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好柔弱啊/佞臣似朵娇花 第90节
  他丝毫没有被奴役的自觉,捧着纸页精神抖擞,“晚辈今日受益匪浅。不如待会儿请大人用个晚膳,聊表谢意?”
  “这怎么好意思…!”宁如深腼腆地咽了咽,“那我们去哪儿吃?”
  他双手不自觉地扒在了桌沿,一双眼灼灼发亮。樊宛身量比他要高一些,见人仰脸期待的样子忍俊不禁:
  “随宁大人喜……”
  话正说到一半,忽听院外来人。
  “大人!”严敏领着名内侍进来。
  那内侍见了院里两人,同樊宛点了个头,又朝着宁如深躬身行礼:
  “宁大人,圣驾在外,召您随行。”
  宁如深一愣:在外,召他做什么?
  而且……
  他不舍地看了眼樊宛:还没吃上饭。
  内侍忽然又一清嗓子,带着几分微妙的面色说,“咳…圣上让奴才转告宁大人,此次出行乘的是明黄色马车。”
  ——!!!
  宁如深刷地就站起来了!
  那不是他午夜梦回都想再蹭一次的金窝?
  “臣这就应召。”宁如深转头对看得一愣一愣的樊宛道,“多谢邀请,下次一定。”
  他说完就缀在内侍后面离开了。
  樊宛:????
  ·
  圣驾停在东城兵马司。
  同他府上只隔了一条街,很快就到了。
  明黄的马车停在兵马司前,四周街道肃清,亲兵都守备在方圆五步之外。
  金灿灿的明光晃得宁如深心神恍惚:
  ……这就是梦想照进现实的模样。
  他在微促的心跳中攀上马车,掀帘进去却发现李无廷不在。
  李景煜坐在里面晃着小短腿,“宁大人~”
  宁如深:?
  他坐过去,“小殿下,陛下呢?”
  “皇兄说去兵马司有事,让本王在车上等他。”
  “喔,那殿下知道陛下召臣来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李景煜说,“皇兄本来是在宫里检查本王课业的,中途忽然有名锦衣卫找来,皇兄同他问了几句话,便说要来东城兵马司了。”
  宁如深听到锦衣卫,第一反应是拾一。
  但又听李无廷转头来了兵马司,心说那应该就是别的锦衣卫,同人汇报了什么要事。
  身旁小短腿又晃了晃,“本王还是第一次随皇兄坐这种马车,好舒适~”
  宁如深注意力被拉回来。
  他熟练地从旁边扒出一堆毯子,给李景煜堆了堆,又给自己堆了堆:
  “臣也觉得好舒适。”
  两人齐齐一瘫:“呼——”
  瘫了会儿,李无廷还没回来。
  李景煜问,“说起来,上次躲猫猫,宁大人是躲去了哪里?”
  “……”宁如深含糊,“唔,假山。”
  李景煜惋惜,“啊,差点就找到了!”
  宁如深抿了抿唇:那可不吗,咫尺天涯。
  “那本王还欠宁大人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宁如深一瞬被吸引。
  他倒要看看,有什么他本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李景煜就坐了起来,“这可是本王溜去二皇兄府上玩的时候,从他书案底下扒拉出来的。喔,皇兄就要回来了,你赶紧看吧。”
  他说着把一张保存完好的纸往宁如深手里一塞。
  “这是什么?”宁如深低头一看。
  李景煜贴来,“嘻嘻。”
  宁如深:………
  宁如深:???
  作者有话说:
  李无廷:先把朕的猫寄放在金窝里,出不了问题。
  小王爷:嘻嘻。
  宁如深:……?
  还是更了点,瘫瘫。
  *提前说一句:小景煜还是纯洁的,但猫猫就不一定了
  第46章 我想静静
  白纸黑字, 字迹比起那晚清晰可辨:
  『……宁郎坐在珽君怀里:臣(划掉)我已经吃不下了。
  珽君端了碗轻哄:是要我用嘴喂吗?
  宁郎羞得满脸(划掉)浑身通红:珽君不要。
  珽君宠溺地点着他的鼻尖:叫什么珽君,换成‘夫君’叫叫。』
  “………”
  捏着纸页的手剧烈颤抖起来。
  宁如深不敢置信地盯着那一字一句,脑中轰然炸开:这是, 这是什么怪东西!?
  这个珽, 这个君…这个宁郎……
  这宛如皇帝新衣般透明的马甲……
  再联想到上次端阳宴后看到的更为劲爆的只言片语, 宁如深简直窒息:
  轩王写的,难不成是他和李无廷的小煌文!
  轩王是疯了吗!?
  他一时间头晕目眩。
  偏偏李景煜还在旁边嘀咕:
  “咦?宁大人你好红呀。”
  “耳朵好红, 脖子好红,脸也好红,和二皇兄话本里的一模——唔!”
  宁如深捂住李景煜叭叭的嘴。
  他声线一颤, “你看了多少, 小殿下?”
  李景煜眼睛扑闪, “唔唔嗯嗯!”
  就这一张, 都交给宁大人了!
  宁如深姑且松了口气,将手拿开:那就好,不然他都没脸面对这双纯洁的大眼睛。
  李景煜凑近, “所以这些都是真的吗?”
  “…不!如有雷同,纯属造谣。”
  “嗯?”李景煜歪着头半信半疑。
  …
  就在这时,马车忽然传来一片响动, “臣等恭送陛下!”
  宁如深心头一跳,忙将纸页攥成团!
  他刚把那团纸藏到背后, 跟前的车帘便被掀开。李无廷高大的身形破开微暗的天色,俯身进来——
  一双深邃的眼抬眸落在他身上。
  视线相对, 宁如深不受控制地颤了下。
  手心里攥着的纸像块烫手山芋, 烫得他浑身发热, 脸颊绯红, 一双眼都像被蒸出了水汽, 热烘烘地朝人望去。
  李无廷身形滞了瞬,坐过来,“怎么了?”
  紧实而温热的身躯靠近。
  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别的什么,宁如深一颗心跳得飞快:
  “没有,没什么。”
  “……”李无廷低眼看着他。
  明明耳朵都红了,那颗痣也艳得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