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嗯。
  不过今天天气预报好像有雨,确定没什么问题吗?成成总感觉事情不会那么顺利。
  到时候看,实在不行就改计划。贺映给出打算。
  好,那祝您顺利。
  贺映道了声谢,埋头给展雨星发消息。
  *
  欢乐豆:雨星哥,我录完在回去路上了。
  欢乐豆:你是在练习室吗?
  欢乐豆: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帮你们带点回去。
  展雨星看到消息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他一直在练舞,此时一身汗还没擦干,坐在墙角默默回消息。
  展雨星:刚刚在练舞没看到。
  展雨星:不用吃什么的,你已经回到宿舍了吗?
  然而坐着等了好一会儿,那边都没回消息来,聊天框安静的不像话。
  他记得贺映录杂志采访的地方并不远,照理说应该早就到了,但一直没消息,怪让人纳闷的。
  拨通了贺映的电话,展雨星坐在墙角等了好一会儿,并没有人接。
  皱着眉,展雨星又给成成打过去,还好这次接通了。
  成成此时已经快到家了,他接到展雨星的电话还挺意外。
  展老师。
  成成,你跟贺映一起去录制采访,他回来了吗?展雨星问。
  回来了,他是还没有去找您吗?成成愣住。
  嗯,给他发消息也没回。
  那可能是因为电话?回来路上贺老师临时接了个电话,让我把他送到公司来,就让我先走了。成成实话实说。
  电话?
  展雨星沉默,他一瞬间想起上次,贺映不知道去了哪儿一趟,后来一晚上情绪都不对劲。
  这次,看起来又是同样的情况,贺映会不会又不开心?
  展雨星这么想着,下意识地给凌恩打了通电话,他运气比较好,一直封闭拍摄的凌恩今天恰好休息,很快就接了。
  凌恩姐,我是展雨星。展雨星礼貌地打招呼。
  怎么啦?凌恩心情听起来还不错,语气轻快。
  那个虽然有点冒昧,但是贺映今天有跟您提到过什么事情吗?
  事情?展雨星说的太隐晦,凌恩一时间没能理解。
  展雨星犹豫半晌,继续说:就是上次您给我发消息那次类似的事情。
  凌恩愣了下,终于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了:没有哎,今天他没跟我提到,是发生什么了吗?
  没事,就是问一问。展雨星不知道该怎么问,甚至开始在心里抱怨自己的多管闲事。
  凌恩没吭声,开免提切到了手机日历页面看了一下日期,又在心里算了算时间。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解释:雨星,别担心,他如果是被我爸叫走了,应该不是坏事哦。
  哎?展雨星怔住。
  凌恩无声地叹了口气,光是听展雨星这么小心翼翼地问她,就猜到贺映八成还是什么都没讲。不过事情确实不是坏事,所以凌恩尽量挑能说的说了。
  放心吧,如果我想的没错,应该是好事。凌恩安慰道,不过毕竟不是我自己的事情,所以我不能说太多,他大概也是有所顾虑才没有跟你坦白。
  那就好。展雨星下意识松了口气,如果是好事,真的太好了。虽然对方没有跟自己讲让他有点失落,但没什么比好更好的了。
  嗯,要是有什么事,凌恩姐一定第一个跟你通气。凌恩抱怨,那小子也真是,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才有人这么担心他。
  展雨星被凌恩说的脸通红,半晌才应下:好,谢谢凌恩姐,那我先
  正要继续说,练习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匆匆赶来的贺映与坐在墙角的展雨星对上视线。
  那我先挂了,下次再跟您聊。展雨星赶紧打了声招呼,没等对方回答,慌慌张张挂了电话。
  雨星哥,抱歉,临时有点事,去找了一下我舅舅。贺映这次倒没有把找犁英毅这件事藏着掖着,虽然没有具体说是去做了什么,但起码有了进步。
  展雨星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番,并没有发现他的情绪有问题。
  果然,照凌恩说的,今天发生的应该是好事。
  我一直在练舞,也是刚刚才看到的消息。展雨星摇摇头表示不介意。
  贺映注意到展雨星额头未干的汗水,拿了条毛巾半跪在地上,帮他把脸上的汗都擦了:吃过午饭了吗?
