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旧颜
右相夫人笑着拍了拍夜七揉肩的手“对……母亲啊，有你这个丫头就够了，旁的，来再多母亲也不稀罕，要我说，当初你与席儿的亲事真的是老天爷促成的。”
夜七笑道“瞧母亲您说的，这是小七修了几世的福气才能嫁入右相府，做您的儿媳。”
右相夫人被夜七逗的笑不合口，夜七接着道“母亲，一月后是你的生辰，小七想着为母亲好好操办操办，今日我去了姐姐院子里，可是姐姐似乎不怎么愿意似的，进去没一会儿，姐姐累了，说是要歇息了，小七便出来了。”
右相夫人冷哼一声，握住夜七的手“小七，你这个丫头就是太心善了，你姐姐明显是在赶你走呢！”
听到这里夜七皱着眉头，似是有些不信“母亲，姐姐……姐姐不会这样的，许是姐姐真的累了呢！”
右相夫人听夜七说着，满目的怜惜之意“唉，你这个傻丫头，她夜華熹虽说是你的姐姐，可是毕竟她不是你一母所生的，母亲生了席儿后便一直后悔没能有个女儿，往后，你便是母亲的女儿了，席儿若是欺负你了，你便告诉母亲，让母亲收拾他。”
夜七笑着，将头靠在右相夫人怀里“母亲，夫君是不会欺负熹儿的。”
正午，柳娴侧卧在榻上，但是眉头却是皱着，身上盖着一件薄薄的毯子，身边的丫鬟走了进来，轻声道“侧妃娘娘，三公子来了。”
听到这里柳娴慢慢挣开了眼睛，眼中的厌恶之情却是一闪而过，将手伸起，旁边的侍女忙忙将她扶起。
夜锦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走了进来，脸上的满满的都是暖意，那样的微笑只有对着柳娴才会真心流露出来“母亲。”
淡淡的一声，柳娴也只是恩了一声“锦儿，你怎么来了？”
说着话，伸出一只手揉着自己的太阳********子数日未曾见到母亲有些想念，便来瞧瞧母亲。”说着，拿过身后侍卫手中的长锦盒接着道“儿子知晓母亲喜欢医书，正巧下人找到了这册《医圣集》。”
柳娴淡淡的恩了一声，一旁的姑姑忙忙收下“锦儿，还记得曾经母亲便告诉过你，不要将心用在这些无用之事上吧！这次的礼，我便收下了，若是还有下次，我便叫人丢了！”
夜锦的脸色有些难看，脸上还是勉强挂起了一个笑“是……母亲，儿子记下了，不会再有下次！”
柳娴叹了口气，向着夜锦招了招手，柳娴的一声过来，让夜锦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想到一向对他冷淡的柳娴，今日会这样。
呆呆地，有些不敢相信，还是自己的侍从将自己推了过去，柳娴拉住他的手，那样的冰冷，几乎要让她松了手。
“锦儿，你不要怪母亲这么多年对你几乎从来都不曾亲近过，母亲只是想让你可以自己坚强一点儿。”语气温柔，面含笑意，但是唯独没有母亲的慈爱。
夜锦也握住了柳娴的手“母亲的心意锦儿懂，锦儿一直都懂！所以锦儿这辈子都不会怪母亲。”
在旁人看来，真是好感人的一对儿母子情深，但是，柳娴比谁都清楚，她的心里只有一片冰冷之意。
“母亲，您等着，锦儿会将那些欺负过我们母子的人，让他们得到自己应有的下场，这个冥王府，到时候，也是我们母子二人的！”夜锦说着，脸上的恨意愈发明显。
柳娴看到，却勾起了一个微笑，接着又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母亲不求旁的，只求你安然无恙便是好的，听府里下人说，你父王在外头养了一个女人，怕是不久，咱们这冥王府便又要有新王妃了！”
不知是说者有意还是听者有心，夜锦却是将这话记在了心里。
