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节
  所以它立刻反抗,将一身通天之气彻底给爆发了开来。
  灵胎之气与高冷男的玄气展开了碰撞,激烈的斗气斗法,就像是在争夺我这具躯壳的掌控权。
  这激烈的争夺战一直持续了足足半小时,当我感觉整个人快要撑不住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浸出时,它们才消停了。
  没有胜负,最终它们貌似达成了一致,融合在了一起。
  我连忙运气,这一运我是又惊又喜,顿时明白高冷男为何要拍我三掌了。
  一掌铸丹田,我那原本被陈北玄一刀废了的丹田,竟然被高冷男借着灵胎之元,神奇的修复了。
  虽说之前昆仑胎元代替了我的丹田,那很巧妙,但还算不上完美。但被高冷男这么一铸,就很完美了,真正的融为一体。
  更厉害的是,我之前真的低估了这天地灵胎,它的气息远超我的想象。而高冷男则将它给逼了出来,现在灵胎之元就像是长在我丹田里的一颗枣核。它的玄气生生不息,它就是我的取款机,我竟然能通过修昆仑胎元来慢慢提升自已。
  最巧妙的是,我可以狐假虎威了。
  虽然我现在依旧只是六十四层气机,依旧只是个中三境的风水师。但如果遇到关键时刻,我可以让灵胎之气掌控我的丹田。到时候我爆开气机,怕是别人都要以为我是登天之人了。
  到时候我玄气一出,谁还敢怀疑我不是陈昆仑?
  当然,这只是一种障眼法,我真正的丹田之气依旧没变。不过这足够了,足够让我假装是一个登天境的风水师了。
  一般人遇到我这样的澎湃气机,怕是立刻要绕道走,哪里还敢与我斗法啊,而这正是高冷男第一掌的目的。
  一掌铸丹田,二掌灌醍醐。
  高冷男这第二掌是拍在我的头顶的,当时我虽大脑混沌,但也感觉有什么东西被拍进了我的脑袋。
  此时我明白了,当真是醍醐灌顶。
  我感觉自已现在耳目清明,有着一缕无比酣畅的思维。
  这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就好似以前画一道符,我如果需要五步,需要五分钟。那现在我可能只需要两分钟,可以简化为三步。
  我怀疑高冷男是不是将上一世陈昆仑的些许神识打入了我脑海,让我变得更有天赋了。
  而高冷男那拍在我脸上的第三掌,则是三掌隐真容。
  我脸上戴着的是用符咒加持的人皮面具,这类似易容,一般人看到我不可能识破。
  但如果遇到闻朝阳那个级别的天师,很容易暴露。
  但现在不会了,高冷男这第三掌将易容之符给大大强化了。
  怕是从这一刻起,普天之下,可能再也没人知道我其实是那个废物陈七月。
  一掌铸丹田,二掌灌醍醐,三掌隐真容。
  三掌之后,我将是真正的陈昆仑!
  虽说实力和他依旧云泥之别,但单说气势这一块,我已经可以模仿得入木三分了。“敖泽,谢谢你。”我很郑重地对高冷男表示感谢。
  他并没有因为我喊出他的真名而惊诧,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独步来到方桌旁,他给自已斟了一杯清茶。
  没有看我,而是看着手中这杯茶,淡然道:“陈七月,我让你成为了他,但你给我记住,你不是他。在我心中,陈昆仑只有一个,谁也不可替代。”
  高冷男这句话还是让我有点难过的,他显然并不是很认可我。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林图之前给我讲过,高冷男是不想陈昆仑转世的,他不在乎玄门未来,他只是单纯的要保护陈昆仑。
  而我虽然是他的转世,但我确实已经不再是他了。
  哪怕有着同样的脸,我也不再是他。
  我忙说:“你放心,我有自知之明,我根本和他没可比性,他的智慧、他的强大、他的胸襟,我也许永远也比不上。但我会努力的,我不会让你们的谋划与付出白费。我陈七月也许永远达不到他陈昆仑的高度,但我同样也叫陈昆仑,这个名字是爷爷给我取的,那我就要对得起他,不让昆仑二字因我而丢脸。”
  轻抿一口茶,高冷男喃喃自语道:“他如果有你一半城府,也不会落得今天这副境地,也许他的决定没有错吧。”
  第260章 论道
  城府。
  这两个字很有意思,可以是夸一个人运筹帷幄,老谋深算。同样可以理解成一种贬低,贬低一个人狡猾之极,没有真感情。
  我不知道高冷男是什么意思,也许两者都有吧。
  从他对上一世的陈昆仑的付出来看,他是对其极其欣赏,心悦诚服地帮他的。
  所以我和那个陈昆仑相比,和他不一样的地方,在高冷男眼中都不会是优点。
  不过既然他又说陈昆仑选择转世也许没有错,那也说明他还是认可我的一些计谋的。
  我假装一知半解地挠了挠头,说:“我哪有什么城府啊,都是被逼得,如果不让自已多长点心眼,多点谋略,我可能连自已到底是谁,到底要干嘛都永远不知道。”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莫名得有点委屈,有点压抑。
  我终究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在我身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却几乎没有一个人主动给我讲明一切。
  很多事我都是靠猜,靠自已推理,靠我一步步得到的线索去抽丝剥茧。
  感觉自已是一颗棋,是一提线木偶,走着别人帮我铺好的路。
  这条路很难走,稍有不慎就会半途身死。而就算走好了,道路的尽头也未必是阳光。
  不过很快我就将这些负面情绪给赶走了,我确实背负了很多,但和其它一些人比起来,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抱怨呢?
