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他竟是怪物暴君 第46节
  沈管家在旁低声提醒:“小姐,不若带她们去客堂一叙。”
  “去个屁的客堂!”小炮仗出言不逊,那些客人俱都停下了,错愕看她。
  一时间,低论不休——
  “那姑娘是谁?”
  “你不知道沈家小姐?跟她俩哥哥一样,本事小,气性倒大,要不是还有个大少爷撑着,只怕沈家早败了。”
  “倒没听说过沈家还有个女儿,不过这看着就是个不懂事的,沈家老太爷寿辰,还敢在外头如此胡闹,败坏名声。”
  “如今还能仗着沈家作威作福,几年后还说不一定呢。”
  他们声儿都放得不算小,被沈舒凝听去大半。她却是不羞不躁,剜向他们。
  “看什么看!”她泼辣道,“要给那老棺材祝寿就快去,再看一眼,本小姐将你们的眼睛全给挖了!”
  “还挖眼,沈家好大的气派!”有人冷笑道。
  眼见众人神情俱变,老管家忙上前陪笑道:“诸位,诸位莫怪,我家小姐并无恶意。诸位这边请,府内备了延年益寿的上好仙茶——木冬,快送仙长们去府中小坐。”
  待木冬应好,他又补了句:“回来时顺便将小少爷请来,就说御灵宗来人送东西。”
  “诶。”木冬应道。
  等将府外的客人迎得差不多了,老管家才揩去额上冷汗,看向沈舒凝。
  “小姐,您……”他委婉提醒,“不若带两位贵客去客堂,也免得叫老太爷知道。”
  “知道了又如何,我不怕他。”沈舒凝转而看向虞沛,拧眉,“你们就是御灵宗的人?现下才来道歉?告诉你,要替我二哥抵命,也得看你们的命值几个钱!”
  姜鸢仍旧神情冷然。
  但若细看,便会发觉她已是耳根通红,手也在抖。
  “抱……抱……”
  虞沛突然截过话茬:“我们这次来是为了送荐书,而非道歉。况且我也没听明白,不知要道什么歉?”
  沈舒凝愣了:“你说什么?”
  虞沛将她上下一扫,疑道:“方才听你答话答得顺溜,不像听不见的样子啊。”
  沈舒凝大睁着眼:“你!你骂我聋?!”
  虞沛点头。
  沈舒凝:“没人敢骂我!”
  虞沛:“那是你见的人少了。”
  沈舒凝:“你凭何骂我!”
  虞沛:“顺心而为的事。”
  沈舒凝被她噎得说不出话,眼眶都憋红了,才道:“不准骂我!”
  “为何?”虞沛真诚发问,“方才那些人说你没教养,也不见你多委屈。”
  沈舒凝狠擦着发红的眼:“骂我没家教也是在骂我爹骂我爷,我倒乐意听见。但光骂我就是不行!”
  虞沛:……
  真孝顺啊。
  “而且,”沈舒凝隐见哭腔,“分明、分明是你们有错在先,是你们非要逼着我二哥去捉妖。”
  虞沛:“是你二哥亲口这么说的?”
  沈舒凝一愣:“那倒不是。”
  虞沛面无表情:“所以你现在是出于想象,在凭空指责我俩?”
  概没想到她突然讲起道理,沈舒凝神情慌张:“我……”
  “道歉。”
  “对不起。”沈舒凝下意识接道。
  愣了好一会儿,她才回神。
  ?
  不是。
  她怎么就道歉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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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二更)
  ◎“此为家事,不便告知。”◎
  但虞沛没给她多少反应的时间。
  她递出荐书:“这荐书是你去送, 还是让沈师兄来拿?”
  方才小炮仗还只是眼眶发红,眼下见了那荐书,竟一瘪嘴, 泪珠子直往下滚。
  “要荐书又有什么用,他人都起不来了, 还怎么去学宫?”
