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这话一出,刚刚忙着喝酒玩闹的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闹着:接吻、接吻、接吻!
  盛初几乎瞬间,整个脸都涨红了。
  这这
  白燃的猫爪子指了指自己的粉红鼻头旁边的腮肉:亲这里。
  盛初垂眸,然后抬起脸来,勾了勾手掌。
  燃哥哥,那你弯腰下来。
  白燃金色的眸子几乎像是反光一般,锃亮。
  他弯下腰靠近,然后感觉到了一个柔软的感觉蹭上了他的腮,转瞬即逝。
  白燃黑色白条纹的大尾巴缠住了盛初,回了一个湿漉漉的舌尖。
  舔在了盛初的侧脸上,同时卷过了耳廓与耳垂。
  盛初不胜酒力,已经有些摇摇欲坠。
  他一手揪住白燃的毛,一手喝下最后一杯香槟,然后就十分不稳地被白燃的爪子扶住了腰。
  现场很快就七倒八歪,妖族喝完酒之后开始打闹起来。
  徐正然倒在一只不知道什么品种的犬类妖族身上,一脸迷恋。
  盛初的其他大学同学与妖族划起了酒拳。
  醉酒的盛兆国和徐晓雅被人送了回去,秦笛没喝酒,提早离席,得回去拍夜戏。
  边辰适时地出现,显得十分有能力地说:这边我会处理,您把盛少爷带回房间吧。
  白燃欲盛初打着伞往外走。
  外头下雪了。
  整片领地一片黑漆漆,却满世界飘了雪。
  盛初呼吸时,哈出来的气形成了一片白雾气。
  好冷啊。
  之前因为会场太热,盛初从自己的腰间把衬衫扯了出来,所以腰间空荡荡,这会走出来便冷了下来。
  他便忍不住靠着大猫,把整个小腹侧边贴上去,两只胳膊都环住对方的爪子。
  盛初显然有些醉了,平日绝对不会做这样亲密的动作。
  白燃的胡须开始毫无规则地颤动起来。
  他悄咪咪地把自己的爪子伸到盛初的腰间,偷偷地探入盛初的衬衫内。
  肉垫碰到了他坚韧的腰部肌肉,差点就激动得伸出尖爪。
  那薄薄一层肌肉,爪感极好。
  而大尾巴,也悄无声息地卷住了盛初的腰身。
  盛初酒意上头,晕得找不到方向,虚虚地挂在白燃爪子上。
  白燃心里只有两个字。
  洞房。
  第20章 第二十章
  白燃爪子一使劲儿,将盛初揽了起来,肉垫撑着他的腰臀,侧脸擦在大猫的胡须旁边,呼出来的热气落在大猫的脖颈上。
  呼出来的白色热气氤氲着一猫一人,让盛初看得不那么真切。
  盛初被突如起来的举动吓得惊呼一声。
  耳边传来一种咕噜的声音,一转头,盛初就对上大猫的脸,让人沉溺进去的双眸与他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喝了酒,盛初便有了胆子,仔仔细细地盯着大猫的脸。
  明明不是同一物种,却能知道,大猫在猫界也绝对是俊美的。
  猫是一种冰冷又美丽的生物,令人望而生畏,但你又忍不住想要靠近,讨好他,企望能得到他那一丝垂爱。
  这话是徐正然说的。
  盛初当初不是很能理解,心里想,这不就是舔狗吗?
  现在的情况就是 :对,我就是舔狗。
  白燃搂着盛初往前走,别墅的灯光让盛初看到,白燃竟然有类似睫毛的结构,圈在猫眸周围,猫是基本上不眨眼的,所以看得非常清晰。
  他圆乎乎的脑袋上的的耳朵随着他走路的起伏一抖一抖地甩动。
  盛初一时间看呆了,忍不住用手去捏那对毛茸茸的耳朵,满手软绵绵。
  他手臂抬起去捏时,侧颈恰巧就送到了白燃的嘴边,白燃的鼻尖溢满了盛初的气息,几乎约等于投怀送抱。
  白燃喜欢极了把盛初身体用爪子扣住的感觉。
  带着倒刺的舌头伸了出来,在盛初的侧颈上碾过。
  细细密密的舌苔让盛初皮肤一阵战栗,又痒又疼地直往边上躲。
  大猫不许,肉垫过来帮忙按住了盛初扭动的躯体。
  盛初反手抱住那中途参战的猫爪子,抗拒着。
  痒痒的,还有点疼,别总是这样,好奇怪啊盛初拒绝道。
  白燃一边将猫爪子探入衬衫下,一边问:哪里奇怪?
  盛初支支吾吾说不出来,酒意上头,还有些懵,更加解释不清楚。
  就是有些奇怪,你也不这样舔别人。
  猫咪与猫咪之间,总是这样玩耍,咬咬挠挠,但是仅限于亲密关系。
  盛初呆住:亲密关系?
