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五章 ****
  田骁无限依恋地看着她,低声说道,“一个孩儿还不够?”
  嫤娘眨了眨眼。
  一个孩儿怎么够!
  这回生的是小儿郎,其实,其实她还想要个小闺女呢!再说了,连嬷嬷们也说了,她身子骨康健,已经比大多数生头一胎的妇人们强了。
  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不生?
  而且也不是马上就生,等她带好了这个孩子,不得等上一两年再生吗?他现在来说这个做什么?
  看着妻子清澈的眼神,田骁苦笑了一声。
  说起来,他还从来没有这样慌张过。
  一想到妻子很有可能因为分娩而……送命,他就觉得像有人拿了把钝刀子在割他的心肝儿似的!
  老实讲,他上战场厮杀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他完全不敢想像,如果他失去了她,会怎么样……大约就如同一具失去了心脏的行尸走肉?
  田骁苦笑了一声,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汗津津的。
  嫤娘大约也能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她顾左右而言其他,“二郎,你给我擦把脸好不好?”
  “好。”
  此时的田骁对她充满了愧疚之情,别说是给她拧块帕子擦擦脸了,就是她让他剖腹割块心肝儿下来,他也会照做的!
  他果然拧了块热帕子过来,小心地替她擦了擦面颊、额头和后颈处……
  嫤娘终于觉得清爽了些。
  外头响起了嬷嬷们说话的声音。
  门帘子一挑,嬷嬷们抱了个襁褓进来。
  “娘子万福!郎君万福……夫人命我等送了小郎君过来。”说着,嬷嬷们就将新出世的小婴孩递到了嫤娘跟前。
  嫤娘刚刚才生产完,浑身都像被碾子碾过了一遍似的,哪儿哪儿都疼得厉害,只能微微抬起头,吃力地看了看孩子。
  孩子小小的,正闭着眼睛呼呼大睡,还将一只小小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放在了嘴边。
  田骁见她太辛苦,便将孩儿抱在怀里,递到了她的眼前。
  可他低估了新生婴儿的柔软程度,这么一抱,孩儿的头就耷拉了下来……
  “嫤娘!嫤娘……”田骁被吓了一跳,忙不迭地喊起了妻子的名字。
  嫤娘眼疾手快地坐起身,用手托住了孩儿的头。
  她看到了胖乎乎的儿子,还有那如同苹果一般又嫩又软的温热面颊……小小孩儿的嘴儿还不住地咂吧着。
  “哎哟!”
  嫤娘只看了两眼就支撑不住了。
  她一坐直身子,就觉得那儿疼得厉害……
  两个嬷嬷连忙上前扶住她,缓缓让她躺下了。
  “娘子要仔细……月子里可不兴抱孩子,日后要是落下了月子病,整一条手臂都是麻的……严重的话,一辈子都干不了重活!”嬷嬷苦口婆心地劝道。
  另一个嬷嬷则教田骁怎么抱孩子。
  笨手笨脚的田骁在嬷嬷的教导下,倒也很快就学会了将婴孩托在手臂上,然后让小婴孩的头自然搁在他的手臂上……
  跟着,他才将孩子送到了妻子身边。
  嫤娘细细地看着儿子,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看啊,他倒是长得像你!”
  跟着,她又问嬷嬷,“郎主和夫人怎么说?奶娘给他喂奶了?要不要我也给他……”说着,她看了田骁一眼,生生咽下了“喂奶”二字。
  那嬷嬷笑着说道,“郎主和夫人都高兴坏了……夫人说了,请娘子先好生养着,待到了洗三那日,郎主再亲自给小郎君赐名儿……方才奶娘已经给小郎君喂过奶了。至于娘子么……说起来是该要替小郎君喂奶,才对您的身子骨恢复更有好处……”
  说着,那嬷嬷又看了田骁一眼,说道,“可您喂养小郎君之前呢,得先通乳……”
  “怎么个通法?”嫤娘兴致勃勃地问道。
  嬷嬷又看了田骁一眼,讪讪地说道,“……这,这,通乳嘛,嗯,找人吸通了也就是了。”
  “什么?”嫤娘没听清,又问了一句。
  田骁出声了,“你把他抱下去。”他吩咐那两个婆子道。
  那两个婆子相视一笑,知道郎君已经明白了,便抱着小婴孩下去了。
  田骁走过去,关了门落了闩。
  嫤娘有些诧异。
  大白天的,这是干什么?
  只见他又倒了些热水在木盆里,又拧了一条帕子,走到了她的身边。
  嫤娘眼睁睁地看着他解开了自己的衣襟。
  “二郎?”她傻傻地问道。
  虽然她很清楚,解衣这个动作代表了什么……
  可田骁深谙医理,且上一刻钟还在心疼愧疚着自己,怎么会在她刚刚生产完的时候,就向她求欢呢?
  田骁被她胸前的旖旎美景给激得半天都没能喘匀一口气。
  直到被吓傻了的嫤娘喃喃地喊了一声“二郎”……
  他这才回过神来,张嘴咬住了她。
  “啊!”嫤娘忍不住抱住了他的头。
  胸间传来了轻微的噬咬感,似万蚁噬心,又有种奇妙的感受。
  渐渐的,他开始了大力的吸吮。
  嫤娘很难过,抱着他的头,不住地喊着,“二郎,二郎……”
  良久,田骁这才喘着停了下来。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突然再次俯下身子含住了她……
  “二郎!”嫤娘惊呼了一声!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他又直起了身子,吻上了她的唇。
  嫤娘一呆。
  他渡了一口津甜的汁液给她?
  嫤娘瞪大了眼睛!
  那是,那是……
  她突然明白了过来,忍不住满面红晕,还咬着嘴唇恨恨地看着他。
  他却看着她微微地笑,表情还有些促狭。
  “田守吉!你,你这个……”嫤娘娇嗔了一声,轻骂了起来。
  然而最终,她也没将这句话给说完整。
  她舍得不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