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冥阴决
  在大白天点魂灯确实有些难度。
  不过,我身有地藏王菩萨的法相,也就易如反掌了。
  从书包中抻出阴符,“伏尸故炁,殄灭妖氛,阴魂导形,不得容情。”
  念完阴咒,点燃阴符,“灯升魂生。”
  扬手,阴符化成三道火焰钻进莲花灯中,莲花灯中的火焰跳动了几下。
  “吴哥,这火焰会不会被封吹灭?”邱伟担心的说道。
  张开左手掌心,对着品字形的三盏莲花灯推了过去,“威制三界,役使万灵,疾阎斗中。须延火主,去吧。”
  随着手臂挥舞,三道幽光从掌心中射出,莲花灯飘在半空,火焰变成了蓝色。
  “邱伟,这三盏莲花灯就是你爷爷的魂灯,三魂在此,魂灯不会熄灭。”
  阴风从荒地中吹过来,三盏魂灯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着旋转飞向了十几个坟丘上面。
  “吴哥,用这魂灯就能找到我叔爷爷的坟墓?”
  我眼睛盯住魂灯,“每个家族都会有共同的信息,这种信息在身上携带一辈子不会发生改变。魂灯所要找到的就是这种共有的信息。只要有尸身在就能准确的找到。”
  说话间,三盏魂灯慢慢的落在了一个坟头上面,“吴哥,应该就是这个了吧?”邱伟迫不及待的走到跟前。
  走过去,阴阳剑对准了坟头“三魂归一,魄定魂宁。”
  三盏莲花灯的蓝色火焰瞬间聚成一股青气,落在黄土之中。
  “应该是一家人。”我说完,把一个写着邱伟叔爷爷名字的灵位摆在坟前。
  “把你爷爷随身的衣服烧上两件。”看着燃烧中的烟气都飘进了坟丘中,我肯定的说道“这就是你叔爷爷的坟墓。”
  邱伟咧开大嘴就嚎了起来。
  三柱冥香重新插在坟前,冥钱焚化掉。“吴哥,我这就给我老爸打电话。”
  虽然我站在了坟丘的另一端,也能听见手机中邱建国激动的声音,“好,好,谢谢吴巍,这下老爷子可以走的安心了。”
  看着邱伟想要赶回去,我拉住了他的手“现在还不能走,要把着九九八十一面小白旗插在你叔爷爷的坟墓上。”
  邱伟手里拿着白纸糊成的小旗“吴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去煞旗,你叔爷爷几十年都没有人祭拜过,坟墓中一定有煞气,插上去煞旗,才能开坟和骨。”
  看着插满白起的坟头,我又把朱砂围在坟丘上撒上一圈。
  固定好灵位,这才满意的回到了医院的太平间。
  看样子邱建国时大哭了一场,两只眼睛有些红肿。
  “邱叔,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老爷子火化之后下葬了。”
  说完这句话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问邱伟“你奶奶还健在吗?”
  邱伟瞅了一眼他老爸“我奶奶在四十年前就病逝了。”
  “那她老人家的坟墓呢?”
  邱建国接上了话“那个年代,坟墓早就被平掉了,现在连在那个地方都找不到了。”
  我算了一下时间,邱建国也就刚刚记事。
  “两个大男人的尸骨合葬在一起对后代会有些影响。”
  “吴巍,那怎么办?”说道对后代有影响,邱建国重视起来。
  “邱叔,等下葬的事情简单做点法事,应该没问题。”
  “这件事情还是需要麻烦你。”
  邱建国接着说道“吴巍,一定要丧事从简。需要的东西就让邱伟去置办。”
  工作单位使然,他还是怕影响不好。
  “邱叔,你放心,咱们争取后天上午就把丧事办完。”
  邱建国又交代了几句,留下邱伟在里面守灵,自己匆匆的离开。
  午饭刚吃过,麻建设的破车又停在了我值班室的门口。
  “吴巍,走吧,去看看咱们的陶老师。”
  “马大哈,这下午那有去看病号的?”
  我想起前些天他跟我提起陶老师身体不好的事情。
  “我是想早点去看看陶老师,这不咱班的那些同学不是忙着挣钱就是出去旅游了,约了半天,也就我们两个人。赶紧的吧。东西都买好了。”
  我探头看了一眼车里,麻建设置办的东西还真不少。
  水果,鲜花,营养品,整整四大包。
  回身跟李巧玲打过了招呼,又跟邱伟说了一声,才上车。
  “这钱我出一半。”把东西归置到一起我说道。
  “本来我还想都让你出钱的。”麻建设玩笑道。
  陶老师住在一个老小区,楼房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看到我和麻建设的到来,陶老师很是高兴,“就你们还没忘记我这个老婆子。”
  “我们怎么能忘记老师呢?到现在我还记得,你把我的手心敲出了三个血泡。”麻建设拉住老师的手把她扶到了椅子上面。
  “麻建设,在班里就属你调皮。”陶老师滔滔不绝的讲起了上学那个时候的事情。
  我有些感慨,这么多年了老师依然没有忘记我们。
  瞅了一眼陶老师的气色,我有些担忧,正如麻建设说的,“陶老师的身体差到了极点。”
  我从桌上抓起热水瓶“陶老师你喝点热水。”
  “看我高兴地,你们来了还没有让你们喝茶呢?”陶老师站起身。
  “老师你不用忙活,我们坐一会儿就走。”麻建设也看出来老师的身体是在强撑着。
  陶老师的眼睛肿泛起泪花“我也没几年活头了,能看到你们我是由衷的高兴。”
  陶老师还要说话,就听见卧室中传来一阵轻声细语的说话声。
  “老师您家里还有客人?”我知道陶老师的老板也是前几年去世了。
  “没有,没有,你们坐着我去看看,是我的外孙女在睡觉。”说着话叹了一口气站起身。
  我赶紧上前扶住了她踉跄的身体。
  “小孩子睡觉就爱做梦,大概在说梦话吧。”陶老师接连叹气。
  “我这个外孙女是个苦命的孩子。”
  跟在老师的身后我走进了卧室,看到床上的小女孩我吃惊不少。
  女孩看样子也就四五岁,头上竖着一堆朝天辫,双脚盘坐在床上,两只眼睛闭着,有点类似老曾入定的样子。
  奇怪的是她的手势,双手捧在胸前,中指和无名指并拢,指头扣在手掌心,两只手的大拇指和小拇指还有食指相对。
  “冥阴决”我在心里喝了一声。“陶老师,这孩子一直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