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节
  水芝寒冷冷的发问:“这一切都在你预料之下进行的吧?”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 梦幻破灭
  狩琪拿起汤匙放进碗里慢慢搅动着,把浮在碗上葱花搅匀,在舀一勺粥慢慢的放进口里,吞咽着,整个动作看起来慢,其实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他的神情宁静,举止优雅,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祥和:“我说,这是天意!是天意,你信吗?”
  言下之意,就是大自然的力量是无法掌控的,日月星辰,斗转星移,刮风下雨……等这些自然规律是我们常人所无法掌控的,狩琪也是凡人,如何能够预知自然的未知之事。[hotsk]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水芝寒没有料到,我狩琪同样也没有料到,这些都是天意,天意不可违。
  那身黑袍无风自动,寒冷的秋意令他感觉到彻骨的冷意,黑眸聚集了寒冰,紧紧的盯着桌上的那片落叶,那片落叶静静的躺在桌上,在阳光底下,泛出幽幽的绿光,似在告诉水芝寒这就是天意,嘲笑他,连天意都不知的人,怎可配拥有她。
  他的胸脯起伏着,似看见她穿着绿色衣服,站在紫薇树下,难掩一双清亮的大眼翘首以盼等待着九年之约,九年之约已满,佳人依然在翘首等待着。
  可是,他却失约了,她唇角噙着嘲笑,似在讥讽他自认为天下最守信的人,也失约了,天下何来守信之说?所以也她没有必要守约。她要击毁他的梦幻。这才是天意,天意不可违。
  一瞬的静谧之后,水芝寒眼底的寒意更浓了,冷冷的吐出:“何为天意?”
  隐在宽大黑袍下的手指不知不觉的动了动,慢慢的抬起右手,一股气流从掌中激射而出,周围笼罩在一股寒流中,桌上的落叶被这股突然而至的劲风激得飞起来了,在劲风中激得打着卷儿挣扎着,眼看这片绿叶会在空中被激流撕得的四分五裂,惨遭五马分尸之酷刑。
  突然,狩琪放下碗,挺直腰背,挥起宽大的亚麻袍袖,一一化解了激射而至的寒流,马上风平浪静了,一切恢复正常,他收回重新端起碗,舀一勺粥放进口里,细嚼慢咽吞入腹中,温声道:“公子的寒冰掌练到了第八层,可喜可贺,据我所知,目前还没有一个人练到这个层次,相信不久的将来,公子会更上一层楼,寒冰掌将会独步天下。”
  一股纯阳正气化解了寒冰掌,水芝寒一愣之下,收起了掌势,倏忽,一股幽幽的寒气收回掌中,周围马上寒气消失了,失去控制的落叶在空中左右摇摆着,像一片鸿毛一样轻飘飘的触碰了一下狩琪的发带,顺着头发往下飘落。
  狩琪朝后靠在椅子上,眼眸转向落叶,见落叶飘向他,他就势摊开手掌,落叶挨着掌缘落入掌中。
  这真是天意吗?
  狩琪含笑托住落叶,也不理会水芝寒的那张黑脸,随手把落叶拢进宽大的袍袖里,温声到:“张谦,给公子上一壶上好的碧绿春,解解渴,公子连夜赶路,一路辛苦了,”
  张谦站在离公子稍远的一点地方,离公子最近,刚才两位公子的较量,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一大早就见水公子未梳洗,眼睛布满血丝,带着一路风霜,怒气冲冲赶到这里。
  就知道,昨晚水公子定是一宿未眠,把上好的粮食送到府里以后,连夜披星戴月赶回来讨个说话,这话不投机半句多,被公子一句天意给打发了。
  可水公子不信,认为这是公子设的计,把他支走,最后独享郡主及笄之夜。
  这于情于理都无法解释,他满脑混沌,理不清这些事情来龙去脉,只是不信水公子的说辞,他知道自家公子为人坦坦荡荡,许是水公子误会了自家的公子,想是这样的想,但是他不敢近前去劝慰,公子之间的事情,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如何能理解?
