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你怎么在这?
  第25章 心软是病 傅辞洲捏捏他的耳廓,粉色的
  傅辞洲这一嗓子把祝余给吼精神了。
  他眨眨眼,还以为对方是幻觉。
  喂,傻了?傅辞洲直接上手推了一把他的脑袋。
  傅辞洲?祝余挠了一把头发,你怎么在这?
  我回我奶家过年啊,傅辞洲弯下腰,凑近祝余看他眼尾发红,问道,你怎么又哭了?
  没哭,祝余皱了皱眉,我刚打了个哈欠。
  还真是祝余?
  有道女声从傅辞洲身后传来,祝余偏了偏脑袋,看见傅辞洲身后走来一个穿着米色毛呢大衣的女人。
  是傅辞洲的妈妈钟妍。
  我说是肯定就是,傅辞洲又伸手揉了一把祝余的头发,你大早上的坐在这儿干嘛呢?
  祝余一时语塞,随手扒拉了几下头发,起身道:阿姨好。
  钟妍笑了笑:你也好呀,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看你鼻子都冻红了。
  祝余揉揉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我出来玩。
  元洲有什么好玩的?傅辞洲看着一边的背包,指了指,你不会在这坐了一夜吧?你来找我的?
  没。祝余真不知道傅辞洲哪来那么大脸皮说自己是来找他的。
  他背起自己的书包,在劈头盖脸砸过来的问题中有些招架不住,有点想跑。
  你去哪?傅辞洲下意识拦住祝余,你真一夜没睡?
  睡了,祝余按下傅辞洲的胳膊,没什么事儿,我走了。
  你眼睛红得就像鬼一样,傅辞洲一把揪住祝余的后衣领,把人拽了回来,你怎么了?
  没怎么,祝余挣开傅辞洲,你能别拽我衣服吗?
  你什么毛病啊?傅辞洲又去拉祝余的胳膊,突然跑这儿干嘛来了?
  别碰我!祝余猛地甩开傅辞洲,往后退了一步,你要我回答几遍才听得懂?!
  傅辞洲一怔,愣在原地没了动作。
  祝余说话从没这么强硬过,甚至语气都没有这么重过。
  他像是烦了怒了讨厌了,就连笑都没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
  傅辞洲没见过这样的祝余。
  阿姨对不起,祝余随便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即便这样还不忘向钟妍低了低头:我先走了,再见。
  他的声音闷闷的,就连半张脸都被衣服遮了起来。
  钟妍应了一声,客套地让祝余路上注意安全。
  傅辞洲看着祝余正大步走去斑马线,路口正好是绿灯。
  很快那抹背影就消失在了某个街角,钟妍看着傅辞洲拉着一张臭脸,反而笑盈盈道:小朋友还真有活力。
  吵来吵去的,越吵关系越好。
  傅辞洲的脸上又黑了几分:谁是小朋友?
  闹什么小孩脾气?钟妍拍了一下傅辞洲的背,你要不要追去看看?
  我看他干什么?还追过去?傅辞洲踢开脚下的石头,重重呼了一口气,我有病?!
  他们两人上学期的结还没解掉,这学期又多了一个。
  而且两次似乎都是傅辞洲发现异常企图了解,可祝余不仅不配合,反而把人往外推。
  推个一两次大概也就懒得管了,可傅辞洲这人记吃不记打,就算被推出去个两万五千里,也依旧想再凑上去。
  怎么这么贱啊。
  傅辞洲对自己咬牙切齿。
  他要是再管祝余的闲事,傅这个姓就倒过来写。
  哎,你这衣服和祝余一样的吧?钟妍突然拉了一下傅辞洲的衣袖,你黑的他白的,你俩一起买的?
  傅辞洲喉结上下一滚,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刚才憋着的那股气突然就没了。
  大过年的,他一个人跑来元洲,又不走亲戚,你还是去看看吧。
  钟妍看了眼手机,又道,反正今天也就随便买买东西,买完就去你奶家,有你没你都一样,中午记得过来吃饭就行。
  傅辞洲先是沉默着没去答应,然后又学着祝余把脸闷进衣领里,点头嗯了一声。
  钟妍离开后,傅辞洲在祝余坐过的长椅边站了会儿。
  折腾了近十分钟,现在天都亮了。
  祝余那满眼猩红的疲惫模样,一看就是熬了一夜。
  临近年底,不在家里和家人一起过年,跑来这里干什么?
