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九章 看不起人
  又一副富家公子打扮,众人立即皱起了眉头,觉得是小孩子捣乱,在这里博眼球的,要知道围棋一道博大精深,是中华几千年的传承,融汇了前人数不尽的智慧,不到年纪的人是绝对学不会的,这少年年纪轻轻能看懂棋局吗?就在此凯凯而谈。
  “你个毛头小子懂什么?”有人忍不住出声,指责道。
  少年感受到众人恶意的眼神,抿了抿唇,没有多言,她自然知道对方对她的轻视,不过她并不在意,因为已经习惯了,但她对自己的棋艺还是有把握的,根据她的观察,面前的白棋还有一线生机,怎就算输了呢?
  只见她放下手中把玩的黑白棋,上前拿起旗盒中的白子飞快的一声“哒”,将棋子落在棋盘的一个位置上,这个位置是她在心中验算过多次的位置,绝对不会有错。
  “喂!”执白子的中年男人蹙起了眉,不赞同的道:“你这孩子,怎能妄动他人棋局,此局胜负已分,你休要来捣乱。”
  “是啊是啊,你认识棋子吗?懂的规则吗?就在此处大放厥词,还擅动他人棋盘,真是没有礼貌。”众人纷纷附和,看少年的眼光很不友好。
  少年却不管这些难听的话,抬了抬眸,示意众人看棋局,认真道:“困兽犹斗,表面看白子被黑子尽数围攻,已无生路,可完事讲求一线生机,不如兵行险招,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位公子,到你了。”少年说完冲对面执黑子的青年抬了抬下巴,完全不搭理原来执白子的人。
  她面容清秀,双目神采奕奕,目光灼灼的看着执黑子的人,整个人蓦然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让执黑子的人有一瞬间的愣怔,目光不由落在了棋盘上。
  执白子的人见对面的人不说话,以为对方是生气了,赶忙笑着解释:“别生气,此人就是来捣乱的,大人不记小人过。”
  执黑子的人看着棋盘,默然不说话,可看了许久也没有看出有何妙处,黑子依旧包围着白子,即便在下也是白子输。
  不过他本身的性子也是个温润有风度的,心中虽然费解,却没有当众发作,而是笑着看向少年,“你这孩子,既然你想执白子继续,还想着反败为胜,那就继续来,看你有多少本事?”
  说完,他拿起一枚黑子下到一处,瞬间吃了一大片白子,此时棋盘上已不剩下多少白子,黑子的优势人人可见,逆风翻盘几乎不可能。众人又开始议论起来,看着少年的目光及其不善,觉得对方就是在没没事找事。
  少年却不急不缓,唇边念念有词,“此番必定是兵行险着,走奇路。”
  对于这一棋局的大体走向她方才看的时候就已经在脑海中验证推算过,对方明显攻势明显,显然是看不起她的,所以只攻不守,定然是想着让她惨败的,但也因为对方只攻不守,才给了她反攻的机会啊。
  想到这里,少年勾唇一笑,不慌布满的拿起白子,落子,一一气呵成,黑子和白子你来我往,竟然坚持了数个回合,围观吵闹的人群也渐渐安静了下来,仔细的观察起突然变化的棋局起来。
  既然能够来围观看棋,那自然是懂棋之人,方才明明是白子占据劣势,没有一丝希望,可现在的白棋尽管还是岌岌可危,却能在危险中如同野兽一般声声撕下对面黑子的肉来,给黑子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这,这小孩还真有几番本事,竟然在如此危险中闯出了一条路来。”有人感叹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局势渐渐的向白子开始倾斜,执黑子的人额头上渗出一层细细的冷汗,看着少年的目光变了,
  落子的速度也慢了下来,神情变得肃穆。
  少年虽然脸上没有喜色,可下子依旧是从容不迫,倒是给对方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这……这怎么可能呢?”原本执白子的人喃喃开口,看着少年说不出话来,想到之前他骂少年的话便觉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公子,承让了。”少年落下义子便收了手,笑着问面前执黑子的人。
  执黑子的人愣愣的看了看棋盘上的棋局,手上的黑子如何也下不下去,最后只能不甘心的丢下,看着少年发问:“少年英才,是我输了,但是……敢问你……师从何人?”
  这少年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本事,他不认为是自学成才,定然是背后有高人师傅教育的。
  少年听了这话眼底迸射出喜色,不紧不慢的骄傲开口:“不才,在下师从南侗先生。”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大变,皆惊诧的看着少年。
  南桐先生?可是棋圣南桐先生?难怪你有这等本事,原来是师出有名,得南桐先生真传。
  要说这南桐先生,旁人可能不知,但只要你是下棋的,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世人喜棋人皆想着有缘皆是南桐先生,所得得到其指点一二,那就更妙了。
  “不敢当,我只学了师傅的皮毛罢了。”少年谦虚拱手,谈起师傅的时候,眼底满是骄傲之色。
  执黑子的人定定看着少年,许久低下了头,严重是欲言又止,最后轻叹一声:“可惜了,这等天赋,却是个女儿身……”
  少年听到这话能的一顿,目光定定的看着执黑子的人,眼底满是疑惑,仿佛在质问对方是怎么看出来的。
  执黑子的人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意思是看见了少年莹润耳垂上的耳洞……
  看来假扮男装是装不下去,彻底失败了,少年索性不在装,昂了昂首,笑道:“女儿身怎么了?女子就不能下棋了吗?”
  “你说什么了?”原本执白子的人猛地拍桌子,愤怒道:“女子岂能出来抛头露面?还好意思说?”
  “这……”执黑子的青年抿了抿唇,犹豫的开口。
  执白子的中年人却不依不饶,“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在家跟自家亲人,跟丈夫对弈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