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8节
  用完餐,管家又说时间还早,众人可以在古堡转转,但最好别逗留太久。
  他的提议正中几人下怀。
  五个试炼者想提前踩点,应对接下来的恶魔猎杀;裴叶二人准备散步消食,交换情报;土著旅游团则是单纯好奇古堡内部,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机会在这么古老奢华的古堡参观居住。
  古堡占地面积比想象中还要大。
  长廊旁窗户外就是古堡花园。
  即使这会儿外边狂风呼啸、暴雨不止,也挡不住园中植株的影子。
  裴叶看着窗外的花园:“明天要是雨停了,还能去公园散散步。”
  夜君王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暴雨以及大巴熄火都是恶魔控住人的伎俩,它们猎杀结束前,山里的暴雨不会停的。”
  若是细心观察也会发现端倪。
  外头狂风暴雨这么厉害,站在窗旁往花园看去,隐约还能看到花团锦簇的影子。一朵朵俏生生立在枝头,盛开正艳的花朵儿簇拥在一起,丝毫没有凋零的意思,这显然不太正常。
  “不能顶着暴雨逃离山里?”
  “你见过恐怖片中途退出的人能活?”
  夜君王用余光瞥了一眼那个专职为作假的老兵。
  “……这个老家伙也是这么想的……”
  随着恶魔不断猎杀,一个个旅客被啃噬得死无全尸、血肉残缺,只剩下一副穿着衣服,连着薄薄皮肉的白骨架子,他们的过往还被一点揭穿,老兵扛不住压力,脾气爆发就准备连夜顶着暴雨下山。结果没两个小时被发现尸体如同宰猪场内被铁钩钩起的肉猪,吊在餐桌上。
  这一幕他印象深刻。
  因为镜头是冷不丁切到老兵尸体正脸,全程不打马赛克,恐怖剧中的良心之作。
  “逃是不可能逃走的。想要活着,要么干翻恶魔,要么熬过三天等恶魔重归地狱。”
  古堡烛火照明不给力,裴叶只能拎着手电筒。
  “我发现古堡人物油画挺多。”
  手电筒的光束直直打在墙壁挂着的油画上。
  她笑道:“不知道是谁画的,栩栩如生啊。”
  这两句没有用密码沟通。
  夜君王看着被手电筒直照眼睛的油画人物,默了一秒。
  “你积点德吧。”
  惹恼了恶魔,兴许人家改变主意,第一个宰裴叶。
  打着手电筒将每一幅油画都细细看一遍。
  中途还碰到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的试炼者。
  夜君王道:“多半是在找道具隐藏的位置。”
  “道具?”
  “古堡内部藏了一些能伤害恶魔或者保护自身不被恶魔伤害的限时道具,每个道具旁边还会藏着下一个道具的线索。古堡恶魔喜欢玩弄人,从身体到心灵,也非常骄傲自大。它们享受猎杀时的快感,看着猎物想尽办法挣扎求生但还是抵不过绝望现实的模样。”
  裴叶咋舌:“给了希望又亲手打碎,这几只恶魔有点儿变、、态啊。”
  “不然怎么叫恶魔?这对它们而言是基操吧。”
  裴叶注意到了五个试炼者,试炼者们也注意到他们俩。起初还以为这两人也是在找限时道具,下意识戒备起来,结果发现不是,暗松一口气的同时露出些许鄙夷和看好戏的眼神。
  待二人走远,其中一个老人低声咕哝。
  “……两个不知道剧情的萌新,还不知道会怎么死。”
  他们没主动接触新人,但有自信萌新会主动找他们抱大腿,求经验。
  谁料两个萌新不走寻常路。
  “……你管他们那么多干什么?试炼死掉的新人还少啊……”
  “你说,这俩新人排序多少?”
  “我估摸着前三。”
  两个萌新看着年纪也不大,斯斯文文的,看着像是只知道读死书的书呆子学霸。
  这种书呆子能有什么“恶”呢?