夜锦走了，柳娴喝着已经凉了许久的茶水，面上毫无波澜，仿佛如同那看惯红尘的寺院里的姑子。
一旁的姑姑手里还抱着那个锦盒，开口问道“侧妃娘娘，三公子送来的这个……”
话未说完，柳娴却是先开了口“虹儿，你跟着本侧妃多久了？”
虹儿有些忐忑道“回娘娘，奴婢是娘娘的陪嫁丫头，算上柳府的日子，已经在娘娘跟前呆了有三十多年了。”
话毕，柳娴开了口，语气却是轻飘飘的“那你作何还要问本侧妃，这个东西该如何处理，照常烧了便是！”
听到这里虹儿应了声是，看着礼盒，这么多年过去，终究还是不舍的，想了想便小心翼翼的开了口“娘娘，这么多年过去了，可见三公子是真心实意的相对您好，不如……”
“虹儿，你今日话有些多了，你是想让我放下当年的那些恨？当年在洛都时，我还傻乎乎的以为王爷是喜欢我的，可是呢，他娶我，不过是用我来掩盖他与傅明珠的私情！”句句厉言，带着恨意，一把将杯子摔在地上。
“没想到，我竟然与那傅明珠一同怀孕，哈哈哈，可是，她好狠的心思，为了让自己的儿子有个名分，竟然将我儿子掉了包，他还那么小，便被那傅明珠给残害了！”
说着泪水不断滑落，柳娴只是淡淡的笑着，手紧紧的握着胸前的小瓷瓶。
“若不是，若不是在这梅园之中，我才知道，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竟然，竟然是别人的！亏的老天有眼，傅明月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自小便在夜锦饭菜里下着毒，才叫他成了如今的模样！”
柳娴看着跪在地上的虹儿，将眼泪用手抹去，慢慢站了起来，将虹儿扶起“虹儿，你与彩儿都是我的陪嫁丫头，你还记得当年梅园的那一片血红吗，每回到了冬天，那梅园里的红梅，远远看着，便像是回到了当年，若不是彩儿，如今葬身梅园的，恐怕是本侧妃了吧。”
虹儿听着，双手紧紧的攥着锦盒，她如何会不记得，那时候，彩儿替柳娴而死，可是王爷知道后，对傅明月却没有任何的惩罚！
夜锦回了院子，脸上笑容依旧，古唯的突然出现他也不知，只是觉着眼前的阳光被人挡住，有些不悦。
抬起头，看到的便是面前的古唯，皱着眉头，脸上的微笑也慢慢消失“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真拿冥王府当你家后花园了。”
身后的侍从有眼色的离开，古唯撅起来嘴来“现在怎么不笑了啊，本姑娘可是跟了你一路，看着你傻笑了一路，怎么见到我，就不笑了？”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让人讨厌！”说罢自己推着轮子便要离开，却被古唯拽住。
“这倒是没有，你是第一个，通常别人见我，都是满满的夸赞，不过我觉着吧，一定是你无意中喜欢上了本姑娘所以才觉得我讨厌了。”面上的笑意毫不遮掩，眼睛也因为微笑而变成了一条缝儿。
古唯的无耻夜锦并不是没有见过，但回回都会叫他吃上一惊，眉头紧锁，这似乎是在每回见她的时候都会如此。
正想着，却看到古唯伸出了一双手伸向他的脸，忙忙用手挡住，却被古唯一把拍掉“别动！”
说着手捧住夜锦的脸，用两个拇指将他皱起的眉头抚平，夜锦心里有些惊讶，面上却只是淡淡，也不再拒绝将手放了下来。
可是谁知，防不胜防，古唯趁机吻在了夜锦的眉心，只是淡淡一吻便离开，夜锦着实被她的举动给吓到了，忙忙抬起袖子擦了擦。
“你……你……你这个，这个女人，怎么一点儿礼义廉耻都不懂，还这样随意……随意去吻一个男子！”夜锦说出的话都是结结巴巴的。
看着夜锦红彤彤的脸，古唯大笑了起来“夜锦，你……你是不是从来都没跟女人这样亲密的接触啊！”
