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章 顿河流域
  卧房里,莫罗佐夫轻轻拍着阿列克谢的肩头,让这只迷茫的羔羊放平心态。
  老师坐在身边阿列克谢烦闷的心很快平静下来,他疑惑的问老师:“老师,我们的军队到底缺什么?”
  “我们什么都不缺,维京人已经用他们卑贱的生命向我们证明了,武器差距不是关键,关键是勇气,我们的士兵恰恰缺少勇气。”
  “明国人呢?他们以火器为长,他们有勇气么?”
  “他们当然有,明国人到处惹事打了这么多场仗,还活下来的老兵都成了军官,久而久之他们成了一支高素质的军队。
  阿列克谢你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从俄军中挑出十几万人到丹麦,他们能挡住维京人的进攻么?”
  “我只能说有机会。”
  莫罗佐夫微微一笑,“这就很好了,起码你不会有意识的欺骗自己,指挥官的指挥失误是一方面,俄军缺少足够的实战经验也是不争的事实。
  之前跟明国人夹击波兰,我们不得不承认波兰主力都在西线,我们是打了个顺风仗。”
  “该死。”
  阿列克谢想发泄却又无处发泄,莫罗佐夫说道:“到底出什么事?你不是因为一次失败就会这样的人。”
  阿列克谢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能有什么事啊,乱子呗。”
  “什么乱子?”
  阿列克谢起身走到书桌边拿起一份报告递给莫罗佐夫,“您自己看。”
  莫罗佐夫结果报告仔细看了起来,这么一看他的两眼瞪的老大,惊道:“这怎么可能?事情明明已经压下去了。”
  “事情压不压下去都一样,该跳出来的还是会跳出来。”
  就在芬兰之战败报传来的没多久,莫斯科方面忙着把战败的不良影响消除时,俄国南方发生暴乱。
  顿河是俄罗斯在欧洲部分的第三大河,生活在顿河流域的哥萨克族人对俄国统治已经有很长时间的不满。
  在去年阿列克谢颁布了一项《法典》,用法律的形式确认了地主贵族对农奴的永久占有权。
  从而使国内的阶级矛盾尖锐起来,酷爱自由的哥萨克人为了争取生存的权利,保持顿河哥萨克人的优惠权,在芬兰之战失败的消息传到顿河流域的时候,他们发动了起义。
  顿河哥萨克起义首领名叫斯捷潘.拉辛,在1630年他生于济莫韦伊斯卡亚镇富裕的一个哥萨克家庭。
  起义之前,他是一名哥萨克军队的首领,他见多识广,性格坚毅,私底下他跟其他军官一样,做点打劫的行当。
  只是他做的大一些,别人都小打小闹,他脱下军装就敢打劫财政部的船只,以及莫斯科一些元老、富商的船组成的船队。
  戎马生涯使拉辛有机会广泛地了解俄国的社会现实,亲眼看到劳苦大众的悲惨生活,
  不同寻常的成长经历注定了他以后会是个搞大事的主,当俄军败给芬兰军队的消息传来之后,拉辛就意识到这是个机会。
  一个带领顿河哥萨克族人自立的千载难逢的机会。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亘古不变的规则!
  要不做点什么他这辈子最多是个骑兵队长,拼一下没准他也能成为国王,与阿列克谢讨价还价。
  于是他带领一支由35艘船组成的船队沿伏尔加河顺流而下,攻占了沿途的一些城市,给沙皇俄国带来了重大损失。
  俄军抵抗哥萨克军队反叛不利的消息传到莫斯科的第一时间就被送到阿列克谢面前。
  这个消息让莫罗佐夫的心情变得跟阿列克谢一样沉重,但莫罗佐夫果决多了,“你打算怎么做?”
  “还没想好。”
  “那就快想。”
  “拖得时间久了,事情传开了主动权就不在我们这了。”阿列克谢知道老师是什么意思,只要主动权在他们手里,他们就可以把这场叛乱粉饰为一场暴动。
  尽管听起来好像差不多,但实际上却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叛乱是军队反叛以推翻俄国当局为目的的军事行动。
  暴动是一群民众心有不平要杀死地方官,两者的影响不在同一个等级。
  “那就剿。”阿列克谢绝不想跟一群草原人议和,况且剿灭也是最好的选择。
  以战报上哥萨克反叛军的攻击势头来看,若是招抚他们肯定会狮子大开口,甚至可能直接要地盘搞自立。
  莫罗佐夫深深一叹,“也只好这样了,但芬兰方面的战争也得尽快结束,元老院那边已经对你有意见了。”
  “有意见也给我憋着,那帮老东西除了鼓唇弄舌还会做什么,迟早我要把他们统统杀光!”
  莫罗佐夫脸色陡然一变,“慎言,慎言。”
  阿列克谢把脸转向一边,“明国方面怎么样了?”
  “还能咋样,战事顺利,镇压抵抗也颇有成效。”
  “我说朱由检,他是我最关心的主人,他不死我睡觉都不安分。”
  “他啊。”莫罗佐夫微微一笑,“我都跟你说过了,他已经老了,他把国家的事全交付给太子,自己巡视国家去了,现在可能已经到北海道了。”
  “ 国家安定就是好啊。”阿列克谢羡慕的道,从小到大他一直接受储君的教育,书看的不少,路走的不多。
  如果可以他也想到自己统治下的地方去看看,横亘南北的乌拉尔山脉,他无数在书中看到,却一次都没去过。
  “说真的,下一步你打算做什么?”
  “眼下问题太多了,得一个个处理。”
  “那你打算先处理哪个?”
  阿列克谢早就想好了,“眼下最要紧的是尽早结束芬兰战争,镇压顿河哥萨克族叛乱,等这些都差不多了就从改革宗教开始。”
  莫罗佐夫的心突然揪了起来,宗教问题无疑是敏感话题,阿列克谢这么早就想处理宗教问题,这未免太着急了。
  而且宗教改革对俄国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阿列克谢跟尼康那家伙呆的久了,才把这事当回事。
  “这件事我心意已决,约瑟夫那老家伙没几年活头了,等眼下的事情结束他也差不多了,到时我就扶持尼康大胆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