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和仇人一起穿越怎么破 第68节
  世事更迭人心异变,谁又能保证司空承德会不会变心。为了自己的皇位,温瑜纡尊降贵拉拢谢泰和,谁知那人竟提出此等要求。
  眼看谢泰和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温瑜不由急了。
  不在乎,自己根本不在乎。以身相许又如何,横竖有了国师,再来一个谢泰和也并无不可。
  温瑜向前两步,直接了当道:“只要谢将军助我登上皇位,皇兄许给你的条件,我也能答应,而且绝不反悔。”
  果然谢泰和讶异回头,桃花眼中波光闪烁。他这般神情,温瑜便知这件事已经十拿九稳。
  “既是如此,王爷不如先表现出诚意如何?”谢泰和懒散地抱着双臂,好似一只黑豹打量着自己的猎物,“就在这里,王爷除去所有衣服,让我先验验货。”
  验验货,他当自己是什么,男宠抑或娼妓?温瑜立刻恼怒了,他拼命咬着嘴唇,手指亦在颤抖。
  少年此等反应,谢泰和半点不惊讶。他悠悠叹息一声,似是无比怅惘:“陛下如此,王爷亦是如此。既恳求我帮忙,又不肯付出,真让我失望不已……”
  温瑜眸光闪烁,坚决至极地点了点头:“好。”
  他干脆利落地解开外袍,不一刻就只剩里衣。眼见谢泰和并未满意,温瑜咬咬牙,脱掉上衣。
  少年纤白的胸膛,被日光一映,有一种格外柔弱的美感。简直让人想用手指一寸寸抚摸,留下青紫痕迹。
  谢泰和眼中,并未流露出半点痴迷之色。他至为平静地打量着温瑜,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美丽诱惑的少年,而是毫无生气的死物。
  温瑜狠狠心,又想解开裤子,却见谢泰和挥手示意他停止。
  “即便王爷心仪在下,还请恕我不能妥协。”谢泰和干脆背过脸去,不愿看温瑜第二眼,“恕在下直言,王爷的体貌,比你的皇兄逊色三分。”
  自己竟然比不上温瑾?少年喉结一动,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
  他冒着天大风险,还舍弃所有自尊,换来的竟是这样轻飘飘一句话。即便是国师司空承德,也从未如此羞辱他。
  “美人如花隔云端,就算陛下对我冷淡无比,追求起来才别有趣味。”谢泰和扬了扬眉,“虽然王爷热情主动,比之陛下实在差距太大,食之无味。”
  温瑜嘴唇颤抖,恨不能自己再听不见一句话。他已然开始思考,如何让谢泰和付出代价。
  “纵然王爷心仪于我,在下也只能忍痛拒绝。”谢泰和说得意味深长。他瞧了瞧温瑜身后,选了另一条路直接离去。
  温瑜麻木地回过头去,却见司空承德表情复杂地望着他。
  自己心爱之人,在其他男人面前毫不羞耻地袒露身躯,再加上谢泰和那等暧昧话语。
  他要温瑜暂且忍耐,谁知那人半点都不相信自己,竟起了歪心思。
  “不知廉耻!”司空承德立刻甩了温瑜一巴掌,“你就这般急着爬上他的床?”
