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车一路开过来,沿路的风景很好地纾解了汪真真紧张的情绪,不过等朱仲谦驶进小区,把车停在自家车库准备下车时,汪真真突然抓住他的手,脸色苍白:“我……我想回家。”
  “我……我还是紧张……好紧张。”
  “我站不起来了,腿抖……”
  朱仲谦对这个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的女人完全无可奈何,只好见招拆招:“都到家了,爸妈等着我们呢,那要不我抱你进去?”
  “不不不……”汪真真哪能让他这么干,这不是找死吗?
  她咽了下口水,双拳紧握:“我自己走!”
  “这才乖!”朱仲谦微笑地摸摸她的脑袋,“小怂货我看好你哟。”
  “你个大魔头老娘这辈子算是毁在你手上了!”汪真真骂骂咧咧地下了车,被他牵着出了车库。
  在汪真真心跳如擂鼓中,朱家的大门缓缓打开,跃入视线的是朱妈妈保养得宜的脸,那张温婉的脸上满是热情洋溢的笑容,汪真真刚磕磕巴巴地喊了一声“阿姨好”,手就被她亲热把握住了。
  “真真啊,阿姨好多年没见你了,真是越长越水灵了!”朱妈止不住夸赞。
  “妈你什么眼神啊?明明就是越长越丑了。”一旁的朱仲谦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汪真真几乎哀怨地转过头去,用目光控诉着他。
  为毛你们到哪都要这么不遗余力地黑我?老娘看上去很好欺负吗?
  “去去去,一边去!爷俩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朱妈挥苍蝇似的把朱仲谦给撵走了,牵着汪真真进门,温言细语地说,“真真,咱别理他,他就是闷骚。”
  “阿姨我知道的,他现在可腹黑了。”汪真真忍不住也开黑。
  “对对,”朱妈妈仿佛找到了同盟者,拉着她说个不停,“他小时候我都以为他多老实呢,就怕他太老实以后出去被人欺负,现在别人不被他骗就很好了。”
  汪真真心里泪流满面,她可不就是那个“别人”吗?才好了没几天就被他忽悠过来见家长了?这速度是不是太闪了啊?
  不过刚一进门朱妈妈就拉着自己热聊倒是让她颇为意外,毕竟隔了那么多年,朱妈妈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冷淡陌生,还是高中时温柔的模样,开门前的疏离感顿时一扫而光,汪真真心里松了口气。
  “妈,你俩能不能别一见面就开始组队?”朱仲谦一脸无奈。
  朱妈看似在瞪儿子,眼里却含着笑意,显然心情不错:“臭小子,原本你妈我还是一个女人跟你们两个老少爷们单打独斗,真真一来就好了,二比二,大家以后走着瞧。”
  “哟老太婆,儿子女朋友一来你就忙着组娘子军了?”一道洪亮的嗓门从楼梯那边响起,说话的正是朱仲谦的老爸、宏科掌门人朱济舟。
  相比保养的很好的朱妈妈,朱济舟这几年明显苍老了许多,兴许是常年奔波于工作,他华发早生,满脸风霜,但一双锐利的眼睛依然炯炯有神,透着这个年纪成功男人独有的犀利,仿佛只消看他一眼,就已臣服在他的威严之下。
  汪真真以前就有些怕朱爸,到现在就更怕了。
  “叔叔好。”她乖巧地叫了一声。
  “真真啊,长成大姑娘喽,过来让叔叔瞧瞧。”朱爸笑容满面,招呼汪真真过来。
  汪真真听话地走过去,嘴甜道:“嘿嘿,叔叔你还是这么帅,阿姨更不得了,简直是逆生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叔叔你拐骗未成年少女呢。”
  朱爸朱妈一起跟着大笑起来,朱妈是个女人,女人最爱听这类好话,汪真真的话显然取悦了她。
  朱爸笑得皱纹都出来了,吓唬道:“你这孩子,夸了我半天,敢情是给你阿姨灌蜜糖。”
  汪真真理直气壮地一把抱住朱妈的胳膊,眉角飞扬:“我这不刚跟阿姨结成娘子军吗?”
