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樱桃将书信递给曾柔,解释道:“是个陌生的下人送来的。”
  曾柔拆开书信,失声道:“这么快?”
  “樱桃,我得外出一趟,若是有人来伽蓝寺,你就说我在苦修谁也不见!”
  “是,夫人。”
  ☆、第六十六章 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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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柔出伽蓝寺的时候还穿着儒衫男装,她顺手拿起一顶草帽盖住了大半的脸庞。
  在伽蓝寺山脚下的行脚车行里租了一匹脚力不错的黄彪马,翻身上马后,曾柔策马扬鞭向京城的东边赶去。
  如果她这次见不到诸葛云,她一定会后悔。
  京城东边有一座小县城,此处四周大多是荒田,不利于耕作,这处县城盛产宣纸,被成为纸县,县城上的人大多从事同造纸有关的活计。
  虽然距离京里不足五十里,但京城的达官显贵大多不会在此处修建庄子别院,只有备受冷落或是没落的勋贵才有可能买下便宜的地方修建别院。
  诸葛云隐藏起来的别院就在此处,这里也是曾柔策马狂奔的目的地。
  一处占地颇广的宅邸外,曾柔一路风尘仆仆的下马敲门,过了好一会,角门开了一角,应门的人见是一身儒衫头戴草帽的陌生人,疑惑的问道:“你找谁?”
  “你去回禀你们家主人,伽蓝寺知心人到访。”
  “主人不在此处。”
  曾柔用胳膊撑住了角门,不让那位仆从将角门关上,笑了笑:“我晓得他在,你只管去通禀一声。”
  “你……”
  “我保证诸葛云不会怪你!”
  仆从正视了曾柔一会,关上了角门,不大一会功夫,角门又开了,那名仆从恭谨的说道:“主人有请。”
  曾柔迈步走进了这座空当且朴素的别院,沿途看着庭院的布置,同前世诸葛云的府邸风格很像,前世诸葛云即便是权倾朝野的上将军,他真正居住的宅邸也不见多富丽堂皇。
  走进客厅,曾柔的目光同端坐在主位上的诸葛云碰个正好,诸葛云穿着一件藏青色长褂,托着下颚沉思,曾柔摘掉了草帽,微微扬起下颚,“不欢迎?”
  诸葛云摆了摆手,两侧站着的四人齐齐的躬身离去,他们退出客厅的时候连眼睑都没敢抬,仿佛看不到门口站着的曾柔。
  他们这样的神色,让曾柔想起了前世。身份时代在改变,不变的是诸葛云印在灵魂深处的性格。
  曾柔笑道:“旁人都是以德服人,只有你……”
  “我如何?”诸葛云放下托着下颚的手臂,眼底闪过几许复杂和一丝疼惜,“小柔眼里我如何?”
  “只有你让他们惧怕,甚至因为惧怕兴不起背叛你的念头。”
  曾柔走到诸葛云身边,问道;“你给我送了消息,两日后出征,但我到此处来,你显然很意外,你没想过我会赶过来?还是说你不想我……”
  诸葛云直接将曾柔拽到怀里,手指堵住了曾柔的嘴唇,深褐色的瞳孔微缩,低沉的说道:“我怎会不想在出征前见你?”
  “我看得出你不高兴。”
  “……”
  诸葛云用自己的额头撞了撞曾柔的额头,四目相对,”小柔不晓得我为何不高兴?”
  曾柔双手固定住诸葛云的脸庞,慢慢的凑近他的嘴唇,双唇贴到一处,片刻即离,曾柔眸子含笑,“是不是你怕了?”
  诸葛云伸手让曾柔紧贴自己,含住了她的唇瓣,碾压,揉磨,并且诱哄着曾柔开启皓齿……交缠许久后曾柔推开他,在他怀里喘息着,诸葛云含笑抹去曾柔嘴角的银线,眸底深沉:“我怕?”
  “如果你不怕,敢同我行房么?”
  曾柔眉宇间蕴含着春意妩媚,妖娆的红晕胀满脸颊,似挑衅,似诱惑的说:“你敢吗?”