  少年抚摸着他脸上的掌印,几乎难以置信。
  一切来得太巧。温瑜简直要怀疑,是自己那无能的皇兄与谢泰和设下圈套,挑拨他与国师之间的关系。
  不,谢泰和戏弄自己,他决不能再失去国师的支持。
  温瑜睫羽颤动,轻声反问道:“我偶然碰到谢泰和,那人就强迫我脱下衣服。我反抗不得,羞愤地想要自尽。”
  “那奸诈之人瞧见你来了,还故意说出那等话语,就为使你勃然大怒。你不相信我,原来从不相信我。”
  温瑜似是觉得寒冷般,抱了抱自己的肩膀。他俯身拾起地上的衣服,瞧也不瞧司空承德一眼,转身就走。
  如此解释,倒也情有可原。谢泰和为了挑拨他们二人,什么阴损手段都用得出来。
  司空承德眼看温瑜离开,三步并作两步。他将少年搂入怀中,轻声安抚道:“是我错了,是我错怪你。”
  “要怪就怪我对你用情太深,不愿其余人接近你分毫。”
  “放开,你放开我!”温瑜极力挣扎,依旧拗不过国师。
  那高贵有如神人的国师,亲手解下自己外袍,将其披在温瑜身上。他又凑在温瑜耳边轻声细语,许久以后,少年才破涕为笑。
  远在寝宫的左温,利用系统3022将一切看得彻底,不紧不慢地打了个哈欠。
  温瑜装白莲花洗刷自己,又将主角攻玩弄于掌心之中,实在手段厉害。这剧情世界的胜利者,原本也唯有温瑜一人而已。
  他并不是只会哭泣,还能审时度势做出选择,很有些小聪明。
  那太虚剑修终究心机太浅,他算计温瑜不成,反而被主角受狠狠算计一把。
  可怜,简直有些可怜。左温叹息一声,弹指挥去画面。
  第56章
  此时寝宫之中只有左温一人, 青年皇帝睫羽低垂,似是睡得极熟。昏黄光线好似香气一般,越发晕染得那张秀美面容丽色惊人。
  左温忽然睁开眼睛,锐利目光刀刃,逼向近在咫尺的谢泰和。那青年将军伸出一只手, 似要抚摸他的面颊, 距离太过暧昧。
  即便被左温发现, 谢泰和也并不心虚。他直接收回手, 并未远离左温,反倒吻了吻那人的额头。
  虽说那青年皇帝任由他施为,连睫毛都不眨一下。左温在谢泰和亲完他之后,却用衣袖抹了抹额头, 不言而喻的嫌弃之意。
  这魔修还是当猫时更可爱。就算自己亲了他一下, 那小猫也只会恼怒地用小肉垫拍他, 再鄙视地看自己一眼,赌气般扭过身。
  只要自己挠挠他的耳朵,小猫就会直接蹭到自己手边, 不一会就没脾气。
  现今左温一句话没有,光是鄙夷表情就拒人于千里之外。亏得他耐性极佳,否则真闹出事情来, 岂不难办?
  谢泰和并不生气,他唇角微扬,淡声道:“我帮了你一个大忙,只求你对我和颜悦色些, 谁知你半点都不领情。”
  “愚蠢,我全看在眼中。”青年皇帝斜了他一眼,“我若是你,可不会多说最后那一句话。”
  纵然是鄙夷的表情,也让谢泰和心动不已。他略微俯下身,低声问:“为何如此?”
  “温瑜自己在你面前脱光衣服,就是最好的证明。你越是多说,越是心虚。之后他只要略微解释两句,司空承德依旧对他深信不疑。”
  左温忽然坐起身,伸手理了理一头墨发,纤细锁骨在衣间若隐若现。这等活色生香的情形,让谢泰和喉结颤动。
  青年皇帝似是并未觉察自己正在诱惑人般,又漫不经心道:“主角光环非同一般,若不能彻底斩断那二人之间的联系,就不能轻举妄动。”
  “臣谨记在心。”谢泰和声音低沉,又倾身在左温手背落下一吻。
  还有些睡意的左温,忽然瞪大了眼睛。他直接抽回手,质问道:“谁允许你随意出入朕的寝宫,滚出去!”
  他莹白面容上,有一层薄薄绯红升起。就连纤细的脖颈,也微微泛红。似是觉察到谢泰和的视线,青年皇帝索性扯着被子盖住自己,又色厉内荏般喝令:“滚,我不想看到你。”
  原来之前这人还未彻底清醒,如此反应迟钝,倒也可爱。
  谢泰和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人恼羞成怒的模样。纵然与这人一同穿越四个世界,他们二人之间也未曾如此亲近。
  “是陛下误导国师,让他以为我胁迫你。既然陛下如此期望,臣又岂会辜负?”
  谢泰和微笑了,他索性坐在床边:“朝中大臣对此议论纷纷,若是你我夜晚不睡在一块,才会引人怀疑。”
  “你当我奈何不得你?”左温眯细眼睛,一字一句道,“别以为我有求于你,就要一辈子对你唯唯诺诺。”
  “自然不敢。”谢泰和扬了扬眉,“我在你手上死了足足三次,每次都记得清清楚楚,又岂敢大意?”
