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桃 第85节
  占有它,撕碎那清凉的东西,拆吃入腹,这样自己就不会业火焚毁。
  脑海中只剩下这一种意识,丹漪猛然翻身,将正在努力嚼丹药的辰子戚一把掀翻。
  辰子戚猝不及防被撂倒,还没嚼碎的丹药咕噜一声咽了下去,呛得他沁出一滴眼泪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刺啦一声撕碎了衣裳。
  “丹漪!”辰子戚惊呼一声,刚伸出手就被丹漪死死压住,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疯狂的啃咬,“啊,疼!你不会也中蛊了吧,唔……”
  身上的人,如同野兽一样,从他的脖颈啃到肩头,留下一串带血的牙印。
  “丹漪,啊……”辰子戚想推开他,但自己现在没有内力,想要推开内力暴涨的丹漪,简直是蚍蜉撼树。
  内衫被丹漪外放的内力震成了碎片,滚烫的身体贴过来,简直要把他灼伤。
  辰子戚知道他是走火入魔了,禁不住暗骂一句。人家走火入魔就是杀人放火,这人走火入魔竟然是占他便宜!这个色鸟!
  不够,还不够,丹漪在那一片清凉上毫无章法地蹭着,他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将这宝贝拆吃入腹。
  原本还在想办法帮丹漪疏导,当感到一股难以言说的钝痛时,辰子戚彻底懵了,而后疯狂地挣扎起来。
  两人早就心意相通,就差这最后一步,辰子戚其实并不抗拒这种事,只是丹漪这个假正经非要等他及冠。如今这档口,非是他不愿,而是瞧丹漪这疯狂的模样,真让他干下去,自己肯定要废了。
  然而,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的,辰子戚扬起脖子,痛喊出声,眼中禁不住蓄满了泪水——疼的。
  “王爷,出了什么事?”蓝江雪在门外焦急地问。
  “唔……别进来……”辰子戚大喊道。
  蓝江雪听到这话,只得顿下脚步,克制地站在了原地。
  与清凉通为一体的瞬间,丹漪感觉到了一阵难以言喻的舒适,而后,狂乱无章的真气,便朝着那处疯狂涌去。
  辰子戚紧紧皱着眉头,感觉到一阵灼热无比的丹阳真气,如江河决堤一般疯狂地涌进体内,筋脉中因为没有寒凉的龙吟真气相抵,只能生生受着,带来一阵灼热的疼痛。
  但这样的状况,却让辰子戚心中一喜,只要能把丹漪的内力引进来,他就可以化解。立时捉住那些四处乱走的丹阳真气,引导着往丹田冲去,只要运转一周天,就可以使它们温和下来。
  然而,某只禽兽并没有给他安静运转的机会,突然大力征伐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戚戚:卧槽,你这个禽兽
  鸟攻:我是禽,不是兽
  戚戚:卧槽,老子竟然被上了
  鸟攻:不然呢?
  戚戚:不是说好谁好看谁是受吗?
  鸟攻:嗯,你最好看
  戚戚:qaq 我谢谢你全家
  第一百二十一章 交融
  “啊……”狂风骤雨一般的冲击,让辰子戚有些承受不住,实在是太疼了, 忍不住向后仰起了脖颈。修长白皙的脖颈,拉成一道优美的弧线, 宛如濒死的天鹅,诱人去狠狠咬上一口。
  刚刚导入正途的内力, 因为突然分心而四散开来,前功尽弃。没有力气推开丹漪, 辰子戚咬牙,用双腿攀住他的腰, 以期减轻一些负担,努力让自己忽略那一阵一阵的疼痛, 重新收拢灼热的丹阳真气。
  热流游走经脉, 引起一阵一阵难以控制的轻颤, 身上的人将他越抱越紧, 仿佛要将之融入骨血, 辰子戚痛苦不堪, 眼中禁不住溢出几滴泪来。
  “戚戚……”丹漪含糊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在他泪湿的眼角轻轻蹭了蹭。即便迷失了神智,下意识的还是不愿让他难过。
  辰子戚眨眨眼,捧住丹漪的脸,亲了亲他的唇。丹漪竟然奇迹般地安静了片刻,趁着这时候,辰子戚将看看运转够一周天的内力倒灌回丹漪体内,而后接受更多的丹阳真气。
  倒灌回去的内力已经变得温和下来,且有一部分留在了辰子戚体内,化作他自己的内力。清凉的龙吟真气一出,灼热的丹阳真气便更加疯狂地涌进来,以此循环,生生不息。
  三个来回之后,龙吟真气已经充沛了起来,辰子戚的经脉再不会感到灼痛了。运转起龙吟神功,放松身体接纳丹漪的内力侵袭,两股真气在经脉中相撞,而后便如鸳鸯交颈地纠缠在一起。
  “嗯……”两股内力相撞,带来一阵奇异的酥麻,辰子戚禁不住发出一声甜腻的轻哼。身体上的疼痛正在麻木,经脉中的舒适渐渐占了上风,而后身体也开始变得舒服起来。
  丹漪体内狂暴的内力逐渐平和下来,眼中的赤红消退,缓缓恢复了清明,待看清眼前的景象之时,立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如遭雷击。
  身下的人似乎已经奄奄一息了,白皙的身体上遍布带血的齿痕,漂亮的桃花眼紧闭着,有泪水从那淡粉色的眼尾缓缓溢出。
  丹漪指尖发抖,撑起身子轻抚那汗湿的脸颊。他幻想过无数次两人洞房的场景,或许是在熏熏酒香中跌入红罗帐,或许是在羞涩中共赴一池温泉水,然而不管是怎样的开端,都必然是一场温柔的亲昵。
  可如今,他在走火入魔的时候强要了戚戚,还把他弄得浑身是伤……
  这根本就不是亲热,这只是一场暴行。
  “嗯?”辰子戚睁开眼,正对上丹漪那满是哀痛的双目,“你醒了?”
