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0 】- 逞强
  回到家时,我迫不急待的把咏星送我的袋子拆开来。
  里面装着一个印有星空的盒子和一张卡片,我打开盒子来看,是一个星星吊饰。
  我喜出望外,原本以为她会送我跟花有关的物品,没想到是星星。
  这是不是是意味着,这物品是她的代表呢?
  毕竟她的名字里有个星字,很难不跟星星联想在一起。
  我把家里钥匙掛在吊饰上,这样一来不但可以天天看见,也可以永远记住这一份感动。
  我再把卡片打开来看,里面写着:
  亲爱的阿琹~
  嗨,我是阿星!
  这是第一次写卡片和送礼物给你,由于或许我还不够认识你,所以不太知道你喜欢的是什么,讨厌的又是什么。
  但还是希望你会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我自己也是思考了许久才决定要送你那个吊饰。
  我是觉得那颗星星可以代表我,如果你以后有遇到什么事情,可以看看那个吊饰,就把它当作是我,或许你心情可以好一些。
  虽然我们以前就认识了,但我也知道日久没见还是会有些尷尬,但我相信时间会证明我们的友谊。
  你可以慢慢适应,慢慢的对我敞开心房,也许我们真的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也说不定。
  最后虽然只有简短的几个字,我还是要对你说声:生日快乐!
  一定要开开心心的!不然我要打你﹝开玩笑的啦﹞!
  就这样~下次见!
  by阿星
  看着看着我忍不住笑出声,她的话真的很可爱,卡片上还有一些插图。
  我的心顿时暖和了起来,或许星星不适合代表她,因为她的个性就像太阳一样。
  我觉得我的身边有好多颗太阳,无论是她、纪念和‧‧‧‧‧‧谁呢?
  我一时想不起剩下的一个人是谁,但我可以肯定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姊,你下来一下。」我听见妹妹从楼梯口传来的呼喊。
  「等我一下,我马上下去。」
  我把咏星送给我的东西收好,放入我的百宝箱中,跟其它我珍视的物品放好。
  「小琹,妈最近忙花店的事,忙到都忘记你的生日了‧‧‧‧‧‧‧蛋糕也就泡汤了。」我下楼时妈抱歉的对我说。
  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说:「没关係,妈您辛苦了,蛋糕这点芝麻小事不要紧,能跟你们一起过生日我就很开心啦!」
  只见他们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哇!姊,你是不是烧昏头了?」妹妹用手摸我的额头,疑惑的说:「没发烧啊!奇怪了?」
  「笨蛋,你以为我还像以前那样没蛋糕就哭吗?我已经高三了欸!」我大力的弹她的额头。
  「痛欸!姊的弹指功倒是没退步。」她咕噥着。
  「小琹,你真的长大了!」妈抱住我,不停的说着她有多么开心。
  「祝我们的宝贝小琹生日快乐!」突然间爸爸从厨房走向我,手中还端着一盘提拉米苏,上面点燃着蜡烛。
  「咦?妈不是说‧‧‧‧‧‧」我诧异。
  「其实是因为今年你爸想亲自帮你做提拉米苏,但是经过我的特训,我看他还是一窍不通的样子,才想说委婉的告诉你这件事。」妈无奈的看着盘上的提拉米苏。
  虽然爸跟妈做的提拉米苏明显就可以从外表区别,但我从来都没吃过爸亲手做的爱心蛋糕,而且蛋糕不可貌相,说不定在味觉上会有惊喜。
  「没关係,就算再难看、难吃,也还是我爸爸做的蛋糕啊!爸谢谢你!」我忍不住抱住爸。
  「呜‧‧‧‧‧‧小琹真的长大了!」爸感慨的说。
  「好了,别哭哭啼啼的,快点来唱歌吧!」妈把我拉到沙发上坐下。
  接着由爸带头唱起生日快乐歌,这首耳熟能详,每年最少会听到一次的歌,在此刻却显得特别悦耳。
  今年真的很不一样。
  「姊,你快点许愿啊!第一个和第二个要说出来,第三个要放在心里。」妹妹提醒我。
  但这样的规则我怎么可能还不清楚嘛!
