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章 骞珊线终:如果可以
  “砾儿!”孙美青听了他的话,在那头很暴躁的喊了一句。
  “夫人,您错了,我们兄弟的性子不像我们的父亲,都跟您的性子,爱上什么人,学不会放手。”
  “你想要做什么?”孙美青因为自己儿子的话,平稳的情绪一下子暴躁起来,“砾儿你该知足,千鸠会的事,你大哥不插手,你也该安分一点。”
  “夫人言重了。”康硕砾的话越来的生分,“我能做什么?骞儿和我都是您的儿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儿子们也只有孝顺您的份儿,我给您打这个电话,也是想求您放小梦走。”
  “我在马来西亚的个人资产,价值十亿美金的地产,送给颜家二老,当我断了他家千金成为千鸠会会长夫人的补偿。”康硕砾说完这句话,头深深的垂了下去,而穿好裤子,站在一边的kitty脸上又带上了震惊。
  “砾儿,妈妈不管你是为了骞儿也好,还是为了别的,小梦未来想怎么做,让她自己来对我说,明天把你弟弟给我带回来!”孙美青没再和康硕砾废话。
  “你也怕他想不开自杀?”康硕砾又问。
  “骞儿不至于去自杀,一个女人而已,过去了也就好了。”孙美青虽然是这么说,可她的语气里却还是有些担心。
  听了这话,康硕砾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楼梯下的kitty,然后他没再回答自己母亲,选择把电话挂断了。
  他和kitty四目相对,kitty的眼神里透露着迷茫,以前他们四目相对,她的眼神总是带着魅惑和坦诚,可在他刚才做了那件事后,她的眼神很明显的撇开了,他勾唇笑了笑。
  她不管是来到康家见到康硕骞心甘情愿的想去陪着他训练,还是后来真的训练成了一身绝技忍耐力极佳,可在他心里,一直是个会脸红会爱人,也会心存浪漫的小女生。
  “夫人说,你回了xg想何去何从去和她说。”康硕砾看着她语气平淡,看kitty又看向了他,他的凤眸里又蒙上了她看不懂的雾,他继而说道:“你每天训练,不是也懂剧烈运动能撕破那层膜么,这件事夫人不说,我也不说,你在康家依旧是骞儿的未婚妻,夫人应该还是会保你嫁给他,明天我们带骞儿一起回xg,而我在你家乡的地产,回去送给你,当我今晚冲动的补偿。”
  如果说他之前的话是说出了他隐忍了很久对她的感情,可现在这番话,她又该怎么去理解?
  “米珊呢?”kitty此时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做了那件事后,再对面前的男人说话时,她的声音女人了很多。
  “我去换个衣服,等下去康德看看,你去不去随意。”说了这话,康硕砾再没回头的走回了房间。
  而现在,在康德医院的手术室,康硕骞满头大汗的帮米珊做着手术,偶尔还会指点一下帮她处理手上伤口的医生,中英参杂的专业术语让他看起来非常权威,甚至在为米珊局部麻醉的时候,他也知道了她身体被下了药。
  当精神绷紧,因为吃了几倍药物后脑袋果然如他预料的很清醒,随着思绪冷静下来一步步手术他也在想,米珊跟那个马仁毅离开,究竟是谁搞的鬼……
  只是这件事,他没去多想,吃了那么多的强效精神药,他早就能预见当自己精神达到正常数值后,这些药带来的反作用力,到时候恐怕他会连最基本的逻辑思维都会混乱,更别说去想这件事的幕后策划是谁了,就和物极必反是一个道理,而他此刻也明白,做这件事的人,一定是非常了解他的人。
  此时他只想很快的,很认真小心的做完这台手术,在药物的反作用上来之前。
  后来,阿峯处理了酒店的事情把马仁毅暂时关起来后也来到了康德,不久之后,康硕砾和kitty也一前一后赶了过来。
  手术做了很久,在米珊的两只手被包扎好安静的放在一边后,除了给康硕骞递工具的护士外,其他人都撤去了一边,看着他为米珊做最难的手术……
  那颗子弹,镶在了她的大腿骨里。
  子弹的直径很小,只有几毫米,可是子弹打断了她的大动脉连及着她腿上的神经,取子弹如果损害了旁边的神经,会让她这条腿都会瘫痪。
  这场手术她在身子最弱的时候出了大量的血,就算这次她活下来,身体也不再会如之前那么好,而这腿,他更不敢保证她以后还能跳舞。
  他死死的咬着后牙,无比自责而心疼的坐着这场手术,手术中她想起了之前她说的话,为了他,她可以放弃跳舞。
  可这次是有人利用他的弱点来设计他,事到如今,他才明白自己身上全是死角,当有人靠伤害她来威胁他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是不是自己离她越来越远,才算是保护她。
  此时他想起了当初对祁屿承说过的话,他说靠伤害女人的方式来保护她很蠢,可事到如今,如果有人在他看不见招架不了的时候来伤害她,也只有爱他的自己,能掌握伤害她的力道,并知道如何换一种方式去爱她。
  她手上的戒指因为手术被摘了,就放在旁边不远处的盘子里,而他带着手套的手上,依旧戴着婚戒。
  从他生日前他偷偷乘坐私人专机飞回xg,把这对儿婚戒带回来后,他那时候就有一个冲动,想娶她,明媒正娶,一身西式婚纱,看她娉婷婀娜。
  那是他无比清醒,内心推翻他过往的一切美好,想好重新和她建立一份属于他,可以温暖他这颗心的回忆,就因为自己也有过幻想,觉得太过美好,他就像做不到祁屿承称呼林一诺老婆那样,这种心情也说不出口。
