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柳给切原夹了几只虾,其实就是相当于社协和网球部一起出了一个节目,这样之后再有社团临时有事上不了台,社协也不用替补了。
  切原看着盘里的虾,一时间没想明白柳前辈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让他多吃虾补脑吗?但吃虾跟补脑又有什么关系呢?
  幸村又说,社协那边一开始给的几个选择,要么就是大合唱要么就是跳舞。他看了看在座的正选,目光在几个人身上停留了一会,继续说道,但是咱们部的正选里,会唱歌的不会跳舞,会跳舞的五音不全。
  这说的是事实。都知道合唱这个节目是不会出大问题的,只要唱出来在调上,歌词也对就行。但同级生里都知道,仁王唱歌跑调,真田唱歌虽然在调上但总能把抒情歌曲唱出国歌的感觉。光是有这两个人,幸村就不敢给网球部报大合唱。
  至于舞蹈,打网球的少年柔韧度都还可以,但他们的确没有那么多时间去一板一眼的练习舞蹈和排练。
  幸村笑着摇了摇头,最后社协那边没办法了,只能定了话剧。综合考虑下来,话剧的确是个不容易出错的选择,如果剧本选的好的话,今年的海原祭优胜也许就是网球部的了。
  柳当然也想到了这点,他在心里列了个表,打算回去先找找跟改编剧本相关的资料。
  说完话剧的事情后,就不得不提一下网球部海原祭的摊位企划问题。
  这件事网球部的正选其实都无所谓,摊位随便设一个就行。丸井就说:去年是甜品店,不然今年继续?
  这个主意其实也行,甜品店嘛,早做出来留几个人在那里轮流替班就行了。
  但在网球部的经费并不乐观,海原祭的优胜不一定能不能拿到的情况下,柳想着办的有新意才好。毕竟,社团的摊位也是要评比的,优胜的话也是有额外的社费的。
  于是八个正选三个后备役一边吃着烤肉一边想有新意的点子。
  真田说设个咖啡馆的摊位,结果在座的几个人都说没有新意。丸井说设个射击的摊位,这个得到了切原的大力支持,但被真田镇压了,原因是网球场摆靶子不像话。桑原说不然就弄料理摊位,他可以看着,柳有些犹豫但还是先记下了。剩下的几个人里,仁王和柳生一个说弄鬼屋,另一个说弄解密游戏,都没什么新意。坂本和玉川皱着眉冥思苦想也没想出什么叫有新意的点子。
  毛利靠在椅背上,笑嘻嘻的说:不然就摆一个网球挑战的摊位,肯定很多人交钱过来要挑战我们。
  这倒是真的。海原祭是对外开放的,网球部要真设立了这样一个摊位,不说本校的学生,恐怕冰帝四天宝寺都得过来挨个挑战。但网球部还有个话剧的项目呢,正选不可能全天都呆在网球场上。
  可以设一个限额,跟甜品店或者咖啡屋结合起来办。幸村综合了大家的想法,提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点子,网球部的摊位可以弄成甜品店的形式,至于里面是卖甜品还是别的食物都可以,消费满一定的数额就可以挑战正选。
  柳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放下筷子肉也不吃了,拿着笔记本就开始算挑战每个正选所需要的消费额度。幸村余光瞥见了柳的计算过程,是一个很惊人的数字。
  就这么办!柳算完后,长呼一口气,唇角压都压不下来。
  海原祭和摊位的事情定了以后,大家也吃的差不多了,考虑到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大家各自都要写作业或者家庭旅游,因此聚餐就此结束了。
  海原祭定在了九月开学后,在那之前的小半个月,幸村把修习灵力提上了日程。
  幸村的第一站,去的是位于京都的平等院凤凰堂。
  第33章 灵力修习
  神奈川距离京都不算远,到了京都,平等院凤凰堂也就不难找了。
  幸村刚一出家门,平等院凤凰堂那边就收到消息了。因此幸村刚找到平等院凤凰堂的门口,就有人领着他穿过连廊走进了后院。
  平等院凤凰堂与平等院家是分开的,作为京都古建筑之一的佛堂平等院凤凰堂,维持原本的建筑规模不变,平等院本家在佛堂后又单独辟出了居住的院子。这样的模式,幸村不算陌生,真田家就是这样前面道场后面院落的建筑。
  作为上门求学的人,学的内容还是鲜为人知的灵力方面,幸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在这方面教导他的老师,年龄不会太大却也不会太小。
  平等院家主笑着说:我为你找了个最合适的人选。说完,平等院家主拍了拍手,屏风后走出一个幸村格外眼熟的人。
  平等院凤凰。
  但与幸村从录像带里看到的平等院凤凰大不相同了。国中时期的平等院意气风发,连那头金发上都带着自信骄傲的气息,如今的平等院虽然依旧一身傲骨,但不修边幅,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沧桑的气息。
  虽然跟录像带上的形象不太相符,但能够出现在平等院本家,又被家主以凤凰称呼的,除了平等院凤凰恐怕也不会有别人了。
  幸村怎么也没想到,平等院家主说的最合适的人选,会是平等院凤凰。但仔细想想,除了平等院凤凰,似乎也没有别的更合适的人选了。
  平等院上下打量了一番幸村,哼了一声,跟我来吧,先让我看看你的水平。说完,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幸村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拎着网球包跟了上去。
