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3章:一败涂地
  有琴闻言,漫不经心的说道:“有燕宸曦在,就算要打仗也不必忧心,你何必自寻烦恼。”
  燕秋词也担心若被燕宸曦知道自己漏了口风,到时候又被他一顿收拾,忙堆着笑附和有琴的话,说道:“大师说的没错,祁王殿下麾下都是精兵良将,就算与临安开战也不足为惧。而且上京那里,虽然皇后传出这些流言想要挑拨祁王与圣上之间的关系,但圣上肯定是相信祁王的。”
  说着又将话题生硬的转开,问虞玦道:“怎么,江兄还没回来吗?要我说别看江兄素日里看起来冷面冷心的,但为了阿梨报仇,竟是连兰烬落的尸体都不放过,也着实令人唏嘘啊……”
  他一面说着,未曾看到孟瑶等人一个劲的对他使眼色。
  须臾之后,燕秋词只见众人以一种他同情的目光看着他,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倒抽了一口气道:“该不会……”
  话音落下,只见虞玦身子一个踉跄,幸好身后是孟瑶,她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身子摇摇欲坠的虞玦。
  虞玦根本就顾不上其他,厉声质问燕秋词:“阿梨怎么了?”
  燕秋词见虞玦脸色煞白,更不敢说话了,求救的看了一圈,此时众人包括有琴大师在内,都十分默契的抬头望天,根本就不敢帮忙。
  燕秋词手足无措,幸好这个时候燕宸曦从衙门回来了。一见虞玦脸色苍白,红着眼圈,凌厉的目光扫过了站在一旁的燕秋词。
  燕秋词一个激灵,坦白的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哪里知道祁王妃不知那日青峰山庄发生的事。”
  “闭嘴!”
  燕宸曦冷冷的呵斥了一声,上前对虞玦道:“阿玦,我们先回房再说。”
  虞玦此时只觉得浑身冰凉,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听到燕宸曦这么说,便乖乖的由他扶着回房,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以及脸色如死灰的燕秋词。
  等到了房间后,燕宸曦倒了盏热水给虞玦,虞玦这才觉得原本冰凉的手脚总算恢复了点温度,问燕宸曦道:“阿梨到底怎么了,这些时日我都没见到她,她真的……”
  余下的话,虞玦不敢说出口。
  燕宸曦的神色暗沉,眼中带着悲痛之色,道:“都怪我,是我太自负了,没有保护好她。”
  这些时日燕宸曦一直没提阿梨,是因为担心虞玦才怀有身孕,心思敏感,接受不了。但今日被燕秋词无意间说破了,燕宸曦也没再隐瞒,将当日在青峰山庄发生的事没再隐瞒。
  当日燕宸曦等人手中有有琴绘制的青峰山机关图,再加上暗中有虞生一族帮忙,十分顺利的救出了那些被抓的江湖人以及朝臣女眷们。在望月峰白崇的手中,救出了被关押羽族的人时,燕宸曦本该就撤回的,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上了主峰!
  他要知道,在青峰山庄藏着的这么多秘密,幕后操纵的主谋究竟是什么人。
  如燕宸曦所预料的一般,青峰山主峰的亭子中,果然有人在等着他。不是奕阳,不是兰烬落,而是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老者!
  陌生是因为他的模样,燕宸曦是第一次看见,但熟悉却是因为他身上的那一种气势。
  虞玦听到燕宸曦在青峰山庄主峰上看见一个老者的时候,须臾之间心中很快便就闪过了一个念头,脱口而出道:“是上官易?他没死!”
  燕宸曦见虞玦这么快就猜了出来,颇感意外,但不过须臾的功夫,他微微颔首,轻叹了口气,道:“是啊,当真是被你猜中了。”
  燕宸曦看着那老者背影,认出了那个人的身份,正是青峰山庄的庄主,当日葬身于火海中的上官云。
  上官云被燕宸曦认出身份丝毫不觉得意外,嘴角微微展开了一抹笑,道:“祁王殿下,老朽等了你很久了。”
  他穿着一袭灰色长袍,身后便就是万丈悬崖,山峰之上云雾缭绕,他的模样看的不尽真切。但是在他那张苍老的面容上,燕宸曦看出了一种诡谲而又违和的感觉——长孙思远,在长孙思远的身上,燕宸曦有着同样的感觉。
  燕宸曦清亮如雪的目光看着眼前死而复生的上官云,眼中闪过了一丝凌厉的光芒,道:“你到底是上官云还是上官易?”
  问到这里的时候,燕宸曦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惊疑之意。虽然之前虞玦对上官云丶的身份以及他的死有所怀疑,但对于燕宸曦而言还是十分的难以置信。
  毕竟按照年龄推算的话,他已过花甲之年,为何竟会隐姓埋名,替代了自己儿子的身份,潜伏在暗中的目的是什么。而这青峰山庄,一切风云际幻,难道都是同样因为上官易而起。
  如果是这样的话,着实令人不寒而栗。
  这上官易为了自己一己私欲,根本就没有将其他人的生死当做一回事,将他们当做手中操纵的棋子。而更让燕宸曦不解的是,如果与古鹤影交好的人是上官易而非上官云的话,那么古鹤影当初为何不戳穿上官易的身份,反而还在帮对方隐瞒呢?
  须臾之间,燕宸曦心中闪过了许些个疑惑,他看向眼前的灰衣白发老者,清楚的知道这是自己今日非来不可的目的,因为他希望能够找到答案!
  老者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弧度,道:“没想到祁王殿下竟这么快猜出了老朽的身份,难怪,当初知道你即将来广陵的时候,我便知道,我们将会败,却没想到竟败到如此一败涂地,那可是我们几十年的苦心经营啊,在祁王的面前,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说到此处的时候,上官易看向燕宸曦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之意。
  燕宸曦却没理会他语气中的感慨,不过须臾的功夫 ,燕宸曦很快便敛了眼中的思绪,看着眼前的上官易,淡淡的说道:“既然你将我引至此处,是要杀了我?”
  谁知上官易却轻轻摇头,道:“我若是想对你动手的话,当日你们不可能那么轻易的离开青峰山庄。”
  说到当日之事,上官易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微妙的神色。
  他有些后悔了,早知燕宸曦与虞玦如此难缠,当时就不该一时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