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夫后,她把侯府小反派养成大佬 第112节
  皇帝哈哈大笑,然后他摆了下手,宫女太监们端着美食进来,宴会开始。别管每个人心里都怎么想吧,反正表面上一派其乐融融。
  太妃让李景熠坐在自己身边,低声跟他说:“以前都过去了,你以后是逍遥王的儿子。”
  李景熠眼眶有些热,他重重地点头,“谢祖母救孙儿于水火。”
  太妃见他表情认真,眼神坚定,长长地舒口气,心里跟自己说,罢了罢了,一切都跟这孩子无关。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她说:“安心跟我走,都会好的。”
  李景熠再次点头。
  过了一会儿,他想扭头看永宁侯夫人坐在哪里,但忍住了。现在定然有很多人在关注他,虽然他现在已经是逍遥王的儿子了,但还是要小心行事。
  唐书仪也没有多关注李景熠,想要说话,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这一时。
  宴会其乐融融,风平浪静地结束了,新鲜出炉的康亲王跟着太妃回了逍遥王府,唐书仪他们也回了永宁侯府。
  逍遥王府
  太妃坐在客厅上首,李景熠规规矩矩地站在她面前。太妃摆手让他坐,然后道:“这里不是皇宫了,你不必事事小心翼翼。”
  李景熠点头,但多年养成的对人戒备的习惯,让他的心还是提着。虽然已经到了王府,离开了那个让他时时紧绷的地方,但他还是无法彻底地放松。
  太妃看出了他的紧张,但当做没看到。她又问:“之前玉珠在宫里遇险,是你救的?”
  李景熠犹豫了一瞬,然后点头。
  “后来你与永宁侯府做了交易?”太妃问,她能看出来,这个孩子不简单。
  “孙儿…孙儿跟永宁侯夫人说要看书,永宁侯夫人就让人隔几天给孙儿送书过去。”李景熠最终还是没把,唐书仪给他注解书的事情说出来。
  他对人戒备,习惯性地戒备。
  太妃嗯了一声,开始问他读书的情况,李景熠一一地答了。太妃听后道:“你既然做了我的孙子,我自然会好好教导你,给你请最好的老师。”
  李景熠抿了抿唇,他想说想让永宁侯夫人教他。
  “永宁侯夫人对孙儿有大恩,孙儿想当面跟她道谢。”他道。
  太妃笑,“应该的,以后我们要与永宁侯府多来往。”
  李景熠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这也是他希望的。
  ………
  过了几日,唐书仪收到太妃的帖子,说想要与她在湖光榭一聚,唐书仪自然欣然同意。第二日一早,就带着萧玉珠去了湖光榭。
  她们刚到不久,太妃和李景熠也到了。唐书仪带着萧玉珠去门口迎接,见了礼后,李景熠眼神灼灼地看着唐书仪,十分激动。唐书仪朝他笑了下,然后一起去了她的“办公室。”
  进了屋,李景熠就朝唐书仪深深一礼,“谢夫人出手相助,更谢夫人赠书之恩。”
  唐书仪没有躲闪,坦然地受了他这一礼,然后伸手扶起他道:“王爷近日可好?”
  李景熠听她喊自己王爷,连忙又道:“夫人叫我景熠就好。”
  “好,景熠。”唐书仪没有推辞,她与李景熠算是有师徒之谊。
  “都坐吧,以后别这么多礼数。”太妃笑着道。
  四人坐下,唐书仪和太妃坐在一边,萧玉珠和李景熠坐在另一边。萧玉珠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李景熠笑,“谢王爷的救命之恩。”
  李景熠被她灿烂的笑晃了眼,顿了一下才道:“不用…不用。你也不用喊我王爷。”
  萧玉珠觉得他这个样子挺好玩儿,就歪着头又问他,“那我喊你什么?”