  他站在原地,提心吊胆的看着公子的较量,只是一瞬之间,公子一言不合就闹将起来了,又被一句“天意”,争斗莫名其妙的消散了,这一切都是在一眨眼之间完成。
  直到琪公子唤他上茶,他还处于懵懵懂懂之中。感觉刚才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幻,一瞬间梦幻就消失了,
  周围的东西未遭到毁坏,恢复了刚才的宁静,因此,许多下人根本就没有看见刚才一霎那之间,两大高手惊心动魄的较量,还处于茫然的小心翼翼之中。
  张谦可是高手,早就看见了公子深藏不露,只是不知公子武功套路如何,今日公子出手,才看明白了水公子练的是寒冰掌,琪公子练的纯阳功,一寒一阳两大不同套路的武功,都是江湖上顶尖的上乘武功。
  “原来真正的高手都被王爷囊括在郡主府里,郡主府真是藏龙卧虎的地方啊?”张谦感叹不已。
  一个下人悄悄挨近张谦,趁人不注意,伸手捅捅张谦,张谦才如梦方醒,稳住心神,他伸出手掌轻轻捂住嘴唇,掩饰尴尬轻轻咳了一声,对着提醒他的下人,吩咐着:“桌上的粥凉了,再去叫厨子重做一份瘦肉粥,粥上多撒一些葱花。口味清淡些端上来。”
  “是”下人见张谦回过神,就马上照张谦的吩咐下去了。
  张谦快手快脚,很快提一壶上好的茶水,重新摆上精致的雕花白瓷杯搁在桌上,满上茶水。搁在公子的面前。
  茶杯上升起了袅袅雾气,水芝寒透过袅袅雾气,看着对面长袖飘飘,身姿优美,俊美的脸上含着笑容的狩琪,他的举止姿态十分优美。
  见到这张春风又度玉门关的脸庞,水芝寒心里就不舒服,他冷冷的“哼”了一声。
  眼睫毛微微皱了一下,寒眸里聚起了冰封。寒眸移开了那张如玉的脸庞。低着头注视着从茶杯里袅袅升腾的雾气,伸出修长的玉指,捏着茶杯盖轻轻拂开茶杯上噶沉的茶叶,他的心情如飘浮的茶叶一样,飘飘荡荡的。
  八年确实改变了人,以前的狩琪只是给人一种性情极好,温润祥和的感觉,八年后的狩琪,还增添了高雅的风华和气度,与上次见过的太子相比,毫不逊色。
  这样的风华气度估计在启国的皇亲国戚中,也无几人可及。
  狩琪眼睫毛微微开启着,神色温和如玉,平静如水,用金线绣着的福字在脑后飘荡着,随意悠然的神态令水芝寒磨牙,恨不得一巴掌就把他手上的茶杯打掉。
  绿茶在阳光下泛着绿意,荡着绿波,幻化出了绿衣姑娘,随着袅袅升腾的雾气,浮出水面,踩着绿波探出脑袋满眼含着嘲笑。
  这个幻觉令水芝寒产生了错觉,觉得这个绿衣姑娘在招呼着他:“来呀,等你为何不来。原来也是个不守信用的人。”
  他很想伸手抓住她,可是,她就是一团雾气,怎么抓,也抓不住,明明看见绿衣姑娘就在他的眼前,像是与他开玩笑一样,当他刚产生这个念头想抓住她时,她带着讥笑随着雾气消失:“可惜,有人比你捷足先登。”
  眼前的梦幻随着雾气的升腾消失了。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 公子相争
  一颗茂密的紫薇树下的竹床上,狩琪背依着树干坐着,抬起茶杯慢慢吹拂着茶杯上袅袅升腾的热气,雾气散开了,接着抿了一口茶水,含在口中,品味着唇齿间充盈着绿茶的清香,喉咙微微动了一下,咕隆茶水咽下腹中,所过之处,冲刷了腹中的燥热,心渐渐的凉爽起来了。
