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跟老爷的小妾跑了 第127节
  尤玉玑这次睡得很踏实,是自被劫持之后纵使有药物影响也没有过的踏实。待她醒来,耳畔是隔着车窗的热闹喧嚣声。
  车外的谈笑声陆续传进她耳中,让她慢慢翘起唇角,彻底清醒过来。
  今晚是元宵夜呢。
  “我不能回尤家。”尤玉玑懒倦地没有睁开眼睛,绵软软地开口。
  母亲身体病重,尤玉玑实在不希望母亲再因为她挂心。在她没有彻底驱了体内的毒效,她不能回家。
  至于晋南王府?尤玉玑也不是很想回去。其实,她早就可以不必住在那里。只是那里,曾有她的惦念罢了。
  “好。”司阙问,“姐姐身体里的毒,要修养一段日子才能彻底消失。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吗?”
  尤玉玑想了一会儿,说:“去年的元宵夜,我吃家一家的元宵特别好吃,而且很实惠,好大的一碗。我还想吃。”
  司阙有些惊讶地望着怀中合目的美人,实在没有想到尤玉玑会这样说。他问:“哪里?我和姐姐过去吃,叫上一大碗分而食之。”
  “我不记得了。”尤玉玑脸颊在司阙的衣襟上蹭了蹭,声音低柔,“我只记得在莲花街附近,摊主是个和蔼的老人家,那家元宵摊的案板刷了蓝漆。嗯……一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再来。”
  “好,我和姐姐去吃元宵,叫上一大碗,分而食之。”
  尤玉玑在他怀里弯了弯唇角。
  司阙将尤玉玑攒着他衣襟的手拿开,说:“不过,姐姐先在车上等我一会儿。”
  尤玉玑正在睁开眼睛,从司阙的怀里坐直身子。看着他欠身迈出了车厢。她忍不住挑开车窗旁的垂帘一角,费了些力气将车窗推开,向外望去。
  今日的夜市很热闹,人来人往伴着欢声笑语。
  尤玉玑的目光追随着司阙,看着他走进人群,不多时,便瞧不见他的身影了。她挑帘的手发酸,又看了一会儿,不得不放下垂帘,不能望着他回来了。
  她习惯了谨慎周到,做事多思量。可是今日坐在这辆残留着司阙身上淡淡药味儿的车厢里,尤玉玑将自己的脑子放空,纵容着自己暂时什么都不去想。
  她柔软地倚靠着车窗,唇畔带笑地听着车外的热闹。欢笑声像是能够传染,一壁之隔,让她也能感受到外面过节人的喜悦。
  明明毒效让她身上软绵无力,从里到外透着乏。可她听着车厢外的欢喜笑声,思绪却异常情绪。
  尤玉玑又等了一会儿,司阙便回来了。
  他手里抱着一套新衣裳。
  尤玉玑微微蹙眉,疑惑不解地望着司阙将车厢的双门关上,两扇车窗也都关好垂帘拉下来遮得严严实实,然后在尤玉玑身边坐下来。
  尤玉玑疑惑不解,不知道司阙为什么要给她换衣裳。若是想乔装打扮遮掩行踪,应当寻个粗布衣裳之类,不会是这样锦绣华服。
  司阙扯开尤玉玑衣带,一边为她褪下衣衫,一边解释:“我不喜欢姐姐穿着来路不明的衣裳。”
  尤玉玑微怔,继而了然。
  她身上的衣服是被囚于东宫时,宫人给她准备的。
  左右她自己胳膊发酸没什么力气,便由着司阙给她褪衣。眼看着外衣和中衣依次被司阙褪下来,他又要过来解她的心衣。尤玉玑下意识地侧过脸,望向车窗的方向,听着外面近在车壁外的谈笑声,心头不由一紧,好似这被遮得严严实实的车厢,也不能遮羞一样。
  “贴身的小衣就不用换了吧……”尤玉玑将声音压得低低的,生怕被车外的人听见。
  她向来不会用这样孱柔的语气低语,司阙不由侧眸望了她一眼。然后司阙搭在尤玉玑搭在胸口的手,将她的心衣扯下来,掷到一旁。
  尤玉玑抿唇望着落在脚边的心衣,刚要再开口说话,整个人被司阙抱起来,放在他的膝上。眼看着他将她的裙裤退下,尤玉玑忍不住低声说:“我自己来就好……”
  司阙将尤玉玑贴身的小袴扯下去,慢悠悠地说:“接下来一个月姐姐身上都会没什么力气,吃喝拉撒恐怕都要哥哥来伺候。”
  说着,他在尤玉玑的后腰下拧了一把。
  “你……”
  车外近在咫尺的谈笑声放大了好些倍落在尤玉玑耳中,她上了妆的脸颊越发绯红。她拾起一侧长凳上司阙刚买回来的红色斗篷遮在身上,低声急语:“给我解毒……”
  “不行,解不了。”
  尤玉玑皱眉急道:“你行的!”
