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欢/嫁给纨绔世子爷 第36节
  第30章 喜欢么
  楚引歌愣怔, 一切都如此猝不及防,不明白事态怎么就发展成这个样子了。
  感知在一瞬间复苏,她能清晰地觉察到他的舌尖探入唇齿间, 带着极致的克制, 又缱绻着极度的温柔。
  如夏日的泉水轻拍着脚背, 带着一丝凉, 一丝招惹,楚引歌在鞋中的脚趾忍不住微微蜷起,下意识向后挪了挪。
  可身后就是石壁, 退无可退, 只觉白川舟将她的腰扣得更紧了。
  蝉鸣声起,一切开始变得燥热,从他的手掌蔓延至他的舌尖, 都在燃着炙火,那丝凉瞬间被滚烫覆盖。
  楚引歌的心底像被一阵又一阵的热浪拍打,颤栗滚滚。
  她脑海中浮现的是那双修长的手指, 骨节分明, 舞弄风月,可她未曾想过这风月今日竟成了她。
  她的手指揪着自己的裙裾, 紧张地连眼都忘了闭, 杏眸瞪圆, 光影落在他的脸上, 楚引歌逆着光见他的眼睫低垂, 散漫溢出来, 迷离的桃花眼眸似染了情思, 眼尾泛着红。
  她听到他低笑了声。
  抬手覆上了她的眼:“棠棠, 专心些。”
  她什么都看不到了, 意识也逐渐模糊,衔口吮舌,周身被男人的薄荷气息所占据,带着熏醉,切肤入骨,浸透她的每一寸。
  半晌,假山外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应是奴从经过。
  楚引歌这才惊觉这是在何地,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她贝齿轻咬了下他的舌,拿下了他挡在眼前的手,光从石洞中穿过,他才堪堪松开。
  但白川舟并未撤身,热息拂耳,透着哑音,低语道:“那日惊鸿一瞥,温山软水繁星万千,不及.....”
  楚引歌耳根发红,一阵面热,忙捂住了他的嘴,她明明见他就看了眼,怎么就能一字不落地背下了?
  他这份聪明劲若花在读书着墨上,早已考取功名,云鹏万里了,何苦二十一岁还整日无所事事被人嘲。
  楚引歌抬眸,两人的目光相撞。
  白川舟的眉眼微弯,温热的呼吸扑在她的手心:“古人诚不欺我。”
  “什么?”
  她还尚未跟上他的思绪跳跃,不明他为何要如此说。
  白川舟轻戳了戳她的纤纤柳腰,眸底含笑:“小别胜新婚,才两日不见,夫人就这般想我。”
  她就知道他误会了!正经古话不见他说,这些含情脉脉之词倒是信手拈来。
  楚引歌松了手,掌心的湿意未褪,她将手负于后背捏着,解释道:“其一我们还未新婚,其二那情笺也并非是写给世子爷的,而是.....”
  她怕来往的人听到,便挡手低语:“而是阿妍托我所写,送给宋誉的。还望世子爷保守此秘密,也勿要自作多情。”
  白川舟直盯着她,见她的娇唇一翕一合,嫣红夺目,水润涔涔,眼神因刚刚的一场亲密变得湿漉漉,潮乎乎,格外的动人摄魄。
  他挪不开眼。
  待楚引歌说完,他才拖长气音哦了声,随即压了声问道:“喜欢么?”
  “嗯?”
  她被他没头没脑的这一句,弄得有些发懵。
  白川舟俯身,指腹细细摩挲着刚刚吻过的唇,声线低沉又蛊惑:“方才的亲吻,夫人喜欢么?”
  楚引歌失语。
  他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她的解释啊。
  白川舟的眸色清澈,对上她的视线,唇边漾开了笑意,笑起来像个祸水:“我很喜欢。”
  他的手指还在她的唇上轻柔地抚触,楚引歌只感浪浪酥麻从唇角的这端捻过那端,她的手一时不知该放往何处,只能轻轻扣着身后石壁上的石屑。
  见他的喉结微滚,目光也下移至她红艳勾魂的唇,嗓音又轻又哑:“想再来么?”
  可恶,这坏家伙!
  两日未见,不仅将她的话当成了耳边风,还在这里撩拨她!
  楚引歌一张嘴就将他的指端狠狠咬住!