  墨黑的长发整整齐齐的拢在一起,用一根绣着带福字的丝带束起,盘在脑后,明媚的阳光给紫薇树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宁静而舒服,狩琪微眯眼睛,享受着深秋难得的阳光。[zhui]
  这时,一阵秋风吹过,头顶上飘落了几片树叶,在他的头顶上飘飘荡荡,找不到归宿。
  倏忽,两只手同时伸向飘荡的树叶,狩琪随手抓住了挨着他的头顶顺势飘落的树叶,水芝寒抓住了在空中没有着落。依然在飘落的树叶。
  掌中托着树叶,看着这片透着绿意的树叶,水芝寒的寒眸射出寒芒:“何为天意,你用虚无缥缈的宿命搪塞与我,我岂可信你。”
  茂密的大树像个伞,遮住了头顶上的太阳,但是,还是有些太阳顽强的从摇动的树枝的缝隙里漏出来,打在如玉的脸上,给狩琪***的皮肤镀上了一层琉璃光彩。
  狩琪的淡然激怒了水芝寒,极为英俊的脸变得极为冷冽,眼角拉得长长的,黑眸里跳跃着愤怒的火焰,焚烧着眼前淡定的身影,优雅的动作,一举一动彰显出贵气。
  “九年前,你就深得王爷和王妃的信任,已经成为五公子之首,你得到了你该得到的一切,我从来就没有与你争过。我也是郡主的夫侍,但是我从来就没有侍寝过,我就是在等这一天,为何这一天你也要与我争。”
  狩琪提起茶壶给水芝寒满上茶,温声道:“公子请用茶,败败火,消消气。如果我说,我没有与你争,你信吗。”
  水芝寒的脸上更黑了,狩琪动作极慢,把满上的茶,慢慢的推到水芝寒的面前。
  水芝寒寒着脸,看着这一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修长手指,真是难以想象,这个一向不对任何人动心,不把如何人放在心上的人。在九年前就知道,他等这一天等了九年,他们之间似在达成一种默契,这一天让给水芝寒。经过了九年后,他为何会变卦,使计也要占有这一夜。
  寒芒闪烁着,见对方一副真诚的模样,他实在想不透为何如此?九年间他错过了什么?是什么令他反悔?要与他争这一夜,削薄的唇瓣冷冷的吐出一窜质疑:“不信!你失信与我,是我先提出侍寝,而你又答应安排侍寝,最后借口给王府卖粮食把我支开,趁我不在捷足先登,这一切都是你的计谋,你想独占郡主,你这样做有何企图?”
  狩琪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视线一直迎着黑眸执意的质疑,如果他回答得不好,黑眸会激起更大的怒火与他相抗衡。他轻笑一声,打破沉默:“你忘记了,九年前,我也回了一句,是我的就是我的,一切凭天意,所以,我说这是天意。”
  言下之意,是天意如此,不可抗拒,郡主的命运他们谁也掌控不了,由天来裁决!
  “哼,一派胡言,谁不知,一直以来,你都跟在先生的身边,学会了天文地理,看风向观天气,巧的很在郡主及笄的这几天,你派我到外地购买粮食送到王府,我听从你的安排,接到任务以后,临出府前,我就叫你观了天象,你怎么告诉我的……?”