  「我的第一个愿望是,希望全家人都可以平安、幸福;第二个愿望是,希望我周遭的朋友们也能很快乐;第三个愿望‧‧‧‧‧‧」我双手合十,诚心的祈祷。
  希望,旻辉可以很幸福。
  我张开眼,吹熄蜡烛,再拿起刀切下蛋糕。
  每一年生日我都会许愿,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实现,但还是许了。
  而第三个愿望从喜欢上旻辉后就没有变过。
  我不知道现在的他幸不幸福,但我相信愿望会成真。
  他一定可以很幸福。
  「欸庄琹,虽然迟到了,但还是祝你生日快乐。」伯灿丢给我一包糖果。
  我拿起来瞧,是色彩繽纷的星星状糖果。
  怎么最近换成星星常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了?
  我记得小时候常常吃这个,因此再次看到时便勾勒出不少童年记事。
  「恩,谢谢。」我说。
  没想到伯灿有时候蛮正经的,如果一直保持不是很好吗?
  但也许那样就不像他了吧。
  度过了生日及假日,迎接我的是悲喜参半的星期一,也意味着崭新一週的开场。
  经过上週生日的洗涤,我感觉阳光又重新回到我的世界,阴霾也逐渐散去。
  我的心情也放晴,开始用有些乐观的态度去看待每一件事,或是用宽容的心面对每一个人。
  「欸庄琹,所以你生日跟谁去哪了?」伯灿问,他正转着手中的笔,一脸无聊的样子。
  「噢,就跟咏星一起出去庆祝啊。」我说,一方面思考着为什么他可以把笔转的那么顺,都不会掉。
  「咏星?你是说四班那个女的?认识没多久就一起庆祝生日?」他连问了好一大串,手中的笔仍然保持平衡,完全看不出任何掉落的危机。
  「恩,正是她,况且我们高一就认识了。」我纠正他。
  「高一认识又怎么样?都一年没见不会生疏吗?」他嗤之以鼻。
  「反正你是不会懂的,解释再多也没用。」我草率的回应,也懒得跟他说真正的原因什么,他不知道对我来说也无所谓。
  就让误解什么的持续下去吧,关上耳朵的人就是不听,纵使说的在有理终究会被反驳,那还不如什么都不要做,又不是吃饱没事做不是吗?
  「『反正你是不会懂的』这是个天大的误解,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听不懂中文的人吗?还是智商比你低?」他不服气的说。
  「你智商是不是比我低我不知道,但我就是不想让你懂这样你满意了吗?」我开始不耐烦了,真不懂为什么每次他都要先开火惹我。
  但这怒气我很快压抑下来了,要心平气和的面对每个人,不能连第一步还没抵达就往零走!
  「你就是什么都不肯说别人才会对你有所误解,为什么要这么倔强?你有过那种想了解一个人,那个人却不断关门的感觉吗?」他停止转动手中的笔,转过头不再看我。
  以前每一次旻辉晚回我讯息、已读我、看到我没跟我打招呼时,我都有像他说的那种感觉。
  我多想有种神奇的能力,能不依靠沟通就能理解他内心的一切,很想硬闯进那扇门探索他的心,但我没有所谓不可思议的力量,换来的只是一次次伤痕。
  「有些事情是很难解释的。」我说。
  没错,我承认他所说的感受是多么煎熬、难受,但有些事情真的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那年的真相并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说出口,即使看似拨云见日,但痕跡还是在。
  我是释怀了,但并不是完全消失,只是暂时封印。
  眼睁睁看着最重要的朋友被海浪捲走,自己却无力战胜大海的力量,这种伤痛怎么可能说放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