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情感朦胧之时
  看星星看星星,天摇地晃啊,看着她就睡着了,果然身体里真的越来越没有浪漫的艺术细胞了。
  女汉子都不是一天养成的,这么多年经历太多的事,早把她娇柔如诗的少女情怀磨成汉子的力量了。
  睡到天大亮才起身,听到外面干活起劲的声音,揉着眼睛往下面看,肖棣和莫中伟很疯狂地在学昨天燕云西那样搬运竹子,愚公移山干劲十足。
  燕云西也不知去哪了,屋里收拾得挺好的。
  她一开门,楼下的那朵就扬起头朝她笑,赶紧跑上来扶她。
  “没事没事,那朵,我现在好多了。”
  她还是扶着她往下走,朱文诺戴着口罩回来,脸色沉黑沉黑的一句也不吭,只默默地去收了她的漂亮衣服。
  也没人跟她说话,舒景刷了牙就听到朱文诺委屈地叫:“肖棣,不是说分手之后还可以做朋友吗?你现在就一句话也不说。”
  肖棣擦着满头的大汗:“你想要我说什么?”
  “难道你看着我要走了,就一句不舍的话都没有吗?”她红了眼,都带着哭腔了。
  现在也有点后悔了,为什么要听经纪人的话,放弃了肖棣去攀那燕云西,明明燕云西是凌霄云上的松,她都高攀不起的,可是她脑子一热,还是很心动试了,明儿个自已完不成任务就要走人了,想想真的是太亏了,要是还和肖棣在一起的时候,肖棣说什么也不敢不帮她啊,要走也有伴,不至于让她一个人这么丢脸的。
  “唉,文诺,我觉得你也不要一下就这么绝望,想必你明天挑大粪还是能完成的呢,没到最后的关头,别轻易言弃啊。”肖棣想了想,用了委婉的方式安慰她。
  “你今天的竹子能扛得完吗?”
  “努力一点,应该也差不多的了。”
  “肖棣,我帮你吧。”朱文诺抬起头,脸上又有了战斗的光芒:“反正我总是要走的了,以前也都是我们一起儿互相照顾的,在我临走的时候,让请我帮你,哪怕是我微弱的力量。”
  肖棣张口结舌,不好说什么,要论脸皮厚,他还真不如她。
  朱文诺果然真的是很微弱的力量,从早上到上午,她就拉了一根竹子回来。
  燕云西倒却像是失踪了一样,一点影子也没有见到,舒景到中午的时候还纳闷,问那朵,那朵又不会说话,比划的她也看不太懂,便忍不住去问节目组的人,问到的结果是他下山了。
  又去作什么妖蛾子了,难道去找他新上任的儿子聊天喝茶谈人生了?
  中午吃了饭,他也还没有回来,那朵下午去扯猪草什么的,她就拿着拐杖自已慢慢走。
  脚好得多了,能走,但是使劲的话还是会有点痛的。
  本来想画画打发一下时间的,要不然在这山上没事做,还真得不知要干什么,发呆都发了好几个小时了,可是一拿起画笔,又不知要画什么。
  不妙啊,燕云西不在,为什么她会觉得心变得如此的空虚了。
  都吓得有点不太敢在吊脚楼那里呆着,索性慢慢走到村里去溜达溜达。
  刚一进去就看到二个妇女正在树下的凳子上坐着挑豆子,一闲聊着,一个就是牛阿大的媳妇。
  她正得意地说:“我家那口子,这几天对我可好多了,昨晚上还会帮忙着做饭,虽然烧得糊了,可是吃着我却觉得香啊。”
  “你被打了大半辈子,真难得现在牛阿大居然转性了,看来啊,就得城里来的人敲醒敲醒他才行,你啊,得感谢人家那个女明星。”
  “那不行,我可不想见她,那些打扮得妖里妖里的女明星啊,都不是什么好人你没有听人家说过吗?那是狐狸精神的,会勾人心魂的。”
  “没那么悬乎吧,再说了,人家也不会看上你家老男人啊。”
  “这难说呢,你没听说啊,很多女明星都是抢人家老公的。”
  “没有,就听你这么瞎说着,哈哈,就你那当家的,送给我,我都不要来着,皮痒欠打啊。”
  “你臭不要脸的,我当家的会送给你,那可不行?反正我就得防着她们,要是她对我家牛阿大没心思,就不会看到就总是笑,笑得还勾人魂魄的了。”
  舒景挺无语的,咳了二声打断这二个妇女开始有些深入的交谈,笑眯眯地说:“我视力挺好的,三观也很正常,你们大可放心吧。”
  夺人老公这样的事,她打死也不会做的。
  “哎哟,大明星来了。”
  舒景慢慢走过:“我来巡查巡查,看有没有谁打架的。”
  牛阿大的媳妇赶紧说:“我家牛阿大可没打我,不许去我家。”
  “呵呵,没打就好,要是打了你,你告诉他,我会替天行道,代表月亮消灭他的。”笑眯眯地从二个女人跟前走过去,觉得自已真像是美少女战士啊。
  村尾的大树下,有几好个老人正在剥着玉米,正在谈着家长里短的事,舒景凑上前去,帮着他们一块儿做事。
  难得有年轻人跟他们说话,而他们年老体弱了,对外面的世界更是一无所知,很多问题问着她,舒景一一都耐心地说。
  虽然被人包围,热闹得不曾被冷落过,可是那一种空虚的感觉又浮了上来,就像最开始想融入社会的自已一样了。
  她心不在焉地剥着玉米,笑着陪老人家聊天,可是心里明白得紧,她心不在这里。
  “舒景。”听到一声熟悉的叫声。
  舒景转回头,看到燕云西踏着夕阳的光辉而来,白衬衫黑裤,头发也湿湿的,可是忽然觉得燕云西这个风流的男人帅呆了。
  他踏着晚霞的光芒而来,笑着望着她,双眼炯亮有神,帅得天昏地暗乱七八糟的。
  她都觉得心跳在加速,有点怕怕的,又有点期待。
  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子,人的情感最朦胧的时候,最容易被情感支配的时候,就是这么个黄昏之时,日落之前。
  心里有一个冰山一样的东西,慢慢地在变柔软,在欢唱着歌。
  她朝他一笑,仰起头:“燕云西,我以为你逃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