  重重叹了口气,傅辞洲一屁股坐在了长椅上。
  他暂时忘了自己刚才的赌气,拿出手机给祝余打了个电话。
  只是对面连忙音都没响,机械女音直接告诉他手机关机。
  傅辞洲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是被挂断还是真关机。
  但是哪一种都能让他生气。
  生气,生气,生气。
  傅辞洲把双手往兜里一揣,开始坐凳子上生气。
  只可惜他还没气满一分钟,视野中就迈进了一双帆布鞋。
  傅辞洲一抬头,祝余又回来了。
  傅辞洲:?
  而祝余看见傅辞洲还坐在这里,似乎也很懵。
  他的手不自觉就在胸前抬了抬,像是想表达什么,然后又放弃,重新垂在了裤缝处。
  哟,傅辞洲把长腿一伸,干脆靠在椅子上了,这谁啊?
  祝余眼神乱飞,憋了半分钟才走向傅辞洲:不跟你吵。
  傅辞洲都快被他气笑了:谁跟你吵?
  祝余也没搭理他,低着头在长椅边上走了一圈,像是在找什么。
  祝余,傅辞洲的手臂搭上椅背,尽量心平气和道,我知道你烦,我也很烦。
  祝余直起身子,似乎在等着傅辞洲把话说完。
  傅辞洲对上祝余布满血丝的眼睛,本来想说什么的,愣是给忘了。
  今天天气不错,早上没云,阳光普照。
  祝余的发丝蓬松,被晨光镀上了一层浅淡的金色。
  傅辞洲突然想起了还在夏天时,倒吊在单杠上的祝余;
  还有在无人的教室后排,低头掉了一滴眼泪的祝余;
  甚至是飘雪的走廊里,转身看了他一眼的祝余。
  为什么傅辞洲一次又一次地走到祝余身边。
  为什么他可以永远不厌其烦。
  傅辞洲想了很多,最后想到在那片昏暗中,祝余轻飘飘一句爱你啊。
  你怎么了?傅辞洲像是卸下了所有的气恼和不甘,垂下眸子放轻语气问了一句,告诉我行么?
  所以你是自己一个人跑出来玩,在外面坐了一夜之后发现手机钱包全丢了。
  傅辞洲一句话总结了祝余多灾多难的两天,没忍住在路上笑出了声。
  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你第二次丢手机了吧?
  很好笑?祝余恼羞成怒,用手肘捅了一下傅辞洲。
  傅辞洲握住祝余胳膊,反向一推:你有毛病啊睡大街?人家还给你留个包就已经算是有同情心了。
  傅辞洲说得没错,大街上人来人往,人没把他整个包拎走都算还有点良心。
  不过还好,祝余证件贴身装着,钱都放在卡里,手机设了密码锁,暂时还算安全。
  他第一时间挂失了手机卡,然后用傅辞洲的手机挨个把自己的账号都挤掉。
  其实我晚上没睡,祝余有些懊恼地抓了把头发,唉,可能有点迷糊了吧。
  傅辞洲手臂一伸,搭上祝余肩膀:你胆子挺大,这一人不认识的地方,你也敢在外面过夜。
  祝余被傅辞洲带着往他身边靠了靠:我一大男人怕什么。
  你这细皮嫩肉的,和女的也差不多,傅辞洲手腕往里一勾,掐在了祝余脸上,就真的像女的!
  滚蛋,祝余打开傅辞洲的手,你才像女的。
  傅辞洲甩了甩手,突然觉得这种感觉有点奇妙。
  他弯下腰,眨巴着眼看自己搂着的人:你有没有觉得你暴躁了不少?
  祝余推开傅辞洲的脸:我现在很困。
  傅辞洲的心情意外不错:去我家睡觉?
  你家?祝余仰着下巴,你家有人吗?
  如果是那种四世同堂的家就算了吧。
  没人,我爸妈今天都去我奶家吃饭,我也得去。傅辞洲说。
  那你还回不回来?祝余问。
  傅辞洲手指绕着祝余帽檐的绒毛,贱里贱气道:你要是一个人睡害怕,我可以回来陪你。
  哪知道下一秒祝余直接说道:那你回来吧。
  傅辞洲手上一顿:嗯?