  可如今他这种繁乱却清醒感性的情绪,他不知道等他情绪放松下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时间过了很久,当他努力的从她碎掉的骨头里夹出镀金的子弹后,旁边看着的人都松了口气,可他却没敢松口气,骨头的处理,神经的保护,伤口的缝合,都得他自己来做。
  这条腿,他抚摸过,皮肤很滑,虽然很细却肉肉的,捏起来也很舒服,能让他瞬间燃气欲望,甚至她遮挡的身下,因为身体的特殊和第一次来月事,就算是第一天,经量要比普通女人多一些,a型血不断的输进她的体内,他的护目镜里都划过了汗水。
  外面,kitty站在手术室的门口,目光呆滞,康硕砾站在她身后的三米远,和阿峯并肩站在一起。
  时间到底过了有多久,他们只知道徘徊在医院值夜班的医生护士们出去一趟进来后都打着牙花,还有个小护士说,外面的风好大,似乎明天会下一场秋雨呢。
  在北方的b市,在快进入十一月的时候,要是下了一场秋雨,那这温度就算是彻底降了下来,羊毛衫该穿了。
  叮——
  从手术室里传来的一声声音,往室内室外的人都回过了神。
  手术完了。
  康硕骞手里的手术用具在他的手精疲力尽之后,碰撞到冰冷的手术台而后掉在了地上。
  那些守在一边的医生和护士赶紧去处理手术后的最后一项工作,而康硕骞看着脸色惨白,整个过程没睁开一次眼睛的米珊,愣怔了很久,他突然在手术室里和旁边的医护人员身上看了看……
  “谁有笔!”他慌张的问。
  这时候一个小护士一愣,然后从自己的防尘服里拿出了一只中性笔,接着她又把手里还没手掌大的记事小本也一并递了出来,“要纸吗?”
  “要。”康硕骞摘掉了脸上的口罩,他的嘴唇边也全都是汗,甚至他的唇也有些泛白。
  他忘了摘手上全是血的术用手套,他接过护士递来的笔和本子,他哆哆嗦嗦的在里面扯了一小张纸,然后拔开笔帽,把纸垫在手术台上,开始慌张的写着一些什么。
  他整个手术中,话说的很少,可副认真的模样,和现在慌张急切的样子,让在场的几个女护都不自觉的红了眼,有些东西,只能看,不能说。
  那张纸被他手上的血都染红染湿了,字写起来很难,甚至他的简体字写的还不算好,全写的繁体字。
  他写了没几分钟,突然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手里的动作顿在一边,他看着站在一边帮米珊处理衣服的护士说:“把这个……给……她……”
  接着他再没说出话来,嘴唇由白到紫,他紧紧的抿着唇。
  嗵——
  他昏倒了。
  而这手术,进行了四个小时。
  今天他吃的这种药,见效快,可如果要瞬间见效,那就多吃一倍,抑制住精神的兴奋从而快速达到冷静的效果,可这种药本就副作用大,下午在米珊中弹后,他感觉到自己大脑里又出现别的声音时,他很快速的做出行动,不管米珊体内的子弹是不是他取,他都得在自己冷静的时候确定她没有大碍。
  这是他爱的人,他能预见自己发病的精神能有多暴躁,他在两倍剂量的药之上又多吃了一倍,不管那时候吃药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有了精神问题,可他总算是彻底的解决了手术,而这手术到底做的成功与否,他都还没来得及说。
  他的昏倒让旁边的医生大惊失色,而此时那个为他嘱托的护士,先是吓了一跳,看有人来扶起他们的院长后,她捡起了康硕骞很快的写的纸条。
  她本着好奇心看了一眼,上面的字因为字被血浸湿了不少,笔画的深浅有些出入,但字的形状却依旧漂亮。
  [珊珊,對不起。
  傷害你,這一定是最後一次了。
  你會不會原諒我?
  如果可以,我好想和你過一……]
  辈子。
  他的话没有写完。
  护士看着被医生架起来昏过去的康硕骞,把这张纸小心的叠好,想了想,她夹在了米珊绑着纱布的手腕处。
  ----------------------------------
  深夜,b市真的飘了一点小雨,家里虽然暖和,可身体偏寒的林一诺睡梦中醒来了很多次,上了几次厕所,又看了看睡在旁边婴儿床里的小太阳,然后再爬上-床,搂住自己的老公。
  而祁屿承也终于被她折腾的醒了。
  “生病了?”搂着穿着睡裙的林一诺,祁屿承能感觉到她的小腿小胳膊都是冰的,虽然这是康家人的体质,可林一诺很显然今晚上身体凉的有些异常。
  “外面飘雨了,我老觉得冷。”黑暗中,林一诺弱弱的说。
  之后,祁屿承大长腿大长胳膊把她拢在怀里,可她慢慢睡过去之后,可脑袋里还是在做梦,而梦中的场景不是别的,而是自己怀孕的时候,米珊每天听她的肚子,帮她按摩四肢,还帮她端洗脚水的那些场景。
  她可以毫无保留的说,米珊不止把她当成自己的闺蜜朋友,更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她妊娠反应最严重的那几天,米珊连夜通宵看着她,怀孕三个月的时候,因为她体寒,下体出了点血,她以为要流产了,吓的她哭,米珊骑着自行车跑了好多好多的中医,为她抓了中药,请假在家照顾她,后来胎养好了,肚子大了,她腿老麻,米珊就一点也不喊累的能连着给她按摩两三个小时的腿……
  那时候米珊说,她小时候做农活多了,爷爷奶奶她也是打小儿这么伺候的,一点也不觉得累,只是希望她能一辈子和她做朋友就好。
  “小诺!”突然很清晰的声音叫醒了林一诺,她慢慢悠悠的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