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他又气呼呼的返回餐厅。
  周钦琛将沈秋羽一系列举动看在眼里,直至他满脸挫败地坐回来,可怜巴巴地啜米粥,一副天塌地陷的苦瓜脸。
  他心情格外的好。
  这沈秋羽比他想象中更有意思。
  午餐结束,去卧室把衣服脱了,继续上次没完成的事。
  周钦琛忽然说道。
  沈秋羽猛咳一声,险些被米粥呛住。
  他震惊地望着周钦琛,满脸窒息。
  什么继续上次没完成的事,为啥要脱衣服?你跟原主到底做了啥??
  沈秋羽冷漠脸:等我有钱,一定要买个一次性把话说清楚的周钦琛。
  对面的周钦琛目光落在沈秋羽锁骨处,仿佛能透过单薄的衣料看见那颗小红痣。
  他微微扬起唇角。
  第21章 21
  二楼。
  客卧门口。
  周钦琛站在门外走廊边,微抬下颚,示意沈秋羽进卧室。
  沈秋羽远远立在走廊转角的楼梯口,扒拉着墙壁,探头看看卧室门,又看看周钦琛,脚底跟粘在地毯似的,就是一动不动。
  周钦琛皱眉:进去。
  沈秋羽试图撬开他嘴,咱们要继续哪方面的事,要不你先展开说说?
  周钦琛:
  周钦琛耐心尽失,沉眸看他,抬手示意保镖把他弄进卧室。
  候在旁边许久的俩保镖立刻会意,左右上前想夹住沈秋羽胳膊,谁知沈秋羽跟泥鳅似的滑不溜秋,钻空跑到旁边。
  周钦琛阴郁俊脸一片沉冷。
  俩保镖更卖力地逮沈秋羽。
  忙活半天,在沈秋羽累得扶墙喘息时,双双扑过去擒住他,迅速将他手臂绞在背后,限制行动。
  保镖平时训练强度大,有些没控制住力道,一时没注意,拧痛沈秋羽胳膊,更不小心碰到他受伤的手背。
  沈秋羽嘶地吸了口凉气,眼神骤冷。
  没等左边保镖反应,他人已经被沈秋羽以巧劲抵压在地,另一个保镖也被沈秋羽别住双手,狠怼上墙壁,前后不过半分钟。
  两人真是输得又快又惨。
  俩保镖:???
  周钦琛:
  安保公司的能力都用在广告上了?
  俩保镖羞愧难当,意图反抗。
  沈秋羽顺势往下压了压保镖胳膊,听到对方吃痛,陡然回过神。
  完蛋,他没控制住寄几。
  沈秋羽摸了下眉尾,放开挟制俩保镖的手,余光偷瞄周钦琛,见他俊脸沉冷,干巴巴地笑了下。
  周钦琛微眯着眼看他,不说话。
  沈秋羽垂着脑袋,也不说话。
  如此僵持几分钟。
  周钦琛忽然道:时间到了。
  沈秋羽:?
  什么时间到了?
  周钦琛没有理会沈秋羽懵逼的状态,看向他后方的两名保镖,在示意什么,沉郁俊美的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笑意。
  他吩咐道:等下直接把他抬到客卧沙发。
  沈秋羽:???
  抬谁?
  沈秋羽懵逼脸。
  周钦琛这是气得脑子瓦特了?
  他瞥着周钦琛,忽觉视野有些模糊。
  揉揉眼,又不是错觉,脑袋也渐渐发昏,疲倦感一波一波的席卷。
  啥情况这是??
  怎么像喝了假酒似的,又困又累?
  沈秋羽抬起愈发沉重的眼皮,迷瞪瞪地看向站在客卧门口的周钦琛。
  周钦琛也莫名多出了一层重影,他安静注视沈秋羽,笑意渐深。
  两人视线交汇的刹那。
  沈秋羽混沌的意识猛地清晰,后知后觉了一件事
  刚才那白粥里有股奇怪的涩味儿,周钦琛这混蛋该不会在米粥里放了安眠药吧?!
  靠靠靠!!
  困倦来袭得太快,沈秋羽那句我操你大爷软绵绵地起了个头。
  尾音戛然而止。
  *
  等沈秋羽再清醒,他已经躺在沙发上,双手双脚被精致的手铐和脚链牢牢锁住,整个人陷进沙发动弹不得。
  这手铐脚镣似乎是特制的,不重,非常细,却异常难挣脱。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他衣服居然被扒了!!
  沈秋羽:
  他整个人光着上半身,手臂被禁锢在头顶位置,姿势特别难为情。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谁干的,沈秋羽老脸刷地涨红,整个人既羞耻又气愤,甚至还有种状况外的懵逼。
  周钦琛这疯批喜欢顾濯,他倒是去锁顾濯啊,把他锁这里做什么!
