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迅速消失
  黄小淑的骂声让王子阳瞬间冷静下来,她对黄小淑道:“其实不多,我没问题。”
  段艺秋知道黄小淑的性格,更知道王子阳会答应,只是没想到答应的那么爽快,按照他的性格应该会力争吧?或许这么快答应只有一个解释吧,这里面没有误会,只有实打实,他真的推了自己老妈。段艺秋心里难受,强迫自己强忍住,用不怎么带感情的声音道:“既然王医生觉得没问题,我们就这样说定,张法官你可以准备调解书了。”
  张律师目光转到王子阳身上,盯了有十秒钟才开口道:“王先生你真的确定了?”
  王子阳很坚定的点头:“我确定。”
  “请稍等。”张法官离开自己的座位,走到书记员的书记桌前。
  十多分钟后,调解书被打印出来,双方看过没疑问,没要求加入附加条款,各自签名,先是王子阳签,然后是段艺秋,最后是法院的公章。
  拿到一份调解书的段艺秋从座位起来,对王子阳道:“多除少补,属于你的钱明天中午前你能收到,一分不少。感谢,我们曾经做过很好的朋友,感谢我们曾经一起经历过患难,感谢,朋友间,后会无期。”
  段艺秋说完一阵风似的走出去,四名律师也跟出去,迅速消失。
  王子阳等了一阵,等他们走远才感谢过法官出去,径直上车。黄小淑和曹冰走后面,来到车边交流了几句曹冰才自己走,没和王子阳说,因为能看出来王子阳不想说话,他心情很糟糕,而这个糟糕的心情却不是因为赔偿金额比想象中多得多,而是因为段艺秋最后说的话。
  必须说,曹冰想对了,段艺秋最后说的话确实对王子阳造成非常大的影响,让他痛苦,让他心绪不宁。很明显段艺秋的话是断绝过去,友情到此为止,走出了法院就是陌路人。固然来之前王子阳已经带着心理准备,但真到这一刻还是感觉心里空空的,仿佛一瞬间失去了好多东西,而且绝大部分还是生命中最重要、最无法割舍的。
  而既然曹冰能理解王子阳,自然黄小淑也能理解。她上车以后没说一句话,只是发动了车子缓慢往前开,没有目的地,只是乱转,直到王子阳恢复正常说找个地方吃饭,她才有目的地的开。而当时已经晚上六点多钟,吃完饭差不多八点钟,他们没有回住处,直接去机场。
  九点钟的飞机,梁静香到达南港机场,一个人,一个背包,一脸疲惫。
  把她接了上车,王子阳才问她为何一个人?她说不安全,所以把梁静碧留了下来。
  “对不起,那么远让你过来。”王子阳给她递了一瓶矿泉水,“不过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梁静香道:“我更需要你做的是,把我师叔留下来。”
  “尸体吗?”
  “对,这是你的地盘,不能让他跑掉。”
  “我答应你,不过你得先帮我忙。”
  “你带我去看看尸体,很容易判断。”
  黄小淑道:“要等,我先去找院长夫人,让她把尸体领出来送殡仪馆,我们只能在殡仪馆才能看见。”
  王子阳道:“事不宜迟,走吧。”
  黄小淑立刻开车,直奔莫洪刚住的小区,到达以后黄小淑一个人上去找院长夫人谈,王子阳和梁静香留在车里。
  双方沉默了好久才由梁静香开口道:“王医生你和段小姐要完了吗?”
  王子阳没有立刻回答,他打开车窗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抽了好几口才缓缓道:“不知道,不是敷衍你。”
  “你们完了很可惜,你们是金童玉女,而且我能看出来,她很喜欢你。”
  “如果最终真无法一起,我也觉得可惜,但我不后悔。”
  “你不会是真推了她妈吧?我觉得肯定有误会,你不是这样的人。”
  “谢谢!”
  “我不是恭维你,虽然有时候你挺邪恶,但我真不相信你会那样对女人。”
  “不说这话题,说说你,我回来那么久没给你打过电话,你在那边过的如何?哈亚提院长对你还算照顾吧?”
  “很照顾,这要谢谢你,你还帮我付账。”
  “我说了我把你当朋友。”
  “嗯,你电话响。”
  王子阳把手机拿出来,望了一眼显示,是王诺诺的来电,迟疑了一阵才接通:“诺诺美女,晚上好。”
  电话另一端的王诺诺道:“看来你心情不错啊!”
  “还可以。”
  “我心情很不好,等会你过来别墅陪我喝个酒。”
  “你干嘛了?”
