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低下头沉默一下，难得有些难以启齿。
  苏萌萌睁大眼睛，认真的看着他。
  “什么？”
  楚溪：“……”
  他一直不敢动。
  楚溪艰难开口：“男……omega。”
  “有……大姨妈吗？”
  苏萌萌：“？？？”
  “什么？？？”
  楚溪一顿，以为她没有听懂，脑海中过了一遍大姨妈的同类词。
  “月经？？癸水？？坏事？？？”
  苏萌萌琢磨了一下这几个词。她摸了摸下巴。
  “仙o说的是……月事吧？”
  楚溪一顿…应该是这意思。缓缓点了点头。
  苏萌萌眨了眨眼睛：“月事，没听说过男omega有呢……”
  “男omega……呃……没有子宫，只有生殖腔。所以一般没有月事。”
  “但是之前也听说过，有的男omega有两套生殖系统。当然只是传闻。”
  苏萌萌转头看他，似乎疑惑他为什么这么问，看看他的脸色，又往他身上打量一圈，大大的眼睛带着大大的疑惑：“咋了仙o？”
  楚溪没有说话，一只手悄悄捏住裤腿。将裤子扯了一下。
  裤子终于不再贴着腿，稍微舒服了一些。
  他不动声色的动了一下，还好……比之前要少。
  楚溪松开裤脚，往四周看了看，悄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还好……
  还好牛仔裤比较厚。
  苏萌萌看他不说话，也不摧，就那么疑惑的看着他，然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
  “啊！”
  “仙o！”
  “你的意思是！你来月事了啊？”
  苏萌萌睁大眼睛惊讶到极点。
  她嗓门也大。
  楚溪还没有来及制止。
  她的声音已经在楼道里回响。
  一声连着一声，仿佛装了扩音器。
  尤其是最后一个‘啊’字。
  楚溪闭了闭眼，撸了一把头发。伸手一把捂住她的嘴。
  “得了嗨，老妹！你可小点声吧！”
  “我没有来啥月事！”
  “我一个老爷们！”
  “服了，我没有也被你给霍霍有了。”
  苏萌萌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楚溪，一颗心怦怦直跳。
  她摇了摇头。
  用手拍了拍楚溪的手，做了一个拉链封口的手势。
  楚溪：“别呜嗷喊叫的！谁来月事了！我说老妹，要不是咱俩这么熟，我指定跟你急眼！”
  苏萌萌眼底带着讨好的笑，弯了弯眼睛。再次摇头，示意他，自己绝对不叫。
  楚溪顿了一下。
  警告她：“那你说话也小点声……昂！这大嗓门，也就是这是私人医院，要不早把你撵出去了。”
  苏萌萌疯狂点头。
  楚溪这才缓缓松开她。
  苏萌萌获得自由，脸颊有些红。
  仙o竟然用手捂她的脸了耶。
  她竟然距离仙o那么近。
  苏萌萌捂住嘴偷偷笑了一下。
  悄悄看了一眼楚溪。
  看他的脸色还是不好，依旧一动不动。
  苏萌萌没忍住又问了一句：“那仙o……你怎么了？”
  “身体……不舒服吗？”
  楚溪面无表情，拽了一下裤子，咬了咬牙：“没有，走。”
  楚溪一手自然下垂，一手不着痕迹的拽着裤子。深呼一口气，往前冲。
  苏萌萌一愣，看着一下蹿出老远的楚溪。赶紧叫他：“哎？哎？”
  “……你等等我啊，仙o！仙o！”
  楚溪面无表情。
  “跟上。”
  楚溪压低声音，他觉得自己正常音量说话，都会涌出一大股。
  他屏住呼吸快速往前走。
  楚溪咬着牙，眼底闪过一丝凉意。
  他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想不顾一切放弃自己这个身体。
  他想起苏萌萌说的变性手术。
  楚溪从未想过会有这么尴尬的事情。
  他咬着牙，心里冒出一种不甘。
  脑海中闪过好多念头。
  变性。
  取掉腺体。
  去医院看看怎么解决。
  哪怕……变成bate也可以。
  管他有没有生育能力，
  管他有没有让别人生育的能力。
  他本来就没有对拥有自己的孩子抱有期待。
  楚溪咬着牙，丝毫不敢懈怠。
  快速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
  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怪异。
  还好医院已经过了探视时间。
  普通病房处也没有什么人。
  整个医院空荡荡的。
  楚溪站在电梯里，用力按着电梯。
  苏萌萌还没有追上来。
  楚溪只能等她。
  电梯被楚溪按住不动。
  偶尔“滴”一声。
  楚溪充耳不闻。
  他按住电梯，眼睛看向自己有些纤细的胳膊。
  ……这。本来就不是他的身体。
  他无权决定这个身体的性别。
  楚溪眼底闪过一抹挣扎。
  苏萌萌跑的飞快，
  夜晚的医院还是恐怖的。
  苏萌萌边跑边四周看，生怕出现什么可怕的东西。
  整个楼道里回荡着她的脚步声。
  偶尔还有那么一两声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