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穿成男主前妻 第77节
  “娘,有话好好说,大过年动啥刀啊。”张老二也怕他娘,期期艾艾地劝说。
  高氏气得抡起拐杖就砸,“怂包!孬种!让你拿刀把你妹手上的绳子割开!”
  “哎,早说啊。”张老二拔腿朝屋里去。
  张广华的双手双脚被解放出来,夺走她二哥的大刀就朝张支书砍,“我跟你拼了!”
  张支书和兄弟侄子们不约而同地后退。
  张广华一看他们怕了,更来劲,“不砍死你我不姓张!”
  砰地一声,大刀落下来。
  张支书等人吓得心一下到嗓子眼,仔细一看,大刀落到地上,而不是他们谁身上。
  再仔细看,地上多了一只手,那胳膊上的衣服还很眼熟,红花绿叶似的套袖。好像小芳的套袖。
  张支书顺着手朝上看去,可不就是他闺女咋地。
  “小芳!不能杀人!”张支书一看刀到她手里急得大喊。
  小芳把张老二西边邻居家的铁锨还给她,左手的刀换到右手上,看着张广华,“刚才说不砍死谁不姓张?现在是不是该换我了?”
  张广华吓得止不住后退。
  方剑平赶紧拉住她的左手,眼睛盯着刀,试探着说:“小芳,没必要为了这种烂人脏了自己的手。”
  小芳点头,嫌弃地说:“她是个臭东西。”
  方剑平趁机伸手,“刀给我?”
  小芳递过去,转向张广华的大儿子,“你是不是想打我爹?”
  张家小芳出了名的傻,杀人不犯法。
  除了生无可恋和日子过不下去的没人舍得死。
  说话的人如果是高素兰,杀人得偿命,张广华和她儿子都不怕——大不了一命抵一命。可是对上小芳死可就白死了。
  张广华的儿子立马说:“我就是想知道我娘做了什么,大舅要把她捆成那样。”
  “你可真笨。”小芳愈发嫌弃。
  张广华的儿子不敢信,傻子嫌弃别人笨。
  方剑平:“对!连谁捆的都不知道。”看出他怕小芳,故意说,“冤有头债有主。你帮你娘也得先弄清楚。对吧?小芳。”
  “对!”
  张老二不禁问:“不是大哥?”
  “我吃饱了撑的。”张支书不客气地说。
  高氏也觉得不是老大,她大儿子要脸,做不出这样的事,“是不是高素兰那女人?高素兰,高素兰,给我出来!”
  小芳:“嚎嚎啥?我干的。咋了?”看向她和张广华的儿子,“我一个人捆的。”拍拍自己的胸口,“说吧,想死还是不想活。”
  张小草禁不住笑喷。
  高氏的脸色变来变去,比小芳的套袖还花。
  张广华的丈夫忍不住问:“凭啥绑你姑?她干啥了?”
  “干啥了?”小芳转向方剑平,她不好说的太有条理。除非说几句就加几句半吊子不过脑的憨话。否则定会引人怀疑。
  方剑平扫一圈人,发现东西头的人都围上来,还有很多面孔看着眼生,估计是谁家的亲戚。
  不怕人多,就怕人不够多。
  方剑平道:“儿子生多了养不起,过继给你爹你爹不同意,你姑就又蹦又跳又打又骂——”
  “你放屁!”张广华大骂。
  方剑平立即对众人说:“听见了吧。还要我叔把家产给她儿子,将来赏小芳一口饭吃。小芳不愿意,跟她叨叨起来,她就骂小芳。小芳气急了才用东西堵住她的嘴,然后把她捆起来送回来。”
  张老九不禁看张支书。别人没听见,他在隔壁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方剑平个城里说起谎来居然比他大娘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还能扯。
  来富家的也忍不住看张支书,你这个女婿了不得啊。
  张小草诧异,方剑平怎么也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以前要是能这么胡诌,还会有后来那些事吗?
  方剑平敢这么扯,不过是仗着有岳父岳母撑腰,他也真想帮小芳。
  原著中的情况跟现在不一样,说句难听的,方剑平巴不得一家三口被张广华一家打死。
  张广华气得又想破口大骂,对上众人的视线,理智回笼,指着他吼:“你咋能睁着眼说瞎话?我啥时候说赏小芳一口吃的?”