  白燃认真解释道:嗯,你我都结婚了,领证了,还不是亲密关系吗?
  但是我们只是联姻啊!盛初舌头有些大了,声音轻飘飘的。
  是合法的对吧?
  盛初点头:嗯,是合法的。
  白燃说:那不就是了。
  盛初懵懵的,一下子就被饶了进去,是吗?
  是的。白燃张开嘴,露出一点点犬牙,轻轻地咬了咬盛初的耳垂,非常高难度地址用舌头尖尖舔了一下耳廓。
  盛初轻声短呼了一声,用自己的手包住耳朵,有些生气道:不要这样,我不太习惯!
  白燃如愿以偿地舔到,心情很好,便满口答应。
  盛初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问白燃:燃哥哥,为什么没有见到熊猫呢?
  心心念念的熊猫,在会场上并没有见到。
  白燃眯了眯眼道:他最近没有空。
  盛初遗憾道:这样啊好可惜,他是在忙工作吗?
  白燃对盛初这样过度关注熊猫很明显地感到不爽。
  但是碍于他要维持他的斯文绅士,便只能解释说:加班,最近人类放寒假。
  盛初疑问道:嗯?他的工作与寒假有关吗?
  白燃不屑地说:放寒假,人类小孩喜欢去动物园,他用本体在那儿当熊猫,迎客的。
  盛初又呆住,熊猫?去动物园?当熊猫!?
  白燃没有给他过多解释,谈话间他们回到了主楼。
  大猫收伞,盛初慢慢地从他的身上下来,头晕令他失去了平衡,身形七歪八扭。
  我、我回去睡了。燃哥哥早点睡。盛初摆摆手,拐着弯往楼上自己的房间走。
  他已经有些不太清醒,边走还还边解自己的扣子,口中念念有词,全是汗,要洗澡。
  但路过白燃的房间门口时,白燃爪子反应极快,反爪就将盛初捞住。
  嘎吱一声,打开了自己的门,想让盛初进去。
  你可以住进来了。大猫说。
  听到盛初耳朵里,大猫就像是像是要赠予领土的王,垂青与自己。
  盛初还没有做出回应,就已经被白燃爪子拨弄到门内。
  晕乎乎的盛初看清了部分房间内的景象,呆立当场,好一会才回过神。
  这里竟然像是一片缩小版的森林!
  怪不得外面看这座别墅这么大,原来所有的空间,都拿来放这近乎足球场大小的森林!
  甚至有溪流、人工瀑布。
  就在不远处有一颗直通穹顶的巨树,挂着几栋巨型树屋。
  那应该就是白燃的猫窝了。
  想说点什么,盛初却被身体的感官支配,忍不住道:我我想上卫生间。
  白燃房间内的卫生间设施,全都是开放式的。
  猫猫不知羞,盛初心里腹诽,不过这样好像才是正常的兽类。
  白燃在浴室里打开了水龙头,水汽氤氲在浴缸之上,濡湿了他的一片猫毛,湿亮一片。
  他慢慢走过去,背对着大猫,等大猫往远了走了几步,盛初才拉开裤链。
  这个环境下,盛初放不出水来,转过头就看到不远处的大猫。
  不要盯着我
  这让盛初突然就想到,偶尔一次看到过徐正然放的视频。
  视频里他家的锅底就站在浴室门口看着他放水。
  简直一模一样!
  这是猫的特有的习惯了?!
  白燃问他:你站得稳吗?
  盛初脸色通红,他有一些站不稳。
  当他想回头说自己能行时,一转脸,差点与大猫贴了面。
  大猫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忽然出现在身边。
  啊!别吓我!
