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有的时候他看着陆思枷和陆思橞,觉得一眼就能看到他们未来几年的人生,等他们大学毕业,作为alpha的陆思枷会像他的哥哥一样认识家里安排好的omega,而作为omega的陆思橞会被要求去见配得上陆家的alpha。
  beta的身份除了不能留在陆思榕身边以外,所拥有的是多于陆家孩子好几倍的自由。
  思及此处,他觉得是时候该开始考虑等陆思榕结婚了自己要做什么,毕竟到时候对方就不再需要自己以他为中心连轴转了。他一直怀着不可告人的心思陪在身边肯定不行,但他私心想一直留在陆家。
  兴许可以和陆先生还有陆太太商量一下,留在庄园里继续照顾弟弟妹妹;或者利用这近10年的相处,给自己在许多人梦寐以求的陆家公司求个职位。
  “哥,哥?”陆思橞把他从心思跑马中拉回,他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发,“刚刚在想事情,没听到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好嘛?”
  陆思橞问了些大学发生的事情,又问他大学好不好玩,和高中相比是不是更自由。江方野根据自己的真实感想都一一回答,开玩笑一般说这一<a href="https:///tuijian/nianxiagong/" target="_blank">年下来感觉也没什么区别,为了期末考也要熬夜苦读,有的时候还联系不上老师解答疑惑,纯靠自己自觉。
  由于陆思橞很大可能也是上同一所大学,江方野额外介绍了一些专业分类,校园设施,社团活动等等,又说宿舍有单人间,可以一天24小时开空调,水电费很便宜;校园内有两三个大型超市,后面还有小吃街。陆思橞听得心驰神往,那神情像是巴不得等会就高考。
  刘叔把他那份粥放在茶几上,端着另一份上了楼。没过多久下来站在仍津津乐道大学生活的两人旁边,毕恭毕敬道:
  “方野,少爷说请你上去一趟书房。”
  陆思橞嘴角立刻就耷拉下来:
  “干嘛!不会自己吃饭,要人上去喂是吧!哥自己的粥都没吃几口呢!”
  江方野安抚性地轻拍陆思橞的胳膊,说了句没事。让刘叔把剩下的粥放冰箱里不要浪费,起身上楼。
  他对书房没什么好印象。陆家书房就像惩罚室,进去再出来的孩子,仆人,没一个是笑着,包括他自己。
  小时候偶尔会被陆先生叫进去说教,每个月陆思榕从学校回来后会让他进去,当面打开他们的聊天记录,对一些他没说清的地方进行二次盘问;陆思枷和陆思橞在书房写作业时更是因为不专心或者错太多被陆思榕说哭了好几次。
  书房依旧没有拉开厚重的窗帘,陆思榕坐在椅子上盯着他进来的身影,像久居上位的王。那眼神江方野很熟悉,打量中参杂着不屑,一般出现在他又触犯对方雷区的时候。
  粥一口没动放在一边,没等江方野条件反射先说对不起,陆思榕开口:
  “刚刚陆思橞要挽着你。”
  “没......她不是没......”
  “那是因为看到了我。”
  “我不会让她......”江方野觉得还是不要告诉对方在他没来之前,自己已经礼节性地抱了陆思橞一下。奚落他一个人可以,不想给陆思橞添麻烦,有的时候他总觉得兄妹两关系不好自己有很大责任。
  “你最好是。”陆思榕结束这个话题,抬了抬下巴示意江方野坐一边。
  陆思榕信奉食不言寝不语,因此他喝粥时谁也没说话。江方野坐在一边不敢玩手机,只好盯着对面的书架开始数有多少本书。从历史文学书架到经济学分区,大小不一的书数到第236本,陆思榕的声音从一边传来,让他把碗拿下去,再度上来时试穿一下买好的西装。
  陆思榕从没给江方野买过衣服,这一套西装却意外合身。恰到好处的收腰勾勒出腰线,笔挺的西裤包裹住纤细的双腿,左手腕靠近袖扣处绣了小小的一个字。
  他仔细查看,发现小字是陆而不是江,就像是给穿上这套衣服的自己带上镌刻主人名字的项圈。
  他抹了抹褶皱,走进书房。陆思榕让他靠近点,直到站到椅子边,伸出手在他的胸口上比划几下,慢慢点到腰,随后滑向大腿内侧。
  明明穿了衣服,此刻在陆思榕面前他却感觉自己全身光裸,如同美术馆里被人参观的人体雕塑般被尽情抚摸。他想控制自己不要抖,死咬着下唇,听到陆思榕低笑:
  “抖什么?”
  江方野低下头,撞上陆思榕饶有兴趣的眼神。陆思榕的唇离他很近,稍微再弯腰就可以在那上面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只要他用勇气在此刻撕破兄友弟恭的假面。他被自己的想法惊得浑身一震,用力推开了陆思榕,连退好几步。
  “啧。”看到江方野慌张的模样,陆思榕拈了拈手指,对方的体温还存留,自己戏弄的心思倒是少了几分。
  平常看自己的眼神那么炽热又大胆,被摸了几下却如同含羞草般缩起来。他知道如果他不主动询问,以江方野的性格,一辈子都不会表露出那点心思,就像一只蜗牛,偶尔颤颤巍巍伸出头来,却注定要回到壳里守着自己的小天地孤苦的过一生。
  他承认如今江方野这种性格和他施加在对方身上的控制脱不开联系,并且引以为豪。因为beta的身份无法通过灌输信息素来打上标记又怎么样,这个人从内到外所有的一切都是因自己而塑造,无形中早已形成烙印,他们注定密不可分。
  “对,对不起。”看到对方立刻改变的神色,江方野慌乱地道歉:“我只是,只是觉得很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