  仗着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张小草说:“我听见了。你还说方剑平不可靠,大爷把小芳嫁给他是猪油蒙了心,老糊涂了了。”
  以前村里人都知道方剑平脾气好人厚道。但具体多好多厚道谁也说不准。
  张小芳考两百分是最好的证明。
  傻子在他的教导下都能考这么好,自家孩子认真听课老实写作业,就算不能考学,学张支书当几年兵,说不定回来就能接他的班。
  要是能去农场上几年初中和高中,找找校长说不定也能弄个小学老师当当。
  以前村里人没这么多想法,也想不到这一点。
  方剑平一个高中生当小学老师一年就能转正,这点让村里人认识到知识的重要性。
  张小草去兽医站上班,让村里人发现哪怕没了高考,即便祖辈都是农民,身为农民的孩子一样有很多选择。
  但有个前提,那就是识字。
  张小草早晚背书邻居都能听见。不少人就在背后议论,她要是多上几年学,说不定现在都是兽医了。
  村里的扫盲班办起来张支书就向大伙儿透露这是方剑平的主意。
  需要识字就需要方剑平这样的老师,方剑平又无偿为村里人扫盲,以至于全村人甭管服不服张支书这个村长,都很喜欢方剑平这个小伙子。
  张小草的话音落下,看热闹的村民不干了。
  “张广华,你了解方剑平吗就胡说?”
  张广华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百口莫辩,“小草她胡说。”
  来富家的不嫌事大,就嫌事不够大:“张广华,我问你,你有没有说广进把小芳嫁给剑平是害了小芳。还嚎嚎小芳可怜?”
  “我——”张广华直觉不能承认。
  可她一停顿反倒坐实了来富家的质问。
  村里人不依,指着张广华说,“方剑平哪惹到你,要这样败坏他名声?这要让农场知道他还咋转正?张广华,以前只知道你不讲理,没想到你心这么黑。”
  “张广华,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想干啥,不就想把你儿子过继给广进。我就明说了,广进同意我们都不同意。”
  几个年龄大的不怕张广华的人齐声道:“我们不同意。”
  张广华气得蹦跶起来,“他们胡说。”看到老九,“老九,你应该听见了,你说!”
  “你没说知青在咱们这儿呆不长,还说大哥糊涂?”张老九问。
  张广华张口结舌:“我,我是为小芳好。”
  张小草接道:“小芳不稀罕!”
  高氏见闺女说不过这些人就帮腔:“有你啥事?给我过来!”
  张小草不光过去,还跑屋里去了。
  来富家的立即大声喊:“小草,别怕!”
  其他人也以为张小草害怕,其中就有不知真相的谢兰。谢兰以往不敢跟高氏斗,可张广华的话着实过分,“大娘,不是我说大姐,平时说说就算了,大过年的还上大哥家说,哪有这样的。也就剑平厚道不在意,换个人还不得跟小芳闹别扭。”
  有人不禁帮腔:“是呀。老嫂子,你这个闺女这次真过分了。难怪小芳把她的嘴堵上。”
  小芳颇为可惜地说:“不是方剑平拉我,真想给他两巴掌。”
  不爱管闲事的人一听这话也忍不住了,“剑平,拉小芳干啥?应该让小芳打。把她的嘴打得稀巴烂她就老实了。”
  方剑平不在意地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嘴堵上了还给她两巴掌,小芳不就变得跟她一样得理不饶人了吗。”
  那人立即接道:“你呀,就是脾气太好。”
  张老九忍不住搁心里补一句,明明心太黑。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侄女婿蔫坏蔫坏。
  来富家的不禁看一眼方剑平,幸好没把闺女嫁给他。不然哪天惹到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也就张广进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能降住这样的女婿。
  张支书也很意外,随即想想他高中生,为了教好小学生这些天得空就看书,要是连几句瞎话都不会说,他不就成了书呆子。
  方剑平不以为意地笑笑,视线停在张广华身上。
  那笑容看起来很温和,张广华却觉得背后发凉,凉到骨头里,不由得往后踉跄了一下。
  看在不明真相的众人眼里只当她心虚。
  这么热闹也把张家其他人吸引过来。
  年前跟高氏干过仗的张老四家的故意说:“大妹子,以后改了吧。”
  改是不可能改。
  张广华要是点头,那就是承认方剑平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有些话她确实没说过,无理还能搅三分的人哪能认。
  “我说没说过就没说过!大哥一家红口白牙污蔑我。”
  谢兰笑了,太可乐——张广华这样的人居然能说出“污蔑”。
  以后谁说小芳傻,她第一个不愿意。张广华都懂污蔑,小芳怎么就不能是大智若愚。
  有人就问:“老九也是污蔑你?小草也是污蔑你?”
  “他们——他们怕大哥。谁让人家是村支书。”张广华凉凉地看一眼张支书。
  来富家的说:“照你这样说我也怕广进?广进是支书不假,你问问他敢少我一斤粮食!?”
  张支书不干这事,村里人都知道。
  此言一出,围观的村民相信来富家所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