  吃过了,跟穆泽语他们一起吃的。展雨星有点不好意思,抬手接过毛巾,他们在隔壁的练习室,正好空着,练歌不耽误。
  嗯。
  一时间,二人陷入沉默,贺映赶紧把买回来的水果盒打开:我给你们带了点水果,雨星哥你先吃。
  叫他们一起来吧。展雨星一看这袋子里的分量,就知道他是照着所有人的份买的。
  那我去隔壁叫。贺映连忙起身去叫人。
  之后,四个人围着几大盒水果坐下,享受难得的下午茶时间。
  贺映一直注意着展雨星的动静,摸都没摸手机,时不时给他递一张湿纸巾。
  穆泽语在旁边看了,忍不住吐槽:老幺,你今天更殷勤了,看起来有点恶心。
  贺映:
  那您要湿纸巾吗?贺映扯出一抹狰狞的笑容。
  前一秒还在嫌贺映恶心的穆泽语立刻比了个大拇指:不用了,谢谢,老幺最帅了,天神下凡!
  看得出贺映心情真的很好,怼完就不再计较穆泽语的玩笑话,继续观察着展雨星。
  展雨星被他看得不自在极了,把面前的甜瓜推到他面前:你也吃?
  好。贺映嘴上说着好,手里还捏着湿纸巾。
  展雨星哭笑不得,之前那阵因为对方突然失去联系的失落感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奈与纵容。
  他用新的叉子叉了一块甜瓜到贺映面前:吃?
  贺映反应过来,握着他的手,把甜瓜咬进了嘴里:嗯。
  我们贺映怎么还要人喂呀?展雨星坏心地跟他开玩笑。
  本以为刺激一下贺映,对方就会立刻上当,自己拿着叉子吃,哪知道他完全低估了贺映的厚脸皮,靠着他故作腻腻地应了声嗯。
  展雨星笑得一颤一颤,心情颇好地又喂了他一片。
  坐在对面的穆泽语翻了个惊天大白眼,文侃羲则眼不见为净,垂头一直在给武许发消息。
  贺映贴着展雨星,脸上带着淡笑,其实心里明白,自己是仗着展雨星对他无限的包容才总如此肆意地撒娇。连他自己都很难想象,会有一天如此地依靠一个人,又希望有个人能依靠自己。
  今天去犁英毅办公室,其实是为了上次那件事的后续处理,历时十四年,一切还算顺利地告一段落。
  这也让他放下了一个心病,能用全新的心情迎接展雨星即将到来的生日。
  *
  吃过水果后,几人休息了一阵继续投入练习。贺映推光了所有事,给展雨星当了一下午的舞蹈陪练。
  晚上四人收拾收拾一起回了宿舍,迎接他们的是武许。
  平时冷冰冰的武许此时脸上带着鲜少见到的兴奋,总爱待在房间里的他甚至一个人把房间里的电子琴搬到了客厅里。
  我把歌写好了,你们要听听看吗?武许最先完成歌时,与以往压箱底不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与队友们分享。
  因为他觉得现在他们不会再被埋没,有一种某一天会被人看到、会被人欣赏的期待了。
  好啊。展雨星立刻举手要当第一个听众,其他人纷纷附和。
  这是歌。武许把用便携打印机打出来的歌词分给他们,然后坐到了电子琴边。
  随着舒缓的前奏流淌而出,伴随着逐渐激烈地弹奏,渲染出的气氛也愈加热烈。
  武许写的这首歌叫《千刀风》,展雨星下意识顺着调子把歌词哼了出来,莫名感觉热血澎湃,尤其中间留空的间奏部分是完全可以加入一段戏腔的。
  好强,我听得好想现场蹦一段。穆泽语跃跃欲试。
  文侃羲指着rap部分:这里我跟老幺配合效果应该不错,但我个人感觉还可以加一点低声吟唱。
  嗯,赞同,而且这歌确实很厉害。贺映也很惊喜,他虽然知道武许作词作曲很强,但今天这首歌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中间那段留白一开始是没想好要怎么写,后来想起雨星哥会花腔,想说能不能试看看直接换种表达方式,就没有填。这还是武许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展雨星在脑海中构思了一阵,道:可以直接用戏腔,我稍微会一点点,如果再配上击鼓声,会更振奋人心一点。
  这么说起来贺映顿了片刻,说,新专的主题是冬日,三首歌也都是与冬有关的,第一首是冬梅,第二首是冬雪,第三首也就是现在这个,是冬风,而且情感程度上也是递进的,顺序可以直接定下来了。
  可、可以吗?武许一下子得到这么多人的肯定,还有点不知所措。