  “李景熠,我叫李景熠。”李景熠道。
  他把永宁侯夫人当做老师,老师的女儿就是师妹,自然不用喊他王爷。
  萧玉珠摇头,“这样不好。”
  哪有直接喊人名字的,而且对方还是个亲王。
  李景熠扭头看向唐书仪,见她正在与太妃说话,就扭头跟萧玉珠小声说:“侯夫人教导我良多,你…喊我师兄吧。”
  “这…不好吧。”萧玉珠道。
  李景熠语气很肯定地说,“挺好的。”
  萧玉珠偷偷看了眼自家娘亲,觉得她肯定听到自己和李景熠的谈话了,但没有阻止,想来是不反对,就笑着喊了一声:“师兄。”
  李景熠听到这声师兄,开心又有些羞涩,脸颊上都染了红晕,他也喊了声:“师妹。”
  第226章 百年难遇一个
  唐书仪听到了萧玉珠与李景熠之间的谈话,但是没有管。无论以后李景熠会怎样,他现在已经是个自由人了,与他交往不会如以前一样沾染麻烦。至于少男少女在一起会不会产生感情,她想让他们顺其自然地发展。
  有些事情,结果好也罢坏也罢,人总是要经历的。不能因为害怕受伤就裹步不前。且,她与李景熠书信来往那么久,能够看出这个孩子虽然心思重了些,但还算纯粹。更何况自己教出来的孩子,她相信他的品行。
  少年人的情感最为纯洁,她不能因为自己利益得失的考量去干预。
  “今日来 ,是想跟你商量一下,给景熠请老师的事情。”太妃笑着跟唐书仪道。
  唐书仪听了她的话微愣,给李景熠请什么老师,没必要跟她商量吧。但又一想,若是李景熠把他们之间来往的细节,跟太妃讲了,太妃这样说也算是情有可原。
  唐书仪并不介意,李景熠把他们之间的往来,告诉太妃。现在李景熠跟太妃是一家人,是利益共同体,他们之间就应该相互坦诚。
  想到皇帝其他儿子的无能,唐书仪道:“尽我们所能,给景熠找最好的老师。”
  太妃点头,“我也是如此想的,你觉得请谢家人教导景熠如何?”
  “不可。”唐书仪想也没想得答。
  太妃惊讶,“为何?”
  谢家的底蕴整个大乾朝,无人能及。
  唐书仪声音放低,“皇室与世族最好不要牵扯过多,恐难掌控。”
  几百年的世家大族,没有牵扯,皇室还要忌惮两分。若皇帝是他们教出来的,整个朝堂岂不是要被世族掌控?
  太妃恍然,“是我想得浅了。”
  “您也是为景熠好。”唐书仪道。
  太妃笑了下,越接触她越觉得唐书仪不简单,眼界、心胸,一般男子都比不上。
  “你看请谁为师好呢?”她问。
  这时李景熠站起来,走到两人面前,“孙儿,孙儿想拜侯夫人为师。”
  说完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唐书仪,太妃又是一愣,然后笑,“也不是不可以。”
  唐书仪也没有推辞,但还是道:“以后若有疑惑,一样可以来问我。但学问方面,还是要请名师教导。另外,你的身体也要练起来,还要给你找个不错的武术师父。”
  想了想,她看向太妃道:“还是请方大儒吧,他学识渊博身份合适。”
  李景熠虽然已经过继了,但谁知道皇帝会不会小心眼儿地监视他。若是给李景熠请了朝堂上某位大佬当老师,皇帝知道了说不定就怀疑了。而方大儒本就是教书育人的,请他当老师,谁也说不出什么。
  “我父亲现在赋闲在家,有空了也能对你指点一二。”唐书仪又道。
  唐国公两朝元老,玩政治自然是一把好手。李景熠不仅要抓学问,还要学政治手段。当然,唐书仪也有私心,若是以后李景熠真的成了,唐国公府就可以再兴盛几十年。
  “好啊!”太妃赞赏道:“书仪还是你考虑得周到。”
  唐书仪一脸无奈,“我也是被逼的,家里三个孩子,我整日想就是给他们请什么老师,怎么为他们的未来铺路。”
  太妃拍了拍她的手,“你是个好母亲。”
  唐书仪摆手,“为人父母的都是如此。”
  李景熠垂下眼眸,他以前的父亲并不是如此。毕竟年龄小,就是再聪明,也没办法瞬间掩藏自己的心事。他有些落寞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一块精致的点心被送到眼前,扭头看去,就见萧玉珠正朝着他笑,“你尝尝,可好吃了。”
  她笑得灿烂,李景熠刚才那些落寞跟着消失了不少。接过她手里的糕点,李景熠放在唇边轻轻地咬了一口,带着花香的甜味充斥着口腔,剩下的那点落寞也烟消云散。
  仔细想一想,根本就没有必要。
  “好吃吧?”
