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下午的时候突然变了天,雨下的很大,直到放学那雨也丝毫没有停的意思。夏蝉晚低着头在教学楼大厅里,期盼着司机能快一点把她接走。
  中午只吃了几口面包的她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等了又等,还不见人影,这时候的教学楼里已经空荡荡的了,她把书包举到头顶就要往雨幕里冲。
  刚走两步,正要下台阶时,头顶上方出现了一把黑色雨伞
  “你怎么还没走?”夏婵晚转头看向举着伞的仉明诚。
  他右手举着伞,左手不自然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哦,我妈说晚一点来接我。”
  “这样啊”夏婵晚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她妈现在在那里,会不会来接自己。
  “伞给你吧”仉明城把伞又往女孩身边推了推。
  “那你怎么办?”
  “一会我妈肯定会来找我,没关系的”
  夏婵晚耷拉着脑袋,盯着脚上的白色小皮鞋“我不知道学校门口会不会有人来接我”说到后半句,她的声音变的很小,语气也很委屈,仿佛再多说一句就能掉下眼泪来。
  仉明城往前走了几步,和女孩并肩“那我陪你去门口,如果没人接你,我让我妈送你回去可以吗?”
  夏婵晚抬起头,那把黑伞大部分都倾斜在她这边,他大半边身子都在伞外,身上的校服已经被雨淋的变成了很深的蓝色。
  雨落到伞上,又沿着伞檐滴在头发上,他的头发有些微乱的贴在额前,有几滴雨顺着头发又落到了他的眼镜上,通过有些模糊的镜片,仉明城能看到女孩的眼眶微红,他想安慰她,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夏婵晚觉得他有点傻,自己傻乎乎的淋在雨里,还把雨伞往自己这边推。
  “你的衣服都湿了,会感冒的”她伸手握住伞杆,往他那边推了推“我们一起撑伞。”
  她的手碰到了他的指尖,仉明城感觉手指有些微烫。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因愫在迅速滋长。
  夏蝉晚冲他笑了笑,那双微红的眸子亮晶晶的,眼下的卧蚕弯成了月牙,刚才的低落一闪而过,她还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谢谢你,仉明城。”
  他局促的别开眼“不客气,那个你能撑一下伞吗?我想擦一下眼镜。”
  “好”
  擦完眼镜的仉明城从她手中自然的接过伞,两人撑着伞到了校门口。
  果然,家里的车并不在。
  夏婵晚刚刚好一点的心情又低落起来,手死死的抓住书包的肩带,甚至有些气愤的踩着脚下的小水坑。
  远处忽然传来几声汽车鸣笛声,夏婵晚抬头,就看见夏暮下了车,撑着一把黑伞往她这边走来。
  是了,一定是司机先去夏暮的学校接他,才会这么久都不来接自己。
  一时间委屈、愤怒,统统化作了眼泪,没出息的流了出来,她不想让仉明城看到自己丢人的一面她低着头说了一句“仉明城谢谢你,周一见。”
  说完头也不回的冲向雨幕,夏暮快步走到她身边想给她撑伞,她像没看到似的径直绕过他跑到车前,打开车门坐进去后就抱着书包蜷缩到一团。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到她身上被淋得有些湿漉漉,问道:“怎么淋湿了?把快外套脱掉吧,感冒就不好了。”
  夏婵晚不理,只把书包放到腿上,胳臂圈着膝盖,整张脸埋进书包里,只掉眼泪不出声。
  司机还想再开口询问的时候,夏暮正好上了车,他也就不再多话。
  夏暮看着角落里的女孩,不禁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条白毛巾“擦擦吧,别以为感冒了就可以不去学校上课。”
  夏婵晚咬着嘴唇哭的很克制,肩膀止不住的一抖一抖的。
  “你是要我帮你擦?”
  见夏婵晚果然还是不理,他也就真拿着毛巾要去给她擦,那毛巾刚碰到她的头发。她就如同刺猬一样竖起尖刺,尖叫着“别碰我!不用你假好心,能不能不要装了,虚伪!”