夜锦听到这里推着轮椅便要离开，古唯收起了笑，站在了夜锦面前“喂，我不像她们旁的女子，明明喜欢，还要装作矜持，夜锦，我告诉你，我喜欢你！”
一瞬间，夜锦仿佛像是失语了一般看着眼前这个倔强不娇作的女子，只是呆呆看着，心里面空空的，喜欢或者是爱，他都不懂，或许也不会有。
夜冥殇在府里呆着无趣，想起了那日被宸言带去花楼里的花魁，素素，正好无事，便独自一人去了。
走到‘怡和苑’外头，这个花楼与旁的倒是有些不同，至少门外没有招顾客的艳丽女子，走了进去，今日的老鸨不在，迎来的却是一个有些年轻的女子。
一看到夜冥殇，眼睛里边儿都发着光“哎呦，公子里边儿请，您想要那种类型的姑娘啊，我们怡和苑都有！”
“不必了，我要你们怡和苑的头牌，素素姑娘。”说着，直接拿出了五张银票放在了那姑娘面前。
原本想要开口拒绝的女子在看到银票上的数字后忙忙应好，伸手将那银票拿着手里，折叠了几下便塞进了衣服里。
带着夜冥殇上了楼，一旁的姑娘见到夜冥殇，自然是不肯错失这个好机会，刚要出手，在看到女子的警告后，都有些讪讪。
女子直接带着他到了素素房门外“公子进去吧，这是素素姑娘的房间，小女子保证，今天一天一夜，保准没人敢来打搅。”
说罢行礼后便离开了。
夜冥殇扣了扣门，却无人应答便直接推门而入，走进去将门关上，看待无人有些疑惑，便往里走去。
却看到素素正更换衣裳，见到夜冥殇进来惊呼一声忙忙拿着衣裳遮起了光着的上身。
夜冥殇在素素惊呼时早已转过身去“还望姑娘见谅，本王在外头等着便是。”
说罢便要往出走，却被素素叫住“摄政王爷留步，素素知道王爷的为人磊落，王爷不必出去，稍稍坐一会，素素马上就好。”
听到这里夜冥殇背对着素素坐在了软席上，看到桌上的茶具有些感叹，若是苏席在，以他的手艺就算是再次的茶，也能泡的让人惊喜。
没一会儿，素素早已换好了衣裳，淡淡的青色，让人看了舒服，头发还未来得及挽起，只是散落在腰间。
在夜冥殇面前行了个礼“还请王爷恕罪，素素不知王爷要来，还叫王爷久等了。”
“无事，也是本王不好，没等姑娘应声便自己走了进来，本王瞧着姑娘的头发长的倒是极好。”
素素坐在了夜冥殇面前轻轻一笑，带着歉意“怕王爷着急，还未来的极收拾，让王爷见笑了。”
“哪里，看见姑娘这里的茶具，想来姑娘的茶艺想必是极好的，本王可否讨杯茶喝？”
“自然，这是素素的荣幸。”说着便已经开始动手了。
“对了，这次本王还想听姑娘弹一曲《忆如歌》。”
话毕素素手里的动作却是一顿，接着开口“自然可以。”
没一会儿，素素便将一杯茶放在了夜冥殇面前“王爷请！”
夜冥殇拿起杯子，放在鼻下，轻轻一嗅，面色有些变化，喝了一口，心中有些惊讶，这茶是曾经他父皇最爱的茶‘久欢颜’。
收起面上的震惊，将那些情绪压下心头，仿佛只是一个品茶之人“久欢颜？这是曾经安乐国皇帝的最爱，只是安乐亡国后，此茶便也销声匿迹了，姑娘怎么会有此茶？”
素素淡淡一笑“王爷说笑了，久欢颜早已销声匿迹，奴家不过是这花楼里的一个艺伎，又怎会有久欢颜，此茶因为与久欢颜味道相似，所以名唤旧颜。”
夜冥殇又喝了一口，慢慢品味，才觉着旧颜的味道不比久欢颜苦涩，而是清香多一些。
正在思考的夜冥殇却听到了素素的琴声，弹着的正是《忆如歌》，他对这个素素越发的好奇了，这个女子仿佛能揣摩人的心意一般，总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但是若说她聪慧，他更相信她是早有谋划，否则不可能对这些事情有这样多了解，若说是巧合，第一次的《忆如歌》便已经够了。