  一家人又是哈哈大笑。
  朱仲谦在旁看汪真真耍宝,乐得做配角,他眼中有激赏:小样儿,表现不错嘛,我还担心你要怂呢。
  汪真真的眼睛与他对上,得意地飞了个眼神给他:那是,姐姐我上哪都是长辈的贴心小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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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姆走过来说晚餐已经准备好,一家人有说有笑地向餐桌走去,准备吃晚餐。
  让人胃口大开的菜摆了一大桌,里面果然有一道鱼头豆腐汤,鱼头汤已经熬成乳白色,一看就非常鲜美。
  朱妈亲力亲为,盛了一碗汤给汪真真:“来,先喝碗汤垫垫胃,阿姨记得你以前就爱喝这个,每次能喝好几碗。”
  汪真真乖顺地喝汤,喝了一口以后脸上露出了非常享受的表情,眼里放光:“阿姨,还是以前的味道!好好喝!”
  “好喝就多喝点。”
  “嗯嗯。”
  “你就是馋。”朱仲谦又开黑,看向父母,“爸妈,你们不知道,她以前那么积极要来咱家跟我做作业,其实就是为了来咱家吃饭。”
  汪真真斜了他一眼:“切,还说我呢,你来我们家也很积极,我爸做的东坡肉你恨不得舔盘!”
  朱爸朱妈看小两口吵得热闹,乐呵呵在一旁看,朱仲谦生怕她提起自己的黑历史,幽幽道:“好男不跟女斗。”
  等了半天,他问,“妈,我的鱼汤呢?”
  朱妈完全变了脸:“自己没手吗?多大的人了,还要你老妈伺候你?”
  “你们这些女人啊……”朱仲谦感叹地位降得太快,只好自己去盛汤。
  这一餐吃得并没有汪真真想象中的拘束,因为朱仲谦爸妈态度和善,气氛反而很愉快,但汪真真谨记她妈的教育,吃得特别文雅淑女。
  朱爸问:“真真,听仲谦说你毕业以后就专职画画?画的什么?”
  终于问到这个问题了。
  汪真真一下子神经紧绷,整个人都坐直了,恭恭敬敬答道:“叔叔,我在画漫画,这个一直以来是我的兴趣,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想把这个兴趣当成自己的事业了。我觉得我也可以。所以大学毕业以后我辞了事业单位工作,一直专职到现在。”
  她严肃的小脸透着对事业的追求和狂热:“叔叔虽然我现在还不太红,但我觉得我有激情,给我们年轻人一点时间,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朱仲谦悠然地喝了一口汤,心说:小样,那么能忽悠。
  朱爸点点头,赞许道:“对,叔叔支持你,年轻人有舍就必有得,人生苦短,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才对。”
  “爸,您可真是,您当时对我可不是这么说的。”朱仲谦忍不住开腔。
  朱爸一脸严厉,透出大家长的威严:“你跟真真能一样吗?真真是女孩子,女孩子要担负生儿育女的任务,在事业上就可以随心所欲一点。男人就不一样,男人身上有责任,怎么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朱仲谦不说话。
  父子俩之间顿时剑拔弩张起来,汪真真傻住了,这是要开吵了吗?
