强压着愤怒,洛瑛的声音低沉而冰冷,“过来。”
  裴清早就顾不得什么高冷的形象了,惊慌失措地说,“少爷,我……帮你擦干净……”
  话还没说完,洛瑛就狠狠地把他拖了过来。力道之大让人感觉胳膊都要直接扯掉了,横着拖过来的身体打碎了一地的碗碟,噼里啪啦地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
  肚子重重地撞在了桌角上,竟然出乎意料地疼,就像一只钢爪撕扯着自己的腹部,疼到裴清都站不起来了。
  自家少爷教训人自然是没人敢上去劝阻的。
  冷淡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起来。”
  裴清抱着肚子蜷在地上,痛得全身发抖。
  片刻后,裴清还是没有站起来,洛瑛不耐烦地把他翻了过来,但是在看到对方的脸后,瞳孔骤然紧缩了。
  裴清的脸色煞白,嘴唇都毫无血色,眼睛死死地闭着,明显是在忍耐极大的痛楚。
  洛瑛皱起眉头,“别装。”
  裴清紧紧捂着肚子,几乎都要缩成一团了,虚弱无力的声音说了句,“救我……”
  心脏猛然一跳,洛瑛怔愣了几秒后迅速反应过来了,把裴清从地上抱了起来,朝一旁噤若寒蝉的佣人吼道,“叫夏奕,快!”
  怀里的人脸色苍白,牙关颤抖着,全身上下都冒出了密密的冷汗,渗过了单薄的衬衫,湿冷的感觉传递到他手心。
  洛瑛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咽喉了。
  后来发生的事情所有人都没想到。
  就连一向镇定自若的夏奕都震惊不已,反反复复确认了好几次才敢告诉洛瑛最后的结果。
  “他……他有孩子了……”
  洛瑛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怎么连你都开起玩笑了?”
  夏奕叹了口气,摇摇头,“是真的,您进来看看吧。”
  洛家给夏奕在宅邸配了一间专门的诊所,里面所有的医务用品齐全,而且都是最高档的。
  夏奕指着彩超上明显的黑点,尽管还很小,但已经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出那是一个孩子的轮廓。
  洛瑛不可置信地盯着那画面上的阴影,在他内心深处的某个未知的地方狠狠地跳动了几下。
  他的视线又落在躺在一旁的裴清身上,对方惨白着一张脸睡着了,呼吸都很虚弱的样子。洛瑛想伸出手碰碰他的脸,抬到半空中又放下了。
  不行,他必须冷静一下了。
  他把视线投向夏奕,问道,“大概是什么时候怀上的?”
  “六周前。”
  四十多天前,是洛瑛强行占有裴清的第一个晚上,做得特别狠,折磨了一整个晚上,直接导致严重撕裂伤,然后洛瑛就连着半个月都没碰他了。
  原来,从那个时候就……
  而自己昨天还强行要了他,今天上午还让他受伤了。
  洛瑛忍住心里翻涌起来的陌生酸涩感,问道,“那孩子有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