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令朕宠罢不能[穿书] 第41节
  “问这么多干嘛,你赶紧照朕吩咐的去做就好了!”
  沈映一脚把万忠全踹了出去,然后重新抬起手闻了闻自己身上,这凌青蘅屋子里也不知道点的什么香,味道这么浓,不过好歹里面的衣服沾染的味道比外袍上的要淡些,只要不让顾悯近身,应当也闻不出什么来。
  沈映先让朔玉拿了件便服过来穿上,然后才让小太监宣顾悯进来。
  顾悯进来请过安,沈映笑吟吟地问他:“可用过了晚膳?今日怎么这么早过来给朕请安?”
  顾悯温和笑道:“臣是过来给皇上道谢的,多亏了前日里皇上教给臣的那则妙计,臣已于今日顺利将寿礼寻回。”
  沈映故作惊讶,睁大了眼欣然道:“哦,是吗?那就好,找到就好,你也好和郭大伴交差了。”
  顾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沈映的表情,“不过,臣还有一件事想问一问皇上。”
  沈映摇了摇手里的扇子,“你问。”
  顾悯:“请问皇上,知不知道住在安郡王私宅里的那位凌公子,现在人在何处?臣有些事情想要向他讨教。”
  沈映眼皮一跳,不知道顾悯为何会突然问起他关于凌青蘅的下落,但还是故作镇定道:“他去了哪里,朕怎么可能知道?朕和他又不熟,况且朕自上次出宫回来,听了你的话后,可再也没有出宫去见过凌青蘅,他去了哪里,你应该去问安郡王啊。”
  安郡王和顾悯向来不对付,就算顾悯去问,安郡王也肯定不会告诉他,问安郡王当然不会有结果。
  顾悯怀疑地看着沈映,“皇上,真的和凌青蘅不熟?”
  沈映一口咬定:“自然,朕一共也就见过他两次。”他故意板起脸,装作不高兴的样子,拿扇子一指顾悯,义正辞严地道,“怎么,你难道还在怀疑朕会和凌青蘅见面?别忘了,最近朕可是都没出过宫!”
  顾悯淡淡笑了,朝沈映走过去,“臣不是这个意思,臣自然是相信皇上的。”
  见顾悯过来,沈映担心他闻到自己身上的香味,心虚地往旁边闪了一下,顾悯感觉到沈映在躲自己,不理解地皱了下眉,“皇上?”
  沈映一本正经地道:“那个,你不觉得今天天很热吗?咱们就保持这样的距离说话就好,靠得太近,怪热的。”
  顾悯盯着沈映,眉心微不可察地敛了下,敏锐地感觉出今天的皇帝有些不正常,虽然表面上瞧不出破绽,可他就是觉得皇帝今天的反应有些反常,好像在极力隐藏着什么一样。
  “若皇上感觉热,臣来替皇上扇扇子。”顾悯试探地又往沈映身前走了一步,果然被他看出来,皇帝一发现自己有靠近他的意图,就往旁边躲。
  “不用不用,朕自己扇就好,你都累了一天了,快坐下歇歇。”沈映边说边绕着顾悯往外走,“你先坐着,朕去看看他们晚膳摆好没有,朕有点饿了。”
  顾悯缓缓回过头,看着沈映急匆匆离去的背影,黑眸微眯了下,流露出几分感兴趣之色,在北镇抚司待了几个月,办的案子也不少,审过的犯人更是不计其数。
  一般人心里有没有鬼,根本逃不过他的这双眼睛。
  所以他几乎可以断定,皇帝刚才拒绝他靠近的反应,一定是有事瞒着他,不想让他知道。
  会是什么秘密呢?
