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之章-(14)保护
  米斯特获救时,几乎精神崩溃。
  身体不受心灵控制,被赛柏玩弄得不断高潮;这奇耻大辱,彻底击溃了她的自尊。
  少女虽不愿意,却阴错阳差地,已经跟两个碎片化身有了肉体关系。
  事态朝她最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了。
  克苏鲁说过她会吸引同源世界的灵魂碎片,连结一旦建立,他们只会越来越渴求她的身体,直到她将碎片收纳到自己体内……
  被赛柏捆绑着奸淫之后,竟然教米斯特隐约想起,在上个世界,她曾经身心完全臣服于某个人。
  少女发现自己有点奇怪,这段日子对于失去的记忆,竟然不再纠结执着?
  她抓住了某些疑点。
  米斯特的调制效果正在减弱。
  毕竟她拥有使徒印记,使她超出星辰界的规则,能自行修复遭榭尔德强制修改的意识。
  少女只顾思量着心中迷惑,没理会榭尔德靠近的脚步声。
  此时已是事件过后第二日,米斯特独自来到灰白之间,等待与榭尔德会合,一起面对总领的裁定。
  她站在空旷中心望着巨型光幕,挺直的背影显得孤傲又脆弱。
  榭尔德走到米斯特身边,她戴着白银面具,看不见表情,但他能感知到她纷扰的情绪,如同杂讯般波乱。
  赛柏关押在隔离室,听候西琉士下令如何惩罚。
  男人心中莫名苦涩,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周遭弥漫抑郁的死寂,两人相对无言,直到西琉士的身影、出现在另一端开启的白色大门后。
  两人同时行军礼致意。
  独眼男人这回身边还有一匹黑色野兽。
  它约有马驹般大小,乍看整体长得像狼,但身躯毛皮较短,显得肌肉线条非常健壮,相当具有攻击性的样子。
  它跟随着西琉士,一起走向他们。
  「它就是零……」榭尔德低声向米斯特说明。  「总领的唯一从兽,密仪称号叫做愚人。」
  十三名从者之上,还有一只排序为零的野兽。
  「从今天起,改由零指导十三。」西琉士宣判。  「赛柏罚三十鞭,交给榭尔德执行。」
  袭击同僚以及强奸……即使赛柏有精神疾病,该惩处的还是不能放过。
  黑色野兽听完总领命令,瞬间缩小,变成一头大黑猫,轻灵跳到米斯特身上。
  它的前后脚各踩着一侧锁骨,犹如环绕着少女颈项的围巾,安稳地站在她肩膀上。
  靠近了才发现,它的眼睛跟西琉士完好的左眼一样,是灿亮的橘金色。
  一对神秘美丽的瞳眸,沉静地盯着少女,米斯特被看得有点发懵,一时忘记了所有烦躁,只是怔怔回望眼神睿智的黑猫。
  被西琉士移除了指导少女的职责,榭尔德知道这是总领对他表示失望的意思。
  独眼男人告诫过看紧赛柏,但他没做到。
  「十三交给零安排,榭尔德留下。」
  西琉士赶走少女,与榭尔德密谈。
  米斯特走出灰白之间,瞅着肩膀上的零,不知如何是好。
  「真是个麻烦的小姑娘。」黑猫叹了口气,开口说话。  「偏偏招惹了那对兄弟,还得要我出来帮忙收拾残局。」
  零的声音很低沉,居然跟西琉士有九成相似,近距离响起的威力惊人,简直像是总领直接凑在耳畔说话。
  「!」米斯特脸颊刹时忍不住发热,幸好有面具遮挡,给她留了点面子。
  「妳可以称呼我零先生。」它立刻进入指导者角色。  「走吧,我们先去找十一。」
  少女乖乖按照黑猫指示,前往拜访维奥列特。
  「零先生!」严肃寡淡的男人一见到黑猫,居然咧出笑容。  「好久不见,看来您的身体痊愈了,真是个好消息。」
  零在从者当中地位很高,对于这只变形兽,大家都十分景仰。
  零从少女肩膀跳到维奥列特桌上,自顾自向他开出需求,少女呆愣地望着一人一兽貌似愉快地讨论起来。
  等她回过神,零已经办妥一切,在维奥列特的光脑面板按下爪印。
  「好了,小姑娘过来。」零呼唤少女,要她也留下指印。  「跟十一道个谢。」
  米斯特朝维奥列特说谢谢,黑猫点头,跳回少女肩上。  「小姑娘,走吧。」
  少女听着耳边的低沉声音,觉得脸又发热了。
  零先生指路,带着米斯特抵达她的居住舱。
  维奥列特划给少女的地方,是间标准房。单人床、书桌与盥洗室,虽然格局不大,一眼就可以看遍,但颇为精巧舒适。
  赛柏的事……意外让她获得自己的空间,不必再面对使她心烦意乱的榭尔德。
  「零先生?」黑猫跳到书桌上,径自打开光脑,认真浏览着资料。米斯特凑近一瞧,全是她的训练记录。
