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嫁给了前任他叔 第39节
  笑容刹那间消失。
  在陈行舟怀里僵硬抬头,苏湉看着他扁一扁嘴巴,语气可怜,又明显含着几分懊恼:“王爷,玉佩被我在宫里弄丢了,没找回来。”
  “我本来是去湖边找玉佩的。”
  “我、我忘记了……”
  陈行舟反笑,松开她,从袖中摸出一样东西。
  不是苏湉的那块玉佩又是什么?
  一怔之下,惊喜从陈行舟手中将玉佩取过来,苏湉有些激动,一连串问:“是我的玉佩,为什么会在王爷这里?是王爷捡到了吗?”
  陈行舟说:“是你的丫鬟在永福宫的时候交给我的。”
  那会儿苏湉正在沐浴梳洗。
  他重新取回玉佩,帮苏湉系在腰间。
  苏湉莞尔,看着陈行舟认真帮她系玉佩的侧脸,没忍住凑上去吧唧一口。
  “王爷对我真好。”
  她甜甜说罢,又在他脸上连亲两口以示喜欢。
  “是你好。”
  帮苏湉系好玉佩,陈行舟牵起她的手问,“饿不饿,午膳想吃点什么?”
  苏湉却只听进去前面一句。
  王爷夸她好。
  苏湉傻乎乎笑着,晃一晃陈行舟的手撒娇说:“还想听。”
  “想听王爷夸我。”
  “想听王爷说甜甜的话。”
  陈行舟斜睨仰着小脸笑吟吟期待看他的苏湉。
  他俯身咬一口她的耳垂,果然见她惊恐蹿出去几步,和他拉开距离。
  陈行舟笑:“不听了吗?”
  反应过来他是故意戏弄她,苏湉气得跺脚,扭头气呼呼往外走。
  “王爷坏蛋。”
  “不和坏蛋一块用午膳。”
  可恶。
  她也要找到王爷的软肋,让王爷后悔欺负她!
  第27章 .夸奖 [vip]
  赏花宴结束, 苏悦回到镇远侯府,心情沉重。
  因无意在宫中看到的那些。
  彼时纵然撞见有人落水、陈长敬出现湖边,又莫名其妙冒出来一个苏湉,她确实迷糊, 不愿妄下定论, 不想承认三皇子……
  可她后来得知皇后娘娘、王贵妃以及许多小娘子去过湖边水榭。
  再自欺欺人全无意义。
  同为女子, 她清楚, 落水被救虽欠下一份恩情, 但并非须以身相许。
  倘若被那么多人亲眼瞧见, 则全然不同。
  所谓的安排大约是这般。
  小娘子落水为陈长敬所救且被皇后娘娘、王贵妃撞见,一桩“好事”也成了。
  晚一些的宴席上, 苏湉没有出现。
  温玉珠、宜春郡主与太后娘娘都一样没出现。
  对他们说的是太后娘娘身体不适,温玉珠和宜春郡主陪在太后娘娘身侧。
  又道苏湉是被睿王接走才缺席宴席。
  倘若她没有看见那些, 大概不会往心里去,无所谓是怎么回事。
  但,她看见了,看见苏湉出现在湖边,看到有一个小娘子从水榭掉入水中。
  那个落水的小娘子,是温玉珠罢。
  温玉珠, 温太后,温家……同那个公公口中的“大局”对得上。
  所以陈长敬企图用这种方式让温玉珠成为他的三皇子妃。
  苏悦一双眼睛空洞、表情麻木坐在窗下。
  她很难受,心口像被人掏了个鲜血淋漓的洞,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难受成这样。她不是也曾为了他的“大局”帮过他,做过不少不敢让别人知道的事吗?
  “姨娘……”
  苏悦过来时, 沈姨娘坐在廊下做女红。
  听见苏悦的声音, 她抬头, 见苏悦脸色极差、嘴唇发白, 忙放下手中绣活。
  “二小姐这是怎么了?”