今日的旧颜，要说再是巧合，他确实不信，夜冥殇喝着茶，面上挂着微笑，素素也是看着他，眼里满是专注，但是二人的心思却是各异。
夜七笑道“瞧母亲您说的，这是小七修了几世的福气才能嫁入右相府，做您的儿媳。”
右相夫人被夜七逗的笑不合口，夜七接着道“母亲，一月后是你的生辰，小七想着为母亲好好操办操办，今日我去了姐姐院子里，可是姐姐似乎不怎么愿意似的，进去没一会儿，姐姐累了，说是要歇息了，小七便出来了。”
右相夫人冷哼一声，握住夜七的手“小七，你这个丫头就是太心善了，你姐姐明显是在赶你走呢！”
听到这里夜七皱着眉头，似是有些不信“母亲，姐姐……姐姐不会这样的，许是姐姐真的累了呢！”
右相夫人听夜七说着，满目的怜惜之意“唉，你这个傻丫头，她夜華熹虽说是你的姐姐，可是毕竟她不是你一母所生的，母亲生了席儿后便一直后悔没能有个女儿，往后，你便是母亲的女儿了，席儿若是欺负你了，你便告诉母亲，让母亲收拾他。”
夜七笑着，将头靠在右相夫人怀里“母亲，夫君是不会欺负熹儿的。”
正午，柳娴侧卧在榻上，但是眉头却是皱着，身上盖着一件薄薄的毯子，身边的丫鬟走了进来，轻声道“侧妃娘娘，三公子来了。”
听到这里柳娴慢慢挣开了眼睛，眼中的厌恶之情却是一闪而过，将手伸起，旁边的侍女忙忙将她扶起。
夜锦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走了进来，脸上的满满的都是暖意，那样的微笑只有对着柳娴才会真心流露出来“母亲。”
淡淡的一声，柳娴也只是恩了一声“锦儿，你怎么来了？”
说着话，伸出一只手揉着自己的太阳********子数日未曾见到母亲有些想念，便来瞧瞧母亲。”说着，拿过身后侍卫手中的长锦盒接着道“儿子知晓母亲喜欢医书，正巧下人找到了这册《医圣集》。”
柳娴淡淡的恩了一声，一旁的姑姑忙忙收下“锦儿，还记得曾经母亲便告诉过你，不要将心用在这些无用之事上吧！这次的礼，我便收下了，若是还有下次，我便叫人丢了！”
夜锦的脸色有些难看，脸上还是勉强挂起了一个笑“是……母亲，儿子记下了，不会再有下次！”
柳娴叹了口气，向着夜锦招了招手，柳娴的一声过来，让夜锦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想到一向对他冷淡的柳娴，今日会这样。
呆呆地，有些不敢相信，还是自己的侍从将自己推了过去，柳娴拉住他的手，那样的冰冷，几乎要让她松了手。
“锦儿，你不要怪母亲这么多年对你几乎从来都不曾亲近过，母亲只是想让你可以自己坚强一点儿。”语气温柔，面含笑意，但是唯独没有母亲的慈爱。
夜锦也握住了柳娴的手“母亲的心意锦儿懂，锦儿一直都懂！所以锦儿这辈子都不会怪母亲。”
在旁人看来，真是好感人的一对儿母子情深，但是，柳娴比谁都清楚，她的心里只有一片冰冷之意。
“母亲，您等着，锦儿会将那些欺负过我们母子的人，让他们得到自己应有的下场，这个冥王府，到时候，也是我们母子二人的！”夜锦说着，脸上的恨意愈发明显。
柳娴看到，却勾起了一个微笑，接着又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母亲不求旁的，只求你安然无恙便是好的，听府里下人说，你父王在外头养了一个女人，怕是不久，咱们这冥王府便又要有新王妃了！”
不知是说者有意还是听者有心，夜锦却是将这话记在了心里。
夜锦走了，柳娴喝着已经凉了许久的茶水，面上毫无波澜，仿佛如同那看惯红尘的寺院里的姑子。
一旁的姑姑手里还抱着那个锦盒，开口问道“侧妃娘娘，三公子送来的这个……”
话未说完，柳娴却是先开了口“虹儿，你跟着本侧妃多久了？”