  第35章
  入了伏,天气越发炎热,每年这时候,皇帝便会带着后宫去玉龙山上的皇家行宫避暑。
  前往行宫的日子已经定好,这几日各宫里随行去行宫的人都在收拾东西,整装待发,临行前一天,太后传皇帝去寿安宫说话。
  沈映于傍晚之前来到寿安宫,正好碰上岐王沈晗也来给太后请安。
  岐王自养在寿安宫已经有数月时间,沈映对这位幼弟并没有什么成见,大人之间的恩怨是非到底也不能算在他头上,于是等岐王给他请过安后,含笑点了点头,温和地道:“岐王好像长高了不少,只是瘦了点,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应当在吃食上多注意点。”
  岐王低着头听完沈映的话,没吭声,两只手放在胸。前只顾玩弄手指。
  沈映并没把岐王漠然的反应放在心上,小孩子嘛难免叛逆,况且他作为兄长平时也没对岐王关心到哪里去,两人之间难免生分。
  岐王早已经到进学的年纪,和其他宗亲子弟一起在劝学斋读书,沈映便随口一问:“最近都读了些什么书?功课如何?”
  岐王仍旧低着头玩手指,就好像没听到沈映说的话似的,沈映见状,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他方才是体恤岐王年纪小又离开了生母,所以才不跟他计较,但不代表他可以一忍再忍岐王的不敬尊长。
  正当沈映要出言责备岐王时,坐在上首的太后发话了,“好啦,皇上不必动怒,岐王也并非是故意对皇上不敬。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从来了哀家这里,整个人就一日呆过一天,问他什么他也不开口,整日里也不跟人说话,竟像是痴傻了一般。”
  沈映皱了下眉头,在他印象里,岐王以前是挺正常一孩子,怎么才多久没见,就变成了这样?看他这呆头呆脑的样子,不会是得了自闭症吧?
  沈映若有深意地看着太后,“是不是下面的人没用心照料?”
  伺候岐王的乳嬷连忙跪下磕头,战战兢兢地道:“回皇上,奴婢们每日都尽心尽力照顾岐王殿下,绝无半点怠慢之心,求皇上明鉴!”
  太后扫了眼沈映,将手里的茶盏放在桌上,冷笑一声:“皇上用不着用这般眼神看哀家,哀家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哀家虽然不喜冯太妃,但也不至于对一个孩子下手,若是皇上有什么怀疑,尽管可以传御医来给岐王诊治。”
  沈映连忙起身行礼告罪:“太后多心了,朕绝没有怀疑您的意思。朕只是觉得,岐王可能是骤然离开了生母,一时不习惯,所以才会忧郁成疾,拒绝与外界交流。冯太妃被禁足在宫里这么久,想必也得了教训,不如就让岐王回到冯太妃身边,还是由冯太妃来照料,免得让人以为是朕麻木不仁,苛待幼弟,太后觉得如何?”
  刘太后本来把岐王养在寿安宫,是想扶植岐王取代沈映成为另外一个傀儡皇帝,可养了没多久,她就发现这岐王逐渐露出一副痴傻相来,整日里不说话,呆呆傻傻地自言自语,一点儿都不像个皇子该有的样子。
  一开始刘太后也怀疑岐王这副模样是故意装出来,后来传了御医来给岐王诊治,御医诊完脉说,岐王是忧思过度,加上受了惊吓导致郁气内结,迷了心窍所以才会形容痴傻。
  刘太后听完了御医的话,哭笑不得,她还没把岐王怎么样呢,岐王倒自己吓自己,先把自己给吓傻了,到底还是年纪小,从小又是被冯太妃溺爱长大的,经不住事。
  只是一个痴儿如何能让群臣信服立为皇帝?所以岐王在刘太后这里自然也就成了一颗废子。
  刘太后早就不想养岐王这个痴儿了,听了沈映的话后,借坡下驴,“既然皇上都开口为冯太妃求情了,哀家就看在皇上的面子上,免了冯太妃的处罚。来人,把岐王送回冯太妃那里去吧。”
