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军演再续!胜利会师!
  在美丽的火烧云的陪伴下,一轮红阳回归了地平线。飞鸟纷纷归巢,潜游在湖里的鱼儿也竞相跃出水面。颇有“夕日欲颓,沉鳞竟跃”的诗情画意。然而,几架冒着黑烟的运输机残骸和满地彷徨的士兵却煞了这风景。
  “啊,我的腿!我的腿!”老鼠痛苦地叫道,那条撇出一个不正常弧度的腿鲜血直流。虽然他也启动了喷射缓冲,但由于他落到了地面上,所以承受的压力相当大。哪怕这是虚拟场景不会伤及真实的肉身,但由于进入这里的是每个人的灵魂体,所以疼痛感反而会加剧十倍。
  “撑住!”雷霸天赶紧从水里爬出来,去查看老鼠的伤势。不行!再不救治,这条腿就废了啊!听着老鼠的惨叫,雷霸天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冷汗直冒,却也只能愣愣地瘫坐的原地,无能为力。
  往事如同放电影,一幕幕地浮过眼前。
  肮脏的胡同中……
  “喂,以后长点心,别被欺负了不知道还手。我叫雷霸天,你叫什么?”
  “我没名,因为我个子又矮又瘦又黑,警察老周管我叫老鼠。雷哥,以后我就认你当大哥了!”
  少犯营的拐角处……
  “别再让我看见你们欺负老鼠!否则你那条胳膊我也给你拧断!”
  “是是是雷哥,我们这就滚,这就滚!”
  现在,只能听着哀嚎在耳边回荡……
  “呜呜呜,我的脚,我的脚……”
  “你们,这有个医疗箱!”
  那声音似阴云密布的未知道路上的第一缕曙光,撕裂厚重的浓雾,照射入被氤氲蒙蔽的眼中。
  正当他万念俱灰之际,赵啻贤从远处已经散尽了浓烟的运输机残骸中爬出,手中提着一个脏兮兮的药箱子。雷霸天没有说什么。他迟疑了一会,接过那个箱子,心情复杂地开始为老鼠包扎。
  一轮导弹过来,红方损失得不少。士兵当中也有相当一部分负了大大小小的伤,似一盘散沙,在湖边哄吵。
  “都安静一下,听我说!”
  就在人声嘈杂之际,老胡爬上一块高大的石头,让喧哗声顿时安静。他将手卷作喇叭状,尽自己最大的力喊道:“我们被蓝方的导弹击中了,不过咱们的地面部队已经派出了小队接应我们,现在都去残骸里看看有什么能用的捡一捡。这是一片湖,应该会有水生物。打点鱼当食物储备,今天晚上我们要在这吃饭了。你们这些人和我过来,捕鱼!”说罢,老胡便跳了下来,从旁边的树上掰下来一根长长的树枝当鱼枪,开始教几个新兵捕鱼。
  新兵们一股脑地围到了老胡的身边,兴致勃勃地看老胡演示。唉!瞄准,透出,鱼还真就上钩了!这些鱼长得非常奇怪,两条肉乎乎的短胳膊一个劲地上下摆动,青色的鱼鳞如同一身坚甲,把它密实地保护起来。
  鱼那叫一个生无可恋啊!我曾经是个王者,直到现在让一树枝捅到了岸上!
  这一下午过得其实挺有意思,虽然任务遭到打断,但每个人都在变故中成长了许多,学到了许多。忙完手头的活,赵啻贤一屁股坐在火堆边,等着鱼烤好。这时,他发现雷霸天坐在了自己的背后,支支吾吾的:“喂,你,你……”
  “有话就讲。”赵啻贤不想再惹出什么事情来,他走到火堆旁边,翻转那些烤鱼去了。
  “喂,刚才,刚才谢谢你了,否则老鼠的腿就废了。”雷霸天坐在赵啻贤身边,将头扭向一边。他望向那被残阳染得发光的天空,沉默下去。
  “说,你个小婊子是不是和这个男人有来往!”雷霸天的父亲,雷守仁站在遍体鳞伤的母子俩面前,指着地上的一张照片吼道。那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子,戴着精巧的眼睛,一身朴素的西装与他的气质很搭。
  “求你别打了,他只是我的医生,他昨天死于车祸所以我出去了。小天真的是你亲生儿子啊!”雷霸天的母亲抱着他跪在地上哭着。“还敢狡辩!我打死你!”
  “当!”
  鲜血映红了眼前的桌子,她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呼吸。
  “妈妈!”
  雷霸天扑上去痛哭了起来。他尝试摇晃自己的妈妈,将她摇醒,可换来的却只是未凉的眼泪一滴一滴划出眼眶。“哼,等会就轮到你了!”雷守仁一脚踹倒雷霸天,丢开了那染血的烟灰缸。他拿出一部手机,面色兴奋地拨通一个号码:“喂?亲爱的,想我了吧?我等会就过去啊……”
  他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双炼狱一般的眼睛冉冉升起。一把水果刀在昏暗的灯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片片寒光,朝他的脖子刺去……
  倾听着他的遭遇,赵啻贤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同情。自己的家庭是在仙兵的铁蹄下分裂的,可他的家庭,却在不负责任者的猜忌中崩溃。
  “唉,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啊。”泽莎尔的声音也在赵啻贤的脑袋中响起。
  嗯,谁说不是呢?
