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节
  “吃!”
  朱月澜露出两颗亮晶晶的小虎牙,回答得简洁明了。
  陈堪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笑容,直接用手将食盒中的烧鹅一分为二。
  分了一半给朱月澜,两人就像比赛一般,毫无吃相的疯狂啃食起来。
  对于毫无坚持毫无立场的大眼睛萌妹,陈堪的态度一向是包容一切。
  比如说,大眼睛萌妹吃得满嘴流油,陈堪就不嫌弃她,还贴心的取出丝绢为她擦去嘴角的油渍。
  但大眼睛萌妹的心胸就要狭隘了许多,看着陈堪的眼神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你饿死鬼投胎吗?”
  “你吃相怎么这么难看?”
  “你脏死啦!”
  “离我远点...”
  恶劣的语气加上嫌弃的表情,活脱脱的一副克夫相,浑然不觉自己的形象有多差。
  一般这种人,陈堪都把他们称呼为普信女。
  “啧,蒸虾头?”
  大眼睛萌妹眼睛一亮:“什么虾头,你带了虾?”
  陈堪手上的动作一顿。
  他忽然明白了这个世界是公平的。
  这是真理。
  比如说朱月澜,上天给了她完美的外表,但代价便是拿走她的智商。
  陈堪老老实实的摇头:“臣什么都没带,就带了臣这一百多斤肉。”
  朱月澜的眸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了下去。
  “哦!”
  好在朱月澜的悲伤来得快去得也快。
  在宫人们将巨大的纸鸢放到灵谷寺的半空,她便挣脱了陈堪的怀抱,接过纸鸢的线轮在平地上奔跑。
  “啊~好高,飞得好高啊!”
  朱月澜银铃一般的笑声洒落在陈堪的耳朵里,陈堪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像脱缰的野狗似的四处撒欢,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登徒子,你说,为什么纸鸢能飞得那么高,人却飞不起来呢?”
  朱月澜拽着巨大的纸鸢飞奔到陈堪身旁,盯着飞得高高的纸鸢,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之色。
  陈堪淡淡的说道:“因为人身体的密度比空气小,空气浮力小于重力,人也没有翅膀,没办法像鸟儿似的利用压强流速原理升空,当然飞不起来了。”
  朱月澜:“......”
  “你在说些什么啊,什么密度浮力空气???”
  朱月澜大大的眼睛里透露出清澈的愚蠢,陈堪张了张嘴,却发现他根本没办法和她解释。
  叹了口气后,陈堪无奈的说道:“公主殿下,总而言之呢,人想靠自己的力量飞起来是不太可能的,但是,人可以借助工具飞到天上。”
  “你又骗人!”
  朱月澜明显不信,不屑道:“人怎么可能飞得起来,你不要把我当傻子好不好,人家很聪明的。”
  陈堪挑了挑眉,一副看蠢货的表情道:“谁说我在骗人,你看,孔明灯,纸鸢都能飞到天上去。”
  “那我们把纸鸢或者孔明灯做大十倍,做大一百倍,不就能借助他们的力量飞起来了?”
  朱月澜脸上的表情逐渐凝固,狐疑道:“是...是这样吗,好像有点道理,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信你现在放手,看看纸鸢能不能把你手中的线轮带着飞上天空。”
  陈堪眼底浮现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那我试试!”
  朱月澜有些迟疑的放开了手中的线轮,下一刻,线轮便被纸鸢带向了高空!
  “啊~”
  “我的纸鸢!”
  放手的瞬间,朱月澜终于反应过来,陈堪在戏耍她。
  看着越飞越远的纸鸢,她欲哭无泪。
  “登徒子!!!”
  大眼睛萌妹生气了,愤怒的尖叫声响彻整个灵谷寺。
  她质问道:“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陈堪点点头:“对啊!”
  “啊~啊~啊~”
  仰天学了一阵鹅叫,朱月澜的大眼睛里瞬间弥漫起雾气,随后眼泪就像飞远的纸鸢一样,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你欺负人,你怎么能这样,你明知道我脑袋转不过弯来......”
  “坏人,你去死吧!”
  光哭已经不能释放她心底的怒意和委屈了,于是,她开始张牙舞爪地朝陈堪发起了攻势。
  “你去死,臭陈堪,坏陈堪,呜呜呜,我不嫁给你了!”
  陈堪表情不变,伸出一只手抵住她的额头,任凭她如何张牙舞爪我自巍然不动。
  “这样,你要是嫁给我的话,成婚的当天,我可以想办法让你飞上天空,给你一场亘古未有的梦幻婚礼!”
  “真的?”
  大眼睛萌妹的大眼睛里挂着亮晶晶的泪珠,陈堪点点头:“真的!”
  抽泣两下,大眼睛萌妹擦去眼角的晶莹,嘟着嘴道:“那你不许骗我。”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太乱了
  美好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当不太识趣容嬷嬷来提醒大眼睛萌妹该回宫了时,陈堪心中骤然升起一股不舍的情绪。
  调戏大眼睛萌妹是真的,陈堪的承诺也是真的。
  成婚之时,他一定要给她一个永生难忘的婚礼。
  “我走啦!”
  大眼睛萌妹似乎真的不会有失落离别等情绪,明明上一秒还哭得像个小花猫,下一秒便明媚得像六月的骄阳。
  “好,我送送你!”
  陈堪将朱月澜送出寺庙大门,在一干锦衣卫不善的眼神中与朱月澜依依惜别。
  要踏上銮轿时,朱月澜忽然回首说道:“我见过西平侯的弟弟了。”
  陈堪心里一紧,装作满不在乎的问道:“那你觉得他帅还是我帅?”
  朱月澜大眼睛里狡黠之色一闪而逝,故作神秘道:“嗯...”
  陈堪脸上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心里却是紧张得要死。
  毕竟,真要论起来,似乎他才是第三者啊。
  “你过来。”
  朱月澜朝陈堪招了招手,陈堪附耳过去,朱月澜轻声道:“还好先遇到了你,不然父皇就要把我嫁给一个又黑又丑的老男人了。”
  陈堪眼睛一亮,随后脸上骤然爆发出炽热的笑容。
  “我走啦,你回吧。”
  朱月澜上了銮轿,朝陈堪挥了挥手。
  “再见!”
  陈堪轻轻挥手,目送着朱月澜的銮驾远去。
  张三和方胥领着人从林子里钻出来,一群人直直的盯着常宁公主的銮轿。
  “有情人终成眷属啊!”
  “两情若是长久时啊!”
  “恋爱脑不得好死啊!”
  好像混进去什么奇怪的东西……
  但陈堪现在心情很好,所以他很大度的决定不和他们计较。
  “有消息了吗?”
  方胥和张三都知道陈堪在问什么,方胥立即从袖子里抽出一个折子。
  “大人,都在这里了。”
  “行,走吧!”
  陈堪接过折子,翻身上马,一群人打马朝着南城兵马司而去。
  陈堪骑在马上,翻开收集回来的资料,看着看着,脸色不由得难看起来。
  南坡村作为第一案发现场,没有找到蛛丝马迹是正常的,陈堪也没有奢望过能在南坡村发现什么线索。
  至于锦衣卫和前军都督府不存在异常,也在他的预料之内。
  陈堪的直觉一向很准。
  真正让陈堪感到有压力的地方,是应天府知府陆丰的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