  朱妈看不下去了,“你们父子俩少说两句,没见把真真吓住了吗?真真别慌,这父子俩一碰面就这样,两个臭老爷们脾气都这样,我受不了了,改天我离家出走去。”
  汪真真忙耍宝附和:“阿姨来我家吧,我的床很大的。”
  “不行!”朱仲谦首先不满地跳出来了,“那张床我还没躺过呢,怎么能让我妈先躺。”
  汪真真脸红起来,软绵绵地拍他一下抗议,朱爸朱妈在旁,笑着看小两口打闹,心情十分惬意。
  朱仲谦心情开怀,对他妈说:“妈,我爸是□□主义者,我申请加入你们娘子军,从此我们家三比一对抗法西斯□□。”
  “你这臭小子!反了你!”朱爸抓起筷子作势要抽他,但眼中含笑,显然心情很好。
  朱妈笑呵呵地给老公夹菜:“你看看你,当领导多失败。”
  朱爸柔情蜜意地看了老婆一眼:“说什么呀,家里的领导不一直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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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顿饭吃得既热闹又开心,朱爸朱妈都欣喜非常,一直要汪真真以后多来家里吃饭,他们老两口吃饭很冷清。
  汪真真知道自己这是过关了。
  酒足饭饱,朱仲谦拉起汪真真的手:“吃好了,我们俩上去做作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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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 朱家
  “有没有搞错,都毕业多少年了还做作业?”汪真真嘀咕着被强拉上楼了,脸上却泛着娇羞的笑。
  “重温写作业的感觉啊,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开门之前,朱仲谦转头对着她理所当然地说,只是笑容透出一丝神秘感。
  汪真真对他的笑容无法抗拒,突然也有些怀念当时无忧无虑的时光了。
  朱仲谦的房间因为平时他很少回来住的缘故,显得有些冷清,房间里的东西都摆放得一丝不苟,更像个精致的样板屋。
  “我还是喜欢你们家以前的那套房子,感觉比较温馨。”汪真真环视了一圈他的房间评价道,“猪头,你真的长大了哎,你的房间现在都找不到那些傻透了的变形金刚了。”
  “那套房子卖给远房亲戚了,反正我也不需要那些小玩意了,都送给亲戚家的小男孩了。”朱仲谦“咔嚓”一下锁了门。
  汪真真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愉悦地转了一圈,见到他锁门,脸色微窘:“你锁门干嘛啊?”
  “我们要专心写作业啊,免得有人打搅我们的学习兴致。”朱仲谦一脸理所当然。
  他走到落地窗边,“唰”一下关上了厚重的窗帘,将夜晚的光线隔绝在窗外。
  啪嗒。
  灯又被关了,整个房间完全黑了下来,黑暗笼罩四周。
  房间里静得只剩下两个人频率不同的呼吸,猫捉老鼠的刺激游戏眼看就要开始。
  灯一关只能看到门边他隐约的轮廓,高大而富有压迫感,这隐秘的游戏让人心跳加速,汪真真局促不安地坐着,已经开始担忧自己今晚的命运。
  这个男人饱暖思□□,又关起门来想干坏事了。
  关键是他父母还在楼下啊,这位大哥你是不是太猴急了一点啊?!
  她强撑笑容:“干什么关灯啊?我说,这么黑还怎么写作业啊?”
  她站起来,摸索着要去找墙上的开关,企图为自己争取哪怕一丝光明,但是她对这个房间的熟悉度哪及得上房间的主人,她在墙边一通乱摸的时候,身后的男人已经如鬼魅一般神不知鬼不觉地贴了上来。
  腰被搂住,他在她耳边“呵呵”低沉一笑,只是这样就让汪真真腿软全身酥麻。
  “我们开发个写作业的新方法好不好?”
  “什么?”汪真真声音微颤,然后就感觉自己到了半空中,他把她抱起来了!
  “啊!”
  “你做什么啊?猪头!!叔叔阿姨还在楼下啊!我叫了哦?我真叫了哦?”
  “你叫啊!正好我还没听过你的叫—床声,你可以叫的响一点,让我爸妈也听听看。”朱仲谦将她扔在自己的蓝色大床上,犹如魔王一般,一脸邪佞地看着黑暗中自己觊觎多年的小猎物。
  被他这么一通威胁,汪真真顿时吓得闭嘴了,小声抗议着:“你不要乱来哦,你爸妈还在楼下呢,你要是敢乱来我就不理你了。”
  “放心,不打算今天晚上办了你,就是吃个开胃菜,聊胜于无。”朱仲谦满意地伏□体,志在必得的开怀语调,“都说了,开发个写作业的新方法而已。”
  汪真真得知贞操暂时安全,稍稍放心一些,就有些鄙视地说:“没笔没纸的,写作业啊?”
  她很快就知道自己问了一句蠢话。
  “怎么会没笔没纸呢?”朱仲谦湿滑的舌舔了她的嘴唇一下,“我的舌头就是一只笔啊,毛笔!至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