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残忍真相
  雷霆沿着大地四散,鬼祟、神煞与一旁的神玄、鬼方高手身中电击,顿时失去意识,手中宝刀坠落在地。
  赵谦与诸葛清岚却是无碍,立即施展鬼谷剑道,如发机般崩射而出,飘忽淜滂,鬼谷真气凝于剑身,浑沌磅礴,潢洋堂堂。
  二人所使乃是鬼谷剑道,此剑道以道为背,以德为锋,以阴阳为气,以五行为柄,发如风雨,止如丘山,动如一体,莫之应圉,上可断天光,下可绝地维。
  之前赵谦轰炸积石山时用了大量的独飞木雕,而独木雕有的被塞满原火药,有的则被塞满铁粉。鬼祟、神煞、第二鬽击落的大量独飞木雕里,大部分都被塞满铁粉,这些铁粉随着独飞木雕被击落,散落在积石山附近。铁粉与奇门遁甲结合,再加上雷神选择在积石山正上空诱导雷电,使得雷电击落在神煞与鬼祟身旁。
  赵谦与诸葛清岚之所以不受雷电影响,乃是因为雷霆劈下之际,二人微抬左脚,单脚站立。由于二人弓身蓄势,衣衫挡住敌手视线,神煞与鬼祟未察觉二人异举。并且,就算二人察觉,也猜不出是何因由。
  龙渊剑、湛卢剑势若流星,击溃神煞与鬼祟周身罡劲,击中二人心脏位置。但二人没想到的是,神煞心脏不在左而在右。鬼祟心脏被贯穿,直接气绝而亡,而神煞却有伤无死,兼之有不死之草与舍利护体,当即催爆真元,爆发无尽威能,双拳猛然击出,分袭赵谦与诸葛清岚二人。
  诸葛清岚见神煞尤能反扑,不及细想缘由,转动剑锋横扫。其与赵谦被神煞击飞,龙渊剑则将神煞砍成两截。
  赵谦与诸葛清岚被神煞濒死一击击中,狂呕黑血不止,忙运功化解体内阳毒。
  这时,神玄、鬼方高手渐渐从雷电临体的失感中恢复过来,见神煞与鬼祟丧命,勃然大怒,涌向赵谦与诸葛清岚二人。二人刚要挥剑还招,却见百余道人影从远处飞驰而来。二人不用细看,已猜到是阴阳家。
  飞奔而来的正是阴阳家众人,为首之人乃是东方璇与董道秀。二人身影迅疾,速度之快,竟还在精擅云帆步的赵谦与诸葛清岚之上,眨眼便冲至神煞与鬼祟的尸体旁,分别捡起虎翼刀与犬神刀,冲入神玄、鬼方高手人群中,溅起一片血雨,阴阳家高手身形亦是极快,眨眼后便赶来,合力围剿。
  虽说神玄、鬼方高手有不死之草与舍利护体,但阴阳家亦是准备充足,他们将有涯轩的“八百孤寒”与蜀中八部的“天蚕噬蛊”融炼,炼出了比二者更强百倍的剧毒“沍霜分寒”,中者血冱涸而不流,形凝冰而自毙。加之阴阳家又在招摇之山捕获了异兽狌狌,此兽食之善走。阴阳家众人将其烹而食用后,身法迅疾了十倍有余。因此,面对功力极高的神玄、鬼方高手,尤占上风。
  一炷香后,神玄、鬼方高手尽数被杀。
  东方璇与董道秀走到赵谦与诸葛清岚面前,阴阳家高手以六合阵将二人围住。东方璇有些得意,道:“可曾想到现在的局面?”
  赵谦道:“我原本以为你们会趁我们与鬼祟、神煞拼命之刻出现,没想到是在二人被击杀之后。”
  东方璇道:“我还是分得清轻重的,神玄、鬼方是中原最大的敌人,自然是要先将他们除掉。”
  实际上,正如赵谦所料,东方璇原本打算趁着赵谦二人与鬼祟二人拼命的最后一刻出手,但当时闪电劈地,阴阳家众人被雷电波及,失去意识,等到反应过来,形势已天翻地覆。
  赵谦懒得与东方璇辩驳,道:“阴阳家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东方璇道:“是让百家争鸣的盛况再次现世。”
  赵谦神色黯然,沉默不语。诸葛清岚道:“那为何要对付我二人?”
  东方璇道:“要想让百家争鸣的盛况现世,唯一方法便是大幅削减中原人口。”
  诸葛清岚不由气愤,她知道,东方璇所说的削减人口,自然不可能是把控生育这种费时费力的做法,而是屠戮苍生。其柳眉微蹙,道:“百家争鸣与中原人口有何关系?”
  东方璇双眼扫视诸葛清岚与赵谦,从二人表情已猜出二人心思,道:“世上最残忍的便是真相。你才智远在赵谦之上,但由于太过善良,每当要洞悉真相时便会本能逃避,因此一直活于谎言当中。我之所以这么做,赵少侠能明白其中因由吧。”
  赵谦叹了一口气,道:“春秋战国经过几百年的乱世,苍生十不存一。而每当人口远低于土地承受限度的时候,技术与文明便会蓬勃发展。这便是百家争鸣出现的原因。而现在的气候远低于春秋时期,因此要想让百家争鸣再次出现,前提自然更为严重。道家隐宗与阴阳家的目的相同,但前者的方法是提高粮食产量,后者的方法是削减人口。东方掌门说的不错,世上最残忍的便是真相。”
  诸葛清岚道:“宋朝出现元嘉之治,情况应该有所好转吧?”
  赵谦道:“和平发展到一定程度,便会阻碍文明的发展。春秋战国有百家争鸣,秦朝却出现焚书坑儒,汉朝有文景之治,然后便是焚书坑儒。宋朝有元嘉之治,不是也出现了孔鲁学府吗?这时,只有冲突,才能让文明继续发展。”
  赵谦的言辞并未道尽事实。唐朝有贞观之治、开元盛世,清朝有康乾盛世,但两朝都出现了文字狱。
  诸葛清岚道:“治乱之循环,如阴阳之运行。也就是说,处于朱紫交竞的状态,文明才会一直发展。但是这样的话,纷争不止,狼烟不断。”
  赵谦道:“不欲以静,天下自定。而静者,左青右争。青寓意东方,意味着生机;争意味着世事多变,人心波动。文明的发展繁荣,始终离不开一个‘争’字。春秋时期打仗都依照君子之礼,所以当时的‘争’,是欣欣向荣。但是沧海桑田,人心不古,现在的‘争’,将是尸山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