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第39章 动心(十六)  戚婵手伸到他的腰间,缓……
  他话一落, 戚婵就有些明白他现在的打算了,果不其然,就听到李玄瑾接着道:“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他顿了顿, 补充说,“戚二姑娘放心, 你的名节不会有损。”
  戚婵想听的根本就不是这个,她沉默了半晌忽然笑了笑, “我被一个男人摸遍了看光了你让我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李玄瑾的手一抖, 差点将书桌上的白瓷茶碗挥到在地, 他觉得戚婵这话有些夸大其次,他并不曾摸遍她, 但对上戚婵清凌凌带着几丝怒气的眼睛, 他只能握紧拳头重新强调,“你也有错。”
  语气稍顿,他再次说:“接下来的一个月,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一个月?
  戚婵听了这几句话,终于知道李玄瑾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他还是想等三月之期满之后,就和她一刀两断,这让昨天晚上他事到临头,却跑出去更加让戚婵心情复杂。
  她昨夜能感受到李玄瑾动情了的,尤其是那个地方都顶的她生疼。其实她偶然也能从李玄瑾的行为中窥见他对自己并非心若止水,若真的毫无情意,他完全可以不答应那三个月的约定, 她若是缠着他,他也可以用对待洛如的方式将她扔出去。
  这些表明她在他心里,终究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可是就算不一样, 他也没到非她不可的地步,戚婵这下真的担心了,一个月之后大概率不可能按照她设想的走。
  戚婵烦躁地转身离去。
  李玄瑾听到越来越远的脚步声,落在舆图的眸光朝前看了眼,只看到一个消失在门口的鹅黄色背影。
  他垂下头,尽可能地记住地形,但不知道盯着山脉图看了多久,却是一个方位都没看进去。
  李玄瑾在圈椅上坐下,轻阖眼眸,约莫又过了一刻钟,他再次听到那脚步声响起,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李玄瑾睁开眼,就见戚婵端着一个红木漆盘进来,他愣了下。
  戚婵笑靥如花,仿佛方才的不虞没发生过:“这是我今中午让厨娘熬的参鸭汤,殿下也该补补。”她将漆盘上白瓷小碗放到他手边。
  然后不等他启唇,她语气沉了几分,“你刚刚已经惹我不开心了,现在这么点小事不会拒绝我吧?”
  李玄瑾看了下那碗汤,香气从碗里冒了出来,他再瞥了眼身旁的戚婵,嘴唇翕动半晌,最后只能道:“多谢。”
  “我本来想亲自给你做的,但我厨艺一般,就让厨娘做了,你快尝尝。”戚婵柔声说。
  李玄瑾看了戚婵几眼,端起白瓷碗抿了两口,道:“很不错。”
  戚婵开心地弯了弯唇。
  李玄瑾看着她的微笑,心里却再度涌上股道不清的滋味。
  翌日,戚婵还是如前几日那样送李玄瑾离开皇子府,离开的时候,她眼睛带着祈求,声音也压得很小:“殿下今日没空,后日可以上山吗?后日是我生母的忌日。”
  “这几日都颇为繁忙。”李玄瑾说。
  戚婵眼底的光淡了几分。
  李玄瑾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立风院。
  午后,戚婵在清玉安排的护卫下,安全抵达白马寺。杏棠一瞧见戚婵好好地回来了,赶紧念了几声阿弥陀佛。
  戚婵将这几日李玄瑾不在时给她生母抄的往生经递给杏棠,让她先供奉在佛前。
  “姑娘,这几日怎么样啊?”杏棠回来后关上房门问。
  戚婵推开窗,一阵若有若无的梵音袭来,她抱着手臂上下摩挲,“不太好。”
  杏棠再次仔细看了看自家姑娘,无疑自家姑娘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且大美人还能博学多才,主动出击,按理应该不会太难。但杏棠也知道,有些男子不会因为人美人聪明就动心。