  女孩儿的声音传来,李景熠捏着糕点点头,“好吃。”
  这边,唐书仪和太妃商议好,过两日去拜访方大儒。
  事情商谈好,唐书仪带着太妃去后边的园子里转,萧玉珠和李景熠在旁边跟着。后来太妃摆手跟两人说:“你们自己玩儿去吧。”
  大乾朝男女大防不重,且没有外人在,萧玉珠跟李景熠一起玩儿也没有什么,唐书仪也摆手让两人去玩儿。
  午膳是一起用的,膳后太妃去休息了,李景熠则跟在唐书仪身边,问他不明白的问题。唐书仪也一一地给他解答,萧玉珠也坐在旁边认真地听。
  太妃休息好后,知道唐书仪在教导李景熠,跟身边的嬷嬷说:“她这样的女子,百年难遇一个,若是…也不是不可以。”
  嬷嬷在旁边笑着说:“侯夫人确实是个奇女子。”
  太妃叹口气,“算了,我不操那么多心了。”
  “是,您现在有孙儿绕膝,就该颐养天年。”嬷嬷道。
  太妃哈哈笑了两声,“我啊,得养好身子,我要看着那些缺德的人,最后是如何下场。”
  这边,唐书仪给李景熠解惑,不知不觉一个下午过去了,等他们结束的时候,都到了晚膳时间了,所以四人又一起用了晚膳才各自回府。
  回王府的路上,太妃问李景熠唐书仪都给他讲了什么,李景熠犹豫了一瞬后,原原本本地回了,最后还说:“之前在宫里,永宁侯夫人给孙儿的书上,都做了注解。孙儿早把她当成了老师。”
  今日下午,唐书仪跟他讲了以诚待人、以信取人、以理服人、以宽容人。当时他就惭愧,之前没有跟太妃说实话。
  太妃救他于水火,他们现在是最亲的亲人。且这几日与太妃的相处,他能感受到,太妃是发自内心地对自己好。
  太妃以诚待他,他却没有给以相应的回报,他感到惭愧。
  太妃听了他的话笑了,眼神更加柔和,“永宁侯夫人是大才之人,你多与她学习。”
  她活了这么大岁数,又是在皇宫摸爬滚打多年,李景熠的那些小心思岂能看不出来。不过,她能理解,毕竟这孩子之前吃了太多苦。
  但现在这个孩子把他内心的隐秘和盘托出,她还是很欣慰的,说明这孩子骨子里还是纯善的。也说明,永宁侯夫人确实会教导人。
  ps:解释一下,唐书仪觉得不能让谢家人教导李景熠,害怕以后难以掌控,但她又为什么不是特别排斥跟谢家联姻呢?
  因为,作为新贵的永宁侯府,跟世族大家联姻,是互惠互利,即使谢家图永宁侯府什么,也不会图谋太大,因为永宁侯府用拥有的东西,能让谢家看上的,并不多。
  即使谢家看上的西北的军权,即使以后萧玉铭掌握了西北的军权,谢家也不过是为了家族利益的稳固,增加些筹码罢了。
  历史上,真正的世族几乎都不会造反,他们更喜欢用自己的势力掣肘皇室。只要谢家不利用西北的军权造反,祸及永宁侯府,她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