  他主动凑近两分,二人之间几乎是呼吸可闻。左温想要推开他,却被谢泰和反手握住。
  “你在司空承德面前,百般委屈可怜,却对我不屑一顾。”谢泰和轻声说,“真是太过偏心啊,陛下。”
  “也许是上辈子执念深重,我瞧见你同别的男人待在一起,就嫉妒得快要发狂。”
  谢泰和轻轻一推,就将左温放倒在床上。
  青年皇帝一头墨发散开,铺了满床。他皮肤莹白嘴唇绯红,艳丽得蛊惑人心。
  那双凤眸定定望着谢泰和,既无惊惧又无怨恨,仿佛在打量一个陌生人般。
  谢泰和扣住左温的上手,又缓缓俯身,轻柔细密的吻落在左温脖颈上。二人姿态亲密,让人不敢多看半眼。
  而左温长睫颤动,狠狠咬住嘴唇。即便他面孔苍白神情不甘,谢泰和依旧没有停止。
  待得觉察到无形视线消失后,谢泰和才挪开身体,并没有半点动情模样。
  他将左温一缕墨发绕在指尖,似是邀功般说:“对亏我考虑周全,否则方才司空承德用术法监视你,你还要特意制造假象迷惑他。”
  若非如此,左温又岂会让谢泰和亲近自己?但那太虚剑修这等语气,着实令人讨厌。
  “滚!”左温毫不客气,直接踹了谢泰和一脚。
  谁知青年将军就势一滚,干脆躺在床上。任凭左温再用力,也不挪开半点。
  这等惫懒模样,和当初追杀自己时那个威风凛凛的太虚剑修,可是同一人?
  左温刚想再踹他几下,谁知谢泰和竟握住他的脚,轻轻挠了挠。他受了惊般立刻抽回脚,生怕这人再干出什么无耻的事情。
  难得见到左温如此示弱,更让谢泰和心情极佳。他支起一只手撑着下巴,懒洋洋道:“原来你怕痒,我可算找到你的弱点。”
  秀美青年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干脆不说话。
  哦,既是如此反应,想来此事必定为真。谢泰和一眼瞧透左温内心,越发愉快起来。
  他刚将一只手搭上左温肩膀,就被毫不留情地拍落。如此两三次,左温依旧不肯妥协。
  “别在朕的床上躺着!”左温凤眸一眯,颇有几分威严。
  “陛下,我原本也不愿如此啊。”谢泰和主动凑近了,还眨了眨桃花眼,“既然我无耻之极强迫你,你我就应该再亲密些。”
  “否则那多疑的国师又用术法探查,又该如何是好?”
  “今夜我留宿宫中,明日陛下称病不早朝。如此才能骗过司空承德,与你那多疑的弟弟。”
  若非制造假象花费的任务点数太多,左温又岂会妥协。
  他没想到,这原本耿直的太虚剑修历经四个世界后,竟会如此狡猾。
  每一句话,谢泰和都说到了点子上,全然不给自己拒绝的余地。
  与自己的仇人同床共枕,着实是个新鲜体验。上个世界他还是纯云时,有本命契约束缚,再加上那太虚剑修是个猫奴,倒也放心得很。
  这个世界全然不同。原主温瑾体质虚弱,半点奈何不得习武的谢泰和,如何能让左温不担心?
  秀美青年沉默片刻,终于恶狠狠道:“离朕远点,免得朕梦游掐死你。”
  这等张牙舞爪的模样,简直和当初那只小猫并无区别,谢泰和不禁失笑。
  他眉梢一抬,依旧微笑道:“我倒觉得,陛下应该更担心些。若是我梦中冒犯,还望陛下恕罪。”
  此言一出,左温立时僵住了。他干脆抱着枕头与被子,挪到床上极遥远的一角,简直不能更警惕。
  谢泰和瞧着那人的背影,倒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越发愉快地扬了扬眉。
  他一早就发现,这看似心机过人的魔修,竟对人事极为陌生。
  就算左温能撩拨得不少人心弦颤动,他与其余人最亲密的接触,不过是拥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