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宁睁着眼：“我睡不着，我还在想女皇说的话，你说……”
  “别再想了，睡吧，很晚了。”池岩重复与打断，手覆上曲宁的唇，在曲宁旁边躺下，将曲宁揽入怀。
  曲宁将头靠池岩肩上，慢慢闭上眼，还是辗转难眠。
  池岩沉默，在曲宁闭眼后，睁开眼。
  -
  天亮。
  池岩起来，去上早朝。
  曲宁听着声音，在殿门关上后睁眼，一晚上没睡，但一点睡意都没有。昨晚，除了女皇的话缠绕不去，她能感觉到池岩也一晚没睡。
  曲宁起来，穿上衣服，打开门走出去，一个人坐殿外的回廊上，心事重重的看面前瀑布般落下的雨帘，总觉得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池岩有事瞒着她。可到底是什么，又猜不出来，隐约竟忍不住往姐姐身上想。
  太监过来禀告，“皇后娘娘，那翠竹姑娘绝食，什么都不肯吃。”
  曲宁听到了，又好像没有听到。
  太监等了片刻，不见曲宁吩咐，躬身退下。
  “等等，你刚说什么？”曲宁慢一拍反问。
  太监重复。
  曲宁想了会儿，站起往关押翠竹的那间偏殿去。
  太监跟上。
  “我单独进去，你们守在外面。”曲宁吩咐，进门后反手关上门。
  翠竹脸色苍白，昨晚自尽虽然被及时救了，但脖子上留下了一条很明显的痕迹，听到有人进来抬头，“皇后娘娘，我都已经坦白交代了，你们就让我死吧。”
  “如果我放了你，让你与司空影，及你女儿团聚呢？”曲宁声音平静，脸色平静。
  翠竹一颤，怔怔地看曲宁。
  曲宁笑了，“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你不是为司空影顶罪，不是为了护司空影，你是为了护你女儿！”这么好的事，面前之人竟然不欣喜若狂，曲宁闭了闭眼，“就是在女皇要见你女儿的时候，你知道她不是你女儿，对不对？所以你突然坦白。”
  翠竹越发颤抖，眼泪止不住留下。昨天，宋元奉女皇的命令来抱她和司空影的女儿，司空影不愿意让宋元抱走，可又没有办法，在宋元保证不会让他们女儿有事后，司空影答应了。可就在那时，他们女儿大哭与抽搐，宋元急急忙忙去请御医。
  在宋元走后，他们女儿尿了，衣裤湿了，她先为他们女儿换衣服，让司空影出去。
  本来是很平常的事，结果才几个月的大女儿竟抓住她的手，对她开口了。
  她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所以那女儿还是她“女儿”吗？
  她不知道，她一片混乱，可就算不是了，身体也还是。一切都是她做的，女皇已经怀疑了，即便只是躯壳，她也要保护他们的女儿，所以她站出来坦白，希望司空影带孩子离开。
  刚刚曲宁说让她和司空影及女儿团聚，她和司空影并没有真的感情，女儿已经被占据，她不知道要怎么团聚，所以听曲宁这么说，她一瞬间竟丝毫高兴不起来。
  曲宁：“她是不是云希止？”
  曲宁：“回答我！”