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二霍老太太
  “没想到你竟然还能活着出来!”
  小玖:…………
  小玖左右看看,这家伙对着说话人绝对是自己,这是多大仇,一见面就这么问。
  “您老人家都活的好好的,哪轮得到我啊!”
  那个伙计本来高看这人几分,此刻却仿佛看透,这么作死,怕是走不出这新月饭店了!
  “几位是一起还是分开坐?”
  小花看了一眼伙计,说道:“放心,熟人,打不起来!”
  说完走近几人。
  “一起?”
  吴邪心想看刚才那伙计的样子,小花在这里绝对说的上话,二话不说点头!
  小玖无所谓,其他人也没意见,就这样几人跟随着小花进了内厅,就发现这果然是个戏园改的饭店,厅有两层,下面一层是散座位,上面一层是雅座,中间镂空两层的层高,戏台在中间,看得出不只是唱京戏,平时多的可能是些曲艺的节目,这儿很多的老北京人很喜欢在这种环境下听听这些传统的东西,当年是满街几文钱想听就听,现在变成了新贵族才能经常享受的乐趣了。
  如今这戏台已经被清空了,上面在布置着什么,胖子瞄了一眼,吆喝了一声:“赶得早不如赶得巧,看样子今天有拍卖会。”
  “拍卖会?拍卖什么?”吴邪好奇道。
  “这地方还能拍什么,这里是北京城文玩清供最高端的地方,和这儿一比,香港佳士得就是一地摊!”
  胖子咧咧嘴。
  “不过这儿是大宗的东西,而且,一般世面上见不到,咱们只能闻闻味道,我估计这霍老太太今天也是来参加拍卖会的,见咱们那是顺便,搭上的,免得耽误她其他事情。”
  胖子讲话的腔调都变了,一嘴巴京片子,刚才进门的时候还没有,这人倒是会随机应变!
  小花:“你们来这里有事?”
  吴邪点点头,说了来这里的目的。
  边说边走,几人跟着小花上了二楼,二楼比起一楼简直两个世界,这里更加典雅,所有的装饰透着贵气,如果没有看错,其中一件瓷器竟然是唐三彩,看款式和规模,绝对独一无二的存在,这要是不小心碰到……想想小玖小心了一些,这把他卖了,都还不起!
  几人被带到临窗的位置,这里只有两个位置,中间放着小桌子,摆放着精致昂贵的糕点!
  小花:“你们谁坐?”
  吴邪一愣:“这让他们加几个位置不就好了,难道还有什么说法?”
  小玖无所谓的选择一个位置坐了下去!
  小花看着小玖的眼神带着探究。
  “你懂这里的规矩?”
  小玖下意识地左右望了望。
  “看样子这个位置能坐,而那个不好坐啊,运气不错!”
  说完站起来,小花以为这是给他让座,才想客气下,结果小玖拉过来小哥,一把按了下去!
  “小哥,这个位置安全,歇会!”
  小花的脸色那个一言难尽啊!
  “你好意思让我们给他当保镖?”
  小玖奇怪的回头看着小花:“干嘛不好意思?”
  小花看向小哥,结果这人更气人,坐的那叫气定神闲,还有闲情逸致看下方的人进进出出!
  小花直接气笑了,直接吩咐伙计又拿来几把椅子,坐在后方休息!
  吴邪坐下后,指着那个空着的位置奇怪的问:“那有什么讲究吗?”
  小花:“说来话长!”
  在这边一边聊天一边等,不知不觉就嗑了三盘瓜子,还好这里的瓜子糕点都是免费的!
  小花正要说明白,提点吴邪一下,别惹出祸端!
  结果那个伙计却走了过来,轻声道:“几位,霍老太来了,你们楼上请。”
  小玖站在小哥身后,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说实在的,他一点都不想去,一个女人在这种大家族中能站稳脚跟,其手段可见一斑,这一趟,不好走啊!
  吴邪和胖子对视了一眼,说:“我靠,刚才一路看着门口,没有看到什么老太太进来,看样子这老太早就在二楼了,掐着时间等我们上来,说不定我们这里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在眼里。”
  这是一种江湖伎俩,目的是挫众人的锐气,吴邪说完不由心里就不太舒服,虽然说自己只是一个二世祖的小老板,但是怎么说,在家族中是长孙,在三叔的铺子里是小三爷,从来人家都是毕恭毕敬的,没人敢这么对自己。
  想着不由腰板就直了直,心中有点不服气的成分。
  小玖从吴邪的脸上看出了些什么,可却没说什么,因为他也不舒服,谁还不是个宝宝啦,一会儿的,气不死那个老太婆!
  胖子自然也是心中不爽,脸抖了抖,给小哥使了个眼色:“小哥,整好队形,咱们好好给天真同志得瑟一下。”
  小花拦住几人:“小心行事,切不可坐那个位置!”