  杏棠在房间里思来想去后道:“姑娘,你若是真不想嫁给安王,你换个人吧。”
  戚婵闻言,笑着道了句傻丫头。
  杏棠不解,戚婵决定给她好好解释下。她身上的婚约是当今赐婚,她若是和某贵公子不小心有了婚前有了肌肤之亲,陛下大可能不会让她嫁给安王,但说不准也会迁怒她和对方有违圣旨,不尊圣意,说不准还会牵连两人的家人。陛下年岁渐大,越发不喜有人忤逆。
  而李玄瑾不同地方就在于,陛下还是个明君,是个指望大安千秋万代的君主,他将这个国家治理得蒸蒸日上,他不允许也不希望接过他担子的人昏庸无能,不能再创盛世。
  李玄瑾是能力最强的皇子,他胸怀仁义,但又出手果决,陛下欣赏他。而她若是真的和李玄瑾有了什么,陛下可能会怒,但只要李玄瑾咬定要娶她为妻,愿意负起责任,再有太后说辞,陛下即使心中不愿,也会同意的,毕竟这是他的儿子,他会心疼的儿子。
  换了外人的儿子,敢和自己的侄媳妇发生什么,那可就不一定了。
  她虽卑鄙无耻,可到底还是有底线的,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既然都要嫁人,她为什么不选最优秀的那个,能给她带来最大回报的那个。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杏棠道。
  戚婵捏了捏她担心的包子脸:“船到桥头必有路。”
  船很快就到了三月之期的桥头。
  离开白马寺回了威远侯府,戚婵四五日会约李玄瑾偷偷见面一次,他倒是每次都会来应约,但也就是来应约了。
  如她所料想的那样,没有丝毫进展。
  这日是三月之期的最后一天,两人约好在栖风大街的百里茶楼见面。
  戚婵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半个时辰到,她让杏棠出去在隔壁包厢等着,然后自己在包厢里点了香,紫色薄雾缓缓升起,戚婵吸了一口,味道清淡。
  不一会儿,小二上了今年新出的雨前龙井做的凉茶,戚婵盯着白底墨花的茶壶看了半晌,掀开茶盖,将袖口的药包倒了进去。
  一刻钟后,李玄瑾来到包厢。
  戚婵扭头,他今日依旧是黑色窄袖劲衣,袖口领口绣着三道云纹,一如既往的简单穿着,不曾打扮半分。
  戚婵坐在交椅上,亲手拎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茶,道:“陪我坐一会儿。”
  李玄瑾在戚婵旁边的圈椅坐下,戚婵不说话,他也没吭声,只端起桌上的凉茶几大口灌下去。
  包厢里有许久的安静,静到最后,李玄瑾先开口道:“戚二姑娘,今日是……三月之期的最后一日。”
  戚婵的目光落在茶壶身上,听了这话,她眼神微微动了,目光落在李玄瑾的脸上,“然后呢?”
  “今日之后,你当践诺,不再纠缠于我。”李玄瑾避开她的眼神说。
  好一会儿,戚婵才转过头,低低地应了声,“原来三个月这么快就到了。”
  李玄瑾起身:“我走了。”
  这个时候戚婵的声音轻轻地传来:“能不能再陪我坐一会儿?就一会儿。”
  李玄瑾沉默片刻,低声应好,他重新在戚婵对面坐下。
  包厢外人声鼎沸,包厢内却静谧如水,李玄瑾垂着眸,没过多久,他忽然觉得全身有些发软,但与此同时,小腹下三寸之地却有股明显的燥热。
  他脸色一变,立马就要站起来。
  但这个时候,戚婵却起了身走到他跟前,将他双肩按在了椅子上。
  “你……”戚婵的力气比她小多了,但这个时候他发现他竟然不能从她手下逃开。
  李玄瑾瞥了眼他喝过的茶,神色愕然:“这茶……”
  “对,茶里给你下了药。”戚婵走到他面前,莹白若玉的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茶里放的是软筋散,屋里的香燃的是催情的香。”
  她似乎也有些被香料所染,面颊上出现醉人的驼红。
  “你,你想做什么?”李玄瑾试着抬起头推开戚婵,但发软的身体一靠近她,反而带了股火意,恨不得让她贴自己更近。
  戚婵手伸到他的腰间,缓缓解开他的腰带,吐气如兰地道:“殿下,难道你还没猜到吗?”