  大猫的爪子将他支棱住,盛初整个背都被他裹住,这样站稳了。
  热水氤氲的水汽涌到了这边来,让盛初眼前看不清,几乎快烧起来。
  不知道究竟在做什么,盛初眼神开始迷离起来。
  淅淅沥沥的水声后,他终于完全站不稳了。
  白燃在他耳边轻声说:可以洗澡了。
  浴缸里的水已经放满,森林里的灯光并不通透,带着某种隐秘的危险。
  透明的穹顶上掉落这一片片的雪花,瞬间化成了水滴,敲出细微的落雨声。
  这一切都让人无比地感到舒适。
  白燃的肉爪褪去盛初的拖鞋,盛初脚尖试了试水温,便开始解纽扣。
  在盛初的认知里,白燃喜欢妖,人类入不了他的眼。
  身体漫入热水中,盛初发出一声长叹,仰头躺下被眼前的一幕惊住。
  就在他的头顶,有一面镜子,牢牢地镶嵌在顶上,一抬头便能窥的全貌。
  水汽弥漫,盛初仰着细白的脖颈,眯着眼去看自己。
  若隐若现的水雾中,镜中的自己,头发完全打湿,散落在脸颊、耳后,露出整张脸,正茫然地注视着自己。
  热气氤氲下唇色发红,皮肤几乎与透明的水融为一体,修长的双腿自然地叠放着,在有浮力的水中沉浮着。
  他伸手去撩自己的头发,慢慢地将水淋湿在没有淋湿的位置。
  一双金色的眸子在浴缸的尾部,像是鹰隼一般的视线一瞬不移地看着他镜子里的那个人。
  那个人是谁,是他自己。
  他渐渐地失去思考的能力,像是漂浮在星辰大海。
  肉垫挤了一些沐浴露,均匀地涂抹在皮肤上。
  划过蝴蝶骨,掀起一片涟漪。
  盛初几乎快睡过去,当他几乎快要沉入水中时,一双大爪将他揽住,抱得很紧,大猫的肉垫都要陷入到皮肤当中。
  浴缸的水渐渐地褪去,热水冲刷着多余的泡沫。
  金色眸子的目光挪不开。
  一只胳膊就能箍住的腰,上面还有象征着矫健的肌理,细软的发丝散在颈边,洗白天鹅颈仰着头,目光迷离神游。
  视线在往下,就是那种大棚精心养护才能种出来的草莓红,镶嵌在精致的身体上。
  指骨是粉色的,眼角是粉色的,膝盖也是粉色的,连蜷缩起来的脚趾都一样是令人觉得烂漫的樱花粉。
  他身上的墨就像是只用在了眼珠子与毛发上。
  剩下的全都是调色均匀的樱粉。
  未干的水渍滴落在坚实的石板地上,一路连续,盛初像是被一朵云拥着,从地面到了云端。
  从朦胧的森林到了一片漆黑的世界。
  触手之处届时软绵的毛毯,支起身体时,能感觉到五指陷入其中的。
  这是哪里?
  他勉强支起脑袋扫视四周,看到右侧的不远处有一点光亮,他晃晃悠悠地起身,往那边爬去。
  不过刚爬了两步,一下就被掀翻,脚踝感受到了力量,他惊呼一声就被拖入更深的黑暗中。
  盛初仰面躺着,洞口散进来的光亮不足以让他看到什么,只能依稀显出朦胧地轮廓。
  有什么软软的毛发垂着在自己的脸上,痒痒的,盛初好不容易抬起手,用指尖去拨开。
  很长的发丝,散落在他的脸庞、锁骨、身前,痒痒的。
  他伸手去挠了自己的前胸,手腕却被抓住了。
  逐渐适应黑暗的盛初渐渐明晰了那个朦胧的轮廓,慵懒野性,夹带着让人心惊的邪恶俊美感
  下一刻,眼前却被一双大手遮住了眼,下颚被重重地吮了一下,在自己发出轻哼声。
  这一下后,像是怒气稍稍减弱似得,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
  此刻盛初像是被拖进了危险的深渊,脑子混沌却依旧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
  他飘散在不知道何处微小自卑的灵魂被猛然禁锢住。
  就像是他轻哼出来的声音并被堵住。
  他越来越害怕,总觉得像是被猛兽扼住咽喉的猎物,下一刻就会被咬断脖子。
  盛初掉落了眼泪,遮住双眼的指缝感到了湿润。
  白燃,白燃你在哪里?燃哥哥
  似乎失控的情绪得以缓解。
  在的。
  啪嗒啪嗒的雪落打在穹顶上,发出一种大自然的声音,盖过了发出的一些声响。
  散落在一地的水滴被暖气蒸发,只留下一些旖旎的水渍
  盛初突然有些迷恋这样的感觉。
  这种令人感到沉迷、忘却一切,不知身在何处,心跳咚咚,无限模拟出惊悚又无法抗拒的缱绻隐秘感。
  在这个世界,似乎能够做自己。
  也好像能不再害怕去面对不想面对的事情。
  而你情绪的指挥棒在别人的手上,他想让你哭就哭,也能很轻易地让你狂喜。
  你只需要紧紧地依靠他。
  从而获取你生命所需的所有源泉。
  就像是现在正在进行的这个吻。
  痛苦又美好,恐惧又期待,让自己五指颤抖,四肢五骸酥软的梦。
  从睡梦中醒来,像是缺氧的鱼。
  盛初浑身都感到绵软无力,甚至呼吸都倍感困难。
  他迷茫地睁开眼,浅红色的嘴大口地呼吸,指尖与脚趾全蜷缩在了一起。
  某种特殊的感觉遍布全身,
  四周一片灰暗,他慌张起来,却感觉到包裹着自己的毛茸茸。
  巨大毛茸茸的身躯侧着,一只爪子充当枕头,另外一直将他牢牢地揽住。
  而自己,陷落在他软软的肚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