  远在海城。
  正在开会的顾副总忽地打了个喷嚏。
  助理:顾总,你是不是感冒了?
  顾濯摇头,示意对方继续。
  助理点头回应,低头接着汇报。
  等助理忙完要离开,顾濯喊住他。
  助理:?
  顾濯道:买今晚的回程机票。
  助理不疑有他,只以为顾副总改变行程,点头表示明白,就离开分公司的临时办公室。
  顾濯也重新拿起文件翻开,继续忙碌。
  这边周家。
  沈秋羽超级生气,挣扎着要爬起来。
  可手铐脚镣禁锢他的行动,让他难以从沙发坐起,而安眠药的副作用也相当明显,脑袋昏沉沉的,又隐隐泛疼。
  别动。
  头顶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周钦琛。
  沈秋羽一口凌霄血哽在喉头。
  他整个人竭力后仰着循声看去,见周钦琛端正地坐在木椅上,正在摆弄什么东西。
  是一些非常奇特的工具。
  周钦琛撩着眼皮看他一眼,唇角的笑意渐深,藏着惊人战栗的意味。
  醒这么快,看来你身体对安眠药的耐受力很强。
  沈秋羽气道:你快放开我,非法拘禁是犯罪行为。
  周钦琛不徐不疾地拿起金属工具,朝沈秋羽走来,眸色中掠过一丝幽光。
  他道:谁说我要拘禁你?
  沈秋羽没说话,故意弄响手铐脚镣,用行动表示话语:你这还不明显么!
  周钦琛无视他的举动,站定沈秋羽身侧,微弯着腰,探手将指腹摁在他锁骨处。
  冰凉如水的指尖划过肌肤,引得沈秋羽头皮发麻,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栗,他瑟缩地避开那只手的触碰,却被周钦琛强势地按住肩头,无法移动。
  沈秋羽又气又急,你干什么?!
  周钦琛倾身逼近他,男士香水的清涩广藿香骤然扑面而来。
  他反问:你说哪?
  沈秋羽咬紧牙关,表情很冷,没有回答。
  周钦琛正要说什么,冷不丁沈秋羽突然昂头,拿脑门狠狠撞向自己。
  他避闪不及,嗙地闷响,被沈秋羽的铁头撞得头晕眼花。
  周钦琛:
  周钦琛冷着脸直起身,眼神阴沉的盯向沈秋羽,阴郁俊脸乌云密布。
  沈秋羽不甘示弱的回瞪他,杏眼睁得溜圆,但他没穿衣服,锁骨被摁压过的红痕慢慢浮现,腕骨也有握过的淤痕,一副被欺负过头的样子。
  这显得他没多少势气,甚至令人有种强弩之末的错觉。
  周钦琛脸色忽然阴转晴。
  他何必跟个废物小玩意儿计较,替身都算不上的赝品,眼巴巴凑上来,不是很有意思么。
  沈秋羽见他神色几变,嘴角忽地又擒起笑意,但笑不及眼底。
  周钦琛低哑嗓音在空荡荡的客卧响起,沉冷如冰,下颚被他轻轻抬起,力道不重,却足够强势。
  像他,就很没意思。
  沈秋羽:???
  这位疯批大佬脑壳多少有点问题,你找替身要求替身别像正主。
  你是找了个寂寞么?
  沈秋羽无语一阵,直言说:你到底想做什么,给个痛快。
  别整这些霸总文学,费脑子。
  周钦琛也不拐弯抹角,手持工具抵上沈秋羽颈侧锁骨,轻轻碾磨,带来磨人的一丝丝刺痛。
  上次的刺青,是半成品。
  话外那层意思是:现在要继续后半截。
  沈秋羽微敛着杏眼,脸上没什么表情。
  如果是熟悉他性格的人,会敏锐察觉他是真的生气了。
  可周钦琛对他的了解不够透彻。
  沈秋羽说:我讨厌疼。
  纹身木仓的针嘴头在锁骨带来刺痛,令沈秋羽皱起眉,不爽的看着周钦琛。
  周钦琛置若罔闻,轻手拂过他头顶,语调和缓到近乎温柔,却也有几分凉薄。
  那就记住它。
  沈秋羽直勾勾盯着他,眼神徐然冷锐。
  周钦琛低头调整纹身木仓嘴,全神贯注。
  他全然没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
  第22章 22
  砰砰砰。
  噼里啪啦。
  哗啦啦。
  二楼传出一阵阵极大的动静,众保镖被惊动,堵在楼梯口面面相觑,每张英武的脸上都写着咋回事。
  被铁头砸过的保镖亲眼目睹沈秋羽秒杀全场,立刻提议上楼查看,以防雇主出现什么问题,否则他们都得扣工资。
  几人合计后,非常赞同他的观点。
  等他们呼啦啦地冲上二楼,挤在客卧门口时,室内一片狼藉,宛如台风过境,沙发已经东倒西歪,他们老板衣服凌乱,满脸淤青,左眉骨也破皮流血,正满眸阴霾地压坐在沈秋羽腰际。
  而沈秋羽双手流血,金属手铐已经扭曲变形,双手被周钦琛禁锢在头顶。
  他没穿上衣,白皙肌肤满是红痕和淤青,眼角拢着泪花,一副受害者模样,仿佛被狠狠欺负过。
  两人姿势也非常暧昧。
  保镖们目光怜悯地看着沈秋羽,再转头对上周钦琛时,或多或少带了点谴责。
  那眼神仿佛在说两个字
  禽兽。
  周钦琛:
  周钦琛拿自己外套遮住没穿衣服的沈秋羽,俊脸骤沉,眸底寒云翻涌。
  他冷喝道:出去。
  众保镖自觉撞破老板好事,个个表情惶恐,匆忙关上客卧门,逃也似的奔下楼。
  整个楼道都回荡着几人狂奔的脚步声。
  周钦琛:
  趁周钦琛分神时,沈秋羽屈膝猛地杵中他腹部,动作又快又狠。
  周钦琛呛咳了一声,大力压住他不老实的膝头,眼神阴鸷。
  再敢动,明天早餐取消。
  沈秋羽:???