  你直接发给颜姐吧,她自有定夺。如果效果不错,我们不久后说不定就要进入准备阶段了。
  好,那我现在就去联系。武许匆匆跑上楼,电子琴直接被他丢下了。
  众人一时间哭笑不得,怎么也没想到武许会在做音乐时有这么大反差。
  所以这琴电子琴摆在客厅里,完全拦住了众人的去路,穆泽语歪着脑袋不知道如何是好。
  文侃羲沉默着弯下腰,拔了电子琴的插头,单臂抱起电子琴:我拿上去,你们随意。
  很快,客厅的地方重新被腾出来,颜海秋那里也有了答复,说是要与周尔容评估一下制作难度,然后开始正式筹备。
  因为专辑的事情一下子有了很大进度,五个人晚上吃健身餐时,都觉得味道好了很多,日常锻炼也有条不紊地完成打卡。
  展雨星洗完澡出来时,已经十一点半了,因为一时没有困意,他趴在书桌边画画。
  素描纸上,他画下的是今天傍晚众人围在客厅讨论新歌的场景,角落的那一叠画上方还有很多张是最近记录大家生活的画,而下面的是刚来这个世界时,留下的穿书前的回忆。
  十一点五十五分,房间的门被敲响,展雨星还以为是去洗澡的穆泽语困糊涂了,一边说着门没锁,一边走过去开门。
  门外,出乎意料站着的是贺映。
  雨星哥,有空吗?贺映笑着问他。
  有啊,怎么了?展雨星挠挠头,我还以为是穆哥,他之前困糊涂了总以为我锁门。
  来。贺映朝展雨星伸出手。
  展雨星下意识把手递给他,贺映立刻握住,带着他下了楼。
  展雨星一路张望,发现客厅意外地安静,倒是窗户外面人影绰绰:他们在外面?
  贺映嗯了一声,带着满肚子疑惑的展雨星走到了宿舍外面。
  Windfall住的宿舍是独栋别墅,外面有个小的开放式花园,再往外就是车道,两边都是宽敞的停车库,所以同一排并没有其他艺人。
  此时,宽阔的车道上间隔立满了东西,它们底端被固定在地面,顶端用易燃的细绳连接了起来,从远处乍一看就像一个很大的星星。而在星星的外围再远一些的地方,摆着一小堆礼物盒。
  因为半夜放大型烟花太过分了,可能要被我舅舅请去喝茶,所以只能准备这些。贺映看了看腕表,距离九月二十二号的零点还有两分钟。
  什么?展雨星一脸懵。
  贺映没有回答,而是松开展雨星的手,径直跑到星星旁边。
  穆泽语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与他相对站在另一头的是武许,两人各握着一个打火机,星星的顶端还站着文侃羲,三个人正好站成一个等边三角形。
  看着腕表上的秒针不断转动,在距离零点还有十秒钟时,贺映示意,三个人不约而同蹲下身,打火机点燃星星三个角的仙女棒,所有的仙女棒又靠中间连接的引线一路燃烧。
  正好卡在零点整,由仙女棒组成的星星一下子亮起来,在夜色的衬托下闪闪发光。
  穆泽语他们朗声喊道:星星/雨星/雨星哥二十一岁生日快乐!
  三个没有默契的人因为不一的称呼面面相觑,最后穆泽语炸毛般跳起来:说好都叫星星的呢!
  贺映笑笑,拿着单独点燃的两根仙女棒走到展雨星旁边,递了一根给他,仙女棒的银色亮光衬着他俊帅的脸庞。
  展雨星听到,贺映很温柔地跟他说:雨星哥,二十一岁生日快乐,很开心你来到这个世界。
  展雨星还听到,有什么从他心里破土而出。
  不再是原身留给他的那种情绪,而是独属于他自己对贺映的悸动,发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①
  这个东西怎么这么难贴?穆泽语愁眉苦脸地蹲在地上贴仙女棒,尽管底部已经照着贺映说的用胶带捆粗了一点,但还是立不住。
  少说话多做事,时间来不及了。武许埋头认认真真弄,时不时还胆战心惊地看一眼展雨星有没有发现他们。
  文侃羲动作最快,他很快就弄完了自己的部分,开始帮武许贴。
  亏老幺想得出这种办法来庆生,也是真有耐心,在上面连接好了引线。穆泽语感慨。
  单身十八年,手速不是白练的。贺映眯了眯眼,倒是穆哥,明明单身二十三年了,怎么还这么弱?
  穆泽语:马勒戈壁!!!
  ②
  第二天早上,例行打扫艺人宿舍C区的清洁阿姨看到Windfall宿舍门口地上因为燃烧产生的黑色星星,暴躁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