  丹漪抿紧了唇,小心地退出来。
  “哎,别走!”辰子戚却不干了,手脚并用地攀住丹漪,不让他走。
  “……戚戚?”
  “我好不容易得趣了,快点继续。”辰子戚舔了舔有些干的唇,先前只觉得受罪,这会儿却是舒服得他快昏过去了,若是不做完,他前面的罪不都白受了。
  丹漪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见他好像真没什么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俯身吻住那让人又爱又恨的唇。
  与心爱的人融为一体,这种感觉非常美妙,虽然开头并不怎么好,但结尾还是可以好好收场……的?
  丹漪抱着浑身是伤的辰子戚泡在浴桶里,黑了脸,事实上并不能好好收场。辰子戚后来之所以不疼了,乃是因为血液的滋润,其实伤得非常严重,刚刚入水就疼得直哆嗦。
  从针玄那里抢来的还有顶级伤药,清亮透明的冰玑玉髓膏,涂在伤口上不会带来任何多余的疼痛,还能防止留疤。受伤的地方都涂满伤药,冰凉的药膏缓解了火辣辣的疼痛,辰子戚终于好受了些,筋疲力尽地瘫在床上。
  丹漪自身的内力恢复了,然而内伤还在,撑着给辰子戚处理完伤口,便也脱力一般地倒在辰子戚身边,嘴角又止不住地流出一线血来。
  辰子戚赶紧将一只手贴在他胸口,用温和的内力给他慢慢疗伤,伸出拇指抹去那薄唇上的血珠,忍不住闷笑,“真该叫人瞧瞧你这副德行,一边吐血一边还要洞房。”
  “明明是你逼我的,我都这样了还不许我退出去,”丹漪伸出舌头,在那柔软的指腹上舔了一下,“一不小心,就真的死在你身上了。”清冽悠扬的声音,因为情动带了些的沙哑,越发动人。
  辰子戚嘿嘿笑,往丹漪的颈窝里钻了钻。
  丹漪也忍不住笑,低头在那柔软的发间轻吻。
  “轻寒,你怎么站在这里?”月上中天,玄道的一群人也赶到了寂河山庄,蓝山雨找到蓝江雪的时候,他还站在主屋前,清冷的俊脸泛着一层淡淡的红晕。
  蓝江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蓝山雨别说话,仔细听听屋里没有其他动静了,这才拉着蓝山雨缓步离开。
  清晨的阳光从屋顶的一片透明的瓦片上露下,直直地照在辰子戚的脸上,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嘟哝一声,往身边那结实温暖的怀抱里拱了拱,伸出一条腿搭在那柔韧的腰窝里,然后……
  “嘶……疼疼疼!”辰子戚呲牙咧嘴地醒过来,伸腿的动作牵扯到了身下的伤,立时把他给疼醒了。
  丹漪睁开眼,听到辰子戚喊疼,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哪里疼?”