  他愣了两秒,忽地瞪向周钦琛,气道:你、你不按套路来!
  周钦琛没理他,低头看了眼被咬出好几圈齿痕的胳膊,有些已经在渗血,可见沈秋羽下嘴多狠。
  他真没养过咬人这么狠的宠物。
  周钦琛冷眼看他,细数道:扇人耳光,咬手,回嘴,你以往那些温顺都是装的?
  沈秋羽,你还记得合同内容么?
  沈秋羽当然记得。
  他为脱离这鬼合同束缚,连看几晚,着重看的就是周钦琛那份替身协议,但没研究出有效信息。
  周钦琛的合同跟另外三人差别很大,其中有非常多的附加条件,他给原主的薪资,在几人中最丰厚,但相对的,要求也多得让人发指。
  沈秋羽不喜欢跟他接触,也有这层原因。
  要求苛刻的周钦琛和苛求五彩斑斓黑的甲方,两者没有本质区别,都是压迫员工的万恶资本主义!
  沈秋羽回怼:你先动手,我还不能还手了?
  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乍一听有点道理。
  周钦琛一时间竟无法反驳他。
  默然数秒,周钦琛放开压制沈秋羽的手,拿手机联系家庭医生。
  他现在没有再继续刺青的兴致。
  沈秋羽性格太烈,他不喜欢。
  挂断通话,他随手把锁扣钥匙扔给沈秋羽。
  沈秋羽挪过去捡起开锁,摆脱手脚的桎梏,他活络着发僵的腕骨脚踝,余光瞟了眼周钦琛,看他手臂上是一环接一环的咬痕。
  如果不是手铐脚镣的限制,他能把周钦琛打成猪头。
  咬他算轻的。
  周钦琛坐在窗台边,骨节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细长香烟。
  他抽烟的动作很斯文,跟那个魏哥截然不同,朦胧白烟晕染他阴郁苍白的眉眼,令他显得没那么病态可怖。
  目光下移,他满手都是鲜血,却一点儿也没处理的意思,烟蒂也染上一抹刺眼的红。
  沈秋羽敛回视线。
  周钦琛目光沉冷,望着室外郁郁葱葱的绿野,不发一言。
  他心底在盘算,怎样驯服沈秋羽这种不听话的玩具,掰断他的手脚,精神控制,亦或者更过分的
  倏然。
  眼前多了张雪白干净的餐巾纸。
  捏着纸巾的指尖也如初春细雪般,白莹莹的,泛着浅粉。
  周钦琛轻吸了口薄荷烟,忽地屏住呼吸,顺着那手看至沈秋羽。
  沈秋羽穿着他的居家外套,宽大领口敞开,脖颈白皙颀长,若隐若现的锁骨处,有一点醒目的殷红。
  小红痣附近有指痕,是他弄上去的,有种凌虐暴戾的脆弱美感。
  脖颈更纤细得仿佛能轻易折断。
  沈秋羽样貌明艳,微笑时,脸颊会晕出两个可爱的梨涡,像春日枝头沾了露珠的白梨花,清爽明丽,充满着勃勃生机。
  他和那个人差别很大,长相更是南辕北辙,没有一处相似,作为替身赝品,他相当不合格,不过人却很有意思。
  就像患有收集癖,玩具再多也不会腻。
  沈秋羽见他不吱声,把餐巾纸往前递了些。
  喏,你擦擦。
  周钦琛轻轻呼出一口白烟,那双沉郁阴冷的眸子紧盯着沈秋羽,眸色很深很沉,不知他究竟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