  “你过来再说。”
  “等会见。”
  挂断电话王子阳继续和梁静香聊:“梁小姐,关于降头,我想好好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真可以用降头来控制一个人?让他听令于自己?”
  “可以,但需要的段数比较高,据我所知全世界没几个人能做到。”
  “你能吗?”
  “我不能。”
  “你师叔呢?”
  “能。”
  “有办法破吗?”
  “有,用柚子叶熬成水往对方身上泼,不用一分钟就能破。”
  “能不能从外体特征看出来一个人中了降头?”
  “难,比如用虫子,可以控制什么时候发作,以及不发作,只潜伏在身上,必要时才用。”
  “这么听着挺恐怖。”
  “我刚说过,段数比较高的才能做到,真没几个人。我问过我爷爷,就四个,一个是我师叔,一个失了踪,是个马来人,另一个是泰国瞎子。”
  王子阳点头,沉默。
  半小时后,黄小淑从小区走出来,看心情不错,应该事情搞定了吧?
  等黄小淑上了车,王子阳一问,果然,院长夫人表示明天早上去领会尸体,直接拉去殡仪馆。
  回程路上梁静香问王子阳:“如果最后证实跟我师叔有关,你们打算怎么办?马上去搞定我师叔吗?”
  黄小淑道:“至少把他抓起来,你放心,我们有人盯着他,他跑不掉。”
  “我住哪?”
  “和我一起住,为了你的安全,等抓到你师叔以后吧,你就能自如活动。”
  “希望快点。”
  “我们更希望。”
  聊着开车回到住处巷子口,黄小淑和梁静香下车,王子阳自己开车去找王诺诺。
  好奇怪,走进别墅,上了二层,在靠窗户边的沙发找到王诺诺,没见她多烦恼,没喝酒,而是在刺十字绣。
  王子阳带着疑惑的口吻:“我说诺诺,不是说不开心吗?”
  王诺诺反问道:“你希望我不开心?”
  “当然不,我希望你开心点,只是你自己说的而已,看来你是把我给骗过来。”王子阳往电梯方向看了看,“段艺秋在?”
  “原来在,我给你打电话时已经走了。”王诺诺把针线放一边,打开茶几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牛皮文件包,“她留给你的东西,真搞不懂你们,到底在干嘛?”
  王子阳打开牛皮包,拿出里面的一叠纸,竟然是债卷。看看上面的数字,一亿九千万,这和自己赔偿的钱数目一样啊,怎么回事?当即问:“她干嘛给你这个?”
  “她说这是你的钱,你赔了多少她给回你多少,从此无拖无欠。她妈坑你,她代她妈说一声对不起,但你推她妈下楼梯是一回事,无法原谅。”
  王子阳心里有一阵暖流流过,随即又是一阵难受,有情有义的段艺秋啊,为何就和她走成这样了?希望这样真的能让她安全起来吧!心里一阵叹息,王子阳把债卷塞回去道:“我不要,你还回给她。”
  王诺诺道:“我就说了你不会要,她说你不要就扔了,跟她再没关系,所以你别为难我。”
  “那就投资到你的公司。”
  “我?算了吧,我不需要这么多。”
  “那你先给我放着,等有一天我需要了再拿。”
  “我是该感谢你那么信任我,还是该小心翼翼拒绝你?你真烦,去拿两瓶酒上来吧,忽然间很想喝酒。”
  王子阳立刻去,他也基恩想喝。
  不过拿了一瓶酒上来却发现王诺诺准备的是三个杯子,同时看见电梯有反应,有人从楼上下来。
  王子阳赶紧问:“你是不是没说实话?段艺秋还在?”
  “我骗你干嘛?看你紧张的,那是张山峰。”
  “张山峰在楼上?”
  “不行?”
  “你们,那个……”
  “靠,你什么眼神、什么表情?他就帮我写个计划书,我们没什么。”
  趁电梯门没开,又想起上次答应过张山峰帮帮他的事,王子阳赶紧又道:“我觉得他很不错,你为毛不考虑?总把人家当透明可不好,等你把人给整失望了绝望了,找了另一个,你就只能哭。”
  王诺诺一脸不屑:“爱找找,跟我毛毛雨关系。”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张山峰走出来,王子阳已经没机会再说,他对张山峰露出笑容:“张总,好久不见。”
  张山峰回道:“是好久不见,你像瘦了……”
  “没办法,近来烦心事接二连三,吃不好睡不香。”
  “保持好心态,船到桥头自然直。”说话间张山峰已经走近,他找出开瓶器开酒,边开边对王子阳道,“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帮忙去厨房拿点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