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婷婷却不知道，在那服务员离开之后，一转身进了另一间包房，把怀里的钱和她给的那个药包一起拿给了一个人。
  “辛苦了，这个是你应得的。”
  男人露出一抹温和的笑，端正的五官十分具有亲和力。
  他把服务员递过来的药包收下，又把那些钱推给了他。
  “不不不，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很感激您给我报答战少的机会，不敢要丝毫报酬。”
  服务员慌忙摆手，连着后退两步才停下来。
  “这钱也不是战少给的，你尽管拿着吧。”
  那男人笑着示意他把钱拿走。
  萧婷婷给他的，那就是他的了。
  “我……”
  服务员脸颊涨红，还想再拒绝。
  那男人却开口打断了他，挑眉道，“你妈妈的病怎么样了？”
  提到妈妈的病，服务员脸上的抗拒变成黯然，“这些年多亏战少帮忙，才让我妈能一直扛到现在。
  可现在透析越来越频繁，我妈也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医院方面说已经有了合适的肾源，可是……”
  透析固然花销巨大，但换肾需要的数目更是庞大的。
  他学历不高，只能当个服务员，工资除了自己和母亲的日常开销之外，也就勉强维持妈妈透析，哪来的钱换肾？
  更何况，换肾之后还要吃各种排异药物，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把这些钱拿上吧，我再借你一部分……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里上班？”
  男人忽然抚着下颌道。
  他的工作对学历要求不高，不会的他可以教，这个孩子看起来不笨。
  最关键的是，人品不错。
  “付先生，我……”
  服务员一阵激动，抬头看向男人。
  男人看他这表情，显然是愿意了，当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丢给他道，“决定好了来这个地方上班，一个月内不来我就当你拒绝了。
  钱我明天会打在你账户上，你如果来我这里上班，就用工资慢慢还债。如果不来，这点钱就当是你这次的报酬了。”
  说完，男人站起身往外面走，也不去看服务员的表情。
  等他离开好一会儿，服务员才蓦地想起来，自己还没告诉他账号，他怎么就说明天就会把钱打给自己？
  追出去时，只来得及看到男人开着奔驰疾驰而去。
  低头看向自己手里紧攥着的名片。
  “一平侦探社社长，付一平。”
  下面一串详细地址和电话。
  没听说过的一个名字，但他却知道这个付先生是战谦言的人。
  这服务员忽然有种感觉，这或许是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转折点，他一定会抓住!
  ——
  凌琦躺在吊椅上，被太阳晒的昏昏欲睡，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真的睡了过去。
  梦里，她仿佛又看到了萧振业那恶心的嘴脸，以及那视频里朱语薇和那老男人纠缠，做出各种令人作呕的姿态的画面。
  镜头毫无预兆的切换，她仿佛看到了林月娥一张肥胖变形的脸上带着狰狞的表情，说着恶毒的话。
  她指挥别人打她，骂她小三，看着她的血染红身下的雪地，脸上是扭曲的快意。
  所有的一切那么模糊，又是那么的真实。
  她被梦魇住了。
  明知道是梦，却醒不过来，那清晰地绝望，将她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