  沈姨娘上前把苏悦带进屋里,“今天不是去宫里赏花?为何这幅样子?”
  苏悦忽然说不出话,只是伸手抱住沈姨娘,失声痛哭。
  沈姨娘暗叹,手掌轻拍她后背,安抚她情绪。
  待苏悦大哭一场、发泄过情绪,宫里发生的那些事情,沈姨娘也通过苏悦知晓了。她并没有对苏悦多说别的,而是扶住她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悦儿,你想继续等三皇子,还是做其他打算?”
  ……
  陈长敬在赏花宴结束之后被王贵妃喊去问话。
  事事提前安排妥当,临到最后功亏一篑,王贵妃心情正不爽利。
  一见陈长敬,她挥手遣退宫人。
  待无旁人在方蹙着眉问:“怎么回事?你怎得没去救温玉珠?”
  陈长敬说:“我到之前,已经有人下水去救她,若我再去,反而奇怪。”
  他没有将苏湉供出来。
  王贵妃沉下脸,暗忖半晌问:“是睿王妃还是宜春郡主?”
  温玉珠后来缺席赏花宴,原因浅显,温太后不在也好理解,但总不能是温太后下水去救人的,如此最有可能是同样缺席的这两个人其中一个。
  陈长敬却否认:“不是。”
  “原是睿王妃。”
  王贵妃冷笑,“你不说,便以为我猜不出来了?”
  “是,也有别的小娘子缺席赏花宴,可若是别的人救起温玉珠,不可能不声张。只有同温玉珠关系亲近的才会为她考虑得如此周道。睿王妃是不是瞧见了你?”
  话说到最后,王贵妃语声染上几分冷意。
  不等陈长敬回答,她一甩衣袖,轻哼道:“你不是说不喜欢她吗?”
  陈长敬沉默不语。
  曾经他一直都是这样以为。
  可苏湉没有任何征兆突然不要他,转头和小皇叔定婚,对他态度变得极为冷漠,仿佛她从未在意过他、同他之间的那些都是假的,与小皇叔则恩爱甜蜜,七夕那一日他们在月老树下卿卿我我,大婚之后和小皇叔携手并肩而立……
  种种的种种,无一不叫他心里不是滋味。
  是因为他早在自己没发觉的时候便喜欢上苏湉了吗?他不知道。
  他对她似是有渴望的。
  然而在她已然成为他小皇婶的现下,他这些想法徒留可笑。
  “长敬,虽然她现下是你的小皇婶,但这可以不算什么。”王贵妃缓和语气,“只前提是你能坐上那个位置,唯有如此,你才能真正得到一切你想要的。”
  “你之前说你心里有数,不会犯糊涂,母妃相信你。”
  “可是你今日表现,令人失望。”
  “回去吧。”
  王贵妃转身背对着陈长敬。
  “温家若知温玉珠落水与我们母子有关、知我们计划,定不会善罢甘休。此事他们虽不会放在明面上,但暗地里必有所动作。你自己小心些,别被抓到把柄,只要不惹你父皇不快,万事有余地。”
  “是,母妃。”
  陈长敬应下王贵妃的话,行礼离开。
  殿内陷入了寂静。
  少倾,有杯盏瓷器碎裂在地的声响不断传出。
  见怪不怪。
  守在外面听候吩咐的宫人们个个垂首,眼观鼻、鼻观心,只做不知。
  ·
  温玉珠落水这一天,温家趁夜悄无声息把府中一位刚受过家法的小姐抬上马车,送离京城。其后数日陆续有宫人或于睡梦中暴毙或因失足落水溺亡,一时宫中风言风语甚多,连中秋都不怎么安生。
  方在宫中经历过那么一场讨厌的事情,苏湉对中秋的宫宴实在兴致缺缺。
  焚香沐浴过后,也不梳妆,慢慢吞吞坐在罗汉床上染蔻丹。
  其实目下时辰尚早,不会耽误赴宴。
  只碍着是中秋这样的团圆佳节,原该提前一些入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