  「小姑娘,妳的资质很好。」零满意的说。  「总算有个优点了。」
  「……」零先生到底有多不喜欢她。米斯特沉默以对。
  少女就此交给黑色变形兽——零先生保护。
  隔离弗克兄弟,米斯特不用面对三人变得错综复杂的关系,暂且专注她未完成的训练就好。
  零指导过许多从者,虽然到第九以后,它受限于身体问题就不带学生了,密仪们依然无比尊敬它,知道它再度出现活动,全部聚集到了训练场来。
  「零先生。」高大伟岸的金,朝少女肩上的黑猫低头行礼,态度极为恭谨。其他从者纷纷跟进,每个人都很敬重零先生,礼貌毫不含糊。
  魅影舰上密仪全员到齐。黑猫扫视一遍众人,向利欧吩咐。  「老八去守住训练场大门,别放任何人进来。」它要测试幼崽,不想被打扰,尤其是弗克兄弟。
  「遵命。」利欧慎重应诺后,立即迈步,巨大身体挡住入口,充当守卫。
  「金、贺曼,你们准备一下。」黑猫落地,瞬间变成巨大黑狼。  「来个二对二。」
  按照零的经验,实战最能了解一个人。它想看看四跟七进步了多少,还有十三的真正程度如何。
  从者每个性情特长不一,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强者为尊。
  能够跟零先生切磋,是战斗型从者的梦想。
  帝王跟战车一脸兴奋,米斯特受到气氛影响,也觉得满怀战意。
  金跟贺曼这对老搭档,当朱诺喊开始的瞬间,立刻前冲围攻米斯特。
  先解决比较弱的,再专心对付强者。他们策略基本没错,但是,米斯特相当强。
  比他们预期的强太多。
  少女一臂格挡,一脚高踢,同时卸掉两人攻击,零趁机插入,利爪挥向贺曼,留米斯特专心对付金。
  他们战斗风格异常相似,一样擅长连续技,动作精准又俐落,两人还恰巧都是金发,乍见简直像是兄妹在打架。
  另一边的零与贺曼,一只变形兽,一个鳞族战士,虽然一招一式来往得相当精彩,但是那画面总是给人异种格斗的微妙既视感。
  两组捉对厮杀片刻,战圈渐渐拉近,演变为四方混战。
  老搭档金跟贺曼不用说,一加一的力量远大于二,倒是初次配合的米斯特与零,意外地有默契。
  少女冲拳直攻金的面门,零就跟着追击他的下盘;贺曼抓住米斯特肩膀准备卸掉关节,零的牙齿便咬住鳞族战士坚硬的天赋鳞甲,逼他松手。
  米斯特隐约感觉到,零先生能预判出所有人的攻击路线,根本是游刃有余的应付着。
  金跟贺曼很快也发现了,两人交换了一记眼色,决定拿出大招,展示给零先生看。
  贺曼一人挡住米斯特与零,与此同时,金把精神力集中在拳头上,再从贺曼创造出的视觉死角处冲出,一记力道万钧的勾拳,顺势直往少女侧腹轰击,电光石火之间,米斯特已来不及闪避。
  眼看拳头就要击中自己,少女浑身一热,手心凝聚出黄金色大剑,挡住金的重拳,空气中一声爆音,产生一股冲击波,掀起了众人的头发。
  「哈!」金看着米斯特的大剑,非常惊喜。  「好样的。」
  少女握着大剑挡住金的铁拳,觉得异常亢奋,心脏好像在燃烧,全身沸腾般灼热。
  「够了。」零一声喝令,金与贺曼听从地退开,只有米斯特纹丝不动。
  充满力量的感觉太好,她舍不得放掉。
  「米斯特!」零抬起前脚轻拍少女持剑的手,后者反射地一挥,削掉了变形兽肩背一簇黑毛。
  「不听话的坏孩子!」野兽矫捷地闪到米斯特背后,瞬间咬住她的颈项,把少女压倒,踩着脊梁控制住她。
  少女还想挣脱,在它厚实大脚下不断扭动,于是零干脆发出精神力震晕了她。
  「零先生,你没事吧?」金连忙上前查看。
  野兽叨起少女往自己肩胛一甩,把她挂在背上。  「金,谢谢,今天到此为止,我先走一步。」
  这只幼崽很有潜力,但完全不懂如何驾驭“力量”。零心中盘算着该怎么安排教育米斯特,走出训练场,赛柏跟榭尔德果然等在外面。
  「零,她怎么了?」榭尔德难得这么关心人。
  「三十鞭挨完了?」零不理榭尔德,只问赛柏。
  「榭尔德用尽全力,把我当成仇人打……现在背后一片血肉模糊,要看吗?」
  「不,你们滚远一点,别妄想再来骚扰幼崽。」零先生以酷似西琉士的声音警告两人。  「榭尔德,你已经没有资格过问了,谁叫你着了赛柏的道,害幼崽被侵犯,她不再归你管辖。」
  黑色野兽的橘金色眼瞳,充满威慑地盯着他们。  「至于赛柏,我不管你的蠢脑袋坏掉还是烂掉了,从今天起,只要你接近幼崽,每看见你一次,我就揍你一次。」
  零先生撂下话,背负着米斯特走出两兄弟视野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