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沉骨最终2
  “这后面可有三人没下来,百里秋水和那鎏金面具我是知道的,还有一辆临时插队的是谁?”沐风台至少肯定这沉骨黑市里进进出出哪些人白云霄还是知道的非常清楚。
  “问我作何,想知道你自己上去打声招呼不就好了。”白云霄盯着那苍天大树,没有开过花的迹象,那昨日就来守候的莫离去了哪?
  “白兄真是爱开玩笑,那闭得蚊子都钻不进去的车厢我去给谁打招呼,给那车夫!我更不敢了,别看那车夫裹得只露一对眼睛,那车夫可是厮杀一方毁了整池敌军,最终送君为帝的能人,我这小身板还没靠近那车半米,身子分成两半了。”沐丰台言语说得嬉皮,可眼神却是冷冽,帝君,四国之一的帝君居然扔下国事跑来看打杂的一群人演戏,真是闲的。
  “既然你知道的很清楚何必多言,今日你我只是旁观者。”白云霄不再是那酒店闲散小厮,今日一别众人各持一家,只是那梦家的梦寒水和梦檀香真是离开的彻底,毫无声息的就走了,没有任何留言。
  “婉清公主,你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断秋望着有人搬椅有人送茶的婉清公主,眼眸一凛。
  这时候才急是不是晚了点,婉清言笑晏晏,黛眉一松恍然望向那正主马车一眼,眼神撩动,漫不经心的持着茶盖撩拨茶盏上的三两茶片,悦音启道:“我该说什么?”
  “你——”断秋咬唇抑制愤怒,他听主子派遣曾经保护眼前的女人,听主子命令与往日旧识对招,他听主子一次又一次,最后得到什么,主子你怎么可以-——断秋虽然因为主子的行动有质疑,可主子终究是主子。
  “时间到了。”姬如初一直盯着苍天大树的变化,她耳膜在震,感应着树的变化,先是从地下冒出有节奏的声响,随之大树底部有了颤动,泥土松动,有东西破土而出。车内还是车外的众人都神色一峻。
  尤其是最后三辆马车里的人,都是想出却不能出的人,誓言阵从来不是玩笑,即使是那成仙的庆州也没改变誓言阵的逆天法力。
  婉清起身,掩嘴灿笑,她眼神不在异变的大树身上,明眸望着山顶,这边即将开花,山另一边的贱人也该吃下孔雀琉了吧。
  断秋神色大变:“你敢骗我家主子。”掌心真气完全不顾及对方是尊贵公主砸去。
  “你找死。”一鞭子半空拦截,打碎那股嚣张的真气,韩笙有备而来她无法修为只能练纯武艺,不代表她不能寻找能破解真气的法器。
  攻击失败,断秋眯眼盯着一丘之貉的韩家独女韩笙,确定主子被骗的事实,婉清太镇定了,莫非知道,知道才会如此嚣张。他默念口诀,手指波动虚空出现的琴,指骨用力,虚空琴丝搅破气流直逼韩笙婉清,无数凌冽的气流如刀锋刃,婉清手腕翻转舞花,鞭子出的再快也不及对方空刃的数量,螓首蛾眉的倩影终于焦虑,她见婉清笑颜观战,果然这婊子利用完人就抛弃。
  断秋手指弹奏流水般的瑟音,眸光越来越暗,脚下震动,他没时间耗战,五指在琴上奋力一划,无数空刃刺在韩笙身上。
  狼狈倒地的韩笙望着自己四肢经脉皆断,才后知后觉对方空刃的作用不仅能伤肤,更能毁脉,她一身武艺算没了。
  姬如初望着那边快速结束的对战,韩笙毕竟是韩家独女伤她也如此随意,感觉桃家那家奴完全不顾忌对方代表着是整个韩家,她见婉清冷笑,心里发寒,难道这婉清还想借刀杀人,赶尽杀绝。姬如初惶恐后退一步,一脚踩在游信鞋靴上。
  “你,你会保护我对不对。”姬如初看游信就和落水人拼命要抓住身边的一切,即使能抓的是麻绳,她也想抓住。
  这时候想到自己了,这时候知道害怕了,游信从昨日姬如初让自己退赛就没把对方当活人看,当尸骨他都觉得碍眼。
  别说没完成姬家家主的命令会在他离开沉骨黑市之前被自己杀死,就这没脑子没智商的女人和婉清韩笙三人一起合作这一点,这蠢货选择自己私心那刻就注定活不长,六族什么人可以冒犯什么人不能招惹都不知道,真以为是姬家人就代表姬家了。
  “滚。”游信盯着已经倒塌的大树注神,看一眼姬如初他都觉得累。
  “你--”姬如初脸色变得煞白,两眸晶莹,却盯着身侧的沐丰台,对了,对方是沐家下任继承人,对方曾经说要娶自己,那会护自己不死吧。
  “沐--”她刚开口打算用弱女子的娇柔,突然。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脸,我的脸--”突然山的另一边传来喊破天际的咆哮,痛侧心扉,惨无人寰,那一声比一声大的尖叫挠人心,锥人骨。
  吃下孔雀琉的莫离蜷缩着身在满地打滚,已经变如鬼爪的双手死死掐着自己的颈脖,全身不断裂肤之痛比死还要可怕,‘啊啊啊-啊啊啊--’呐喊,尖叫,每一次用力都无法减少一秒的痛,衣诀黑袍被莫离全身化出的毒水脓疮腐蚀,染了她身上毒汁的碧绿野草纷纷黑焉已死,莫离在这个世界最痛的肌肤之疼是永生之地改变骨骼的那刻,可现在她全身肌肤溃烂腐蚀,脸颊大块的血肉掉落,她的手已经不再是手,她看着漆黑变形的爪子不知自己变成了怎样的怪物。
  她遥望被自己先前放置一旁的棉花糖,那一眼痛的揪心就这样她的愚蠢把白虎最后苏醒的机会浪费了。血红的泪从眼眶流出,顺带掉落着一只黏糊的眼球,莫离感觉一半视线变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的爪子拼命要将那黏土一眼的眼珠子塞进眼眶,疯狂而崩溃,挠着土混着血。
  ‘吧啦--’另一只眼珠砸在泥土就和鸡蛋黄一眼散开,两眼全是漆黑,全世界都黑了,她的眼睛,莫离癫狂着,用爪子触碰眼眶,是眼眶,只是眼眶,来来回回,摸的只有眼眶,没有眼珠子,她瞎了,眼珠都没的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