  清冷的寒眸毫不留情锁住对方,只见狩琪白净的脸上浮上了一层红晕,不知是太阳打在他脸上晒红的,还是被水芝寒戳中心中的软肋愧疚而红,总之落在水芝寒的眼里,就是被他说中了。
  狩琪放下手中的杯子,用手背掩着嘴角,轻咳了几声,不温不火的慢声道:“万里无云,碧空如洗,适宜出行。”
  水芝寒坐在他的对面,把他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听到“适宜出行”这四个字时,霎时,他就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尖问:“这就是你的心里所思所想的,就是想把我支走,你好独占郡主。其实你大可不必大费周章,只要你说一声,我就会退出,让给你。可我却没有想到,你在我眼中是君主,君子不会耍小计俩,你这样做不是君子所为。”
  水芝寒望着如玉的容颜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样温文尔雅,自顾自得的在喝着茶,坦然的接受着他的指责,也不反驳也不解释,任他发泄着心中的怨气。
  一个怨气冲天,一个淡然镇定。
  一个动,一个静。
  一个黑袍,一个白袍分做在条桌的两边,形成鲜明的对比,平时话语不多的水芝寒此时要把他九年未说的话,全部竹筒倒豆子,唏哩哗啦的都倒出来。
  肚子空空的回到从前,坐在他的对面,冷眼观世。
  水芝寒今日的神情极为反常,他的身上就像挂满了磷火,只要狩琪一句话没有说好,这句话就成了引火线,会点燃他身上的磷火,腾腾的燃起来了。
  狩琪默了一会儿,抬起眼眸,倪视着他,在心里斟酌着字句,从中挑选了一句平和的句子,平息他心中的怨气:“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狩琪话落,也不等水芝寒开腔,就站起来,提起水壶往空杯里满上茶水,他的动作很慢,但很是平静,温和和优雅,面对黑眸的逼视看不出一丝塭色和怯意。
  见水芝寒没有吭声,就接着又说了:“你走了有半日,我记挂着你,就又坐在亭子里观察天象,发现万里无云的天空里,有几朵云从远处飘过来,聚在一起形成了积雨云,我就估计京城一带会下局部阵雨。”
  狩琪停了一下,见水芝寒没有提出质疑,而是压着心中的火,听着他的解释:“这些都是事后发生的变化,想派人通知你,给你送雨具也来不及了。雨已经下来了,为此事,我还懊恼了半响,怕这场突如其来的阵雨把新米给淋湿,糟蹋了粮食。望着云块越积越多,我心里很明白,你是个明事理的人,也如我一样不会糟蹋粮食的。所以说,是天意而非人为。”
  狩琪的话如春风拂过玉门关,吹消了水芝寒心中的怨气,他深知狩琪的为人,也知狩琪不会为了这件小事出尔反尔,有违君子风范。迄今为止,他还没有发现狩琪不是君子!
  唯一可解释的是天意了。有些事情要随缘,这些或许叫做:“人算不如天算。”
  这不,刚一到庙岭的时候,天下起了倾盘大雨。阻住了马队的步伐。
  何为天意?
  一句天意不可违就可化解他心中的怨气吗?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 难消怨气
  人们都说春天孩儿脸,一天变三变。
  可谁知秋天的天气也是多变的?
  昨天一场肆虐的瓢泼大雨阻住了水芝寒和车队的前进步伐,当水芝寒把粮食送到王府后,半夜三更十万火急赶回郡主府时,已是艳阳高照。
  雨后的天空晴空万里,一碧如洗的蓝天让小鸟感受到一种雨过天晴的清新、明净、清纯,小鸟一大早就站在树上“叽叽喳喳”的叫唤着:告诉人们快起床,到户外走走,雨后天空真是美啊!
  阳光如水的音符,在挂着雨珠的树叶上欢快的流动,湿澈了不同的妩媚的忧伤。
  阳光带着清醒的空气,微风轻轻的吹,挂着雨珠的树叶微微随风摇摆着,树叶发出哗哗的声响,悄悄询问:今天是哪位仙子的生日,阳光如此美丽。
  晴天的阳光总是充满温馨!今天又是一个秋高气爽、阳光灿烂的日子。
  黑眸望着晴空万里的天空,水芝寒半响不语:为什么天也要偏心?