  冯太妃一向视岐王为命。根子,也不知道她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变成了个傻子后,又会是什么表情,刘太后一想到此,心里大为痛快。
  岐王被乳嬷带了下去,刘太后扫了沈映一眼,“此番请皇上过来,是有一件事要与皇上商量。”
  沈映道:“太后请讲。”
  刘太后拿起放在旁边桌上的一本册子,慢悠悠道:“昌平长公主已经年过十六,也到了选驸马的年纪,陈太妃卧床久病,理不了俗务,公主的婚事,还是得哀家和皇帝多上心才是。这名单上,是哀家让郭大伴精心挑选的几个驸马人选,皇上过下目吧。”
  沈映接过册子翻了翻,上面有五个驸马人选,身份不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低级官员,就是没落勋爵人家的庶子,都是一些就算娶了公主,成了皇亲国戚,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的人家。
  沈映一看这份名单就知道太后打得什么主意。
  太后怎么可能这么好心突然关心昌平的婚事来,不过是因为经过蒙古和亲和上次内官监的事,昌平长公主在太后心里,早就成了和皇帝一个鼻孔里出气的人。
  若是皇帝再给昌平长公主赐婚给朝中哪个家中有权有势的世家子弟,那岂不是助长了皇帝的势力,所以太后才会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把昌平嫁出去。
  沈映看完名单,合上册子,淡淡笑道:“朕先替昌平谢过太后关心,不过既然是昌平自己的婚事,驸马的人选,朕以为还是得昌平她觉得满意了才好,不如先问问昌平的心意如何?”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女儿家自己决定的道理?”刘太后面无表情地道,“哀家以为名单上梁国公家的世子梁耀祖就很不错,家世人品都不错,尚公主足够了。”
  沈映挑了挑眉梢,他刚才看到名单上出现这个梁国公世子也觉得奇怪呢,其他都是小官庶子,唯有这个梁耀祖是国公府的世子,一眼看过去,在五个人里格外出挑。
  的确,公主下嫁给国公世子,的确也不算委屈了昌平,但听太后这么刻意提起梁耀祖,也让沈映不得不怀疑太后会不会是,其实心里早就定了梁耀祖为驸马人选,拿这份名单给他看,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
  沈映想明白了太后的用意,不动声色地笑道:“这样吧,反正明日昌平也要随行前往玉龙山行宫,朕到时会抽空召见梁耀祖,也让昌平暗中相看一下,若是昌平对梁耀祖满意,朕就下旨赐婚,太后以为这样如何?”
  皇帝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太后也不好逼得太紧,免得适得其反,便点头同意了。
  谈完了昌平长公主的婚事,沈映离开寿安宫后,并没直接回永乐宫,而是转道悄悄去了凌青蘅宫里。
  凌青蘅宫里的院子里搭了一个葡萄架,沈映到的时候,看见凌青蘅在葡萄架下面铺了张草席,他正席地而坐在草席上面,独自一人对月饮酒。
  凌青蘅看见沈映进来,连忙放下酒杯想要起身行礼,被沈映摆手阻止,笑道:“不必多礼,是朕上门来叨扰搅了你的雅兴,就用不着起身行这些虚礼了。”
  凌青蘅于是跪坐着朝沈映拱了拱手:“草民多谢皇上。”
  沈映撩起衣摆,也在席子上坐下来,拿起地上的酒壶打开壶塞凑到鼻子下面闻了下,“你这喝的什么酒?倒有股奇香,似花香又非花香,说是果香又并非是果香,怪好闻的。”
  凌青蘅道:“回皇上,这酒名为醉君怀,由百果百花所酿,是京城里最有名的酒坊新出的酒。皇上要不要来一杯?”
  “好啊,那朕就不客气了。”沈映拿起一个没用过的酒杯,给杯子里斟满酒,喝了一杯后道,“你今日出宫去了?”