  幸村本以为平等院会把他带到练习灵力的道场,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平等院会把他带到网球场上来。
  这个球场一看就是平等院常用的,球拍和各种网球器材一应俱全,而且没有别人的痕迹。
  到了球场以后,平等院自顾自的挑了把球拍,调整了拍线。幸村见状,将网球包放在地上,拿出自己惯用的网球拍,卸掉了身上的负重后原地跳了几下,以期身体尽快适应没了负重之后的状态。
  平等院的眼底闪过一丝满意。网球选手身上多多少少都带了点负重,但负重也要分情况。这个时候要是还不肯摘下负重,不是自负就是蠢!而这两种人恰好是他不那么待见的人,如果幸村是这两种人的话,平等院哪怕被父亲拘着去带学徒,也不会继续带幸村的。
  幸村此刻还不知道,他主动摘下负重的行为莫名其妙的得了平等院的青眼,并且这种青眼有加的态度一直到他加入U17之后也未曾改变。
  好了吗?好了就抓紧时间!平等院不耐烦的喊道。
  幸村笑着站上了场地,请前辈指教。
  作为挑战者,第一局的发球权在幸村手里。面对平等院,他不敢大意,而是直接用出了全力。一个又快又重的球旋转着冲平等院飞了过去。
  平等院一眼就看出,这个球跟幸村半决赛对战杉下的时候用出的压线球如出一辙,只是比之前更快更重了。但对于平等院来说,这样的速度和力道都还不够。
  太慢了!平等院个子高,大跨一步就到了落球点,手腕一抖,以更重三分的力度将球击了回去。
  幸村眼神一凛,小跑两步,双手握拍回击。球落到拍面的力度比幸村预想的要重,但还在可回击的范围之内。
  这次,是个短球。
  平等院哼了一声,球拍一拨一挑,网球又飞回了幸村的半场。
  国中网球界第一就这点实力吗?平等院扛着球拍十分不屑,同时放话道:别拿对付杉下的招数来对付我!
  话说到这个地步,幸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必平等院前辈早就知道自己将会是他的指导对象,因此去看了立海大与牧之藤的那场半决赛。
  幸村这个时候还能保持住脸上的笑意回应道:既然前辈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平等院的话并没有让幸村丧失理智,反而让他冷静思考了这场比赛的意义。他来平等院家,是为了修习灵力的,平等院前辈作为他的教导者,不会是舍本逐末的人。幸村很清醒的知道,他并不是一个跟平等院前辈实力相当的对手。
  那么,平等院前辈促成这场比赛一定不单单是为了看他的网球技术,还要看他的灵力运用程度。
  想通了这一点后,幸村放出了精神力和灵力。既然只是试探,那么就没必要用打满全场的方法了,他直接用出了灭五感。虽然不知道灭五感在平等院前辈身上会发挥多大的作用,但能让平等院前辈吃亏一点是一点。
  附加了灵力和精神力的灭五感,比幸村单纯用技术麻痹对手发挥作用要快得多。幸村很谨慎,他从之前的录像带里看出,平等院前辈虽然看上去不拘一格,但实际上十分敏锐。因此,幸村一开始是从五感中的味觉入手的。
  网球比赛中,谁会感知到自己的味觉出问题了呢?平等院虽然敏锐,却也没往这方面想。剥夺了味觉以后,幸村加大灵力和精神力的输出,进一步尝试剥夺嗅觉,由于网球场位置偏远,周围也没有种植花草,因此平等院并没有意识到他五感已经被剥夺了两种。幸村本想着将嗅觉和触觉一起剥夺,但触觉被剥夺后,握拍的那只手一下子就能察觉到不一样,太容易暴露了。幸村无奈,只能先剥夺嗅觉。
  两种感官剥夺成功,幸村不由得长舒一口气,接下来就是趁其不备,将剩下的视觉听觉和触觉一起剥夺。
  他微微闭了闭眼,将脑中的思绪全部放空,集中精神去感受和调动体内剩余的灵力。对于平等院前辈,只有一击必中,他没有下一次机会了。
  幸村睁开了眼,身体内的灵力和精神力尽数集中到手部,挥拍击球。黄绿色的小球破空而来,平等院反射般的想要跑过去接球,身体却一下子僵住。不仅如此,他的眼前一黑,整个世界昏暗寂静下来。
  幸村等了几秒,见平等院前辈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后,便知道他这招成功了。此时幸村早已满头大汗,平等院凤凰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幸村不确定灭五感能够束缚他多久,因此顾不上休息,而是趁此机会加大了攻势。
  而此时的平等院,又是另一种感觉。
  平等院虽然去看了幸村与杉下的那场比赛,知道幸村有灭五感这么一个招数,但旁观与亲身体验到底是不一样的。他在眼前一黑的时候,就知道,他这是被幸村灭五感了,这对他来说是一种难得的体验。
  他闭上了眼睛。但实际上,他眼前是黑的,闭上这个动作也只是心里想的,眼皮到底受不受他控制,平等院自己也不知道。
  他能感受到的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黑暗一般与恐慌结伴而行,但在幸村的灭五感中,平等院感受不到恐慌,只有黑暗。他甚至从这黑暗中感受到了久违的宁静。
  平等院心底嗤笑。平静?那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种奢求了。
  这么想着,灭五感的枷锁逐渐脱落,平等院渐渐恢复了感官。
  恢复视觉后,平等院第一件事就是低头看了看脚边散落的网球。散落的网球打眼一看有十余个,平等院难得开口夸赞:做的不错。
  幸村只是微笑,并不答话。灭五感的消耗比实际预想的要大一点,他在心里将平等院的实力和危险程度上调了一个层次。
  平等院紧接着哼了一声,光是把灵力运用到网球上还不够。万一将来遇到了危险情况,手边没有球拍和球呢?
