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道了，这些事情我会好好处理的。我妈怎么样，今天状态好不好？”
  “今天还可以，谁知道呢，哪天就又糟糕起来了。”
  “我去看看她。”
  “陆谛，你搬出去吧，你和皎月和好好不好，你妈这里我会照顾她的，这些可以交给我。”陆明德的话还在继续，陆谛已经上楼进了其他的房间了。
  陆明德没有办法，只好坐回去。
  想想自己这一生，怎么到了今天，家里会变成这个样子。婉芸病了，美婷被关起来了。陆谛的感情也分开了，连陆震和陆圆到现在还都不知道人在哪里。
  他到底做了什么错，就因为年轻的时候太高傲了吗，太缺乏对这个家庭的关注了吗？等他潘然悔悟要改变的时候，上天却开始惩罚他了。
  眼眶发烫，他只能昂起头来。
  谁一大把年纪了还要流泪呢？
  卧室里，厉婉芸睡着了。
  梅琳医生站起来，“你回来了。”
  “我妈怎么样。”
  “还可以，现在好多了。”
  “那就好，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不用客气，这是我职责。”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
  陆谛回了自己的卧室。
  这还是最开始的那一间。
  林皎月也住过的。
  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已经分开了嘛，明明也很久没有回来住这里了。他每次走进来的时候，都恍惚间看见了林皎月的影子。
  她拿着厉婉芸的照片在对她笑。
  她和陆圆在这里打打闹闹。
  还有一次他去外地做些事情，一早上起来就立刻来找她，她那时候还没有醒来，睡得安安静静。
  这些，全部都成为过去了。
  陆谛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揪成了一团。
  他靠在床头，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来。
  保姆喊了两遍，他才下去吃了一点东西。
  下午的时光，他在工作里度过。
  而晚上的时候，他再一次陷入了失眠中。明明白天喝了那么多酒，走了那么多路，可他一躺下来，就眼睁睁的根本睡不着。
  他生平少见的因为自己的身体产生了恐慌。
  这些症状是不是有一点像妈妈呢？
  就像梅琳医生说的那样，这是会遗传的。
  总也有一天，他会变成妈妈的样子。
  他现在还能想什么呢。
  只能想着，到那个时候，他已经安顿好了爸爸和妈妈，也把陆震陆圆找了回来。
  那样，他就没有顾忌了。
  只是还有皎月。
  皎月她会怎样呢？
  会和布莱恩在一起吗？
  还是会和其他的中国男人。
  他很想笑。
  但勾起唇角的时候，眼底里浮现出大片的雾气。
  窗外，圆圆的月亮挂在天空，投射出明亮的光。
  林皎月已经站在窗前看月亮看了很久了，马上就是十五了，十五，团团圆圆之日。
  可是她跟谁去团圆呢？
  林秋静的话就像是有了魔性一样，一遍一遍在她脑海里回荡。
  “皎月，我觉得你是看走眼了。”
  “陆谛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好人吧。”
  “你知不知道我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他和另外一个女人。”
  “我跟他提起爸爸，他竟然问爸爸是谁。”
  “我还想说起，可他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皎月，我看你还是考虑布莱恩先生比较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