  凌青蘅点点头,“草民出宫置办了点东西,顺便联络了一下其他的兄弟。”
  沈映觉得醉君怀的味道不错,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举起酒杯和凌青蘅碰了一下杯,道:“朕明日就要出发去玉龙山行宫,按照惯例,一直待到入秋才会回宫,朕不在京城这段时间,还要麻烦你们的人帮朕盯紧了这京城里各方势力的动向。”
  凌青蘅道:“草民明白。”
  沈映仰头望着夜空里挂着的明月,将酒杯递到唇边抿了口,“另外,现下就有两件要紧事需要你替朕办。”
  凌青蘅:“请皇上吩咐。”
  沈映沉声道:“第一件,你替朕在宫里留意一下冯太妃岐王母子的情况,第二件,你帮朕查一查梁国公家的情况,尤其是他们家的世子梁耀祖,查仔细了告知朕。”
  凌青蘅:“草民遵旨。”
  沈映喝完酒,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金牌扔给凌青蘅,“这块令牌你收着,有这块令牌你可以随意出入皇宫和玉龙山行宫。”
  凌青蘅将令牌收进袖子里,“草民明白。”
  “好了,朕也不能在你这里逗留太久,就不打扰你自斟自饮的雅兴了。”沈映放下酒杯,站起来拍拍衣服,“朕先走了,若遇到急事不能解决,可以来行宫找朕。”
  凌青蘅站起来行礼,“草民恭送皇上。”突然想到什么,又喊住沈映,“皇上请留步。”
  沈映回头,“还有何事?”
  凌青蘅笑着道:“草民看皇上似乎很喜欢这醉君怀,草民今日一共买了两壶回来,皇上若不嫌弃,草民就把另外一壶醉君怀赠与皇上如何?”
  “甚好,那朕就却之不恭了。”沈映大方接受,从凌青蘅手里接过酒壶,爽朗笑道,“朕那里也有不少好酒,改日有机会你去朕那儿随便挑,看上哪壶拿哪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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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率后宫前往行宫避暑,身为少君的顾悯本在随行之列,但因为他还担着锦衣卫指挥同知的职务,所以得留在京城当值。
  皇帝这一去,起码待到中秋之后才会圣驾回銮,也就意味着,起码有两三个月的时间,两人无法日日相见,顾悯心中虽不舍,但奈何身上还担负着满门的血海深仇,大仇未报,岂能沉溺于儿女私情。
  临去行宫前一。夜,沈映一想到接下来得有好长时间见不到顾悯,就高兴得忍不住想原地蹦两下,但表面上舍不得和顾悯分开的样子还得装一装的,于是晚上宣了顾悯来永乐宫。
  顾悯来时,沈映早沐浴完了,身上一点儿去过凌青蘅那里的味道都闻不到。
  “请皇上圣躬金安。”
  “朕安。”沈映盘腿坐在罗汉床上,朝顾悯招手,“来坐,朕让人冰了一壶酒,才拿出来的,来喝两杯。”
  顾悯脱鞋上。床坐到沈映对面,拿起矮桌上的酒壶,分别往两人的酒杯里倒上酒,“皇上今日怎么有兴致与臣喝酒?”
  当然是一想到从明日开始就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用天天在你面前演戏,高兴的啊!
  沈映心里这么想,端起酒杯,却是笑吟吟地说:“自然是临别在即,舍不得你,想今夜与你把酒畅饮,以慰接下来你我数月见不到面的相思之苦。”
  顾悯双手举杯与沈映的杯子碰了下,淡笑道:“皇上不必挂怀,臣若得闲,随时可以去行宫面圣,又怎会像皇上所说数月见不到面如此夸张。”
  朕才不欢迎你来呢!
  沈映敷衍地笑了笑,抬了下手,“喝酒,喝酒。”
  顾悯饮了一口酒,发觉今天喝的酒好像平时都没喝过,不免好奇地问:“皇上,这酒以前似乎在宫中从未饮过,是不是哪里新上贡来的?”
  沈映笑道:“这酒不是贡酒,名为醉君怀,怎么样,口感不错吧?朕也觉得不输贡酒。”
  “醉、君、怀?”顾悯眉心微蹙了下,脑中想起今日在北镇抚司里,有两个下属商议着下了值要去酒坊喝酒,说是酒坊里推出了一款新酒,名字似乎就叫“醉君怀”。
  宫外的酒坊刚推出的新酒,晚上就进了皇帝的酒杯里,有点奇怪。
  顾悯装作随意地问道:“不知皇上,是从何处得来的这酒?”
  沈映当然不可能说是凌青蘅给他的,于是把安郡王拉来当挡箭牌,“沈暄今日进宫带给朕的,说是京城酒坊新出的,因为味道好,好多人都争抢着买,这酒现在在京里奇货可居得很,送到朕这儿来,也就只有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