  他一一指出幸村招数中的不足,可以说每一招都将幸村骂了个狗血淋头,只除了灭五感还得了一句还算过得去的评价。
  但是,灭五感还有精进的地方。平等院话锋一转,眼睛紧紧盯着幸村。
  这点幸村心里也清楚,他的灭五感实际上杀伤力并不大,剥夺感官而已,跟他比赛多了的真田甚至都已经习惯每次比赛都会来这么一下了。
  但对于幸村来说,这恰恰是灭五感这一招需要改进的地方。来平等院凤凰堂进行修习之前,他隐约摸到了一点头绪。
  平等院和幸村两人收拾好场地后,第一次见面的摸底就算结束了,从此正式进入灵力修习。
  灵力修习的方式多种多样,但平等院显然不是那么好脾气会一一解释清楚的人。他有灵力,幸村也有灵力;他打网球,幸村也打网球。通过刚刚的那场比赛,平等院已经知道最适合幸村的修习方式是哪种了。
  跟他一样,用网球。
  但即便是用网球修习灵力,身体素质也要跟上。在平等院看来,幸村的体格过于瘦弱,碰到大型妖怪的时候并不是件好事。
  跟我去练武场。抛下这句话后,平等院大步离开网球场。
  第34章 梦境
  跟我去练武场。就这一么一句话,拉开了幸村在平等院手下艰难生存的序幕。
  没错,是生存,不是生活。平等院的训练方法与常规的训练方法大不相同,他不将灵力和网球拆开,而是直接合并在一起训练,训练初有成色以后,再将二者分开。
  平等院先生来看的时候,气的指着平等院凤凰的鼻子骂他,胡闹!你这是本末倒置!
  平等院家世代守护着京都和平等院凤凰堂,有一套独属于自己的灵力修习方法,虽然不可能全部传授给幸村,但最基础的灵力运用是可以教的。平等院先生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那么大胆,跳过了最基础的部分不教,直接开始实战部分。
  胡闹!灵力运行出了岔子可不是小事,平等院先生还不想让幸村玲奈提着弓箭找上门来。他在佛堂修习的时候,可是被幸村玲奈那个女人明里暗里打了无数次,即使已经继任平等院家的家主,一想起幸村玲奈拿着弓箭上门的情景,还是忍不住太阳穴直跳。
  平等院凤凰撇了撇嘴,对于父亲那些老旧的观念十分看不上。
  他本来就是为了灵力的实际运用才来平等院家修习的,让他学那些基础的东西简直就是浪费!平等院这话说的其实没错。灵力的基础的东西,幸村其实跟着自家付丧神差不多都了解过了,就算是实际运用上有所欠缺,但也不是一无所知。毕竟,幸村已经自己摸索着将灵力和网球结合在一起了。
  平等院先生气的指着自家儿子的鼻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他真是拿平等院凤凰一点办法都没有。小时候说要学网球,看在不耽误灵力修习的份上,他同意了。长大了又说要去参加U17世界杯,他也没拦着,这是因为他才四十出头的年纪,平等院家还不到交给凤凰的时候,在那之前,多给他点自由又何妨?况且,凤凰打网球,灵力方面也没耽误,在同族的人里仍旧是第一,这就行了。
  但平等院先生可没想到,他好好的一个儿子,回来的时候是一副血淋淋的模样,灵力运行还出了岔子。那个时候,他就不想让凤凰继续打网球了,但无论怎么说,他就是不听。说得多了,直接提着包跑了!在国外流浪了快一年,最近才回来。
  从那个时候,平等院先生就明白,凤凰想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