  白川舟明显愣了一瞬,也不往外抽自己的手指,任由她咬着,还是那般含笑地看着她。
  唇齿间有腥甜之感,楚引歌见他不气不恼,松了齿,瞪了他一眼,哼了声就往外跑开了。
  白川舟轻笑了声,小夫人几日不见,脾气见长了些。
  他抿了抿唇,果然她整个人都是甜的,棠棠,是双倍糖。
  第一次接吻,想问问她满不满意,未曾料却被她咬了一口,她好像很喜欢咬他。
  下颌,舌尖,手指。
  等成婚后他也要试试咬咬她,但他才不会像她那样咬得这么狠。
  他舍不得。
  白川舟拿出怀中的情笺,擦着指腹的血珠,素白的纸瞬间被鲜红掩覆。
  信上字墨的笔锋带着女子的柔软,那个端庄婉约的“卿”字,沾了血,撇捺间更显妖魅。
  白川舟从假山走了出来,将情笺裹了个石块,往湖里随意一扔,看着它逐渐往下沉。
  眸色邃深。
  不是写给他的,那也不能写给其他人。
  谁也不行。
  -
  正堂外,楚引歌在廊下停了片刻,她的口中还留有他的血味,她不知旁人的血是什么味道的,他的,她倒是尝过两次。
  一次是他的下颌,一次是他的指端。
  他的血极像他的气息,薄阳初升,带着似薄荷的清新,回甘后还沾点甜腻。
  他的血是甜的。
  楚引歌咬了咬唇,觉得自己这是疯了,竟然在回味一个人的血。
  可她不去想他的血,就会想到他的吻。
  胸口的滚烫太过于震撼,烟花炸裂,胸鼓雷鸣,来自四肢百骸的情.欲肆散让她失控,她不能允许自己再去想那个沾满了欲念的吻。
  也不知是吻过多少姑娘,才能这般娴熟。
  楚引歌心中轻嗤,整衣敛容之际,听到了后头懒散的脚步声。
  她毕竟是帮人家引路的,总不能回来时将人弄丢了。
  余光见他慢悠悠地跟了上来,她连眼神也不曾递过去一个,径直往堂内走去。
  侯夫人正和王氏、楚熹在商定迎亲之日,看王氏的喜笑逐眉,应是选定好了,日子应该不远。
  楚引歌猜得没错,她刚欠身行礼,就听王氏笑道:“这日子好啊,十月小阳春,十月初六多吉利。”
  楚引歌总觉得这日子似有什么事,她正掐指算着,心下一惊。
  听侯夫人向她问来,声色柔和:“棠棠,你觉得这日子如何?”
  楚引歌福身,温言道:“侯夫人,十月初六会不会太赶了,离今日不足两月。”
  她知道这十月初六定是最近的吉日,王氏才不会管什么吉不吉利,她只是盼着自己的儿能早早回来,自己理应不该在此时插话,否则王氏还不定之后有什么绊子等着朝她使呢。
  果然王氏的寒波冷冷地斜睨了过来。
  楚引歌垂眸,佯装不理会,毕竟这十月初六......
  却听世子爷漫不经心地笑说道:“这日子挺好。”
  楚引歌抬眸看他,目光幽幽。
  他心里想笑,他知道她为何要拒绝这一日。
  十月初六,两月之约,是黑蝶阁阁主交画的日子,她得去赴天语阁阁主之约。
  白川舟瞧着她的面色突变,心底生出玩味。
  大婚日,看这个小骗子如何来赴约。
  他佯装作态,抬手作揖:“三老费心了。”
  侯夫人扫了他俩一眼,唇色都极其红艳,心里暗喜,想不到小儿还挺会来事,而楚引歌的推脱则被她当成了女儿家的矜持,都以诗诉衷肠,这两孩子确实是情意绵绵。
  侯夫人走过去,将自己腕上的玉镯褪下,牵起楚引歌的手,仔细地套在她的皓腕上,笑道:“十月初六虽说是紧张了些,但既是两情相悦,早些不是更好么。”
  楚引歌欲哭无泪,那情笺被误会大了,现都已被当成了两情相悦的佐证。
  她柔声道:“侯夫人,我是怕您太过操劳,这不足两月需得准备过多之物,您平日里还得主持侯府中馈,这身体怎能吃得消?”
  她的声色娇娇,见侯夫人面有动容,便大着胆子觑了桌上的红底竹简,纤纤素指点了点十一月十三:“夫人看不若这个?离十月初六也不远,还多了一个月准备,应当不会难那么着急。”
  侯夫人其实最初选得就是这个日子,没想到年纪楚引歌尚轻,竟能思虑如此周全,一桩婚事大到婚服裁办,酒席摆宴,小到窗边的剪纸贴花,捧菜小奴,这一件件都得她去亲自过问,但在场的只有棠棠想到了,那王氏和楚熹巴不得越早越好,怎能顾及到她的身体吃不吃得消?
  侯夫人见楚引歌俏眉杏眼,娇颜红霞,似玉生香,越瞧越欢欣。
  刚想附和她所说,白川舟却走上前来,难得正经地说道:“这十一月天都转寒了,届时棠棠穿婚服恐是冷了,还是十月初六这个日子更为合适。不过棠棠说得有理,母亲平日里的确过劳,左右我也无事,不若就将婚事交予儿,定办得妥帖。”
  侯夫人未料到家中连扫帚倒了都不扶的小儿,竟打算操持自己的婚事,看来是对娶媳妇上心了。
  他这猴急切切之状,她还是第一回瞧见。
  这毕竟是小两口自个儿的婚事,既然世子爷三番两次地提了这个日子,侯夫人自然也就遂了他的意。
  再看向楚引歌,听她的意思,可白川舟都将话说到如此份上,她自是无话可说。
  王氏和楚熹更是猛夸着这日子一看就是龙凤呈祥,吉日良辰,小小世子定会在洞房花烛夜喜从天降。
  楚引歌:“.......”
  这两人为了尽快救楚翎出来,还真是什么话都敢拿出来讲。
  楚引歌转了转手腕,玉镯在她腕中晃荡,天水碧透着沁蓝,她心底的某处也跟着飘悠,就这样成了别人家的媳妇了?
  她剔了眼白川舟,见那人在听到“小小世子”时,耳根泛了红。
  这人装什么纯情,刚刚在石壁里不还那样......还问她想不想再来。
  他似是察觉到了她的眸光,冲她看来,就那么不声不响地望着她,倏尔,他的眸底闪过几分兴致,弯了弯唇,多情的眼尾向上挑着,笑意里有几分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