  “那真可惜,估计第一夜就活不过去。”
  原著第一夜死了两个人。
  三口之家中的女人还有她的情夫。
  女人尸体被发现后,跟她偷情的黄毛壮男成了最大嫌疑人,但是没多久黄毛壮男也以同样诡异死法死了。现在猎杀名单扩充到十六人,第一夜死掉的“猎物”应该不止两个人。
  “新人心高气傲,就该付出代价。”
  说完,两人标记了新发现的限时道具就去找下一个。
  他们离开没多久,一只小纸人凭空现身,短胖的手指戳了戳被他们标记过的限时道具,若有所思。
  这些道具被人做了手脚。
  第960章 恶魔猎杀时刻(中)
  山中暴雨连连,狂风呼啸不断。
  古堡没有通电自然也没有电脑电视机这种东西,旅客手机也没有信号,打游戏看电影什么的别想了。偏偏他们又都是夜猫子,习惯晚睡早起的作息,不到晚上十一点十二点没有睡意。
  百无聊赖之下,有人提议打牌打发时间。
  本着闲着也是闲着的原则,几个土著旅客男士积极加入。
  也有对打牌不感兴趣的,便坐沙发上低语聊天。
  牌桌如酒桌,同样是个快速拉进人际关系的地方,一边打牌一边聊天说地一边吹牛皮,几局下来就能称兄道弟。软饭男显然是个打牌好手,他今晚的手气也不错,一连赢了三次。
  几个男人说着说着便聊起了家庭、工作、女人……
  软饭男是软饭硬吃的典型,同时也是众人中间穿着最体面的,西装革履、手戴名表,在他口中自己是月薪10w+的社会精英,再加上绩效奖金、股票分红,年收入大概有一千来万。
  前几年还抓住房价起飞的前夕买了两套首府市中心的大三居。
  同桌另外三位男士听了羡慕不已。
  “……一千万……可以啊……”
  软饭男却道:“……生活压力还是太大,家里还有个败家娘们儿,她买那个叫郝什么娜的,一小瓶三五千,一套两三万,儿子还是碎钞机。我爸妈想孩子去xx国际贵族学校念书,光是一学期学费就五六十万,还有课外班、兴趣班,也得百来万……以后花费更多,这点不够看。”
  导游注意力看似是放在牌面上,实际上默默听着软饭男的话。
  听到软饭男的收入,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羡慕。别人轻轻松松就赚千万,不动产加起来上亿,自己年轻时候抢劫杀人,现在当导游,一年累死累活才几个子儿……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瘦弱阴沉的的黑发青年,也就是恐怖片的男主,他是个上班族。
  每月收入扣除税连一万都没有,目前还在为买婚房发愁。
  听到软饭男的烦恼,他也羡慕:“我也想有你这样的烦恼。”
  老男人抽着烟,以过来人的口吻感慨:“赚钱多赚钱少,一辈子也就那么长,熬过来就好了。”
  坐在一旁看四人打牌的黄毛壮汉唇角勾起轻蔑的冷笑,将软饭男的话当笑话听。
  牌桌这个地方,吹皮不能只让一个人吹。
  软饭男吹牛,其他人也不甘示弱,都忍不住将话题往自己身上拐,聊起自己的光辉时刻。
  老男人说自己年轻时候参加xx战争。
  导游和软饭男纷纷一惊,看向老兵的眼神发生些许的变化。
  “老爷子端过枪?”
  老男人打出一张牌,不屑地笑笑。
  “上战场哪有不扛枪的?”
  “那也杀过人?”
  “敌人能算人?”
  轮到男主出牌,他手指克制地微微攥紧手中的牌,故作淡定:“老爷子杀过几个人?”
  老男人不假思索地回答。
  “四十五个。”
  软饭男和黄毛壮汉都冲他竖起大拇指,看向他的眼神也添了几分敬畏。
  导游隐约有些心慌。
  但老男人又不是警察,他就放松下来,也跟着捧老男人。
  老男人还说自己是畅销作家,曾将自己的经历写成小说还被改编搬上荧幕。
  在场几个都曾看过,纷纷惊了。
  唯独男主暗地里撇嘴。
  老男人杀过几个敌人他不清楚,但他清楚这个老男人当过逃兵还被处分,更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一想到这些,再想想老男人坐自己身边臭不要脸地吹嘘,就觉得空气臭不可闻。
  匆匆打完这一局,他起身给黄毛壮汉让座。
  新一局开始,黄毛壮汉问软饭男做什么工作的,有没有门路给引荐引荐。
  “it行业的,学历要求挺高。”
  “那我干不来,我连大学证书都没有。”
  软饭男一听就问他:“看你一脸正气,身材还这么好,你什么工作的?”
  “我在市内xx健身房当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