  “屁股。”辰子戚扁扁嘴,记忆回笼,想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我看看……”丹漪爬起来,掀开被子的一瞬间,突然顿住,抬头跟辰子戚对视一眼,慢慢红了耳朵。
  四目相对,在目光相撞的刹那又快速避开。
  辰子戚也忍不住脸红。从小一起长大,该看的不该看的,彼此都看过了,只是今日不知怎的,突然有一种新婚般的羞赧。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鸟攻:啊啊,我竟然强上了戚戚,赶紧退出来戚戚:不行,做事要有始有终,干完这一票再走鸟攻:可是我还有伤在身戚戚:做完我给你疗伤鸟攻:好吧qaq
  戚戚:突然有种逼良为娼的兴奋感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二十二章 羽人
  丹漪慢慢打开那双修长白皙的腿查看,心跳止不住地开始加快,就像两人第一次亲吻的时候一样, 有点兴奋,又有点不知所措。
  没有再出血, 只是红肿得厉害。将最后的一点冰玑玉髓膏都给涂上,重新盖好被子, 遮住那诱人的风景,丹漪抬头看看辰子戚, 忍不住偷偷地笑。
  “傻鸟,笑什么呢。”辰子戚瞥他一眼, 伸手去捏他光溜溜的腰。
  丹漪爬过去,压在辰子戚的身上, “戚戚, 我们昨晚圆房了。”这话说出来有点傻, 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跟心爱的人分享这种难以言说的喜悦。
  “圆什么房, 咱俩都没成亲, ”辰子戚拉起被子遮住半边脸, 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隔着被子闷声闷气地说,“这叫无媒苟合。”
  “……”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丹漪歪了歪脑袋,重新钻回被子里,跟辰子戚挤在一起。
  雏鸟表达亲昵的方法,就是往对方身边挤。辰子戚早已习惯,由着他蹭过来,只是丹漪背上有伤,只能侧着睡,这一凑过来,温热的呼吸就直接喷在了辰子戚的耳朵边,有些痒痒的。
  昨夜其实非常凶险,如果不是误打误撞的找到了那种交换内力的方法,丹漪很可能会筋脉尽断,不死也废了。此刻躺在一起,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轻松感。
  “我爹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要不咱们不等他们了,先拜堂再说。”丹漪在被窝里摸索,摸到辰子戚的一只手,轻轻勾住他一根手指。
  辰子戚把那只手拿出来,看了看上面的纱布。昨晚那么折腾,丹漪手掌上的伤又出血了,废了半天功夫才又包好。这会儿纱布上只有几点血迹,想来是后半夜没再裂开,“别乱动,你不疼吗?”
  丹漪摇了摇头,最疼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这点疼他完全受得住,并不在意。
  “不见爹娘,你当是纳妾呢!”辰子戚在他指尖咬了一口,重新握着放回被子里,在被窝里跟他勾手指。
  “不是,只要我把最好的尾羽给你……”丹漪说了一半,又不说了。这是他们凤凰的习惯,对于戚戚而言,还是要按照大章的习俗才好。
  “嗯?”辰子戚听到尾羽,转头看他,突然想起来,这么多年他也没弄明白,归云宫这群鸟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像是神话里的精怪,毕竟他们除了会飞之外没有任何法力,功夫还是一点一点练的。
  “我们觉得自己就是人,便如普通人从不会想自己是什么一样,”丹漪看着那双亮晶晶的桃花眼,“非要说的话,可以称之为羽人。”
  “羽人?”辰子戚瞪了大了眼睛。他知道丹漪是鸟之后,特意找了很多书籍来看,其中一个话本里提到了一种羽衣人,在田间奸污了一个农夫,致使农夫怀孕生子,结果产下一条小蛇……
  “嗯。”丹漪应了一声,见辰子戚面色变来变去,不解地歪了歪脑袋,羽人只是他们自己取的一个代称,有什么不对吗?
  “那,你是不是能让男子怀孕?”辰子戚脸色发白,昨晚他俩第一次,也没什么经验,所有的火凤精华都喷洒在了他的身体里,若当真是羽衣人的话,那就糟了。
  丹漪愣怔半晌,才想起来戚戚小时候看的那个话本,抿紧薄唇,把差点喷涌而出的笑意忍下,一脸认真地说,“能呀,说不定这会儿你已经怀上了我的蛋。”
  “啊?”辰子戚蹭地一下坐起来,却扯到了伤口,疼得呲牙咧嘴。那个农夫可是割掉了下面才生下的小蛇,若要这么生蛋,他岂不是要变成太监了!
  丹漪见辰子戚真的害怕了,不忍再逗他,闷笑着把人拉回被窝里抱住,“骗你的,我们是羽人,不是羽衣人。生而为鸟,化而为人,乃是上古遗族。”
  他们即是鸟,又是人。按照不同的血统,又分为不同的家族。因为每个家族的人都不算多,所以同种鸟都是一个姓氏,即便没有血缘也以兄弟姐妹相称。
  就像蓝山雨和蓝江雪那样。
  “原来如此,那我们辰家祖上是不是叫龙人?”辰子戚随口胡诌。
  “可能吧,”丹漪忍不住轻笑出声,“丹家人也是大章太|祖那一代,才寻到了神龙血脉的辰家……对了,昨晚那是怎么回事,你后来又有了内力了吗?”
  “放屁,老子是被你强上之后强灌的内力。”
  “嗯?竟然还能这样?”丹漪很是惊讶,没听他爹说过这个,秘籍中也没有这种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