  虞沛拧眉:“什么意思, 沈师兄的伤还没好?”
  沈舒凝胡乱擦着泪水,不等她解释, 府内就又出来一人。
  刚见到那青年,虞沛就差点将他认成了沈仲屿。
  他与沈仲屿长得很像,剑眉星目、身姿挺拔。
  但差异也明显。
  虽五官相近,可沈仲屿常是笑眯眯的,而这人沉稳许多, 脸上仅见礼貌淡笑。
  “舒凝,如何在这儿哭闹, 惊扰了客人。”他唤道,嗓音温润。
  “三哥。”沈舒凝吸了下鼻子,没像之前那样跋扈,“她俩是御灵宗的,来给二哥送学宫荐书。”
  “好。”青年颔首以应, 正欲开口, 木冬就急匆匆跑过来。
  木冬拱手道:“少爷,小姐, 老太爷让小姐去他那儿走一趟, 说是有话要与她说。”
  “爷爷找我?”刚刚还嚣张得不行的小炮仗, 转眼就见了慌色, 袖口更是攥得死紧, “二哥……”
  青年不着痕迹地挡在她身前,笑说:“木冬,舒凝哭成这样,去见爷爷只会惹他不快,待会儿我替她去。”
  木冬不为所动:“小少爷,老太爷说了,要小姐即刻去见他。”
  青年笑意不改:“可——”
  “去就去。”沈舒凝越过他,又恢复了方才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我怕那老棺材不成!”
  见她气哄哄地走了,青年脸上笑容渐淡。
  许久,他才收回视线,看向虞沛她们:“在下沈叔峤,适才小妹多有得罪,还请两位见谅。二位舟车劳顿,不如先去府中小坐。”
  “没事。”虞沛不愿多留,又把荐书往前一递,“这是沈师兄的荐书,麻烦你带给他,我与师姐就不进去了。”
  沈叔峤接过:“有劳。”
  他再不提迎她们做客的事,仿佛刚刚真只是随口客气一番。
  走前,想到沈仲屿送的面具,虞沛多问了句:“沈师兄的伤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沈叔峤垂下眼帘,避开她的视线。
  “好、”他稍顿,似乎说得格外艰难,“好些……了。”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姜鸢忽然开口:“师父给了沈师兄不少丹药,如果都服了,贵府的病气不会这般重。”
  沈叔峤愣怔,随后挤出笑:“道友许是弄错了,我二哥已大好。”
  “大好?”虞沛挑眉,“沈少爷,我师姐修的是医者道——你猜我信谁?”
  “这……”
  沈叔峤脸上的笑容越发勉强。
  他抿紧唇,目光落在来去匆匆的宾客上,又扫了眼一直拿余光打量他们的沈管家。
  许久,他才下定决心般提声道:“路途遥远,两位道友必然劳累,不妨去府中小坐一会儿,也好饮杯茶。”
  听出他话有别意,虞沛这回再没推托,与姜鸢一道去了沈叔峤的茶室。
  说是茶室,其实狭窄破旧得像是堆柴的木屋。
  但打理得格外精细。
  整洁不说,墙上所挂字画也颇为精妙。
  “茶室简陋,请二位多担待。”
  沈叔峤坦然坐下,温烫着壶杯。
  “适才府外人多耳杂,一些话不便告知两位道友,我二哥他……恐怕时日不久。”
  这倒和原书里的剧情对上了。
  虞沛不解:“用婵玥仙君的丹药疗伤,虽不至立马见效,十天半月总养得好,怎么就时日不多了?”
  来的路上她也问过姜鸢,婵玥仙君给的丹药可都是绝品灵丹。
  “那些丹药……”沈叔峤犹豫再三,“并未用在他身上。”
  虞沛一愣:“没用在他身上,那给谁了?”
  沈叔峤放下壶盏,却道:“此为家事,不便告知。”
  虞沛心恼:“你这样说话说一半,很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