虹儿有些忐忑道“回娘娘，奴婢是娘娘的陪嫁丫头，算上柳府的日子，已经在娘娘跟前呆了有三十多年了。”
话毕，柳娴开了口，语气却是轻飘飘的“那你作何还要问本侧妃，这个东西该如何处理，照常烧了便是！”
听到这里虹儿应了声是，看着礼盒，这么多年过去，终究还是不舍的，想了想便小心翼翼的开了口“娘娘，这么多年过去了，可见三公子是真心实意的相对您好，不如……”
“虹儿，你今日话有些多了，你是想让我放下当年的那些恨？当年在洛都时，我还傻乎乎的以为王爷是喜欢我的，可是呢，他娶我，不过是用我来掩盖他与傅明珠的私情！”句句厉言，带着恨意，一把将杯子摔在地上。
“没想到，我竟然与那傅明珠一同怀孕，哈哈哈，可是，她好狠的心思，为了让自己的儿子有个名分，竟然将我儿子掉了包，他还那么小，便被那傅明珠给残害了！”
说着泪水不断滑落，柳娴只是淡淡的笑着，手紧紧的握着胸前的小瓷瓶。
“若不是，若不是在这梅园之中，我才知道，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竟然，竟然是别人的！亏的老天有眼，傅明月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自小便在夜锦饭菜里下着毒，才叫他成了如今的模样！”
柳娴看着跪在地上的虹儿，将眼泪用手抹去，慢慢站了起来，将虹儿扶起“虹儿，你与彩儿都是我的陪嫁丫头，你还记得当年梅园的那一片血红吗，每回到了冬天，那梅园里的红梅，远远看着，便像是回到了当年，若不是彩儿，如今葬身梅园的，恐怕是本侧妃了吧。”
虹儿听着，双手紧紧的攥着锦盒，她如何会不记得，那时候，彩儿替柳娴而死，可是王爷知道后，对傅明月却没有任何的惩罚！
夜锦回了院子，脸上笑容依旧，古唯的突然出现他也不知，只是觉着眼前的阳光被人挡住，有些不悦。
抬起头，看到的便是面前的古唯，皱着眉头，脸上的微笑也慢慢消失“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真拿冥王府当你家后花园了。”
身后的侍从有眼色的离开，古唯撅起来嘴来“现在怎么不笑了啊，本姑娘可是跟了你一路，看着你傻笑了一路，怎么见到我，就不笑了？”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让人讨厌！”说罢自己推着轮子便要离开，却被古唯拽住。
“这倒是没有，你是第一个，通常别人见我，都是满满的夸赞，不过我觉着吧，一定是你无意中喜欢上了本姑娘所以才觉得我讨厌了。”面上的笑意毫不遮掩，眼睛也因为微笑而变成了一条缝儿。
古唯的无耻夜锦并不是没有见过，但回回都会叫他吃上一惊，眉头紧锁，这似乎是在每回见她的时候都会如此。
正想着，却看到古唯伸出了一双手伸向他的脸，忙忙用手挡住，却被古唯一把拍掉“别动！”
说着手捧住夜锦的脸，用两个拇指将他皱起的眉头抚平，夜锦心里有些惊讶，面上却只是淡淡，也不再拒绝将手放了下来。
可是谁知，防不胜防，古唯趁机吻在了夜锦的眉心，只是淡淡一吻便离开，夜锦着实被她的举动给吓到了，忙忙抬起袖子擦了擦。
“你……你……你这个，这个女人，怎么一点儿礼义廉耻都不懂，还这样随意……随意去吻一个男子！”夜锦说出的话都是结结巴巴的。
看着夜锦红彤彤的脸，古唯大笑了起来“夜锦，你……你是不是从来都没跟女人这样亲密的接触啊！”
夜锦听到这里推着轮椅便要离开，古唯收起了笑，站在了夜锦面前“喂，我不像她们旁的女子，明明喜欢，还要装作矜持，夜锦，我告诉你，我喜欢你！”