  “……”
  诸葛云面色微变,诚实的说道;”小柔,我不想你这样……小柔……”
  感觉□被一双柔软的手围住,诸葛云额头青筋显露,他很想要了她,可是他不想……不想在他出征前要了曾柔!虽然他是那么渴望着她!
  “诸葛云,我告诉你,我今日来找你不是为了报答你,也不是觉得对不起你。”
  “嗯?”
  “我晓得你想什么,你以为我会为了报恩就这么取悦你么?”
  曾柔的手指轻轻的捏了一把挺翘的顶端,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你从上一世的上将军到睿王,何尝不是另外一种历练,没错,也许没有我,你还会是上将军,不用承受睿王的一切危险,但……如果没我,没有这些波折,你活得有趣么?”
  曾柔身体慢慢的俯□去,她炙热的气息让诸葛云热血喷张,他虽然没有亲自去刑部大堂看曾柔怎么反转了案情,但光听下面的人回禀,他就觉得刺激,对曾柔的渴望越来越强,所以他想着快点帮着曾柔踢掉杨毅……没想到曾柔会这样……这样……
  他怎舍得曾柔如此卑微?虽然曾柔说过这是情趣,可他不愿意让曾柔享受这种情趣!
  诸葛云抬起曾柔的下颚,四目相对:“你不后悔?”
  “不是为了报恩,不是因为你即将出征且怕你在疆场上分心,怕你战死还没同我滚过床单,也不是为了让我心安……”曾柔唇边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我赶过来,只是想同你睡一觉。”
  诸葛云抱着曾柔起身,几步转到了客厅侧面的小隔间里,解开她的衣服,“小柔,你变了!”
  上一世他用尽手段,也是在赵王为质子后,他才勉强爬上了曾柔的床榻,可如今……如今曾柔还没彻底解决杨毅,她怎会这么豪放了?
  他剥曾柔的衣服,曾柔双手也没闲着,将诸葛云剥的光溜溜的,媚眼如丝的笑道;”便宜你了!”
  曾柔在性事上是很保守的,但因为两次穿越,曾柔比在现代的时候放的开。
  “你这身子不如上将军!”
  诸葛云身材比上一世要显得消瘦,肌肤也白皙,曾柔一个转身直接将诸葛云压倒在自己身下,她散乱的青丝垂下,发梢扫过诸葛云的胸膛,诸葛云看着妖娆妩媚的她,笑道:“只有你认为我这具身体不如上将军!”
  上将军诸葛云身上的伤痕,曾经吓昏过好几个女子,这一点让诸葛云倒尽了胃口。
  曾柔低头吻了吻他胸口的红果果,磨牙般咬了咬,”记得要锻炼身体,你要强壮起来,内功你是练不了,再不过强壮的话,怎么爬我的床?我喜欢强壮的男人!“
  她动了动臀部,诸葛云双手扶着她的腰,这一世的曾柔是不如上一世出落的好,不管曾柔变成什么样儿,唯一能牵动他的只有曾柔一个!她不需要多诱人,只要笑一笑,他下体就会硬……诸葛云喊着:“小柔。”
  曾柔主动将他的灼热纳入身体深处,两人几乎同时呻吟一声,“嗯,嗯,嗯。”
  诸葛云打算反攻,曾柔固执的呻吟:“你没练好身体前,就在下面……嗯,动一动腰啊,木头!”
  曾柔戳了他的胸口,诸葛云呼了一声,看来以后练拳的时辰得翻倍了,他可不想永远的被曾柔这么压着……
  果然,在这场激烈的房事中,诸葛云一直处于‘弱势’地位,一直被曾柔压着,虽然他也享受到了别样的刺激,但是……他还是觉得压着曾柔会更痛快。”宝贝儿,你这是报复。“
  诸葛云咬着怀里人的耳朵,“狡猾记仇的宝贝儿、”
  在上面确实要更浪费体力一些,而且曾柔还得时刻压着他,哼哼了两声,曾柔倦怠的闭着眼睛,”谁让你想那么多?我是那种为了愧疚,为了报恩,就跟你上床的人?”
  “我错了还不成嘛。”诸葛云的手沿着曾柔修长的大腿游走着,低沉的说道:”我只后悔一件事。”
  “什么?”
