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小区新面貌
  我之前幻想过无数次离开那个精神病院的场景,在我的幻想里,我曾经用过很多种方式离开那里。
  比如我会在我房间的病床下面发现一挺拥有无限子弹的机枪,背景音乐响起,我扛着这玩意儿一路火花带闪电的离开;或者某天一道天光射到我额头正中心,睡眠中的我猛然睁眼,大喊一声“刀来!”
  然后我那把斜月七星限定版名牌唐刀感受到我的召唤,一阵抖动,忽然从小区里飞出来,带着华光一路飞到我手里,背景音乐响起,我扛着唐刀大杀四方成功出逃。
  或者像某部美剧里演的那样,我靠着自己逆天的智慧不动声色的成功‘越狱’,等我离开俩月以后,精神病院里那帮人才发现我竟然已经不在了。
  然而现实却跟我想象的有那么一点点不太一样,我离开的方式连我自己都觉得平淡又意外,却又非常合理。
  是啊,我只是个普通人,即使我遇见的事情再不普通,我本人依然只是个没有背景肉体凡胎的普通人。
  社区q.q.群解散了。
  小玉说解散原因是他们用不惯这种东西,这话我信,就冲他们从不在那个群里说话我就相信,他们都不是习惯用q.q.群的人。
  我试着和他问起过我和陈浩北进群时,别人发的那个数字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意义?
  小玉说意义确实是有的,但时过境迁,曾经的意义,现在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没太听懂,而他也没针对这件事再多解释什么。
  小玉他们尊重我的意见,没带我进地下车库,而是在小区正门放我下的车。
  阿四去停车,老古,小玉,阿三,三个人陪我在小区院子里溜达了一圈。
  院子里一切照旧,那群晒太阳的阿姨们又都出来了,是啊,现在天气已经一天比一天暖和,太阳晒在身上让人说不出的舒坦,连我都想跟她们一起晒会儿了。
  除了这些阿姨,还有一些之前没什么印象的老大爷也在晒太阳。他们没跟阿姨们一起,而是在靠近五福附近的位置,一人坐着一个‘马扎子’,各个都眯着眼,看不出是睡着了还是只是在闭目养神。
  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院子里好像多了一个人。
  之所以说觉得‘多’了一个人,是因为这人的行为有点古怪,有点扎眼。
  多出的这个人是陈浩北那个邻居,好像是姓章,他正抱着一个纸箱子,在围着小区院子慢悠悠的一圈一圈的转圈。
  每当这人经过那群阿姨身边时,阿姨们的表情都会变得很不好看,各个都是满脸怒容,甚至会对他语气不善的数落上一两句话。
  我听不清她们说的具体内容是什么,但是看表情就能感觉到,她们就算不是在骂脏话,也不会是在说什么温和友好的语言。
  而那位章哥呢,却始终好像没了魂一般,对周围的一切毫无反应,只是双眼无神的机械的围着小区院子不停地转着圈。
  “这人咋回事?咋看上去怪怪的?”我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老古淡淡一笑说:“自己作的,别管他。”
  不会是又一个神经病吧?
  不过想到他之前跟他老婆吵架的嘴脸,也许是因为在他身上看到了父亲的影子,我多少有点反感这人。
  自己的女人都不知道心疼,还给你怀着孕呢就天天吵架,算什么男人?老婆被你气流产了算谁的?
  溜达了一阵,在征询过老古他们的意见后,我们一行四人没直接回我家,而是去了社区诊所。
  我向那医生仔细询问了王洋的病情,从那医生嘴里得知,王洋的病情已经到了没有任何选择余地的程度,同时我也知道了,负责让王洋起死回生的人也是这医生。
  当然,具体该如何操作,那医生什么都没告诉我。
  也对,就是告诉我又能怎么样?我估计我也听不懂。我唯一在乎的就是这医生给我的那个保证…他说他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治好王洋。
  我不相信这小小的社区诊所有那么强大的医疗能力,但我也不认为老古跟这医生有必要在这件事上骗我。
  所以我不得不选择相信这医生说的话,因为我同样也没有选择余地。
  从诊所出来后,老古他们护送我返回自己家。
  我家楼下的梅家姐俩已经回来了,而且已经恢复了生活常态,今天在单位正常上班。
  再次回到十三楼,走出电梯,走廊里的场景虽然和我记忆里几乎完全一样,但我心里还是忍不住有点激动,甚至多少有几分沧海桑田,物是人非的感觉。
  李阿姨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小玉说李阿姨陪着孩子上美国养老去了,她和她儿子都不会记得那天发生的所有事。
  他们用一些特殊方法,让李阿姨母子失去了那天的记忆,而且也把她儿子的思想进行了一定程度的调整,以后她儿子会对她好的。
  说这话时小玉一直在暗示这是老古的意思,老古略有些尴尬的表示,他当初只是过于同情李阿姨,所以才犯了这么点‘小小的错误’。
  对李阿姨的事我有些不解,同时我也对他们对我做的事有些疑惑。
  既然他们能让人失去一定的记忆,还能‘调整’一个人的思想,那为什么不直接抹除我脑子里关于老王跟大嫂的记忆?干嘛还这么费劲巴拉的折磨我?
  老古对此的解释我听懂了,却没理解。
  他说那种抹除记忆的办法对人的身体有副作用,而针对我对于他们的用途来说,我不能再被抹除记忆了。
  不然的话,那种副作用会把我废掉,我这个人对他们来讲也就没利用价值了。
  至于那俩非洲兄弟,阿三说他已经‘处理’好了。
  我不傻,我也见识过阿三的手段,他既然说‘处理’好了,那估计那俩黑人现在连骨头渣都没剩下。
  唉,听完老古和阿三的话,我忽然发现,被关在精神病院这段经历对我影响很大,起码就目前来说,我觉得老古跟我说出什么话我都不会太过惊讶。
  癌症你们都能治好,和癌症相比,抹除一个人的记忆…似乎要简单的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