一瞬间，夜锦仿佛像是失语了一般看着眼前这个倔强不娇作的女子，只是呆呆看着，心里面空空的，喜欢或者是爱，他都不懂，或许也不会有。
夜冥殇在府里呆着无趣，想起了那日被宸言带去花楼里的花魁，素素，正好无事，便独自一人去了。
走到‘怡和苑’外头，这个花楼与旁的倒是有些不同，至少门外没有招顾客的艳丽女子，走了进去，今日的老鸨不在，迎来的却是一个有些年轻的女子。
一看到夜冥殇，眼睛里边儿都发着光“哎呦，公子里边儿请，您想要那种类型的姑娘啊，我们怡和苑都有！”
“不必了，我要你们怡和苑的头牌，素素姑娘。”说着，直接拿出了五张银票放在了那姑娘面前。
原本想要开口拒绝的女子在看到银票上的数字后忙忙应好，伸手将那银票拿着手里，折叠了几下便塞进了衣服里。
带着夜冥殇上了楼，一旁的姑娘见到夜冥殇，自然是不肯错失这个好机会，刚要出手，在看到女子的警告后，都有些讪讪。
女子直接带着他到了素素房门外“公子进去吧，这是素素姑娘的房间，小女子保证，今天一天一夜，保准没人敢来打搅。”
说罢行礼后便离开了。
夜冥殇扣了扣门，却无人应答便直接推门而入，走进去将门关上，看待无人有些疑惑，便往里走去。
却看到素素正更换衣裳，见到夜冥殇进来惊呼一声忙忙拿着衣裳遮起了光着的上身。
夜冥殇在素素惊呼时早已转过身去“还望姑娘见谅，本王在外头等着便是。”
说罢便要往出走，却被素素叫住“摄政王爷留步，素素知道王爷的为人磊落，王爷不必出去，稍稍坐一会，素素马上就好。”
听到这里夜冥殇背对着素素坐在了软席上，看到桌上的茶具有些感叹，若是苏席在，以他的手艺就算是再次的茶，也能泡的让人惊喜。
没一会儿，素素早已换好了衣裳，淡淡的青色，让人看了舒服，头发还未来得及挽起，只是散落在腰间。
在夜冥殇面前行了个礼“还请王爷恕罪，素素不知王爷要来，还叫王爷久等了。”
“无事，也是本王不好，没等姑娘应声便自己走了进来，本王瞧着姑娘的头发长的倒是极好。”
素素坐在了夜冥殇面前轻轻一笑，带着歉意“怕王爷着急，还未来的极收拾，让王爷见笑了。”
“哪里，看见姑娘这里的茶具，想来姑娘的茶艺想必是极好的，本王可否讨杯茶喝？”
“自然，这是素素的荣幸。”说着便已经开始动手了。
“对了，这次本王还想听姑娘弹一曲《忆如歌》。”
话毕素素手里的动作却是一顿，接着开口“自然可以。”
没一会儿，素素便将一杯茶放在了夜冥殇面前“王爷请！”
夜冥殇拿起杯子，放在鼻下，轻轻一嗅，面色有些变化，喝了一口，心中有些惊讶，这茶是曾经他父皇最爱的茶‘久欢颜’。
收起面上的震惊，将那些情绪压下心头，仿佛只是一个品茶之人“久欢颜？这是曾经安乐国皇帝的最爱，只是安乐亡国后，此茶便也销声匿迹了，姑娘怎么会有此茶？”
素素淡淡一笑“王爷说笑了，久欢颜早已销声匿迹，奴家不过是这花楼里的一个艺伎，又怎会有久欢颜，此茶因为与久欢颜味道相似，所以名唤旧颜。”
夜冥殇又喝了一口，慢慢品味，才觉着旧颜的味道不比久欢颜苦涩，而是清香多一些。
正在思考的夜冥殇却听到了素素的琴声，弹着的正是《忆如歌》，他对这个素素越发的好奇了，这个女子仿佛能揣摩人的心意一般，总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但是若说她聪慧，他更相信她是早有谋划，否则不可能对这些事情有这样多了解，若说是巧合，第一次的《忆如歌》便已经够了。
今日的旧颜，要说再是巧合，他确实不信，夜冥殇喝着茶，面上挂着微笑，素素也是看着他，眼里满是专注，但是二人的心思却是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