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3-503.失望
  “顾则笙,你怎么样啊?”秦明快步追上顾则笙,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什么怎么样?你不用继续开会吗?”顾则笙面无表情地问道。
  “柏总让我出来看看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因为你看起来像生病了的样子。”秦明轻笑着说道:“柏总很关心你呢。”
  “没生病,就是熬夜熬狠了,现在回家补觉。”顾则笙轻瞥了她一眼,淡淡说道。
  “还能开车吗?要不要人送你,还是帮你叫个顺风车?”秦明问。
  “不用。”顾则笙脚下的步子更快了些。
  “喂,真不用还是假不用啊,上次在实验室的停车场就睡着了。”秦明伸手按了电梯,皱着眉头看着她。
  “秦明。”顾则笙突然喊她。
  “请我帮你约顺风车?”秦明轻笑一声。
  “算了,没事了。”顾则笙看了她一眼,又摇了摇头:“那个fendi的包退给你们姜总没有?”
  “退了,被她骂没用,连礼都不会送。”秦明耸了耸肩,见电梯门打开,便走了进去。
  “不用送了,你回去开会吧。”顾则笙上了电梯后,将秦明推了出来。
  “你行不行啊?别出车祸啊。”秦明转身用手拦着电梯门,皱着眉头看着她。
  “不会。”顾则笙拍拍她拦着电梯的手,在她放开后,伸手按了关门键。在电梯门关上后,她转过身面对着电梯壁,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那张苍白的脸上,浓浓的疲惫感让她看起来老了五岁不止。
  或许不止是疲惫,还有自我怀疑。
  是不是离开了这些一直帮助她的人,她什么都做不好了?除了在单纯的世界里做着单纯的创意外,她到现在也没有学会与现实的世界和平共处。
  不是游离在现实之外、就是看到扭曲的极端。
  *
  回到家里,吃了一片止痛片止住欲裂的头疼,然后连衣服都没脱、空调也没开,直接躺在床上就睡了。
  或许,睡着了、什么也不想,她就不需要面对这复杂得让她看不清的现实。
  *
  “什么?”关子墨看着姜闻递过来的u盘,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顾则笙的工作u盘,有一些数据。”姜闻淡淡说道。
  “那你给我做什么?”关子墨的眉头一皱,一脸警惕地看着她:“你拷里面的资料了?”
  “是第二次提案的资料。”姜闻轻扯了下嘴角,将u盘直接扔在关子墨的手边:“昨天提案讲到一半的时候,公司的电源出了问题。后来重新开始做提案的时候,顾则笙放弃了原本准备好的内容。”
  “这部分内容正好是u盘文件的最后一部分,我当时拿去打印,也正好没打得完整。”
  “如何?”关子墨伸手拿起u盘,目光从u盘移到姜闻的身上。
  “有些不便让别人看到的内容。我又讨厌和她说话,所以只能交给你了。你或者还给她、或者扔了,随意。”姜闻轻挑了下眉梢,转身利落的往外走去。
  关子墨不禁皱起眉头,手指握紧了手里的u盘。犹豫了一下后,将u盘**电脑,打开里面的文件,是正常的提案补充内容,再往后翻,是唯尔五种香水的销售分析图。
  包括总销量的历史对比、以及单品销量的趋势对比。
  只有图,只有百分比,没有具体的数据。
  如果是别人,自然看不出图表里的玄机。可他是唯尔的关子墨。
  “柏总,给雅度的数据发给我一份。”关子墨的眸色微凝,神情一片沉重。在收到柏西语言发过来的邮件后,脸色更阴沉了。
  只是即便是姜闻看柏西文提供的资料在先、看顾则笙的u盘资料在后,也不会知道这数据是经过处理的。
  因为明显顾则笙这份资料,是在柏西文资料的基础上做的改动。可以说口径一致、趋势更明显。
  那么她怎么知道顾则笙的数据有假?除了她,还有谁知道?
  又或者她根本不知道,只是故作玄虚?
  而不管她是知道了、还是故作玄虚,一定是提案的现场出了意外。
  关子墨将u盘从电脑里抽出来,起身去到柏西文的办公室,直接将u盘递给他:“则笙的u盘,姜闻拿过来给我的。”
  “你看过了?”柏西文伸手接过u盘,轻声说道:“我交给她吧。”
  “她数据作假?”关子墨沉声问道。
  “没有。”柏西文微微笑笑,淡淡说道:“或许有这个想法,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姜闻知道多少?”关子墨沉眸看了他一眼,再问。
  “我认为她什么也不知道。”柏西文看了一眼手中的u盘后,想了想说道:“真实的数据只有唯尔的员工知道。她可能是觉得estar在做提案的时候,临时放弃最后这部分的趋势讲解,所以进行了合理推测吧。”
  “临时放弃?”关子墨听出关键所在。
  “提案的中途。”柏西文轻扯了下嘴角,声音凉凉地说道:“gr重新建模花了大量的时间,她对模型的计算结果进行检测又花去不少时间,数据的事情原也没有多少时间去思量该还是不该,都是冲着一个好结果去的。”
  “胡闹。”关子墨怒声说道。
  “她是成年人,她有权利选择做什么、怎么做。我会侧面提醒她一下,但也没有身份和立场去要求她。”柏西文轻声说道:“最后放弃,还是她自己的决定。”
  “嗯。”关子墨当然懂得柏西文话里的意思,但心里的难过与失望,并不是柏西文说过 ‘她自己决定放弃 ’的话,就能释怀的。
  “就说u盘是姜闻给你的。”关子墨用手按了按额头,有些烦躁地说道。
  柏西文捏了捏u盘,想了想说道:“姜闻并不是个多大气、多聪明的人。”
  “则笙对她说的话,从来都是一个字都不信的。”关子墨轻哼一声,转身离开了柏西文的办公室。
  “真是让人头疼的三个人。”柏西文伸手按按眉心,无奈摇头。
  *
  “顾则笙,开门。”关子墨暴躁的按着门铃,又用力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