  她话落,腰带也应声而落,她伸出手,从他衣襟处伸出去。
  李玄瑾耗尽全力按住她的手,艰涩地吐出两个字:“放开。”
  戚婵笑了笑,便用另外一只手去脱他的外袍,“应该再过一两刻钟,昌源侯家的公子和几位好友就会来到这家茶楼,殿下,你我有私情的事马上就会被陛下知道了。”
  他靠在椅子上,衣服并不好完全脱掉,戚婵只好解开一半,然后她的手移到下方,李玄瑾呼吸一急,他喘着粗气道:“我会禀明陛下,此事非我所愿,是你……”
  “那你就说。”他能解该解的地方都解掉了,戚婵站在他面前,开始解自己的裙子,“这样我应该会被陛下处死。”
  她话落,手撑着扶手坐到他的大腿上,李玄瑾闭着的眼睛猛然一睁,戚婵的襦裙还套在自己的身上,但内里的亵裤早就落在了地上。
  “戚婵。”李玄瑾一震。
  “嗯?”她抬起头,亲了亲他的脖颈。
  李玄瑾额上青筋直跳,双手也不自觉地捏成拳头,“你此举实在令我厌恶。”
  戚婵的动作僵了下,但很快她就不在乎地笑了笑:“我知道了。”
  说罢,她仰起头想要亲一亲他的唇,李玄瑾呼吸急促地避开,这个吻落空。
  身上的人僵硬了片刻,他感觉有湿润滴在他的脖颈,李玄瑾浑身一颤,他困难地摆正脑袋,然后就看见戚婵满是泪珠的水眸。
  见他看来,她低下头,重重地咬住他肩膀,牙齿陷入他的皮肉里,李玄瑾吃疼,下意识仰起脖颈,半晌后,戚婵松开唇,她的唇被他的血染红,靡丽妖冶的不像人。
  她摸了摸了他的脸,从他身上起来,李玄瑾一懵,便看着她穿好了亵裤,然后低头整理他的衣服,他腰带系好的那瞬,她眼睛里的泪水憋了回去:“李玄瑾,你的药效一会便能过去。”
  话罢,她起身看着他道,“我先走了。”
  第40章 动心(十七)    戚婵转身离开了。
  ……
  戚婵转身离开了。
  她和李玄瑾一如既往的黑衣不同, 她今日来见李玄瑾,依旧是盛装打扮过。她里面是一件芙蓉色繁花抹胸裙,外面是窄袖紫罗兰对襟, 配颜色略淡一点的同色披帛。这衣裳因为贴身,不显得云雾缭绕, 反而将她起伏有致的玲珑身段勾勒的纤毫毕现。
  她乌发挽成一个精致漂亮的螺髻,额心坠水滴形状的额饰, 很精致美丽的打扮, 但转身的时候, 却只让这层精致美丽笼上了一层阴郁。
  戚婵一步一步走到门边,双手推开门的时候, 她顿了下, 然后吱哑声就传来,李玄瑾扭过头,只瞧见一抹紫色,但随着房门合上,那紫色彻底消失了。
  李玄瑾闭上眼, 戚婵离开时灭掉了铜制兽身香炉里的催情香,还将支摘窗推开了一个缝隙,清雅的空气缓缓流进来,李玄瑾腹下的燥意消减不少。
  但他又觉得此刻根本感受不到腹下三寸的燥意,一种从心底漫出的空虚之感紧紧地包围他,他双手不由自主地按住了扶手。
  哐推门声忽然急促地响起。
  李玄瑾心口猛地一跳,他骤然偏过依旧酸软的脖颈, 朝门口望去。
  “殿下。”清风反手合上门便过来急道,他见李玄瑾浑身发软地坐在扶手椅上,而下身却支起一个明显的痕迹, 他一懵,“这是……”
  “无妨。”李玄瑾重新合上眼道,“过会儿便能平息。”
  清风看看他,却是气了:“是戚二姑娘给你下的药吧?她怎能这样,下了药自己先跑了。”
  他身为男子,且是体格健康的男子,再能明白欲望挑起却得不到纾解的难受了,就算自家殿下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但凭什么让他忍,思及此,清风咬牙说:“ 殿下,我现在就将戚二姑娘捉回来,让她负起应负的责任。”
  这话让李玄瑾胸口一紧,眼看清风几个迈步就到了门口,李玄瑾出声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