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算计之心
  ”今日来的怎么这么晚?可是有什么事情?”步琦玉看看外面的日头,再看看匆匆进来的辛南,忍不住上前关心的问道。
  展颜一笑,顺了口气才慢慢说道,“师父,我没事儿,今日就是起的迟了些,不碍事儿的。”
  听辛南这样说,她也不好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就忙自己的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几位不速之客却到了她的院子里,嚷着要他们将辛南给送出去。
  安抚的看了众位绣女一眼,步琦玉便自己出去了,刚出屋子就看到是昨天的李嬷嬷,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收了起来。
  “我这里庙小,容不下李嬷嬷,还请嬷嬷回去吧,就不留了。”跟这种人多说一句都觉得恶心,更别说跟她争论了。
  眼看着步采女就要回屋了,再看看自己姑娘的脸,高声道,“采女留步,您是主子我们是奴婢,奴婢自然不会让您为难,只要您将打我女儿的绣女给交出来,老奴今日就不闹了,也给彼此一个脸面。”
  扭头看着李嬷嬷,脸上黑的都快能滴出水来,“嬷嬷怕不是在说胡话吧,我这里可没有什么宫女能打架斗殴,我这里可都是绣女,每一个的手都金贵的很,若是因为打了您女儿的脸烂手了,岂不是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娘,你快给我报仇,我不管,不过就是一个冷宫出来的采女而已,您怕她做什么。”小宫女扯扯自家娘亲的袖子,不依的说道。
  拍拍女儿的胳膊,别说女儿说了,就是不说她也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真当她们尚衣局没人了嘛。
  “采女您也不用恼奴婢,来之前都是问清了的,是您院子里的辛南打的,让她出来的,在宫里随意动手可不是小事儿。”李嬷嬷同冷冷的说道。
  她背后可是李尚衣和陆贵妃,怎么会怕这种小角色,若是贵妃娘娘不想留她的话,这会儿还不知道早就死哪儿去了。
  步琦玉倒也不着急,往回走了两步,才漫不经心的开口,“这尚衣局是嬷嬷说什么就算什么了吗?只说辛南打了人,是几时打的,在那里打的,可有证人?若是统统没有,一个清清白白的绣女也不是你们可以带走的。”
  “步采女说的对,嬷嬷您进来还没有行礼吧,采女可是正经的主子,撇开这个不说,如今步采女和尚衣平起平坐,怎么还担不起嬷嬷一个礼吗?想要来这里拿人,我看应该拉你们去挨顿板子清醒清醒。”掀开帘子,一个绣女不客气的说道。
  给她作了个手势,让她们赶紧回去,这里的场面不过就是一个李嬷嬷而已,她还是能应对的。
  不承想她们不但没有回去,而且一个接一个的出来了。
  辛南走到李嬷嬷的跟前,大大方方的行了个礼,笑着开口说道:“嬷嬷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如今有个女儿疼着是应该的。可采女毕竟是主子,被一个宫女骂了去是断断没有道理的,若不是我及时阻拦了她,让与嬷嬷过不去的听到了,这会儿她怕已经被打死了。”
  这话让她心头一震,辛南虽然可恶,但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若真是让与她不对头那几个听到了,还真是要麻烦些。
  “我呸!我又没有出去说,这尚衣局谁敢出去嚼我的舌根,也不怕被我娘给打死,那里轮得到你这个下贱东西来管我。”李嬷嬷的女儿指着辛南的鼻子毫不客气的说道。
  吓的李嬷嬷赶紧将女儿拉了回来,“祖宗,快少说两句吧。”她可不想将事情给闹大,毕竟她们母女都有错。
  更何况这些绣女虽然每日也是干活儿,可也是外头青白人家的姑娘,她们都是入了奴籍的,自是不能比的。
  后面的绣娘还想说什么,却被步琦玉给拦了下来。
  “嬷嬷,再吵下去于我们都无裨益,不如让大家都散了,今日的事情横竖发生在我院里,我定会守口如瓶的。”她可不想跟这些人继续吵下去,浪费她们多少时间。
  李嬷嬷虽然不服气,但心里也是明白的,知道步琦玉说的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也就同意了。
  却没想到李尚衣来了,看着两拨人剑拔弩张的样子,也就猜到了些,“李嬷嬷,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不准备同我说说?”
  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都是一些说不清的烂账,“尚衣大人,本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几个小丫头吵嘴而已,已经说清楚了。”眼前李嬷嬷的女儿就准备开口,步琦玉截了她的话头,不轻不重的说了囫囵。
  给了李嬷嬷一个眼神,看着步琦玉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带着人就直接走了。
  回到了自己的地方,李嬷嬷才将所有的事情说了一遍,越听尚衣的眉头皱的越紧。
  “没了?”李尚衣正听的入迷,李嬷嬷点点头,“没了。”
  “看来我们的步采女不简单呀,这才多少时日,居然将去她那里的绣女全部给收买了,还真是够厉害的。”李尚衣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些人就算是她培养也不是容易的,却没想到都是一群蠢东西,这么容易就被收买了,就算没有被收买,她也断断不敢轻易用了,谁知道会不会背后给她一刀子。
  以后若是想要在祭祀礼服上动手脚,怕是没有那么简单了,这才几天事情怎么就翻个儿了。
  “尚衣大人,不如我们就……”李嬷嬷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才接着道:“也好一了百了。”
  她说的自己不是没有想过,可若是如此,祭祀大典的礼服恐怕就要耽误了,这步采女横竖是她尚衣局的人,恐怕陛下发火整个尚衣局都要跟着倒霉。
  摇摇头,“不可,她现在没了,祭祀大典的事情怎么办?”
  “尚衣大人真是糊涂,没有了她,还有清宁,只要有礼服的图样,清宁定然可以做的了,这样也不怕陛下会怪罪。”敢打她的女儿,那就偿命吧,一个小小的采女,也敢三番两次的当众驳斥她。
  轻抿了一口茶,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当,但又觉得现在是个好机会,“再让我想想,想个两全的法子才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