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天谴嗤笑望着他：“朝廷命官？你的官服都已损毁，你算什么朝廷命官？”
  这大概是沈石第一次敢正视问天谴：“我即便官服损毁，那也有陛下惩治我。在那之前。我就是朝廷命官。”
  问天谴望着沈石半响以后说道：“好，那就不动你。”
  他示意自己的手下停手。转头去看身边的杜若：“你要和我进宫吗？”
  杜若点了一下头，于是问天谴就对夏磊说道：“那走吧。”
  夏磊的神色却还在沈石的身上打转，他并不是同情弱者，只是沈石这会儿的举动实在是有些让人哭笑不得。
  沈石到底是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搭上了魏成是，还是孤注一掷疯魔到以为自己能够和问天谴抗衡了？
  他摇了一下头，这个事情和他无关。他挥手，示意自己的侍卫牵马过来。
  来的时候为了顾着那些寒门学子，所以他是走路来的。但是这会儿寒门学子走了，他自然就骑马了。
  问天谴和杜若上了马车，马车停在原地没有动。夏磊作为禁军副统领需要在前面开道，于是夏磊最后看了一眼沈石。摇了一下头，傻子。
  沈石用朝廷命官这四个字保住了自己，难道问天谴还没有办法收拾他身边的人吗？
  等着吧。问天谴才不是一个会吃亏的人。
  他转头不再看。带着人走了。
  沈石留在原地吁了一口气。可还未来得及吩咐，就瞧见原本还在自己身边站着的随侍们，一个个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一切发生的毫无征兆，可却如此的真实。这一瞬间不但是沈石，就连一边围观的来不及散开的百姓也都被吓住了。
  “杀……杀人了！”
  夏磊骑马带着人来到宫门口。已经有侍卫早早的将沈石的事情禀告了。
  “京兆府不敢接这个案子，只让人将尸首抬走，却没有动沈石。”
  夏磊点一下头，说道：“沈石严格说起来，还是如今的京兆府尹呢，京兆府当然不敢接这个案子，看大理寺的吧。”
  马车里，问天谴也已经将事情吩咐下去。
  “将尸体接到大理寺，沈石的话不用管，有东陵帝征召，他就是爬都得爬进宫，你就派人在边上跟着，别让人死了就行。”
  随侍应声去了，一边听了一耳朵的杜若抢先下了马车，问天谴笑着看她：“怎么，你不同意？”
  杜若摇头：“没有，我先进宫吧。”
  说着她的身影直接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即便是问天谴都没有瞧清楚是怎么发生的。
  问天谴苦笑着摇头，对夏磊说道：“你与我一起进去？”
  上书房，因着夏磊那一番话心情才好一点的东陵帝听说了程瑜的壮举又生了气，不过气了一会儿就又笑了。
  “这个死丫头！”
  陈宝额头上都是汗，东陵帝与木樨公主关系并不亲近，这一点他可以很确定，但是他也确定，血浓于水，东陵帝靠杀人上位，兄弟姐妹几乎被杀没了，所以如今坐稳江山的东陵帝其实对程瑜的态度很复杂，这一点他也很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