  秋风习习,秋高气爽,墨黑的黑发在风中轻舞着。水芝寒感觉心里凉飕飕的,黑眸的寒气慢慢的聚集在一起,无法散去。
  许久,他才转动僵硬的脖子,收回问天的视线,下意识的朝周围扫了一眼,通幽小径的路边上,小草挂着晶莹水珠,在阳光的沐浴下,吐出了鲜嫩的小芽,润红的娇阳为晴天添加了一抹色彩,冲淡了雨后的湿气。
  张谦轻手轻脚的端着两碗热腾腾的瘦肉粥过来,瞅着水公子黑着的一张脸,他不敢打扰水公子,害怕触怒了水公子的心中哪不愿被人窥探的一面。
  就这样端着碗,哈着腰杵在桌子旁边不知如何才好,他转过头望着自家公子求他给个准信,狩琪温和的笑笑,示意他放下,再去抱两坛上好的女儿红,张谦会意的点点头,马上悄悄的离开了。
  主仆两人的互动都不曾落在水芝寒的眼里,不知何时,他的视线从小草身上转向了蓝天,他的眼珠一动不动、神情复杂再问天:你为何会偏心?
  他盯着碧空如洗的蓝天和白云,他此时的心仿佛已经空落了,觉得蓝色苍穹之上只有无边无际的空虚。
  狩琪把一碗热腾腾的瘦肉粥推到了水芝寒的面前,温声道:“快吃吧,昨晚用膳时,大家知你无法赶回用晚膳,郡主吩咐厨子做的,说你舟车劳顿一路很辛苦,干饭难以下咽,就叫厨子给你做瘦肉粥,又爽口又消化,挺好的。”
  水芝寒颀长的身子动了一下,还是未收回视线,只是无言的仰望蓝天。满眼都是蔚蓝的颜色。在这样的时刻。除了纯净和安祥。你几乎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描绘蓝天的美丽。
  但是狩琪知道,蔚蓝的天空是无法掩饰水芝寒内心暗藏潮涌,他敛住内心波澜起伏端坐在这里一言不发,才是最可怕的,如果今天自己无法让他满意,这个梁子两人算是结上了,很难化解。
  诸位公子神情最难猜测的便是水芝寒,他不怕袁野的桀骜不驯,也不惧怕曹风的冷淡,更不怕无脑的向阳的花招,水芝寒的冷又不同于曹风的冷淡,曹风只是不愿意做郡主的夫侍,成为笼中金丝鸟,失去了男儿的抱负,所以才恨郡主不该耍孩子的心性,为一件小事没有称心如愿报复他,选他为夫侍斩断他的碟翼,而困住他。
  水芝寒的冷是来自骨子里的恨意,这个恨意令人感到十分寒意,他面对郡主的时候,他经常感觉到在他的周围涌动着莫名的寒意,令他始终无法猜测这股恨意来自何方?
  不该如此?
  狩琪脑子里慢慢转动着,测度着此时水芝寒的心情,实在想不通他为何恨郡主。
  狩琪默不作声的随着水芝寒的眼眸在寻找着寒眸的破绽,突然,草地上的小草挂着昨夜的雨珠在风中飘摇着。水芝寒寒眸里的茫然转化为一丝无奈和怨恨,很快这个神情就消失了。
  但是,心思慎密的狩琪在一瞬间就扑捉到了他眼里的怨恨,这个神情似曾熟悉,他转动着脑子,寻找着相似的情景。
  突然,他脑子闪过一个念头,想起来了,九年前,冲喜前,他抖着身子,胆战心惊的到前厅去向王妃禀明:“王妃,郡主睡在棺材里还是如熟睡的婴儿一样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变化。”
  王妃听到狩琪说郡主没有任何变化时,眼里马上涌出眼泪,掏出丝帕掩面哭泣着,冲着坐在软榻上的王爷簌簌叨叨的哭诉着:“那个没有良心的东西,害得薇儿晕睡不醒,已经几个月还不醒,真不知上苍为何如此残忍,把她和王爷的唯一一位爱女也想夺去。老天啊,你可怜、可怜我吧!让我的薇儿醒过来吧!”
  近日冲喜是最佳时辰,如果不及时寻找合适的少年为郡主冲喜,郡主将会永远失去苏醒的机会,身染沉疴一辈子无法苏醒过来,将会成为活死人终身睡在床上。
  王爷怒火中烧,一拳头砸在软榻上,发出狠话:“如果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再动歪念,害我儿,我要他整个家族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