  “不应该教你内功。”
  诸葛云惩罚般的吻了吻曾柔的嘴唇,如果不是曾柔有内力能压得住他?诸葛云高来高去的内力是练不了,可不意味着他没有拳脚功夫,男子和女子的力量天生是有差距的,单独拼力量,诸葛云不会被曾柔压得死死的。
  曾柔慵懒的脸上绽放出妖魅的笑容,“你教的?方才辨识穴道的本事可不是你教的哦。”
  每次诸葛云想要翻身而起时,曾柔都会在他穴位上戳一下,于是诸葛云只能被动的承受了,曾柔向他怀里拱了拱,“别灰心呐,练好功夫,我就被你压了!你还是有希望反攻的!”
  诸葛云轻轻咬着曾柔的耳朵,“遇见你,是我生生世世的情劫。”
  “不乐意?”
  “哪能,如果没有你,该是多么的无趣!”
  诸葛云吻了吻曾柔的鬓角,“小柔,等我回来。”
  “好。”
  “这一世,我会让你看到我是如何弑君夺位的。”
  “不好吧,太血腥了!”
  “怎会?上一世的小皇帝太没用,我都没怎样,他就下禅位诏书了。”
  “可是……可是,这一世你能做到?大隋可是更讲究君君臣臣。”
  “就算我是废太子的庶子也比废太子的庶出兄弟更有资格夺得帝位。”诸葛云冷笑道:“废太子把他当作兄弟看,可惜废太子养了一条会咬人的毒蛇,你可知废太子被废黜的最重的一条罪名,是逼宫……而调兵逼宫的手书是当今皇上模仿废太子写的……印章也是当今太后从先帝手中偷出来的。”
  诸葛云最后说道:“夺嫡只论成败,没有对错,但他也不能阻止我报仇!”
  “祝你成功!”
  曾柔虔诚朝圣一般的吻了诸葛云的嘴角,低声道:“我的上将军!”
  诸葛云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他躲闪不及,失去了知觉,若是换个人,便是他没有内功,他也不会轻易被旁人弄晕。
  晓得诸葛云对她没有戒心,曾柔又轻轻的吻了吻他额头,”我不想送你出征,我怕我会勉强你留下来!”
  翻身从他怀中起身,曾柔穿好了衣服,将在伽蓝寺求来的平安符放在诸葛云手心处,向外走了两步,曾柔又折返回来,此处宅邸是诸葛云的地盘没错,外面也有诸葛云的侍卫,但谁能保证没有敌人恰巧的溜进来?
  尤其是眼下诸葛云强敌环伺,曾柔不能因为一时大意,而恰好让诸葛云的敌人害了他!
  曾柔又在诸葛云的穴道处按了按,眼见苏醒,曾柔才转身快步离开……关门的声音彻底让诸葛云清醒过来,“小柔!”
  诸葛云翻身而起,感觉手里有一个物,平安符?是她亲自求的?
  他仰天躺到床榻上,睁着的眼睛慢慢的闭上,他便是战死,也没任何的遗憾,哪怕这一世他无法权倾天下……诸葛云抹了抹嘴唇,嘴唇上仿佛还残存着曾柔的气息,小柔……小柔!
  ……
  曾柔骑马赶回伽蓝寺,而此时徐丹娘已经回到娘家徐宅,当听闻她生母被嫡母关进了偏远的庭院受苦时,徐丹娘迈着小脚赶到了徐次辅的书房,推门便入,“父亲。”
  徐次辅的书房对旁人来说是禁地,但对徐丹娘来说那是什么时候进都可以。
  正在同谋士研究眼前局势的徐次辅一抬头,他看到了心爱女儿的脸庞,徐丹娘脸上的担忧,让徐次辅心中一暖,起身道:“丹娘怎么会突然回来?”
  “父亲还想瞒着我么?”
  徐丹娘眼里含泪,几步走到徐次辅身前,一头扎进徐次辅怀里,双手紧紧的环绕着徐次辅的腰,“父亲……您什么不告诉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丹娘,丹娘。”
  徐次辅哄着爱女,“这点小事告诉你做甚?一个小小的曾氏,我还能让她翻出天去?乖女儿,别哭了,你哭的我心都碎了。”
  “是我,是我给父亲惹来的麻烦,曾柔恨得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