  司阙不由低笑了一声,点头:“是挺行的。”
  “你……”尤玉玑咬唇。
  马车停在这里有段时间了,前面拉车的两匹马显然有些立不住,想要往前走,嘶鸣着抬着长蹄原地踩着,带动着后面的车厢一阵轻晃。
  尤玉玑的身子不由地重重撞进司阙的胸口,搭在她身上的红色斗篷也落了地。尤玉玑没什么力气去拾,干脆轻推了司阙一把,急急低语:“快给我穿好!”
  尤玉玑话音还未落下,司阙已转过头去拿她的心衣。他将她的小衣服帖地搭在她身上,他的手探到尤玉玑腰后去系带子。带子系到一半,他忽然停下动作,认真盯着尤玉玑的眼眸,问:“姐姐,你真的没有想我吗?”
  第129章
  尤玉玑不是没生出些别的心思,可身上的乏力让她连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吃力。她微睁圆了眼瞪着司阙,向来温柔的眉眼间带着丝佯怒。她望着司阙半天,只懒倦地吐出一个字——
  “冷。”
  果然,司阙立刻开始帮她穿衣服。
  他的手不闲着,嘴也不闲着,一边给尤玉玑穿衣服,一边悠悠说着:“不就是一个问题,想与不想,是与不是,一个答案而已。”
  他抬起尤玉玑的腿,手掌沿着她的腿缓缓下移,握住她的脚踝,将她的玉足放进裤腿里。贴身的小袴被他逐渐向上提,一直提到她的膝上。
  他动作停下来,继续说:“不过哥哥只想听喜欢的答案。”
  尤玉玑伸手去虚遮,司阙抬抬眼瞥她一眼,拍开她的手背,语气不善:“遮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尤玉玑悠悠轻叹一声,她软软靠过来,将头枕在司阙的肩上,低声道:“这里是闹市……”
  “是又如何?”司阙反问。
  尤玉玑又低声说:“你知道我身上不舒服的!”
  “姐姐不要胡思乱想,我又没想在大街上和姐姐亲热。”他拉着尤玉玑膝上小袴的腰口,慢悠悠地扯了扯。
  尤玉玑咬着唇,红着脸带着嗔意地瞪着他。他居然怪她胡思乱想?若不是后腰被顶得难受,她还真要被他此刻一本正色的模样骗到了!
  不知道是哪里顽皮的小孩子,抛出手中的手鞠,正正好敲到马车的车壁。手鞠撞在车壁上的响动吓了尤玉玑一跳,她身子颤了颤,下意识地缩在司阙的怀里。
  紧接着,那个小孩子的母亲走过来,敲了敲车壁,歉意道:“小孩子顽皮,对不住了!”
  妇人的声音几乎擦着尤玉玑的耳畔,她烧红了脸,纵使将脸埋在司阙的怀里,仍是想继续躲藏,没有力气的手乱晃地去拽停在膝上的小袴。
  她一次没能成功,司阙的手很快覆过来,握着她的手将小袴给她服帖地穿好。然后司阙拿起尤玉玑其他的衣服,一件一件给她穿好。
  尤玉玑低着头,沉默着。
  司阙将红色的明艳斗篷也给尤玉玑披上,胸口的搭扣也搭好。他低下头,额头抵在尤玉玑的眉心,问:“姐姐不高兴了吗?哥哥刚把姐姐寻回来,就把姐姐惹得不欢喜了吗?”