  等等!泽莎尔!
  “喂喂喂,你在哪?”尽力把嘴边的惊讶咽进肚子里,赵啻贤用蚊子般的声音问道。自己刚进来的时候,泽莎尔还不在呢!
  “这应该是查诺度人的科技,这个场景就相当于一个大脑海。不过既然是演习,我也不好过多干涉啦。现在我在某个山头上看着你小子烤鱼呢。对了,给你作个弊吧!在山那边的你们的接应小队遇袭了,想赢就去帮忙吧!”
  嘁!谁要作弊!遇袭就遇袭吧,我还要烤鱼呢!冲四周的山地都吐了一遍舌头,赵啻贤低下头,继续去烤鱼。啊!这味道可真香,我先偷偷吃一点!
  然而,鱼已经送到嘴边,赵啻贤却突然吃不下去了。
  遇袭?不好!
  此时,三公里外的一片树林里。“哈哈哈,麦克兄弟,你又要死一次了!”李镇江拿着影龙刃指着麦克笑道。刚刚经过一番激战,接应小队只剩麦克一人,而李镇江这边还剩下五个人。
  一对五!麦克毫无优势!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上淌下一滴一滴的汗水。这个来自中国,与自己共同带了十几届新兵的李兄弟虽然个子较矮,却给自己多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二人切磋无数,但李镇江的胜利场次却在麦克之上。
  看来,这次又是自己栽了?
  “那可不一定!”一颗蓝色流星从天空落下,赵啻贤手中的战龙剑重重地劈在一个人的头上,那个人被砍了个措手不及,当场毙命。赵啻贤拿起剑又是一扫,又把一个士兵的胸甲劈出了一串串火花。一眨眼的功夫,李镇江这边瞬间已经阵亡一人。
  “来的好!”见援军到来,麦克也抓住机会,用雷龙枪将那个士兵一整个刺穿。“俺也来了!”随着一声叫喊,张冲也从暗处扑出,如同一头凶恶的狼遮蔽住头顶的月光。他手中的战龙剑重重地拍在一个士兵的面罩上,直接把那士兵的脑袋拍碎。后方也飞来密集的蓝色弹雨,把剩下的另一个蓝方士兵射成了筛子。红方大部队到了。
  “哼!这次失手了!下次就没这么简单了!”大势已去,李镇江只得启动喷射引擎,以最快的速度撤离了。
  夜色如墨。山脚下,红方士兵享用着烤鱼盛宴,欢呼声此起彼伏。
  “哇,好香的烤鱼!”张冲一手一只烤鱼吃着。这种鱼很奇怪,他先前在东北从来没见过。这鱼刺非常少,肉质紧密,有一双前爪,四只眼睛,烤过以后吃起来居然有股烤羊肉串的味道。“别光顾吃,这可是在打仗呢!”老胡边说边把手伸向烤串堆。可是,当抓空的感觉从手心传来时,他却纳闷了。
  “唉,这怎么少了两串?哪个臭小子拿鱼没登记?”
  十多米外,赵啻贤在一棵树下享用着自己的那份。他简直是饿坏了,狼吞虎咽,吃得嘴边都是一层厚油。
  “你们的警戒还有待提高哦!”一树上,泽莎尔拨开浓密的枝叶,倒垂下身子。
  一头嫩绿马尾,凹凸有致的身材,娇好的容颜,真是美丽极了!只是,嘴里塞着的那两串烤鱼,实在是让赵啻贤找不到和淑女有关的词啊……
  “原来是你偷的?”他将手中的烤鱼吃完,一脸无奈。
  泽莎尔的吃货属性果真到哪都不会变!“不行啊?又不是你捕的。”泽莎尔冲赵啻贤吐舌头,一脸的调皮样,将身子缩回去了。半晌之后,声势浩大的红方战士们踏上了与大部队汇合的道路。穿过夜晚寂静的树林,踏过川流不息的无数条河流,翻越绵延不绝的山峰……天亮时分,在薄雾中飘扬的那五星红旗似一团燃烧着的星火,无比耀眼。
  “都辛苦了,歇歇脚吧。”一位指挥官走到他们的跟前,帮着他们把辎重什么的装卸好。士兵们紧紧相拥在一起,互相庆贺着这次胜利会师。
  等等!肩甲上五条湛蓝的光纹,眉宇间那股逼人的英气,立体而帅气的五官……
  这张脸是那样熟悉!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项逸风,代号影龙,担任此次中美联合军演的总指挥。你们就先叫我影龙吧!”
  那声音,跨越八年,再次传入耳中。在赵啻贤惊诧的注视中,影龙转过头,微笑地看着他,纯真而毫无虚伪。
  “呵呵,臭小子,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