  回来给我带点饭吃,祝余张嘴打了个哈欠,想吃米糕,能给我买几块吗?少爷。
  祝余一口一个少爷喊得欢,让傅辞洲干的那都是仆人的活。
  傅辞洲一口回绝,然后在奶奶家呆的几个小时都在惦记着米糕哪里卖。
  人不大,屁事不少,饿了吃什么不行,还要吃米糕。
  而且加了红豆麦仁芝麻的都不行,祝余嘴刁得很,就只要白米糕。
  傅辞洲想着祝余晚上没吃,中午总得吃点。
  他翻了翻手机外卖,不少店都打烊休息。
  连饭都没得吃,傅辞洲叹了口气。
  他关了手机,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
  电视里放着歌舞表演,热热闹闹红红火火,就是有点吵脑子。
  傅辞洲突然起身,和钟妍打了个招呼,穿上外套就出了门。
  十点多的阳光暖和得很,傅辞洲跑了几条街,买了六七盒不一样的米糕,特地都用保温袋装上,直接打车回了家。
  屋里没亮灯,祝余似乎还在睡。
  傅辞洲放轻了手脚,推开自己卧室。
  床上拱起一团被子,能听见祝余浅淡的呼吸声。
  傅辞洲站在门边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把灯打开。
  他走到床边,借着窗帘之间透进来的丁点光亮,看见祝余的脸埋在一团被褥和枕头之间。
  像只仓鼠一样,身体蜷着,裹得也有点严实。
  还皱着眉,似乎睡的不太好。
  傅辞洲把那堆米糕放在床边的桌上,伸手拨开一片被褥。
  就跟剥玉米似的,露出祝余小巧的耳朵。
  祝余。
  傅辞洲捏捏他的耳廓,粉色的,热乎乎。
  祝余缩了缩脖子,把自己缩回被子里。
  他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不愿意接触,有点像是生气。
  傅辞洲看着想笑,又拨开一片被子:祝余。
  祝余耳尖抖了一抖,把脸全部埋进了被子里。
  傅辞洲彻底乐了,他俯下身,把唇覆在祝余耳边,叫魂似的拖长了声音道:祝余
  呼
  一道粗重的喘/息声骤然响起,祝余重重喘了口气,猛地睁开眼睛,几乎是手脚并用推开傅辞洲。
  同时,他往反方向一滚,像是在躲避,只是有些用力过猛,哐当一声直接摔下了床。
  呼呼
  傅辞洲的后腰磕在了桌角,疼的要死。
  然而还没等他发怒骂人,就被祝余急促的呼吸声给打断了。
  你怎么了?
  第26章 小美人鱼 祝余歪了歪脑袋,把脸贴在傅
  问出口的询问等不及得到回应,傅辞洲直接踩着被单跨过床铺,看见祝余跪在地上弓腰缩成一团,两只手按住自己的左胸大口喘着粗气。
  卧槽!你没事吧?!傅辞洲扶住祝余肩膀,手指擦过下颚,湿漉漉的全是冷汗。
  祝余的手指蜷缩,变捂为抓,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即便努力挣扎也喘不过来气。
  他死死抓住自己的衣服,在急促的喘息中挤出一个模糊的词来。
  傅辞洲没听清楚,也没时间去问。
  他等不及救护车,直接把祝余打横抱起,飞快跑下了楼。
  小区门口就有一辆出租正好下了客人,傅辞洲不由分说拉开车门,也不知道地名,直接喊了声去医院!
  司机不是傻子,这种情况一看就是出了事情。
  人命关天的事他不敢迟疑,就连价格都没商量,立刻开车就走。
  车内后座,傅辞洲脱下自己的衣服包住蜷缩在一起的祝余。
  对方似乎疼得厉害,手脚都屈成一团,靠拼命挤压来减轻痛苦。
  傅辞洲拇指抹掉祝余眼下的湿润,扣着肩膀把人抱进怀里。
  他能感受到对方止不住的发抖,祝余脸上血色褪尽,冷汗浸湿鬓边碎发,就这么贴在皮肤之上。
  坚持一会儿,傅辞洲抓着祝余肩头的手指又重了几分力道,去医院了。
  怎么回事啊?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着祝余,犯什么病啦?
  不清楚,傅辞洲扣着祝余的下巴,发现他已经咬破了唇,他好像很疼。
  是不是心脏病啊?司机又说,我老婆也是心脏病,疼的时候就捂心口。
  心口傅辞洲扒开羽绒服,看见祝余揪着左胸毛衣,像是明白过来了,心,心脏病?
  祝余的眼皮耷拉着,像是用尽了力气才睁开那么一点。
  他看着傅辞洲,握住了对方的手指。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