  爷爷谋划一生,到头来却带着儿子、孙女去了神秘古城白骨冢,生死未卜。
  敢登天弑神的陈天人,埋在青龙山亲眼看着自已心爱的女人死去没有出手,却为了陈家天人可以入白骨冢化为血雨。
  林天成这血尸等了两千年,本来也许可以重生,最后却带着林家后辈同样去了白骨冢。
  上一世的陈昆仑本可叱诧风云,成为一代玄门之王。但他为了玄门未来,顶着什么莫名其妙的人皇之名,却选择重启什么黄河神宫之行,最终不得不放弃一身通天本领去转世。
  而高冷男,这样一个王中王,这样一个可以令玄门颤抖的神秘之人,他一次又一次的身陷险地,似乎从来都在奔波的路上,永不停歇。
  还有为了兄弟可以脱下天师法袍的陆游仙,一把大刀永远镇守皇城的陈北玄……
  这世上有着太多默默付出的人了,如果真的可以让我轻而易举的明白真相,他们又怎么可能不告诉我呢?
  很显然,他们也不是完全了解一切的真相,所有人都在探索的路上,毕竟玄门真的是深似海,它太过辽阔太过玄妙。
  和他们相比,我受点委屈又算个啥啊。
  只有扛下一切,亲手拨开迷雾,解了这玄门之劫,我才对得起他们,对得起自已。
  想通之后,我重新燃起了斗志。现在的我就是陈昆仑,这一次‘力撼昆仑’的拍卖会上,我一定要得到足够多的线索。
  高冷男用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微眯着那对能迷死万千娘们的桃花眼看着我。
  他应该也是感受到了我的那股子负能量,想要看看我会怎么办。
  我可不想让他看轻我,忙说:“不好意思,没憋住。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的。我可以不成功,但绝不可以不成仁。”
  “昆仑,机会马上就来了。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惑,我给你三次机会,你可以问三个问题,能回答的我会回答。”又自斟自饮了一杯茶,高冷男对我说。
  我心里有点激动,我真的有太多问题了。
  上一世的我到底是谁,人皇是什么意思,白骨冢是什么样的存在,玄门为什么没有未来,我的命劫到底是什么,爷爷、青青他们真的还能回来吗……?
  这些都是困扰我已久的疑惑,除此之外我还有很多其它小问题。
  高冷男为何可以永远那么年轻,上一世的我是不是原本也是长生不老?那个从黄河底冒出来的林若烟是谁?封神派又是怎样一个存在,他们是不是在与我为敌?……
  上一世的陈昆仑真的死了吗?他的尸体是不是在昆仑山内,将来的某一天,他会不会取代我,夺走我的身体?
  这些问题,我每一个都想立刻知道,不然我心痒难耐。
  可是高冷男只给我三个机会,三这个数字在风水圈很玄妙。
  也许这是高冷男所能透露的极数,当然也是他对我的考验。
  如果我这三个问题问的没有水准,高冷男很可能对我失望。
  我现在就像是一个皇储,而他就好似我身边的谋帅,立不立我,决定权在他那里。
  寻思片刻,我决定将这三问分离开来,关乎过去、现在、将来。
  于是我郑重地问出了第一个问题:“敖先生,第一个问题,你是因何认识陈昆仑的?”
  我这个问题自认很刁钻了,通过他的回答,我能判断出他们认识的动机,时间节点,再推断出过去的一些细节。
  高冷男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说:“第一个陈昆仑,认识他是因为他主动找到的我,是他赋予了我生命。第二个陈昆仑,也就是你的上一世。我找到他并辅助他,因为我要报恩。”
  我楞住了,高冷男看似没怎么回答,却倒出了一个大秘密。
  上一世的我貌似也并不是最初的我,难不成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转世了?
  很想追问,但我知道这个问题不能深究,深究的话三个问题绝对不够,而从他的回答我也能感受到,关于我的身世,牵扯甚广。
  追溯到源头的话,貌似我比高冷男还要更古老,就连高冷男的命都是我给的!
  控制住震撼的情绪,我继续问了一个关于现在的问题:“神秘人拿出了关于陈昆仑的东西,找到了封神派来拍卖,他一定不是冲着钱去的,肯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高冷男眼中放出一抹光彩,显然对我的问题很满意,他能看出我是一个心性很沉稳的人,知道什么时候该问什么样的话。
  高冷男道:“那个神秘人我也还没查实他的身份,他应该是要与封神派联手,逼你现身。他们不知道当年的你是生还是死,你之前冒充陈昆仑,而世上又有你这个和他长一样的人,他们不知你的虚实。所以这次拍卖会应该是两个目的,一是逼你和我现身。第二个则是他们应该准备好了,他们在谋划重启黄河神宫。”
  顿了顿,高冷男眼中划过一抹杀机,冷声道:“力撼昆仑拍卖会?我倒要看看,在我敖泽眼皮子底下,谁要力撼昆仑!既然他们要逼我们现身,那我们就满足他们!你要做的就是光明正大的以陈昆仑的身份,出现在拍卖会上。”
  我点了点头,这说法和我的谋划不谋而合。
  最终,我问出了第三个关于未来的问题:“敖先生,玄门的未来应该和我的命劫一致吧,这真的是死路一条吗?”
  第261章 古庙
  问出这个关于玄门未来以及我的命劫的问题后,我就竖起了耳朵,这个问题才是重磅,将是串联一切的钥匙。
  高冷男却眯起他那邪魅的桃花眼,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道:“我说你有城府,你还委屈。怎么,还想套路我?你这是一个问题还是两个问题?”
  我尴尬地挠了挠头,我确实耍了个小心眼,将这两个问题合并成了一个问题。
  本来以为他不会在意这个细节,会直接给我讲的,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严谨,一点也不给我放水。
  不过听了他的话,一时间我也有点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