  吴邪随便的摆摆手,四个人站起来就昂着头跟着那伙计往其他隔间去了。
  众人顺着环形的走廊走了半圈,来到另一个巨大的包厢门口,门口一边是两个穿着休闲服的年轻人立在门口,站得笔直,看着很像当兵的,门楣上是榆木的雕牌,叫做“采荷堂”。
  “菱茎时绕钏,棹水或沾妆。不辞红袖湿,唯怜绿叶香。此屋名取自刘孝绰的《遥见美人采荷》。”
  服务员好像绕口令一样把诗念了出来,说完几乎没停,说了句:“几位,就是这里,请进。”
  说完就立即离开了。
  这服务员心思倒是极其缜密,刚才请众人过去,毕恭毕敬让人不好拒绝,那是因为必须逼几人立即起身赴约,延误了或者请不来,他不好交代。
  送到了立即走,因为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什么都不会看见听见,少了很多是非。
  这都是复杂场子混出来的人的特征,已经成了他的习惯,看样子这个场子里的人成分会非常复杂。
  小玖才想靠着墙歇会,两个人已经把门打开,里面三四层珊瑚珠帘子,几人撩开进去,立即就闻到了一股藏香的味道。
  藏香是佛教用品,也有养生的功效,看样子主人的品味很高。
  里面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吊高的天花板,上面是水晶的吊灯,铜色的老吊扇,四周的廊柱都是雕花的铜绿色荷花,下面一张大圆桌,坐了七八个人在吃饭,能看到戏台的地方现在摆了一张屏风,暂时挡了起来。
  一进来,那吃饭的七八个人都停了下来,看着我们,我们看到两个中年的女人、三个小孩子,还有几个中年人。
  几人的注意力自然放在那两个女人身上,但是一眼过去,就能发现她们不是霍老太,因为虽说是中年,她们也太年轻了。
  小玖一看这情形,就明白,这老太婆,要搞事啊!
  吴邪看了小哥一眼,小哥气定神闲,只好自己做主,想着对方是老太太,也就忍了,看着他们就道:“请问,霍婆婆在吗?”
  问完,就听到屏风后有人说话:“这边。”
  声音很纤细的感觉,吴邪愣了愣,又想去看胖子,胖子就推了吴邪一把,轻声道:“兜着点儿,别老看我,我现在是你跟班。”
  吴邪明显怯场,小玖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予鼓励,轻声说:“镇定点,一切不是问题,有事小哥兜着!”
  听的真真切切的小哥:…………
  吴邪一想也是,也心中默念了几下:“我是黑社会我是黑社会,老子走路带风老子走路带风。”这是心理化妆,还真管用,脚底一热,我真的感觉自己的底气足了足,就昂首迈向屏风之后。
  几步之后,几人就看到了屏风后的人。
  这里跟小花的位置有很大的区别,小花那里要更简约,仿佛只是临时落脚点,只有看戏台位置的桌椅。
  而这里看上去更加复杂,能吃饭,还有一个小型床榻,以供休息!
  屏风后面的空间也很大,有一张小根雕桌子,上面是茶具,就座的有三个人,只见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年女人正在喝茶。
  她穿着紫色的唐装,脸色雪白。
  这种白并不病态,如果是在少女身上,是非常惊艳的,我想起的词语就是赛雪,但是,在一个老太太身上,而且上面没有一丝的老人色斑,完全的白色,白色的皱纹,银色的头发,第一感觉就是出了一身冷汗,感觉这老太太是玉石雕出来的。
  只有那眼珠是黑色,所以非常的突兀,她一眼看向我们,小玖不由也看了过去,那一瞬间,小玖仿佛看到了一只禁婆。
  怔愣了一下,小玖低头沉思,看来这老婆婆和文锦她们一定有着某种联系!
  老婆婆旁边两个一个是年轻女孩子,另一个是中年妇女,看都没看这方,在自己轻声聊天,看不清楚样貌。
  吴邪一时间被这情形弄得反应不过来了,跟在后方的胖子恨铁不成钢的在后面使劲又捅了吴邪一下,吴邪才惊回,立即笑道:“霍婆婆,我是吴邪,您好,没打扰您休息吧?”
  说着伸手就想去和她握手。
  吴邪突然反应过来这样不太对,小玖也扶额,走到吴邪旁边及轻道,“别紧张!”
  老太太上下打量了一下吴邪,喝了口茶漠然道:“果然和吴老狗有点相似,别人和我说我还不信,原来这条臭狗真没绝后。”
  吴邪苦笑,心说这话里一听就冒着酸气,难道真的跟爷爷有过一腿?这话也不知道怎么接,只好傻笑。
  老太太继续看着吴邪,看吴邪不回答只知道笑,就叹气道:“笑起来就更像了,看样子也不是好东西。”
  小玖差点没忍住怼回去,被看破的小哥一把按住肩膀。
  小玖探了口气,安安静静的接着当保镖,可这一举动被霍老太太看在眼中,却没说什么,而是喝了口茶问道,“你那份东西到底是卖还是不卖,想好没有?这么简单的事儿,干吗非得见我?难不成,是你奶奶让你来会会我,看看我这个老朋友老成什么样了?”
  “这话说的,老一辈的事老一辈解决,如果您不说,我们这小辈儿还真不知道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呢!”
  小玖到底没忍住,怼了回去!
  你说你当自己是谁吧,都什么毛病,当人上人习惯了,说话必须夹枪带棒,人人都得惯着你?美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