  夏暮拿着毛巾的手僵在那里,看着面前的女孩一脸泪痕的大喊大叫,心中突然有一丝异样的情愫,有点莫名其妙的,令他不舒服。
  一时他突然哑口无言,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气的脸色通红,愤恨的瞪着自己。
  她啊,好像真是恨透了自己。
  “你让张叔先去接你,不就是故意把我留在学校,不就是想看我淋雨吗?现在已经如了你的愿,你还假惺惺的干什么?”
  司机见夏婵晚误会,赶忙打岔替夏暮解释:“不是的,下午小暮参加八百米接力比赛的时候,被同学绊倒摔了腿,杨总才让我去接他去医院,从医院回来的时候,您还没有放学,我们就赶着往这来了,但路上堵车,才晚了。”
  “哦,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装的”
  司机还想再替夏暮解释,夏暮冲司机摇了摇头,司机识趣的闭嘴,顺道把隔板降了下来。
  后座剑拔弩张的气氛让他冷汗直流,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不管是哪一个他也得罪不起,干脆闪的远远的。
  僵持了半天,夏暮皱了皱眉“你先擦干,再发脾气好吧”手中的毛巾又向她递了递。
  她用手腕推开他的手“我不要你的东西,拿走。”
  “但是你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夏婵晚,乖乖的,别闹了。”他很有耐心的又拿过来。
  “我说了呃”她抽噎中打了一个嗝“不要!”
  夏暮不由的被她表情逗笑了“好了,别闹了,算我错了好吧”
  她在这边又气又委屈,他却在笑。夏婵晚被气昏了头,忿忿的接过毛巾,摇下车窗就丢了出去“见鬼去吧!”
  “夏婵晚,你为什么要拿东西撒气?毛巾招你惹你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从车窗抛物很危险。”眼看着那白毛巾飘了两下又掉在了地上,他看向夏婵晚的眼神变得冷峻。
  “这是你说的!”她一把抓起夏暮的手腕,张开嘴就咬了下去。
  夏婵晚毫不嘴软,这一咬就用上了吃奶的劲。
  夏暮完全没有料到,原来兔子急了是真的会咬人的。
  等他反应过来,夏婵晚已经抱着他的手腕咬了足足一分钟了,只觉得她的牙齿差不多都渗进了他的皮肉里。
  疼的夏暮皱起了眉头“夏婵晚,你属狗的?”
  夏婵晚咬够了,放开他的手腕,看他的手腕上的伤口已经渗出了许多血迹,仍然不觉得解恨,又想下嘴的时候,夏暮忙不迭的抽回手“你还咬上瘾了”
  “是你说的,不要拿毛巾撒气,那你给我撒撒气好了”她往他那边凑去,张嘴就要咬他。
  急了眼的兔子胆子大了不是一点两点,张牙舞爪的就冲他咬,情急之下夏暮只能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手把她禁锢在怀里。
  他低头凑到她的耳边,小声的说“老实一点,你再闹信不信我打你。”
  夏婵晚只顾委屈,只顾报仇,全然不顾他的威胁。
  多年的积怨在此刻幻化成一股力量,她如同一只初生小牛犊无所畏惧。
  夏婵晚只想着与这人同归于尽好了。
  夏暮禁锢着她不能动弹,她就只能把主意打到那只捏住下巴的手上,微微低了低头一口就咬住他的手指。
  “你真的听不懂我的话吗夏婵晚”他疼的倒吸一口冷气,用另一只手“啪”的一下打到了她的屁股上。
  夏婵晚身体一僵,咬住手指的嘴呜咽道:“你敢打我屁股!我妈都没打过我!”
  “打你屁股怎么了,不光要打你屁股,你再不住嘴,信不信我也咬你”他的嘴唇有意无意的蹭了蹭她的耳垂。
  他的触碰,莫名的让夏婵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浑身一僵。果然,她不动,但口中的口水却顺着嘴角都留到了他的手上。
  “还不起来?那我不客气了”他张嘴含住了她的耳垂,只是含着就够夏婵晚毛骨悚然了。
  “你你不要脸”她惊慌失措的松开牙齿,不再咬他,挣扎着就要起来,但夏暮紧紧的勒住了她,刚才的那股力气仿佛使尽了,她动弹不得“放开我,夏暮放开我”
  “不行,你咬了我就这么算了?”
  “那你要怎样!”
  “让我咬回来好了”不等夏婵晚拒绝,他就又含住了她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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