  尤玉玑明明知道他是故意这样说话,还是无奈地轻叹一声,软声道:“没有生气,能见到你已经很是欢喜。”
  她缓缓抬起眼睫,望向司阙脸上心满意足的笑容。
  尤玉玑的唇角也不由翘了起来。
  笑容,的确是会传染的。
  司阙抬声,让坐在前面的停云赶车去莲花街。元宵节的夜市分外热闹,哪里都是人。纵使停云寻了小道,也不得不缓慢驾车以免伤及路人。一路走走停停,花了好些时间才到莲花街。
  尤玉玑叹息,若自己身体好好的,倒是可以和司阙骑马,甚至是步行也比堵塞的马车要快些。
  她攥着司阙的衣襟,轻轻摇了摇,蹙眉问:“我很行的哥哥真不给我解毒吗?”
  攥着他衣襟的手,再摇一摇。
  司阙听着那声哥哥,差点一口答应下来。他默了默,才道:“弄解,不过这解药研制本来就要花费些时日。就算不服用解药也无妨,毒效会慢慢消失。”
  尤玉玑听着司阙这话,可没半点放松的心情,脑海里始终想着司阙说要亲自伺候她吃喝拉撒。
  这不行,这太不行了。
  她垂下眼睛,重新偎在司阙的胸膛,用手指头轻轻戳着他的胸口,软声细语地说:“那要快点研制哦。”
  司阙垂眼瞥着她,若不是因她此刻身体承受不住,他还真想让这只狐狸精体会一下发嗲勾引男人的后果。
  又过了一会儿,停云在外面禀话莲花街到了。
  莲花街的行人虽少些,却仍旧热闹。
  尤玉玑没有力气走路,司阙便将她那边的窗户推开,抬起垂帘,和她一起从窗外望过去,一家一家摊口寻找着。
  小孩子举着糖葫芦和小夜灯在街市上哒哒追逐,嬉笑不断。
  还没找到尤玉玑记忆里的那家元宵摊,尤玉玑的目光已先被玩耍的几个小孩子吸引去。她瞧着那几个小孩子玩闹嬉笑的身影,眉眼间的温柔又多了几分。
  一对夫妻路过马车,妇人忧心道:“今日宫中出了那样的事情,还是早点回家吧!”
  身边的男人笑道:“与咱们平头百姓有什么干系嘛。大过节的,让孩子们玩嘛。”
  尤玉玑听着这对走过的夫妻的交谈,不由多想了些——
  她没有问司阙是如何将她带出宫,是因为暂时顾不上,身乏心倦,只想惬意地偎一会儿。司阙将她带出宫,应该是做了什么吧?
  尤玉玑不由想起上一回,司阙烧了陛下的寝宫,一场大火和满天蓝色烟雾,让参宴的所有人一脸惊愕。
  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司阙是毒楼楼主。彼时,她心里还想着毒楼楼主好厉害。
  不知道他这回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
  “是不是那个。”司阙道。
  尤玉玑顺着司阙指的方向望过去,眼中立刻浮现了欢喜,忙说:“是,正是那个老人家!”
  原本不过是一个随性而起的小念头,尤玉玑也没有想到今年今日还能找到那个摊口。
  马车在路边停下来,司阙先下马车,再将尤玉玑扶下来。尤玉玑身上没有力气,走得很慢,身上大半的重量都倚在司阙的身上,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那个摊口前。
  时辰不早了,老人家瞧着也没什么生意,正要收摊,远远看见尤玉玑和司阙走过来,立马慈爱地笑着,说:“还剩最后一碗喽!”
  尤玉玑被司阙扶着在桌边坐下,温柔笑着:“看来是我们运气好。”
  老人家将锅子所有元宵盛在一个大海碗里,端到桌上。
  尤玉玑立刻拿起勺子,小心翼翼盛了一颗圆润的大元宵放进口中。这家的元宵比旁处也大了一圈,将她的小口满满占据。尤玉玑柔软的红唇轻磨着,细品着热气腾腾的甜糯元宵,熟悉的味道让她眼眸弯了弯,因一颗元宵,整颗心都感觉到了满足。
  “好吃!”尤玉玑笑着夸赞。
  坐在不远处的老人家听了夸赞,笑得双眼眯成一条慈爱的缝儿。
  “你也尝尝。”尤玉玑含笑望着司阙,柔声道。
  司阙依言吃了一颗,道:“嗯,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